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真拿不准该帮谁。
见状,寒初雪眉头一沉,果然这人还是买回来的用得更为顺手。
镇住了寒家的长工,村长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的,对寒大爷爷道,“寒老哥,你看这二丫不是没事了吗,依咱看,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这人咱带回去,会好好的说她们,以后不会再犯浑了。”
说着他便朝扶着林寡妇的两人使了个眼色,想就这么把人带走。
寒初雪眼内闪过一抹寒光,就待上前,曾靖轩一声怒喝,“慢着,谁说她们能走了?”
罗安扬更是直接冲了上去,抬脚就冲着扶着林寡妇两人的后生狠狠踢去,“我小师父说了要把人拿下,谁敢把人带走,就是跟我罗家作对。”
清楚他的身份,可没人敢跟他动手,那两个后生只得把人放开,赶紧自己闪开。
罗安扬一个回旋踢,砰砰两声,林寡妇两人立时摔了个四脚朝天,没等她们嚎出声来,罗安扬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脚一抬狠狠的一脚踩在林寡妇的胸口上,“没我小师父发话,本少爷看谁有本事在本少爷跟前把人带走。”
嘶,村长一阵牙痛,这罗家的小少爷,他可不敢得罪,但这林寡妇怎么说也是自家的人,要真就这么被收拾了,他这村长的颜面何存。
当下村长就看向了寒大爷爷,“寒老哥,大家总是一条村子的,难不成你寒家就真的要逼死小山留下的这些孤儿寡母吗?”
小石头及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顿时帮自家拉了不少同情分。
寒初雪却一声冷哼,截住了村长的话,“原来村长也知道我们是一条村子的,那么你林家死人了,为何要跑到我寒家门口来哭丧?难不成你林家出了孤儿寡母,就必须全村的人都成为孤儿寡母吗?”
村长气急,“你,你这是胡说。”
寒初雪不屑的一声冷笑,“我胡说?难道她们这身上穿的不是麻,这头上披着的不是孝?她们这样做到底会给我们寒家招来多少晦气,难道你们都不知道?若是你们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好好的大哥现在正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我寒初雪如今也只剩半条人命。”
说着她又手朝秀娘一指,“你们看看我娘,本已好转的身子,现在被气成了什么样?要是我们这几个人真出了什么事,我爹是否能承受得起,要是我爹也出事了,我们寒家岂不也成了孤儿寡母?你们林家的人是人,难不成我们寒家就活该要给你们林家陪葬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命犯刑克
村长被问得一时无语,林小山媳妇却不服的嚷了起来,“这都是你们自己说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病了?”
曾夫人沉着脸走上前来,“旁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家的莹儿却是因你们至今还躺在床上,我不管你们是林家的还是木家的,今天这事如果给不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我不介意去县里找县官大人来主持公道。”
寒初雪往后一扫,李大夫和善天观主会意上前。
“老夫乃镇上福安堂坐堂大夫李德裕,寒姑娘和曾夫人所言之事我可作证。”
“贫道乃善天观观主虚元,寒姑娘和曾夫人所言之事贫道可以作证。”
如果单单是一个寒家,村民们还会怀疑,毕竟不久前,这两家才发生过纠纷,但现在还有一个曾家,还有福安堂的大夫和善天观观主作证,那么这事可就作不得假了,只是这婆媳俩到底有什么大本事,居然能害这么多的人?
