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话怨气挺大的呢。
寒初雪站起来,走了过去,“出什么事了?”
韩靖远有些忿忿的坐下,“对面一直不动,我们都猜不透他们想做什么,便跟父王建议不如我们先出兵攻击不备,不管如何也好探一探他们这是想做什么,可是……”
说到生气处,他狠狠的一捶坐下的椅子,“可是父王顾忌朝中局势,不让我们主动出击。”
寒初雪眨了眨眼,这回还真没听明白。
“朝中局势,跟这前方战事谁主动出击有何关系?”
罗安扬仍是气呼呼的,“小师父你不知道,朝中因征兵之事,谨王倒了,如今是睿王和靖王斗得正酣,朝中政事都被他们拿来相争,而这前方军队……”
兴许想起有些话自己并不能说,罗安扬攸然而止。
不过寒初雪到底是听明白了,朝局之争,除了政权这兵权自也是争取的重点,而镇北王长年统领北防大营,想必朝中之人眼睛也会一直盯着的。
“镇北王这是怕被猜忌?”
韩靖远脸露嘲讽的冷笑,“不是怕,而是已经被猜忌了,此次若非北境突然起兵,本来我父子该入京的,只因战事突起,我们父子才会转道赶来了边境,只是这北境老实了十多年,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兴兵,朝中便有人怀疑此事有古怪,若是此次我们自己主动出击,说不得就要让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了。”
做什么文章,韩靖远没说,不过寒初雪静心一想,也能想出个大概来了。
朝中突然让镇北王父子入京,想必不可能是单纯的叫他们入京闲话家长的,这父子两个入了京什么时候能出来还真说不准了,但是北境突然兴兵,作为一直镇守北边的主将,镇北王父子自是要奔赴前线,如此一来有些人的算盘自然便落空了,但这事过于巧合,难免会让一些心思不正的人起了疑心。
镇北王肯定也是想到了其中的厉害,所以才不准韩靖远他们主动出兵,免得让人抓到话柄坐实此次是他们为了不入京而主动挑衅北境的指控。
“只是若双方一直这般对恃不动,消息传入京中,少不得还是有人有话说的。”
这问题韩靖远一时还真没想到,被她一语提醒,顿时一惊,霍的站了起来,“北境一直不动,难不成就是想造成如此假象?”
寒初雪蹙眉不语,当年对付鬼婴时,她曾搜过那个阴鬼宗修士的识海,他会跑到那里去养鬼婴,目标还真是韩王府,如今北境大营又现邪修,这两者之间只怕……
见她不说话,罗安扬有些急了,“若这北人当真打上这主意,那可就遭了,小师父你说这该怎么办呀?”
寒初雪白他一眼,这么多年了,这小子遇事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急什么,他们不动,逼他们动就是了。”
“可是王父不让我们主动出兵呀。”
“不让我们主动出兵,那就让他们主动出兵我们再迎战便是了。”
韩靖远和罗安扬两人同声追问,“如何让他们主动出兵?”
寒初雪神秘一笑,“你们且等两天便好了。”(未完待续。)
☆、第618章 损招
站在自家大营前,望着远处的敌军大营,韩靖远等人一脸的莫名所以。
“他们那边是怎么了?”
“不清楚呢,不过挺吵的。”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不吵他们这边能听得到?
韩靖远直接白了罗安扬一眼。
也知道自己说了废话的罗安扬摸摸鼻子,不这样答他还能怎么答,这探子可还没回来呢。
正想着探子,便回来了。
一名斥侯满脸兴奋的跑到两人身前单膝着地报告道,“禀少将军、罗副将,北营那边不知为休从昨天开始,一开饭就全体呕吐,那些人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不会吧。
因为环境问题,北境的人身体向来比他们大昌朝的人健壮厚实,每次正面对战,这边的士兵没少吃这方面的亏,这些健壮得如牛犊子的家伙居然会闹像女人似的呕吐,而且是一吐就一天一夜?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韩靖远追问道,“可知道他们为何会吐?”
