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双臂道:“小蔡,来,让姐姐抱一个。”
几分钟后,一辆红色玛莎拉蒂冲出机场的停车场,留下一个无限嚣张的残影。
第215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还是上海好。”坐在车子前排,长了一张天生倾城祸水脸的兰韵叹气道。
“还是M市好。”一身女王气场的女人则戏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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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兰韵立时明白先她一步回到上海的江萱棋做了无间道,将有些事情说给了身边开车的这位女王知道,至于是说的有所保留,还是事无巨细全部如实告知,甚至唯恐天下不乱添油加醋,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是在讲禅吗?”有兰韵这样的熟女,开车女子这样的女王在,相貌有些邻家的江萱棋却没显得是陪衬红花的绿叶,她的气场不是八风不动的境界,却是一种起到了一种调和的效果,使得这个三人组合不至于由于女王而显得锋锐,也不会因熟女而显得过于贵气。她笑了笑说道,“回来就说这些,不俗啊。”
“对对对,就你不俗,就你不问世事不沾因果,行了吧。”天然妩媚的兰韵懒洋洋道,“我得时刻留心着大盘的走向,颖言也要养活自己做独立女性,我们都要跟柴米油盐打交道,你这个以前不要男人,不要婚姻,不要铜臭,满世界乱跑了无牵挂,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女人似乎现在也转过弯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兰韵难得的言词犀利。
“好大的怨气。”江萱棋眨了眨眼睛笑道。
“萱棋,怎么回事啊?”气势最足的女人却没放过她,对着后视镜里不自然表情一瞬而过的江萱棋道,那抹来去忽突的甜蜜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蔡颖言,上海滩地下世界的顶尖存在。
“打住,别谈我的事,老规矩,找个有趣的家伙来聊,蔡姐,你今年碰上有趣的人没。”长了张清纯脸蛋还能流露出孩子稚气的文青美女江萱棋笑道,一脸期待。
“没有。”蔡颖言很直截了当道。
兰韵同样是毫不犹豫,摇头。手上郑重其事的发了条短信出去,“老公,我到了。”
沈为的回复立即就回了过来,兰韵看着内容,嘴角露出丝轻微的笑容,随即又迅速隐去。
“不地道。”江萱棋似乎没有小辫子被兰韵抓着的觉悟,在后排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声调颇高。
“哦,怎么说?”蔡颖言装着好奇道,其实肚子里门清。
“佛云不可说不可说。”江萱棋摇头晃脑做老学究状可爱到无敌。她早就把兰韵和沈为的事情跟蔡颖言做了描述,此时当然是装着若无其事,反正大家也是心照不宣。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过了年我上班的时候,跟我一起去M市。”兰韵避实击虚,“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明年元旦节的时候陪着萱棋一起回上海。”
蔡颖言也是江萱棋的闺蜜,兰韵晓得跟她说了这些江萱棋不会有丁点儿介意。这下连蔡颖言也来了兴趣,转过脸对着兰韵问道:“怎么说?”
“怎么说?”兰韵对着蔡颖言眨了眨眼,嘴角自然是笑意流淌,朝后排努了努嘴道:“问她喽。”
“到什么程度了,萱棋,老实交代。”蔡颖言问道,措词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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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有兰韵这个知情人在肯定是无法蒙混过关,江萱棋无奈低头道:“我过了年和兰姐一起过去,就这个程度了。”“都这个程度了?”蔡颖言故作大惊小怪的道,“果然是不地道啊不地道。”
“你该不会已经。。。?”蔡颖言神情古怪道,拖长了尾音。
“当然没有了。”江萱棋在后面跺了跺脚道。
“萱棋不会。”兰韵安抚了下有些小着恼的江萱棋,“她那家里深宅大院的,一大套门当户对乱七八糟的规矩,没有把赵杰带回去看看,她做得到那个地步?”
“不一定哦,现在什么时代了,爱情至上啊。”蔡颖言继续打趣着江萱棋。
“我还早,还是说说兰姐那个沈为吧。”江萱棋主动投降,祸水东引。
“馊主意。”兰韵摇头道,藏着掖着。
“说嘛,求你了,兰姐。”江萱棋故意撒娇道。
“说嘛”蔡颖言收起女王范儿,风情摇曳。
“沈为,二十六岁,M市P城人,身高一般,相貌一般,聪明,表面平和骨子里有些偏执,现在正努力走向财富积累的路上,好了,就这么多。”兰韵简单明了道。
蔡颖言和江萱棋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完了?”
