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秀才家可不比寒永柏家,那菜园子可是挨着主屋的,又是发生在大白天,大丫身边的丫头还极力反抗过,这一家子又不是聋子,如何会听不到动静,所以说这些人就算没参与其中,那也是个知情者。
而大丫会到寒秀才家,还是因为听说寒玉琴因为平安家逼婚的事想上吊,特意过来安慰开解她的,结果人家一片好心而来,他们却暗藏祸心的想把大丫一辈子都给毁了,这活脱脱就是一群白眼狼呀。
尤其是黄郎中还站出来证实,大柱他们前来找自己了解过平安的伤势,想从中确定平安瘸腿的真相,好一劳永逸的解决寒永松家的这桩麻烦事,而被二柱派出上棠村打探消息的欧立志两人这时也恰好带着证人归来,如此就更证实了,人家寒永柏一家并没打算不管,而是想更好的帮他们家解决麻烦。
寒永柏这个一家之主出门在外,秀娘一个久病未愈的妇道人家带着几个没成年的孩子,都这般劳心劳力的帮他们,谁知这所谓的逼婚根本就是寒永松父子自编自导骗人家妇人孩子的一出好戏。
这么一个鲜明对比,寒永松等人的所作所为,不说本来就偏向秀娘等人的村民,就是本来对让自己没脸的秀娘一家子很有些意见的平二叔,都忍不住骂他们一声狼心狗肺了。
至此这案子自是真相大白了,虽说大丫后来没出什么事,但这娃为保清白情愿跳车摔得一身是伤,作为始作俑者的寒永松和平老三两人绝对不能轻绕,而明知他们作出如此恶事,却不加阻止甚至还默许其行为的寒秀才等人也是罪不可赦。
再加上他们厚颜无耻的利用秀娘等人的同情心,算计人家一家子的事,虽说没成功,但如此险恶用心也是不可姑息的。
再加上之前寒永松一连串失人心的作为,及寒初雪和老余头这两个拥有大神通之人的潜在震慑,村长坚决的表示,这两件事虽没闹出人命,但情节恶劣,影响极坏,寒秀才和寒永松这两家人必须离开下棠村,不只人离开,户籍也要迁走,免得日后他们再闯下什么祸累及全村人。
而村民们除了寒大爷爷和寒永竹等几个人,就是不少寒氏旁枝的人都同意。
听到这结果,本还仗着自己是下棠村惟一的秀才公,这些泥腿子不会敢把自己怎么样的寒秀才这才慌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是对寒秀才最好的写照,若是留在村子里,他到底还能有口饭吃,若是被赶出村子了,不仅没了免税田,就是他想当个西席,也没谁会肯请他的,一个被村子驱逐的败德秀才,谁会肯把子弟交给他教,背着这么一个名声,他在外面根本就没活路的呀。
到了此时,一直自诩清高的寒秀才终于知道怕了,冲到寒大爷爷身前,砰的一声便跪下了,抱着他的腿,泪流满脸,“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是一时干活干得太辛苦了才会鬼迷心窍的,大哥,你得救救我呀大哥。”(未完待续。)
☆、第494章 意外的选择
当寒初雪恢复灵力自元宝山重新回到寒家的时候,寒秀才父子的处罚也已经尘埃落定了。
看到小妹无恙归来,二柱别提多高兴了,手舞足蹈的把她晕迷之后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活灵活现的给说了一遍。
案子的审讯过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
因为最后寒秀才拉下了老脸哭求大爷爷,寒永竹也心生不忍的替他求了情,最主要的是秀娘一家子看在他终归是寒爹爹亲爹的份上,放了他一马,所以最后,他和秀才奶奶没有被赶出下棠村。
不过为了给他一个深刻教训,也是为了给寒永柏家,给村民们一个交代,由大爷爷和三叔公作主,要了他一亩免税田捐给村里,这亩地所有的收成都当作村子的公共资产,用于村子里的公共活动。
因为顶了个秀才的身份,所以寒秀才分到的田都是比较好的,每亩田要是用心耕种都能得两石半的粮食,虽说一年五石的粮食听起不多,但是下棠村的人都不富裕,以往村子的一些共同活动都是要各家各户凑的,如今有了这五石粮食倒是给各家各户都省些嚼用了。
村长他们最后会松了口,多少也是看在了这亩免税田的份上。
至于寒永松却终是没能逃过,已经由村长带头,村民们一致通过,请了里正来,当场把他一家的户籍迁出了下棠村,同时寒大爷爷也开了宗祠,把他一家子逐出了寒氏宗族。
自上回交夏税时寒永松闹出事来后,寒大爷爷对他就已经死了心,也跟三叔公保证过,他要是还敢生事,就会逐出寒家,这一次大爷爷不过是对现承诺罢了,所以不管寒永松如何哀求,终是没能改变他的决定。
寒永松毕竟跟寒秀才不同,寒秀才往日除了偏心处事糊涂之外,也没干过什么让人生厌的事,所以村民们对他的意见并不算大,在他诚心认错,又献出一亩免税田之后,便都愿意放过他了。
