套三居室了,一百二十平方,精装修,你要不要租?”
刘汉东心说真巧啊,打瞌睡有人送枕头,正想买黄花小区的二手房呢,公司就给租了,这福利待遇真没的说。
“怎么个租法呢?”
“公司替你付房租,你只要自己负担水电煤气物业费就可以了。”
与此同时,安馨正和夏青石商量事情,“青石,周末的慈善晚会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吧,你代表就行。”夏青石显然对这个不太感兴趣。
“那好,我替你去,你注意身体,千万别再累着……对了,慈善晚会最好小帆也参加,开拓一下社交圈对她有好处。”
“可以。”
“那我先下去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安馨走了以后,夏青石看了看女儿:“怎么,不高兴?是不是觉得爸爸给刘汉东的感谢不够多啊?”
舒帆用力地点点头。
夏青石慈爱地笑了:“女儿啊,爸爸是为你好,将来刘汉东会陪伴你走很远的路,你现在给他的待遇太高,将来拿什么给他?就像古代皇帝赏赐大臣一样,要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来,如果一开始就给他巨额现金,其实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爸爸,我懂了,我会慢慢提拔他的,以后让他去做管理。”
“傻孩子,做一个领导者,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刘汉东是个很正直的人,但他没读过大学,而且性子比较暴躁,从他这两年的经历来看,也不适合做企业管理,但他却会是一个很称职的司机与卫士。”
正说着,刘汉东回来了,再次向夏青石表示感谢。
“要感谢的话,感谢小帆吧,这都是她帮你争取的。”夏青石随和地笑笑,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实验室盯着他们了,你们也早回去吧。”
于是刘汉东送舒帆回家,路上说道:“你可真幸福啊,有这样细心的爸爸。”
舒帆不说话,看看后视镜,小丫头眼中噙满了泪水,搞得刘汉东莫名其妙。
把舒帆送回上风上水别墅之后,刘汉东驱车来到黄花小区十七栋楼下,公司分配给他的住房在二单元三楼,用钥匙打开防盗门,开亮电灯,顿时傻眼。
这房子的装潢是全新的,实木地板,真皮沙发,七十寸液晶电视,华丽的水晶吊灯,墙上是巨幅印象派油画,整体格调是暖色调加温馨家庭味道,厨房间是开放式的,烤箱微波炉冰箱洗碗机一应俱全,都是进口大牌,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洗手间里的龙头、喷头都是纯铜镀铬,干湿分开,装修精美,用料扎实。
三室两厅,分为主卧次卧和书房,一水的高档实木家具,毫无甲醛味道,书房里摆着苹果的台式电脑,连膜都没撕掉。
刘汉东明白了,这套房子根本不是青石高科的高级职员租住房,而是夏青石专门为自己预备的婚房,家具家电都是全新的,而且人家连住得近方便照顾岳父母的细节都想到了。
这种润物细无声式的关怀,让刘汉东有一种抱上大粗腿的感觉。
“铃铃铃”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余晓栋打来的。
“东哥,你不是查欧洲花园的事儿么,那个祁庆雨今天下午在建设局出现了。”
“知道他住在哪儿么?”
“不知道。”
“谢了。”
刘汉东下楼上车,直奔欧洲花园烂尾楼而去,他知道祁庆雨一定会回去。
五分钟后,刘汉东将车停在工地外面,步行进入杂草丛生的欧洲花园,离得老远就看见工棚里亮着灯,祁大哥穿着衬衣打着领带,坐在小板凳上正抽烟。
刘汉东走过去:“祁大哥,有日子没见了啊。”
“呵呵,有半年了。”祁庆雨在鞋底上掐灭烟蒂,站了起来。
“我楼上的东西是你拿了?”刘汉东开门见山问道。
“是我拿了。”祁庆雨坦然承认。
“你怎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太不讲究了吧。”刘汉东松了一口气,祁大哥回到这儿就说明心里坦荡,不想躲着自己。
“这事儿怨我,不过当时情况也比较紧急,警察把这儿搜了一个遍,我怕你藏的钱被他们翻出来就先帮你换了个地方放,后来想去看你,看守所不让探视,我这边事情又多,就先拿去用了,不过我给你留了借条,也没全拿走。”
“哦?我怎么不知道?”