说起这问题,斥候的神情更兴奋了,“禀少将军,据说是每次他们在吃饭的时候,都会出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就是塞住了鼻子都还能闻到,让那些北人怎么都忍不住把刚吃下去的饭食全吐出来了。”
罗安扬眼睛一亮,“你是说他们是吃了饭后才吐的?”
斥侯点头,“正是,正因如此他们才会一天一夜都没进食了。”
北营的军粮本来就紧张,要是一天就煮了两天的量,他们肯定撑不了多久的,没查出那臭味来源之前,北人的将领自然不会肯这般浪费粮食,于是那些刚吃完便吐个干净的士兵便只能饿着肚子了。
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韩靖远两人满脸贼笑,“可知道他们查出是怎么回事没有?”
斥侯幸灾乐祸的道,“没呢,不管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但那股味道就像算准了他们什么时候吃饭似的,只要他们一吃完饭就会泛起,也不管那些北人往哪躲用什么法子,反正就是避不开。”
这样下去,那些北人肯定撑不了多久的,要不退兵就不就只能速战速决主动出战了,只要他们有了新的动作,自己这边就不必如此被动了。
兴奋之余韩靖远两人又有些好奇那味道的来历,想了想,两人几乎同时想起了三天前寒初雪那故作神秘的表情与话语,难道会是……
表扬了斥侯一番,让其退下后,两人便迫不及待的直奔寒初雪的营帐。
正在里面喝茶的寒初雪,看到两人兴冲冲的跑进来,有些了然的笑道,“怎么了?”
罗安扬几个箭步站到她茶几上,伏下身,贼兮兮的笑看着她,“小师父,你是不是对北营那边动了什么手脚?”
寒初雪挑了挑眉,“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们这些世俗的纷争,我是不会插手的,除非他们那边有修士违反规矩。”
韩靖远也走上前来了,一脸不解的道,“可是北营那边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股臭味,这时间也太凑巧了些。”
罗安扬仍是不信邪的盯着寒初雪,“小师父,咱们可是自己人。”
寒初雪白他一眼,“都说了我没插手,不过阿軨嫌闷,把小黄接来了。”
小黄?
罗安扬努力的想了想,而后神色一怔,想起来了。
“那现在小黄呢?”
“跟阿軨出门玩了,谁知道它们跑哪去了。”
罗安扬一脸苦怪的看着她,“它们该不会是跑到北营去了吧?”
寒初雪耸耸肩,“谁知道呢,你也知道我都从来不拘着它们的。”
这确是事实,但这次……
瞧着仍是一脸无辜的寒初雪,罗安扬默默的汗了,几年没见,小师父这手段可是更阴险下手更黑了呀,这样损的主意,她也能想得出来。
一想到北营那边一堆粗汉子全像怀胎三月的小妇人似的一吃就吐,罗安扬也有些忍俊不禁,这招虽然损,不过不得不说还真是好招、妙招呀。
韩靖远却不知道小黄是谁,满头雾水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忍不住推了一把正一脸怪笑的罗安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呀。”
见他真急了,罗安扬憋着笑俯在他耳边嘀咕了一番。
韩靖远先是难以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而后又像想明白了似的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一笑,罗安扬也不憋着了,两人同时拍着大腿抑天大笑。
小黄本就是黄鼠狼,黄鼠狼的屁可不就是奇臭无比么。
北大营的那股臭味到底从何而来,韩靖远两人终于明白了,也明白为何每次都会那般的准时了,那根本就是看准了时间来放的呀,能不准点吗。
寒初雪这招就像罗安扬所想的,确实是够损的,别说小黄根本没被抓到,就是抓到了,她只需一句灵宠贪玩乱跑,便可交代过去了,别人根本就拿她没办法,但是小黄的屁只一回就够北人回味三天的了,何况还是顿顿的放,明明饿着肚子,看着一堆的饭食偏生吃不下,这得多折磨人呀。
这损招真是,亏她想得出来,韩靖远两人越想越笑,直到肚子痛了不得不停下来,仍是时不时控制不住的喷出一声笑。
只是他们这边欢乐了,北营那边却是怒了。
一天一夜了,仍是查不出那股味道的来源,甚至最后不得不把潜在营中的高人请了出来,仍是一无所获,眼看士兵因为久没进食,都变得恹恹的,再这么下去,根本不用大昌那边动手,他们自己就得先扛不住了。
“大师,当真查不出来吗?”