但寒永松这人从他去了镇上念书开始,就没干过什么让人看得上眼的事,尤其是他一家子回到村子里的这半年,因为他不只是寒家没个安宁就是下棠村都时有闹腾,过惯了宁静的田园生活的村民们对他实已厌恶之极,现在有机会把他赶走,自是没人不赞同,就连容易心软的秀娘也因自家闺女差点毁在他手上而硬起了心肠,寒永竹这个亲弟弟更是半句话也不肯帮他说。
所以最后寒永松一家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至于这一家子的下场,寒初雪没心思去理会,不过想也知道肯定不会好。
被赶出下棠村,不用说他们的口分田肯定是要被没收的,而因他们是被驱逐的,也不会有哪条村子愿意接受,也就是说他们没办法再分到口分田交农税,如此他们惟一的选择就只能是入商籍,商籍有多坑,前面已经解释过了,不必再赘言,反正入了商籍,寒永松以前所有的期望都成了镜花水月,再没指望了。
不过他们会落得如此下场也真怨不得旁人,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指的就是他们这一类人了,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偏要作,最后自然也只能是作死自己了。
但其中有个人的选择还是出乎寒初雪的意料,寒玉琴居然在大爷爷要逐他们一家出宗族时表示,愿意嫁给平安。
之前为了不嫁给平安,她还要死要活的,没想到最后陈寡妇已经放弃了,反而是她自己愿意嫁了。
听到二柱说出这事时,寒初雪意外的张圆了嘴,“她怎么会想到要嫁平安的?”
二柱自己也很纳闷,“谁知道呢,不过是她愿意的,旁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倒是陪着秀娘来瞧小闺女的吴玉珍有些明了的叹了一声,“在这种情况下,她的选择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寒初雪兄妹皆不解的扭头看着她,“为什么?”
瞧着两张迷惘的小脸,吴玉珍摇头笑道,“二少爷、姑娘你们好好想想,寒永松不只被逐出了寒家,还被赶出了村子,等这事传开了,这样人家的女儿谁家会肯娶?别说作正头娘子,只怕就是想给人家当填房甚至于作妾,人家都会嫌弃。”
寒初雪眨了眨眼睛,终是懂了。
大昌朝宗族观念极重,一个被宗族所弃的人,不管走到哪都会被人所不耻的,而娶妻娶贤,这是因为娶个妻子回来不仅仅是要传宗接代,还需要她相夫教子,所谓妻贤夫祸少,一个不好的当家妇人可是足以毁三代的,在这种观念下,就是再穷的人家也不会愿意娶一个家族弃子的女儿的。
寒玉琴显然很明白这道理,所以才会在寒永松要被逐出宗族时,提出下嫁平安,不想成为人人嫌弃的不贤之人,她惟有抢先给自己找个婆家,而在当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再挑选了,平安已是她惟一的选择,因为他本身的条件是很难娶得上媳妇的。
为了能让儿子能有媳妇好为自己家开枝散叶,陈寡妇其实也是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两人可以说是同一境况,一拍即合。
而寒玉琴本身的年龄是足以分户自立了的,只不过因为跟陆家的婚事才没分户,后来婚事虽然黄了,但寒玉琴一分为女户,就得交税,寒永松这般会算计的人自然是能拖就拖,这才造成已经是成丁的寒玉琴的户籍还没跟寒永松的分开,而现在她要嫁人了,好歹也是寒家子孙,而且又是个大门不出的柔弱女娃,寒大爷爷包括村民们都肯定会放她一马的。
女子的名字本来就不会上族谱的,所以寒永松被逐时被划掉的也不过是他和寒玉礼的名字,而寒玉琴只要寒家承认她还是寒家子孙,村长愿意证明她是下棠村的村民,那她就还是个有根有族的人,嫁到平家后,她就还能以下棠村寒氏的身份上平家的族谱。
从古代女子的处境来说,正如吴玉珍所言,寒玉琴在那个时候选择嫁给平安,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寒玉琴这个小姑娘其实也是不简单的,换成其他人,在她那种情况下,还真难这般当机立断。(未完待续。)
☆、第495章 是不是很没用
不管寒玉琴是不是对自家会有怨言,在她没做出什么事来之前,寒初雪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她身上弄得自己草木皆兵。
举目瞧了瞧,除了去了地里的大哥,二姐也没在。
想到她之前受了伤,寒初雪忙问秀娘,“娘,二姐的伤怎么样了?”