“你跟我来。”祁庆雨带刘汉东上楼,来到藏钱的墙壁前,拿手电往里面照:“你看这上面画了个箭头,就是让你再往里掏一掏。”
刘汉东探头张望,洞壁上果然刻着淡淡的箭头痕迹,如果不注意不会发现,用手电筒尾部捣了几下,一层薄薄的水泥应声而落,伸手一掏,拽出一个塑料袋,打开来,里面是厚厚的欧元和美钞,还有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兹借到人民币三百万,借款人祁庆雨。”
“呵呵,我真没注意。”刘汉东总算是踏实了。
“三百万派了大用场,关系我基本都理顺了,现在就差重要一环了,上北京讨工程款去。”祁庆雨道。
第十二章 慈善义卖会
刘汉东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也搞不清楚这处烂尾楼背后那些错综复杂纠葛不清的关系,他相信祁大哥的人品,还有心底坚守的那份信念。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祁庆雨说。
这下刘汉东为难了,他现在是舒帆的司机,刚上班就请假恐怕不太好,便问了一句:“准备什么时候去?”
“周末去一趟,也没啥大事,就是请人吃饭。”
“哦,我应该能去。”
祁庆雨很高兴,邀请刘汉东喝两杯,刘汉东欣然同意,两人支起小桌子,剥了四个松花蛋,小包装的油盐花生米,就着白酒滋溜滋溜的喝。
忽然刘汉东想起一件事,拿出手机给马凌发了条信息,报告自己的方位以及正在干什么,从看守所出来之后,他就配了两部手机,一部用于日常通信,另一部专门为马凌24小时开机,再不玩失踪了。
喝了点小酒,刘汉东一点醉意没有,驾车回到黄花小区,进了新房东摸摸,西看看,越看越高兴,这房子虽然产权不在自己手里,但只要不离开青石高科,理论上享有永久的居住权,和自己买的房子没啥差别。
他忍不住打电话将马凌叫了过来。
五分钟后,传来敲门声,刘汉东打开门,马凌穿着拖鞋站在门口,一脸诧异:“这房子是怎么回事?”
“单位福利,怎么样,参观一下吧。”刘汉东得意洋洋。
马凌甩掉拖鞋,赤脚走在光洁的实木地板上,啧啧称奇:“我知道这房子,年初原房主九十万卖掉的,后来装修了几个星期,进家具的时候我妈还围观来着,没想到是青石高科买的房子啊,他们为啥买黄花小区的老房子啊,不如买江景房了。”
“如果我说他们特地给我买的,你信不信?”刘汉东笑道。
“美得你吧。”马凌拿出手机,“我把我妈喊过来看看。”
“等会再喊。”刘汉东一把抱起马凌,走进卧室丢在床上。
口口口口口口(此处删减八百五十六字)
马凌在刘汉东胸口划着圆圈,无限憧憬道:“以后咱们就在这房子里过日子了,反正房间多,把你妈接过来一起住也行,大家都在一个小区里多好啊,我开公交车,你开小车,一家司机,将来再养一个小司机出来……”
两人哈哈笑起来,幸福无限。
……
第二天是星期五,刘汉东准点来到别墅接了佘小青和舒帆,路上提到明后天休息的问题,没等佘小青说话,舒帆就先同意了,说法定休息日不用上班,有事尽管去忙。
汽车开到江大附中附近,前方道路拥堵,鸣笛声此起彼伏,三辆公交车占据路面大半位置,私家车借到逆行,电动车见缝插针,堵得水泄不通,估计没半个小时无法疏通。
舒帆和佘小青只好下车步行去学校,刘汉东注意到前面一辆捷达出租车里也钻出一个穿校服的高中生,再一看车牌号码,正是张爱民的车,于是他按响喇叭,张爱民回头看了一眼,高兴的招呼道:“小刘,开上好车了。”
“替老板开车,你怎么跑这儿拉活了,这里可常堵车。”刘汉东道。
“可不是么,我送儿子上学,高三了,马上就该考大学了。”张爱民不无骄傲地说道。
聊了两句,交警开始疏导交通,车流缓缓挪动,张爱民赶紧钻进车里,刘汉东也坐回去,龟速驶离。
下午,刘汉东来接了舒帆和佘小青,前往四季酒店参加慈善晚会,酒店停车场里停满豪华汽车,门前挂着横幅,大厅里站了许多衣冠楚楚的客人。
作为司机,刘汉东是不用进去的,只需在外面等候,他看到一辆熟悉的宾利,余晓栋从车里下来和他打招呼,说送龙总来的,两人攀谈起来,刘汉东才知道这是市长夫人搞的义卖晚会,为贫困学生和孤寡老人筹集善款,近江乃至江东的著名企业家都在受邀之列。
“你知道市长夫人什么来头么?”余晓挤眉弄眼地问道。
刘汉东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操她的男人一定很厉害,操她妈的男人也很厉害。”
余晓栋一拍大腿:“东哥,一针见血,市长夫人家老爷子是省委徐书记,江东一把手。”
刘汉东纳闷起来:“徐书记把女婿调来当省会市长,不避嫌啊?”