被问的正是那天晚上对寒初雪的底细估量错误的那人,此时一张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本以为是极为轻易的事,却不想在自己的神识探查下,居然连点蛛丝马迹都没能找到,这让一直在这些北人跟前摆出一副高人款,向来高高在上的他如何不恼。
但是找不出来就是找不出来,他总不能指鹿为马的乱指一通,否则等下顿饭,那味道再泛起的时候,他就更没脸见人了。
只顾着恼怒的他并没发现,就在离他们不远的生畜圈里,一只黄色的小家伙正满脸得意的偷笑着。(未完待续。)
☆、第619章 白衣人
北人素喜肉食,即使是打仗,一堆军官仍是每顿都离不得肉的,所以在作为厨房的营帐旁边便圈养了一批生畜,为免麻烦,这些生畜都是在来的路上顺手猎到的,所以品种不少,而且多还带着野性,时不时都会闹上一闹的。
所以在小黄躲进去引起骚动的时候,已经习已为常的北人根本没谁在意,而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那些野畜也就不再在意小黄这个外来者了,于是乎让它顺利的潜藏了下来。
北营的人连带那个邪修都一直认为是有奸细在捣乱,否则这臭味泛起的时间根本不会那般的准确,所以根本没去注意这早已存在的生畜圈,小黄身子小动作灵巧,又是只已经开了灵智的灵兽,想发现它原本就不是易事。
而那个邪修又没防备到它,就是动用了神识探查,因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人,自然也不会去探查一些藏不了人的小角落,于是便让小黄顺利的蒙混过关,放完屁引起骚动后它又藏回了生畜圈里,如此那邪修又如何找得到它。
当然北人也不是没脑子的,也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虽说找不到臭味的来源,但跟大昌镇北大营那边肯定脱不了干系,既然人家都踩上门来了,他们当然也不可能再憋着,于是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北营终于动了。
本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镇北王一听对方来挑战了,立即点齐兵马带着儿子,兴冲冲的冲出了大营。
看到镇北王,已经被那臭味恶心得两天一夜都没能好好吃一顿的北营大将便怒了。
“韩镇北,本以为你怎么说在大昌里也算是条真汉子,没想到居然会使用那般龌龊的手段。”
韩镇北并不是镇北王的大名,只因他家几代长年镇守北境,尤其是传到了他这代,更是把北境守着固若金汤,所以才会得了这么一个名字。
根本不知道寒初雪损到派了只黄鼠狼去人家营里放屁的镇北王自是觉得对方这责骂甚是莫名其妙。
本来心情就不好了,再被人这般无辜责骂,自然也怒了,“我韩家世代忠良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要说手段龌龊也该是你们。”
韩靖远早把那天晚上遇上邪修的事告诉了父亲,经寒初雪提醒更是把几年前在老家那边发现鬼婴之事也说了,镇北王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了,两者一联系,自然不能推测出这事的内幕是怎么回事,所以此时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
饭没吃好的北营大将本就一肚子的火想找人发泄,此时又被镇北王“倒打一耙”,那里还忍得住,“韩镇北,有胆量你就上前来跟本将一对一决一死战。”
镇北王也是个血性汉子,自然不会畏战,“这话可是你说的,死了可别怨本王没给你机会。”
说着拍马就奔了出来。
于是下面的兵丁还站着,双方的主将倒是热火朝天的打了起来了。
隐在暗处的寒初雪抬头瞧了瞧渐渐黑下来的天色,眼眸微沉,若是几天前韩靖远他们遇上的邪修实是阴鬼宗的弟子,那么对方选在这个时候来挑战,可就大有深意了。
战场那边,镇北王不愧是镇北王,马上功夫丝毫不逊于可以说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北人大将,而且因为自幼便修习家传武学,手底功夫更是比对方胜上一筹,打了一会,对方的气势便被他压下去了,当然这里面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肚子饿的缘故。
不过两军对垒,自然不会灭自家威风长他人的志气,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自己的主帅占了上风,大昌这边的军士顿时欢呼,在韩靖远、罗安扬等将领的带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