这疑问很快便得到解答了。
善天观主走上前,细细的打量了林寡妇两人的面相后,朝林寡妇一指,“命犯刑克之人正是她,此妇人两颊权骨极高,正是克夫克子之相,而且耳后藏骨,眼尾暗带狐俏,此乃心术不正的妖魅之相,她这次只是丧子却头戴白花,身穿麻衣,白发人给黑发人穿孝衣,此乃大凶,难怪寒姑娘刚才会突然吐血,还好这劫让姑娘应了,否则落在你们家里任何一个人头上,只怕不是吐血,而是会有血光之灾,轻则重伤,重则丧命,太毒了,此妇人行事太过恶毒了。”
善天观主一边说着,一边感叹的直摇头,看着林寡妇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凶神恶灵般。
村长等人随着他的话,脸上神色不断变幻,克夫克子,这林寡妇可不就是先死了相公现在又死了儿子吗。
原本怕寒永柏被讹钱而躲在人群后不现身的寒永竹夫妇此时也跳出来了,寒三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叫道,“好呀,你这么一个浑身冒着晦气的不祥人居然跑来咱四伯家生事,你这心也太毒了,你这是想害咱寒家呀。”
林寡妇已经吓得脸都白了,要真背了个这样的罪名,她以后还能在村子里呆吗,“不是的,咱不是……”
“什么不是。”寒永竹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手往琴姨一指,“当初林子媳妇怀娃的时候,可不就是你跑到他们家去一通哭闹,结果身强体壮的阿琴硬是生了个死胎,那分明就是被你克死的。”
寒永竹这例子举得极为致命,如果说寒家和曾家的事只是人家自己在说的,那林子家的事却是全村人都知道的,这可没得抵赖。
把所有的事前后连起来一想,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离林寡妇远了一些,就连她的媳妇也害怕的搂起小石头往后退了几步。
毕竟村民多迷信,就算没影的事,只要有人提了个头,就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更别说林寡妇现在可是证据众多。
原本林小山一死,就已经有人在私底下议论说这林寡妇命太硬克死了相公和儿子,只不过这事发生的时间还短,所以这些言论还没完全散出去,现在有人当众提起,这藏在众人心中的念头不期然的就全冒出来了。
想到林家自这女人进门后,就一直子孙不旺,老二那一支更是断了根,村长瞪着林寡妇的眼神就充满了森森的恶意。
其实在古代农村,孩子的成活率本身就不高,但是人就是这样,一般出了事后往往喜欢从旁人处找原因,如果让村长承认是自己林家风水不好或是做了什么恶事招了报应,他更愿相信是有人命犯刑克,克了自己一族人。
当下村长回身看向林二爷等人,“你们怎么看?”
林二爷正是断了根的那一支,可以说是最直接的“受害人”,此时明白了“真相”,真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林寡妇,自然不可能还向着她。
“如此恶妇,咱林家可要不起。”
立时便有不少林氏族人附和,之前他们会向着林寡妇她们,是因为跟自家没有利害冲突,而且寒家打林寡妇就等于是打林家的脸,但现在有人告诉他们,原来这林寡妇可是会克人的,而且还有活生生的例子在,这可就关系到他们性命的大事了,自然不会再有谁会向着她们。
所谓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的就是现在这些人的心态,不管这话对不对,当然以善天观主的身份,这话还多半是对的,这林寡妇都绝对亲近不得、交往不得,甚至有些自私的还巴不得寒爹爹赶紧把这扫把星给杀了,省得以后克自己。
这也正是寒初雪一直不想出这一招的原因,只要林寡妇被安上这么一个罪名,她就算不被休弃,以后的日子也绝对不好过,但怪就要怪林寡妇的心太贪,如果她不是一心想赖上寒家,想从跟她们毫无关系的寒家咬一块肉,甚至还利用自己是寡妇的身份,不断的挑动村民针对寒家,想从道德舆论上陷寒家于不义之地,寒初雪也不会终是下了这样的狠手。
大柱性子憨厚,寒初雪没想让他涉入波谲云诡的官场,但对于机灵的二柱寒初雪却是有此计划的,而二柱要走仕途,寒家的名声就半点污不得,别说是毫无关系的林寡妇,就算是亲生的爷奶叔伯,只要敢打这样的主意,寒初雪也绝对不会留情的。
这也真怨不得旁人,只能说这林寡妇没有自知之明,其实只是有些小聪明,她偏生以为自己绝明绝顶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就凭现在寒家的地位,就是村长也不敢动他们半分的,别怪说还有个代表了罗家的罗安扬在了,她一个没权没势的乡下婆子就算机关算尽,只要寒家耍些手段,最终她也绝对讨不了好,一如现在这般。
