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扬一拍胸脯,“那是当然。”
如果叫他早起读书。他肯定不会干,但若说是让他早起练武,那绝对是不会赖床的。
二柱一脸故且信你的表情道,“那行,明天咱和大哥起身时会叫上你们,不过如果你们起不来,以后咱们可就不再叫你们了。”
这两人到底是借住在自家的,所以如果人家不愿意,二柱觉得真没必要强求。
罗安扬自是不知他这心思,不过也看出人家是不信自己呢。在小瞧自己呢。好胜心顿起,“你放心,我们一定起得来的,说不准还是我们去叫你们呢。”
说着。他屈肘撞了撞一直没哼声的曾靖轩。“靖轩。你说是不是?”
曾靖轩扫他一眼,“我肯定起得来,至于你。我就不知道了。”
他以往在家也是早起晨读的,所以早些起床对他来说并没什么,而罗安扬想想他昨天的表现,曾靖轩表示真的很值得怀疑。
没拉到同盟反而再次被看扁的罗安扬,气得心肝都痛了,“好,明天本少爷一定早起给你们看。”
这时,大丫已经做好早饭了,走出厨房,刚好听到罗安扬这话,不由笑开了,“早饭做好了,三弟来帮咱端出去吧。”
二柱笑嘻嘻的应了一声,丢下手里的布巾便跑进了厨房帮忙端早饭去了。
这时黄家叔侄和寒爹爹他们也起来了,梳洗过后,一大家子便围着八仙桌吃起了早饭。
今天的早饭大丫特意熬了粥,吃起来倒没昨天那般干了,所以今天罗安扬倒没噎着。
早饭吃得舒畅了,这小子眼睛倒不老实了,看了一圈,没看到寒初雪,便问了起来,“寒叔,我那小师父呢?”
经过昨天的相处,一家人也知道他嘴里的小师父是谁了,寒爹爹便笑应道,“二丫要晚点才会回来。”
晚点才回来?也就是说小师父现在没在家了,罗安扬忙追问,“她去哪了?”
二柱在旁与有荣焉的道,“咱小妹可是高手,所以呀这晨练也跑得比常人远,她呀可是到元宝山煅炼的,还能顺手打些野物回来。“
罗安扬再次扼腕,“小师父怎么不叫上我呀。”
二柱跟他已经混得挺熟的了,闻言毫不客气的白他一眼,“咱家小妹比咱兄弟起得都还早,你起得比咱们都晚,小妹怎么可能会叫你。”
想当初自己也是让小妹叫上自己的,小妹都嫌弃自己跟大哥起得晚了,不肯跟自己兄弟一块晨练,而是让他们自己练呢,这罗安扬比自己哥俩都懒多了,小妹怎么可能会带上他。
所谓的早起晨练不过是寒初雪给自己去元宝山修炼寻的一个借口,她其实压根不是早起,而是根本就没睡,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才会编了这么一个借口的,自然不可能会叫上大柱他们了。
大柱他们不清楚内情,还真以为寒初雪嫌弃自己俩人贪睡了,还特意有几天早早爬了起来,结果小妹还是出门去了,这才歇了这心思,当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当哥哥的居然比小妹懒惰,说出去丢人呀,所以此时听到罗安扬说那话,二柱才会朝他翻白眼,懒得一头猪似的,还好意思说要跟小妹一块晨练。
不清楚原因的罗安扬自是满心的不服气,拍着胸脯发誓下回一定会跟小师父一块去晨练的。
对此,寒家人都是一笑置之,明显不相信他,把罗安扬气得不轻。
吃过早饭,大柱兄弟俩背起布书包,上学去了,待他们走了一会,林子几个长工也来了,新的一天,也就此开始了。
还是没事干的两人,曾靖轩跟寒爹爹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回房看书去了,虽然去不了学堂,他还是能自己复习的,今年的童生试,他并不想放弃。
罗安扬则又缠上了寒爹爹,继续做弓箭。
其实寒爹爹本身也有一张弓的,只是比较大,没一定的力气还真的拉不动,不适合罗安扬这样的小少年使用,所以只能另做一张了。
同时受罗安扬的启发,寒爹爹也想给两个儿子各做一张,作为男孩子哪有不喜欢玩这些的呀,只是以前家里的活多,大柱兄弟俩没这时间罢了,现在家里的条件好了,寒爹爹自是想尽量能补偿孩子们。
寒初雪跟阎君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坐在院子里埋头刨着木头,大丫在菜地里忙着,没看到曾靖轩,倒看到秀娘坐在不远处纳着鞋底。
这可以说是每个农村妇人都会的手艺,只是以前的寒家根本没余布来做鞋,现在情况好转了,那些布做完衣服后,留下的一些边边角角,秀娘便想到拿来给家里人做布鞋。
有个会当家的主妇,一个家的日子才能过得好呀,寒初雪一边感叹着,一边笑着走进了院子。
“爹、娘,姐我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触动
听到寒初雪的声音第一个跑上来的,居然是罗安扬。
眼睛绕着她和阎君转了一圈,没看到意料中的猎物,本一脸兴奋的罗安扬迷糊了,“小师父,你们不是去元宝山打猎了吗,今天没收获?”
