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寒永松忙扯了扯寒秀才的衣袖,“爹,您说是不是这样。”
寒秀才正想顺势点头,寒大爷爷却手一摆,打断了,“写了就是写了,那来那么多的理由,你们以为这是小孩子耍泥巴,可以任由你们爱怎么捏就怎么捏,既然你们都在,正好,等会跟着一块去祠堂今天就把这事给办好了,省得明天还得费时间。”
寒永松急了,“大伯……”
寒大爷爷一瞪他,“咱这是在通知你们,不是问你意见,长辈决定的事,你一个小辈在那叽叽歪歪,这规矩是哪家学堂的先生教你的?”
呃……
这下子,寒永松真的没办法开口了,因为寒大爷爷说得极对,他再不识字,学问再低,他都是寒家族长,他作出的决定都容不得自己一个小辈说不,而惟一能说不的寒秀才又因为自己写的那封绝断书,连说不的权利都没了。
于是寒永竹一家开宗立枝的事就这么爽快的决定了。
虽然时间有些赶,但寒大爷爷却比上回寒永柏过继还来得正式,不仅把村长找了来,还把村子里其他几个姓氏的族长也找了来,甚至把寒家的旁枝宗亲也找了来,当然开宗立枝比分枝别宗来得更严肃一些,排场大些也是正常的。
只是寒永松看到这阵仗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
几个老头碰头一番讨论后,终是有了决定,寒永竹脱出寒家嫡枝三房自立一房,仍是永字辈,也就是说他这一枝跟寒永柏他们还是平辈,只不过头顶上没了嫡枝祖宗就是了。
寒永松暗松了口气,这样还好,至少不是爬到了自己头上去,否则日后三弟反成了自己的叔伯,收拾起自己一家来可就更方便了。
只不过他这口气,明显松得太快了,办完了寒永竹的事,寒大爷爷并没宣布散会,反而是让寒永远去找寒永柏过来。
当然寒爹爹是不可能过来的,因为压根没在,最后寒永远只能找来了秀娘,还有一个寒初雪跟着。
本来女人是不准进祠堂的,可是寒大爷爷接下来处理的事却必须寒永柏家有人在,正确的说是当初跟着寒永竹一起去开阳的寒家人得在。
所以一番讨论后,秀娘还是带着寒初雪进了祠堂,因为这娃正好知道开阳的事,鉴于她年纪还小,自然是需要家长陪同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她胡说
看到寒初雪走进来,寒永竹夫妇都忍不住朝她看去,神情很有些奇怪,有感激更多的则是佩服甚至有些敬畏。
寒初雪却只是朝他们笑了笑,跟着娘亲上前给寒大爷爷等长辈见礼。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寒家并不是只有寒大爷爷到寒秀才这三户人的,他们这是嫡枝,却还有不少旁枝的。
事后她向母上大人询问这才知道,原来因为太爷爷一心想让小儿子(也就是寒秀才)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仗着族长的身份很是做了些损人利己的事,才会致使旁枝跟嫡枝离了心,若非家族重大事件,比如清明祭祖什么的,旁枝是根本不管嫡枝的事了,而寒大爷爷知道自家理亏,所以虽是族长,也一直没以势压人,没什么事也绝对不会惊动到旁枝的那些族老。
换句话说,今天寒大爷爷连这些旁枝族老都惊动了,肯定就是有大事发生了,这也正是寒永松一看到这阵仗就感到不安的原因了。
给秀娘母女介绍了一圈的老头子后,寒大爷爷这才示意她们站到一边,自己则走到主位坐下。
“二丫,玉华受伤,你爹赶去开阳时你可是也跟去了?”