余晓栋说:“市长又不是市委书记,不进常委,再说举贤不避亲,能把近江经济盘活的,也只有刘市长了。”
“哦,姓刘,和我一家啊。”
“是啊,刘市长年龄不大,是江东省年纪最轻的副省级干部,70后,还不到四十周岁,人又帅,又是高学历,还娶了省委书记的女儿,人家这辈子活得真叫精彩。”余晓栋说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四季酒店第二层的大型多功能厅,义卖大会正在进行,现在拍卖的是市长夫人徐女士捐赠的一幅山水画,是省委徐书记的作品,崇山峻岭,江水滔滔,画作大胆使用了大量的红色。
“这幅画的名字叫做《红色江山》起拍价五万元,现在开始竞拍。”主持人是主办方从佳士得请来的专业拍卖师,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当即有人出价六万,然后渐渐抬高到十万,十二万,二十万,但那些坐在前排的大企业家们依然谈笑风生,没有出价。
当价格抬到五十万的时候,安馨举牌,报价一百万,顿时一阵惊叹声。
“一百万,有没有出价更高的。”拍卖师环顾全场。
有人举牌,是坐在龙开江身旁的杨庆,“加五十万。”
“好的,现在是一百五十万了,低价五万的画作《红色江山》现在拍卖价格高达一百五十万,有没有人出价更高?”
安馨举牌,加十万。
杨庆不甘示弱,再加十万。
拍卖会变成了青石高科和龙氏财团的斗法,大家乐得看热闹,青石高科致力于新能源开发与电池生产,龙氏财团搞的是房地产和金融,都是财大气粗的主儿,鹿死谁手很难说。
安馨的心理价位是二百万,徐书记的画作从艺术价值上来说,只值五百元,其中四百元还是装潢和卷轴木料的价值,但它的附加价值是很大的,尤其是出现在慈善义卖会这种场合,出价高低代表企业的诚意,二百万已经是天价了。
价格飙升到一百八十万,杨庆和龙开江嘀咕了两句,再次出价一百九十万。
安馨微笑着举牌,“两百万。”
这回杨庆不跟了,做了个甘拜下风的手势。
安馨点头致意,其实买卖会就是表演会,龙氏财团现在财力不如从前,大家心照不宣的合作表演,既把价格抬上去了,又出了风头,何乐而不为。
“二百万第一次。”
“二百万第二次。”
正当拍卖师的锤子要落下的时候,坐席末尾有人举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五百万。”
众人目光刷地转过去,只见最后一排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星光闪闪的晚礼服,跷着二郎腿,脚尖一晃一晃的。
大家窃窃私语起来,都不太认识这个小子。
少年看到了人群中的舒帆,冲她抛了个飞吻。
舒帆认出,这小子就是江大附中同学,开跑车的那个。
“五百万!《红色江山》现在出价五百万,有更高的么,让我们看看还有没有黑马出现,五百万第一次,五百万第二次,五百万第三次,成交!”
锤子落下,这幅底价五万的水墨画增值一百倍,以五百万的天价被神秘客人买走。
市长夫人徐娇娇很奇怪,将工作人员招过来低声问道:“是哪家企业拍下的?”
工作人员说:“席位是世峰集团的,那个孩子应该是王世峰的儿子。”
徐娇娇点点头,将世峰集团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