提起大闺女,秀娘有些喜色的脸便又沉了下去,“世杰特意找了福生堂的大夫来瞧过,还好没伤到筋骨要害,就是被吓得不轻,一直躲在房里不肯出来。”
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这事对大丫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寒初雪坐不住了,站起了身,“我去瞧瞧二姐。”
想到她们姐妹俩谈心说不得比自己去劝有用,秀娘便没异议的点了点头。
告别了娘亲和三哥,寒初雪便带着欧立梅直奔二丫的闺房。
来到门口,正好梁娟捧着个食盘走出来,看到寒初雪来了,忙曲身行礼道,“见过二姑娘。”
瞧瞧盘上面放着的药碗,那黑呼呼的药可不像是喝过的。
寒初雪当下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梁娟脸露无奈,“这药凉了,奴婢正要拿去温热。”
虽说这种天气喝凉水没什么问题,但药凉了药效可就没那么好了,所以梁娟才想着去把药温热再拿过来。
会把药放凉,显然是当病人的不太配合,寒初雪想了想,朝欧立梅摆了摆手,“我去看看二姐,你们去把药温好了再拿来。”
明白她是想单独跟大小姐谈谈,欧立梅顺从的应了声是,便陪着梁娟朝小厨房去了。
推开虚掩着的门,走过小花厅,便看到大丫把自己从头盖到脚,卷成个蚕蛹似的躺在床上。
这恐怕就是梁娟直到药都放凉了都没办法哄得到她喝药的原因了。
寒初雪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慢步走了过去,扯了扯被子,“姐。”
听到是她的声音,安静的“蚕蛹”动了动。
一颗脑袋慢慢探了出来,瞧着笑眯眯站在床边的寒初雪,大丫先是一怔,而后眼睛一红,“小妹。”
寒初雪点点头,“是我。”
一边应着还一边扯她的被子,“姐,你不会是失血过多,在发冷吧,快让我看看。”
想到她之前还昏迷过,大丫不敢跟她硬抗,很快就让她把被子掀开了。
瞧到这娃把自己裹得一身汗的模样,寒初雪真不知该说她好还是笑她好。
“姐,你这是真的发冷不舒服,想逼自己发汗呢?”
大丫忙摇头,“没,没有。”
“那你这是干嘛?”
“我……”最终无言以对的大丫,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寒初雪无奈,走到旁边的木柜打开门,取了一套衣裙出来,走回床边递给了大丫。
“还是先换掉吧,免得到时真生病了。”
默默接过衣服,大丫却没依言更衣,寒初雪正想着,这娃是不是害羞自己要不要回避。
便听她的声音幽幽传来,“小妹,我是不是很没用?”
寒初雪有些不解,“姐你为什么会这般认为?”
大丫的头垂得更低了,“我明明练了那么久的长生拳,可是三堂伯要抓我时,我却傻住了,结果还害得阿娟也被抓了,后来还害得你,害得你……”
抽泣声传来,显然这娃哭了。
寒初雪愣了愣,终于明白,原来二姐不愿意出门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在恨自己连寒永松都打不过呢。
老实说,就凭大丫练的长生拳,以寒永松那点本事还真制不住她,只是这娃打小就是在秀才奶奶的压迫下长大的,对于她一心护着的寒永松自然也有所畏惧,而家里情况好转后,她因为是女子,又不像大柱他们一般可以四处行走识长见闻,仍是困于这内宅之中,这就造成她的性格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