以小师父的本事,这不该呀。
寒初雪无所谓的笑了笑,“家里的肉都还没吃完,我们又没空去镇上,今天也就没打,涸泽而渔可不是好事。”
寒爹爹本身也是半个猎户,这道理自然也懂,听得连连点头,“二丫说得对,现在咱家不缺那口肉了,还真不合适老上元宝山猎杀那么些野物。”
罗安扬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眼睛很快就让寒初雪抱在怀里的小东西吸引住了。
“小师父,你抱着的是什么?”
寒初雪没回应他,而是扭头朝大丫喊了声,“二姐,前天答应你的,我今天带回来了。”
正给菜地浇水的大丫,放下水勺,有些迷糊的走了过来,“小妹,你带啥回来了?”
前天小妹有答应自己什么吗?
正努力回想着,她怀里突然被塞进了两只毛茸茸的东西,吓了她好大一跳。
定惊低头看清楚,对上两双红色的眼睛,大丫眨了眨眼睛,而后开心的喊了起来,“小兔子。”
寒初雪笑嘻嘻的点头道,“没错,就是小兔子,前天阿君不是打了一对兔子回来吗,我看姐你挺替它们心痛的。连那香喷喷的兔肉也没吃,就说着要给你寻一对小兔子回来养,没想到今天还真遇上了。”
站在她身后的阎君默默望天,如果你不故意去找,能遇得上吗?
大丫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只是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她是真的很喜欢,本以为小妹只是小孩心性的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记在心上了,容易感动的娃。顿时红了眼眶。“小妹,谢谢。”
寒初雪笑着摇摇头,“自家姐妹有什么好谢的呢,姐快让爹帮你的小兔子做个窝。要不今天晚上它们就要没地方睡觉了。”
自家这姐姐。因为爷奶的偏心。本身又是女孩子,可以说是几个孩子中吃苦最多完全没有童年的,难得看到她对着兔子时露出了几分这年龄该有的童心。寒初雪又如何能视若无睹呢。
大丫的注意力果然立马被转移了,转身就跑去找寒爹爹要兔子笼去了。
寒初雪这才有空搭理罗安扬,“曾靖轩呢?”
本以为小师父终于肯理会自己的罗安扬,听她一开口便是问别人,顿时耷下了脑袋,“那书呆子肯定跑回房里看书去了。”
呜呜,他堂堂罗家三少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寒初雪却没意识到自己伤了小少年的玻璃心,听到曾靖轩又在看书了,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抬脚就朝他们住的那间小木屋走去。
进到屋里,曾靖轩果然坐在床上看书。
这倒不是他懒,而是这房间本就是给阎君和大柱睡觉用的,又是临时搭建的,所以里面除了两张床也就一个破木柜了,想坐就真的只能是坐床了。
曾靖轩看得很是入神,连寒初雪走进来了,也没察觉,而这情况,让寒初雪的眉头又蹙深了那么一点点。
走上前,伸手就把他的书拿了过来。
以为是罗安扬又在抓弄自己,曾靖轩不耐的抬起头便欲说教,结果却对上寒初雪那张比他还要严肃几分的俏脸。
“你可知道那妖道想用移魂阵把你的魂魄强行从肉身移出,虽说没成功,但现在你的魂魄极不稳定,随时会离体让你变成活死人,若非如此凶险,我也不会把你带回家来,随时准备给你镇魂。”
听到这话,本想发怒的曾靖轩怒火全泄,“谢谢相救,我也知道麻烦你了,所以我并不想再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只是在房里看书,这又有何不妥了?”