“完了。”兰韵点头道,打定主意不轻易松口坦白。
“有猫腻。”蔡颖言恨恨道。“大猫腻。”现在跟蔡颖言站在同一阵营同一战线的江萱棋也附和道。
“说几个细节。”蔡颖言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不依不饶架势,清心养性这么多年的兰韵离开上海短短一年,这次回来眉梢眼角间的风情在她的眼里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过去的,作为兰韵第一号闺蜜,蔡颖言对兰韵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变化也瞧的出来,何况心境上这么显著的改变。
“我来说。”江萱棋举起手灿烂笑道。然后文青女清纯女世家女就开始八卦的把她所见过的听说的构想的沈为的一系列壮举一股脑抖搂了出来,
两次折腾六本木会所自然是值得大说特说的桥段,只不过这两场跌宕起伏的大戏江萱棋都不在场,都是道听途说而来,但江萱棋自有她添料着色的口才,听到兰韵在六本木差点中招失身,蔡颖言眼中厉芒一闪,望向兰韵,晓得蔡颖言动了杀机,兰韵轻轻点了点头,做了个下来再说的示意。
趁着江萱棋说话间的停顿,蔡颖言对着兰韵好奇问道:“他有功夫?”
“嗯,他打太极。”兰韵口角春风,点头应是。能打人的太极当然是古武了,蔡颖言不再问下去,听江萱棋继续八卦。
“沈为泡茶有一套,你见到他之后应该有共同语言。”江萱棋这句话是直接跟蔡颖言说的,
蔡颖言本就是茶道高手,说到这点的时候她好奇问道:“他们那边应该都是喝竹叶青这类素菜吧?要不然就是碧潭飘雪这些加花香的茶,功夫茶应该很少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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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一下,江萱棋肯定的道:“他绝对是老茶客,我看过他泡茶的动作,肯定是炼心的风骨。”作为世家子弟,江萱棋这方面的眼光肯定是无可置疑的,蔡颖言没在这个方面深究,带了些许兴趣问道:“还有呢?”
“他会唱京戏。”江萱棋这回带了些无奈的表情,“可惜我不懂这个,听不出好坏,不知道他唱的水平如何,不过那天晚上迪吧开张,他上去唱了两段,底下都是叫好声。”
这时蔡颖言的玛莎拉蒂已经开到一处典型苏州风格的园林建筑门前。进了院子,中央是天井设置,有一个不知道怎么构造出来的碧幽幽深潭,六七尾红鲤鱼缓缓游动,潭边还有一大丛绿竹,院里散落放置五六条紫竹藤椅,一张古朴石台。
潭边,竹畔,石桌,三个女人各自坐下,身为主人的蔡颖言边烧水准备涤洗石桌上的茶具,一边对江萱棋道:“还有没有,一次性说完啊。”
江萱棋把那双剪水瞳子看向兰韵,毕竟她跟沈为的接触还只是流于表面,深层次的东西说不出多少。晓得自己不说点什么今天在这两个女人面前肯定过不了关,兰韵斟酌着道:“他还会测字,卜卦。”
“哦?”这回蔡颖言来了兴趣,“他还懂这些?”
“嗯。”兰韵没打算往深处说,她和沈为所发生的一切都源于此,其间的妙处过程当真是与沈为断的严丝合缝。
只不过她不想细细道来,蔡颖言却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打算,冷艳的眼睛里带着股捉狭的笑意,“仔细说说,不准打马虎眼。”蔡颖言敏感的觉察出兰韵在这里面有故事,只差没有对兰韵点明从实招来了。
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在张月蓉家的废纸篓里捡起的那张写着判词的纸张,兰韵无声的递给蔡颖言。眼见为实,说的再多不如拿点东西让这个眼高于顶的密友瞧瞧。
“这是他写的判词,对照着我的命轮走向。”兰韵轻轻解释了一句。
“这字不错,好行书,有那么点‘银钩铁划’的风韵。”不知道这一码的江萱棋凑过去看了一眼就评了出来。
“带着些虎卧凤阁的味道。”蔡颖言在书法上的水平明显要比江萱棋高出不止一筹,将纸上每一句都仔细咀嚼了,蔡颖言对着兰韵问道:“详细说一下?”