寒初雪点点头,“是的大爷爷,当时还有罗家和曾家的两位少爷,因为他们刚好住在我们家,听说这事后,想着万一有什么他们在开阳还能多分助力,便也跟着我们父女一起去了。”
罗安扬两人一直住在寒永柏家,不只是寒大爷爷,村里的人基本都是知道的,而以罗家在泽陵的势力,说他们在开阳是助力一点也不假,如此罗安扬当初也在开阳是真的,寒永竹夫妇并没撒谎,而那些消息是罗家打探出来的,想必也不会有假了。
寒大爷爷当场就冷冷刮了寒玉祈一眼,没想到原来这也是头狼崽子,竟然连自家兄弟都能下毒手。
寒永松脸色大变,他终于明白大爷爷摆下这么大的阵仗是想干什么了。
“大伯,这事不能怪玉祈,当时是陆家的车夫赶的马车,听到撞伤了人叫赶紧走的也是家豪,玉祈只是借坐陆家的马车,这一切他都作不了主的呀。”
寒大爷爷冷哼一声,“永松,咱早就说过,你聪明,旁人也不傻,如果玉祈在陆家当真连点说话权都没有,陆家还会特意派马车送他去考试?送他去的还是陆家惟一的少爷?就凭陆家对他的这份重视只要他开口说一句那是他的亲堂弟,陆家的车夫敢撞玉华?陆家的少爷敢撞了人后管也不管的就跑了?”
寒初雪暗暗给寒大爷爷点个赞,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呀。
寒永松犹不死心的狡辩,“大伯,您误会了,家豪不是特意送玉祈去考试的,他是有生意要去开阳谈,顺道载上玉祈的。”
寒大爷爷重哼了一声,没再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了寒初雪,“二丫你说,罗家少爷调查出来的结果是怎么回事?”
寒初雪似笑非笑的扫了一脸紧张的寒永松父了一眼,这才对寒大爷爷道,“大爷爷,我和爹赶到的时候,玉华堂哥正因身无分文还欠了三天的房钱而被客栈丢出了门,后来我们抬上玉华堂哥找了一家客栈,又托那掌柜的帮忙找了当地有名的大夫给他看伤,结果那位大夫说,玉华堂哥的一双腿被重物从上压过,伤得极重,最要命的是还没及时得到医治,致使伤势恶化,那腿保不保得住还两说,再晚一步,只怕连性命都不保了。”
寒玉华的伤势之前寒永竹夫妇也说过一次,但他们说的是出事的经过,对于寒玉华到底伤成什么模样众人还是不太清楚的,现在经由寒初雪这小孩子转述大夫说的话,众人才明白寒玉华伤得有多重,也难怪寒永竹夫妇一说起就失态,原来他们还真的是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装作缓了缓气愤的情绪,其实是让大爷爷他们能有时间好好想明白,寒初雪这才接着道,“立扬听后义愤填膺,便自告奋勇去追查凶手,结果得知撞伤玉华堂哥的马车来自怀集,撞他之前双方还发生了口角,而后对方不知为何纵马车就撞了过去,之后又不顾而去,立扬越听越生气,于是广派人手,把当日正好目睹了这事的人都找了来,准备上告县令严查此案,结果这时玉华堂哥清醒过来了,却拒绝报官,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不肯开口,最后还是靖轩使计诱他说了出来,原来撞他的人他果真认识,而且还很熟。”
说着她侧过身子,朝寒玉祈一指,“就是他叫陆家豪撞玉华堂哥的,当他考上童生后,还特意查到了玉华堂哥所住的客栈,上门一番冷嘲热讽,明言玉华堂哥已经是个废人了,寒家想改换门庭就只能靠他寒玉祈了,所以就算玉华堂哥说出真相,三爷爷也会护着他,大爷爷也会舍不得他,玉华堂哥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所以清醒过来后的玉华堂哥才会那般的万念俱灰,根本没去想替自己讨个公道。”
她先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平述的说出了事情调查的经过,而后越说越激动,这情绪转变十分符和她一个十岁小娃儿的身份,不说她一个小孩子就是在座的大人谁不是越听越气愤的,尤其是最后听说寒玉祈居然事后还找到过寒玉华,可是一开始寒初雪就说了,寒玉华后来因身无分文被赶出了客栈,差点客死异乡,而且那伤势也是因为没能及时得到医治才会变得严重的。
寒玉祈跟他可是嫡亲的堂兄弟,莫说平日没听说两人有什么仇怨,就是有,在那个时候看到堂弟那般的惨境,是个人都不可能无动无衷才是呀,这寒玉祈看他一表斯文,年纪小小,却不想竟是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
坐在大爷爷下首的三叔公,颤着手指指着寒玉祈就骂了起来,“孽障,你枉读圣贤书。”
寒玉祈脸都白了,“不、不是这样的,是她、她胡说。”
寒永松也有些声色俱厉的喝道,“二丫,你年纪小,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小心祸从口出。”(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证据足着呢
一旁的秀娘也是第一次听到寒玉华受伤的真相,正错愕着,可一听到寒永松的话,她还是反应过来了,这是在威胁她小闺女呢。
“三哥,二丫虽然年纪小,但她从来不撒谎的,而且她跟玉祈又没啥仇,连面都没见过几回,她用得着冤枉他吗?”