寒初雪揉了揉额头,好吧,确实是自己没说清楚,怪不得他。
“你在房里休息并无不妥,但你这般聚精会神的看书就很大的不妥,需知看书伤神,而你现在的魂神正是需要休养的关键时期,万一没养好,你以后就是不死也得变成傻子。”
曾靖轩脸一白,“这般严重?”
寒初雪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否则你以为我为何只让你娘留下几本书,又为何不肯让你去乡塾上课,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是闲得无聊故意为难你讨人嫌吗?”
曾靖轩脸色微窘,低头嘟囔,“我没嫌你。”
虽说听到不让他去乡塾时他是有些失望,不过天地良心他当时真没嫌这丫头,毕竟人家都救过他两回了,他曾靖轩还不至于这般不识好歹。
他的声音虽低,不过寒初雪是谁呀,自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了,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要不是自己一直盯着这娃,她还真有些怀疑他已经让那妖道夺舍了。
接回寒初雪还回来的书,把它放回枕头前,曾靖轩有些空虚,不让看书,那他还能做什么呀。
因太失落了,他既无意间把这问题问出口了。
寒初雪听了,有些好笑,也有些替他心酸,被科举压着的娃,果真是伤不起呀。
想了想,她伸手拉起曾靖轩,“走,我带你去村子四处走走。”
曾靖轩俊脸一红,忙挣脱,迎上寒初雪坦荡不解的眼神,本欲斥责出口的话,既硬生生的转了个弯,“村子有什么好走的。”
想到古代小男生比较容易害羞,寒初雪也没再多想,收回手,挑眉道,“你如何知道村子里就没什么好走的,须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看你这人肯定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带你去村子里走走,看看村民是如何劳作的,对你这种书呆子只有好处没坏处。”
被她这么一说,曾靖轩还真不知道该气好还是该谢好了,这话还真不中听,但似乎挺有道理的。
最终没事干的曾靖轩还是跟寒初雪出门了,还带上了死活要跟的罗安扬。
现在虽已经不是农忙期了,但各家各户都是靠那几亩地吃饭的,所以这个时辰大多人还是在田里忙着,除除草、看看有没有虫什么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改变
跟着寒初雪一路走来,曾靖轩和罗安扬都有些触动,那些在地里忙着的村民,个个都是一身补丁,虽然是种地的,却没几个脸色红润的人,甚至他们还看到有小孩子抓虫子来吃。
就是大咧咧的罗安扬看了,也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些人都吃不饱的吗?”
寒初雪的小脸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何谓饱?你们那般天天大鱼大肉是饱,像他们这般野菜糙米粗粮勉强也能叫饱,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种田人的心酸,你们这些富家少爷又如何能懂。”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曾靖轩和罗安扬小小的心脏都不由一震。
种田人的心酸,罗安扬不懂,他只知道每年那些来家里交租的佃农,总是穿得破破烂烂的,随便赏他们些什么都能高兴的千恩万谢。
而曾靖轩却是懂一些的,因为曾老爷夫妻也是贫苦人出身,在家里时不时也会忆苦思甜的,总是叹着若非种田的日子委实太过艰难,他们也不会冒险学人作起了生意,而为了让自己有资格去参加科举考试,他们还不得不想尽办法保住农籍,每到每年交税的时候,两人总免不了一翻长嗟短叹说这税真的是太重了还好他们不是靠那几亩地吃饭,否则一家子只怕连个饱饭也吃不上。
看着若有所思的两人,寒初雪指着前方的一片水田道,“你们兴许看不起这些村民。认为他们是什么也不懂的泥腿子,可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却没有粮食,若不是有这些泥腿子不计辛苦没日没夜的种粮,你们的书念得再好,武艺练得再高,有再多的黄金,也只有等着饿死的份。”
罗安扬摸摸鼻子,小师父说得也有些道理呢。虽说自己可以上山打猎。便天天吃肉没米下肚,想来也是不好受的。
曾靖轩有些敏感的看着寒初雪,这小丫头是想说些什么?
寒初雪抿了抿唇,没给他答案。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