兰韵将沈为第一次见面时将自己的年纪经历等配合着八句断词挨着给蔡颖言江萱棋简明扼要的讲了讲,其间当然是省略了关于兄弟变爱人以及生孩子的种种,不过也把江萱棋听到一愣一愣的,嚷着下次过去一定要让沈为给她也算上一算。
“有意思。”蔡颖言笑着对兰韵道,眼角犹是盯着纸上的句子。
“是啊,八句合起来就是工整的五律,现在的社会,几万个人里也找不出几个能写这种东西的人来。”兰韵笑眯眯的看着蔡颖言道,确实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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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高和寡,知音难寻啊。”女王般深藏不露的蔡颖言此时隐约有了伤春悲秋的感慨。
“那介绍给你好了。”兰韵语带双关,眼神暖味。
“别,你自己留着,看好了别让其它人抢走就行。”蔡颖言拒绝道,最后一句却露了点天机。江萱棋心中感慨,还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啊。
“他现在已经开始在生态养殖这个项目上投入资金,而且还在着手为进入股市做准备。”兰韵继续勾引着蔡颖言,兰韵知道这两件事情都是蔡颖言感兴趣的,做实体和资本运作单独一件放在一般人身上都是劳心费力的事情,蔡颖言这位上海滩上许多成功男人听到她的名字都要色变的女王却一直走的是齐头并进的路子。
江萱棋对做实体没什么感觉,但是资本运作炒就大有想法了,对她来说,一千万翻两千万除了是财富的累积,更是个人能力的实现,一听兰韵说到股市马上就聚精会神起来。沈为做事直接关系着赵杰,她当然会有力出力,无力出钱。
蔡颖言微笑道:“听上去还真走的似模似样。”心里头不经意起了波澜,继续再问兰韵:“还有什么没有坦白的?”
受不了闺蜜的刨根问底,兰韵干脆把廖哥抬了出来,“西南的廖哥你多半听说过吧?”
“西南赌王廖天耀,知道,怎么了?”蔡颖言这个层面知道自然很多,廖哥这种人有大名气的人她当然听说过。
“他叫萱棋那位叫老弟,管沈为叫小老弟,他们几个一起搞了个矿泉水厂。”
蔡颖言若有所思,看来自己这个闺中密友这一趟西南之行的确是如鱼得水啊。
“SC省的平哥你肯定知道了。”兰韵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蔡颖言眼神一凛,声音却出其的轻,“你不会告诉我这个男人跟兰天集团的梅剑平也有关系吧?”
“你还真说对了。”兰韵凝视着蔡颖言的眸子,“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梅剑平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要把兰天集团交在沈为的手里。”
蔡颖言端着茶杯的手一震,随即迅速恢复如常。
第216章连环炮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老话硬是有道理。
2001年1月20日,农历腊月二十六,大寒的节气,距离除夕之夜还有两天的晚上八点多,省城北门新哥又挨了重重一击,他在北门老窝地盘上一个生意非常红火的地下牌堂子被砸了,而且是砸的稀烂,不仅如此,还伤了人,枪伤,重伤。
大过年的,在堂子里赌钱的客人虽然不是很多,却都是荷包满满,个个都是带足了银两,希望多赢点票子心情愉快的过个好年,看场子的兄弟伙也是个个一派祥和脸色,都没想到一次狂风暴雨般的洗劫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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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有些相熟的客人赚开场子的铁门之后,紧跟而来的两辆面包车边门立时拉开,十几个拿着长短家伙的男人从车上涌了出来,动作快捷,守在门口的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用枪管顶在了颈部,半句声都不吱出来,打开了入口,这群男人迅速抢入,领头的迎面撞上一个看场子的直接就对着肚子扣动了扳机,打响之后身后跟着的人随着又是两声枪响,天花板上马上就挨了两记猎枪子弹的冲撞,场子里立时就炸了锅。不过冲进来的这十几个男人明显是有这方面经验的老手,几枪托下去,很快就控制住了场面,手中的武器指到哪里,哪里的人就自动蹲下了身体。
来玩的客人都是求财,当然不会有人做出头鸟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反正在场子里被抢了所有的损失自会有北门新哥来赔,于是短暂慌乱之后个个都低眉顺眼的不开腔听招呼。里面看堂子猝不及防的陈建新的手下被十几杆热武器指着又有哪个敢动?只能任由这些男人肆意而为,将赌场里的现金以及客人身上所带的钞票挨着清扫了装进麻袋,七八男子开始动手,把场子里值钱的设施打砸的稀烂。
这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等陈建新得到消息亲自赶到,场子里除了他的手下以及等着他出面赔偿损失的赌客,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一滩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