寒玉祈已经慌得有些口不择言了,“谁说她跟我们家没仇,她这是恨我们家拿了你们十贯钱呢,那次在罗家她就巴不得我们父子被打死,她还跟寒玉华走得很近,她这是在帮寒玉华诬陷我,她这是在借机报复我们家。”
寒永松也直点头,“对,玉祈说得对,她这是报复,大伯,叔公、各位叔伯,她这是在报复我们家。”
秀娘气得脸都白了,可她本来就不是擅长吵嘴的人,又气又急之下,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颤声的道,“你们、你们这样编排一个小孩子,亏不亏心呀。”
寒三婶一看她这渣战力,急忙冲出来救场。
“说啥二丫冤枉你们,这事看到的人多着呢,那些证人罗家少爷全都交给县令大人了,否则你们以为县令为啥说抓人就抓人,那证据足着呢,还有那客栈的老板和伙记,人家可是亲眼看着你这儿子去找咱华儿的,如果不是咱们顾着寒家的名声没把人交出去,你以为你儿子现在还能站在这,早蹲大牢去了。”
寒初雪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没想到寒三婶居然还是个可教的孺子呢,之前还只会撒泼哭闹的人,经自己指点几回后,现在居然说得这般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了,末了还不忘给自家又拉了拉名声。
没错,寒永竹夫妇后来那一步步极有计划的闹腾,那一段段极能煸动人心拉同情票的话,全是她暗中传音教的。
经过寒玉华的事,她知道不只是寒永松这寒玉祈也是个祸害,两家早已结怨,她段不可能给机会他成长起来谋害自己家,所以借这次的事,这寒玉祈必须自食其果,反正要闹,由自己家来闹当然没有让寒永竹这苦主来闹恰当,但是这两人虽有些小聪明,最会的还是胡搅蛮缠很容易让寒永松父子反拿住话柄,所以她才会出手指导了他们一番。
等媳妇骂完了,寒永竹这才走上来把她拉了回去,本来女人是进不来祠堂的,这次是因为关系到自家开宗立枝的事才会让媳妇进来的,可不能让她闹过头了,让寒永松抓住话柄把她赶出去。
所以没等寒永松发招,他倒先开口了,“四哥,咱只是没想到,咱家肯放你们一马,你们父子却想把咱家往死路上逼,咱真的很想知道,咱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就真的这么恨不得咱家的人死绝?”
他没像媳妇那般破口大骂,但那痛心疾首,又万分不解的痛苦模样,却比任何破口大骂都来得有杀伤力,寒大爷爷等人看向寒永松父子的眼神,有谴责、有鄙视、有失望……却没任何一点的认可和同情。
寒永松只觉得全身冰冷,有种大势将去的感觉,他不明白,那个原本并不怎么聪明的弟弟如何有本事把自己一步步的逼到了现在这翻身都无力的境地的。
没等他想出应对的办法,手臂一紧,却是让人拉着扭过了身去,寒秀才一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你说,玉华真是被故意撞伤的?真的是玉祈下的手,他真的不顾兄弟之情,就这么任由玉华在那等死?”
寒永松一惊,如果连寒秀才都放弃他们父子了,那他们就真的再无翻身之力了,“爹,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能解释的?”寒秀才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相信一直看重的大孙子真的会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可是事实又让他不得不信,如果这不是真的,老三夫妇俩不会宁愿接自己的断绝书都不肯撤状纸的,当时他还很不解,很生气,但现在他却是什么都明白了。
“官字两个口,有理没钱莫进来,陆家有的是钱,如果不是证据太足了,就算有罗家插手,人家县令会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挣,硬扣着陆家豪这么些天吗?如果、如果这混帐东西没去客栈,老三媳妇敢当着这么多宗亲族老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
要知道这里可是祠堂,可不是在自己家,上面坐着的是村里的各家族老和村长,不只是一个寒家族长,就是再给个胆子老三媳妇她也不敢在这种场合,在这些人面前撒谎的。
不得不说,寒秀才虽然为人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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