可惜她自以为是的没想明白,而寒初雪向来没耐心玩温水煮青娃的游戏,所以直接出手一棍子打死,让她再无翻身之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处罚结果
此时的林寡妇老脸已经寡白一片,再顾不得其他的向着村长爬了过去,“村长,咱不是,咱真的不是,咱自嫁进林家一直安份守己的,就是小山他爹不在了,咱也没想着旁的,一心把小山拉扯大,好给老林家留条根,咱可真的是一心为林家的呀。”
村长哪里敢给她抓中,一见她过来,急忙往后退,而其他人也生怕被她碰到沾染到晦气,赶紧也退了开去,那场面就像她是个瘟疫病人似的。
见状林寡妇是真的绝望了,整个哭瘫在地上,嘴里不断的喊着小山的爹、喊着小山。
寒初雪唇角泛起一抹冷笑,这妇人果真有些手段,见求情没用,干脆就示弱俯低作小,但又暗里借死人告诉所有人,她对林家没功劳也有苦劳,就算她真的克夫克子,好歹她还是把儿子养大了,让他娶妻生子,比起断了根的林二爷,小山爹这一支怎么说也还留着一条根。
果然原本一脸厌恶的村长等人,听到她的哭喊,脸露沉思状,最后村长跟林二爷等人低声讨论了一会,回过身朝寒大爷爷道,“寒老哥,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克夫之人,只是她好歹嫁进咱林家几十年也没干过什么有污名誉的事,你看,能不能给咱一个簿面,就饶了她这么一回,咱们把她带回去,关进祠堂,日后她绝对不会再出来生事了。”
寒大爷爷看到林寡妇那样子,虽也有些心软,但想着这毕竟是永柏家的事,这小倔头刚才就已经犯倔了,他可不敢随便给他作主,于是看向了寒爹爹。
而寒爹爹现在已经很习惯问家人的意见了,所以看向了秀娘,秀娘又看向了儿女,“你们咋说。”
最终二柱、大丫看向了寒初雪,“小妹你说呢,她可害得你吐血了。”
言下之意,就是寒初雪是受害者,所以该怎么办,还得寒初雪说了算。
对于家人的维护,寒初雪窝心的笑了,淡淡的瞥了村长一眼,“既然村长这般说了,我们家再怎么说也是下棠村的一员,乡里乡亲的,虽说我和大哥及曾姑娘差点把命都搭上了,但总归是没死成,总不能真把人逼死了,落人话柄,这事就依了村长的处置吧。”
村长……
这娃是在用话挤兑他呢,如果他敢这般轻轻放下(其实他心里觉得这处罚已经挺重的了),这娃记恨在心,还真难说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别的不说,光是要把林小山他们的尸骨带回来,没这寒家还真没办法。
于是村长再次跟林二爷他们眼神交流了一会,挤出一脸讨好笑容的道,“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你们现在虽然没事了,但之前出的事可不能这般抹去了,只是这小山家也不怎么好过,别的没办法,这汤药钱她们还是得付的,让她们赔两贯钱,寒老哥,你看咋样?”
寒大爷爷再次拿眼看向寒爹爹,寒爹爹又偷偷瞧小闺女,寒初雪笑看向曾夫人,“不知夫人可满意这处罚结果?”
明白她用意的曾夫人当即笑应,“虽说这两贯钱还不够小女喝顿人参鸡汤,看在村长这般有诚意的份上,就这样吧。”
村长等人听得唇角微抽,人参鸡汤,他们长这么大都还没闻过是啥味的呢,只是谁叫他们落人口实了呢,再多的腹议也只能憋在心里了,脸上还不得不挤出一脸开心,欣喜人家这般宽宏大量的感激模样,这感觉别提多憋屈了。
寒初雪要的就是这效果,自家爹娘亲人可不是能让人随意骂的,这些人敢骂他们,就得付出些代价,两贯钱听起来不多,但对于一个农户来说绝对不少了,而林寡妇她们本身就钱财不富裕,接下来又还要给林小山办丧事,这两贯钱的赔偿是绝对拿不出来的,最终肯定要村长他们这些林家人凑,甚至是村长一家先垫着,而这也正是寒初雪会用话挤兑村长的原因,怎么说也得让他们这些人出点血,她的气才能顺。
于是打着一手好算盘而来的林寡妇最终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仅没讹上寒家,反而多了个命犯刑克的罪名,凄凄凉凉的被带走了,以后再想见她,只怕就得进林家的祠堂才有机会了。
而农村的祠堂,女人是不让进的,像林寡妇这般被关进去的,就等同于罪人,如无意外还是无期徒刑不准探视的那种,也就是说她跟林小山媳妇婆媳两个以后能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了,这也正是寒初雪最为满意的结果。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