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小小和小珠子一边一个冲上来就抱着他的大腿。
“妈妈没事吧?”小珠子急切的问道。
“没事,她在医院陪你爸色。”于骏将她抱起来托在手里,拉着小小的小手往客厅走。
那些心理咨询中心的心理专家都站了起来,水晶宫的奢华已让他们咋舌,而这位大老板虽说脸上挂着笑容,可走过来就让他们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都坐吧,站着干什么。”
于骏说着,那三位心理专家就坐下来,有位却险些没坐好摔倒在地上,于骏颇有点哭笑不得。
瞅了眼坐在角落里紧抿嘴唇的于通,于骏招手把他叫过来,摸着他的脑袋说:“你爸妈都没事,过去派出所是为了要处理那些坏蛋,现在那些坏蛋都被关了起来。”
“我爸爸,妈妈呢?”于通握紧的小拳头松开了下,问道。
“在医院里,但他们都没事,我让阿妤姐姐送你和小珠子过去?”于骏说着冲吴妤使了下个眼色,她走上来柔声说:“阿妤姐姐,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我也要去。”小珠子喊道。
“你们也跟着过去。”于骏脱掉外衣对三位心理专家说,“照顾好他们。”
于骏带着小小在家里看电视,小小的成长环境有何不同,心里承受能力要强很多,她倒是没什么妨碍,看着电视里的猫和老鼠的动画片,还能咯咯的发笑。
下午三点时,吴妤带着城管执法局的局长登门道歉。
于骏倒是能理解他的难处,并非城管就是一味的坏人,各个局办都有可能有坏人,只是这回恰好是城管执法队的罢了。
而城管执法队负责的事务范围很广,干的活都是别的部门不愿做的脏活累活,干不好还要被批评,大多都是编制外的工作人员,待遇也比不上别的局办。
做局长的压力仅次于信访局的局长,得罪叶霆和于骏,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于骏倒是和他有说有笑,还说等年中的时候帮城管局换些好的小货车,但是在执法上,还请这位局长多体谅一些普通的小商贩,养家糊口都不容易。
至于会不会产生市容方面的问题,于骏给他留了叶霆的电话,让他直接去找叶霆商量。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于骏躺在水晶沙发上,让吴妤帮着按摩肩膀。
“晚上跟伍桥生吃饭,你猜他会说什么?”
吴妤皱了皱好看的鼻子,睁着大眼睛说:“你的校长,你猜不到吗?”
“我能猜到一些,”于骏笑道,“但未必就能猜得完全。”
下午六点,于骏和吴妤赶到鑫贵,唐铭义在跟个模样俏丽,身材丰满的小女孩聊着天,看到两人就撇下小女孩迎上来说:“伍校长和卫总在楼上包厢。”
于骏冲那小女孩呶呶嘴,问道:“女朋友?”
“还不算,是云科大的学生,”唐铭义低声道,“刚才伍桥生来的时候,把她吓了个半死。”
于骏就笑,大学校长哪能认得完整个学校的学生,小女孩有点做贼心虚了。
不过唐铭义也才三十多岁,又没老婆,配个二十来岁的大学生,倒是没什么。
“我先上楼,晚上我去冰馨坐坐,你帮我留个包厢。”
唐铭义应了声,走回到小女孩的身旁,她一脸狐疑的问:“唐哥,那好像是我们金融学院的同学,你认识他?他能在这里消费?”
“嗯,熟得很。”唐铭义笑笑,没回答她的第二个问题。
吴妤走在前头,于骏在她后头,上楼梯的时候,抬头凝看着她那被套裙压制得挤成一团的臀肉,裸在下头套着黑色丝袜的长腿,情不自禁的吹了声口哨。
“**!”吴妤回头含嗔带笑的说。
于骏哈哈一笑,就并肩往唐铭义说的包厢走去。
推开包厢大门,里头除去伍桥生外,还有两名副校长和陈彦明、马岩,其中就有陈彦明说的那位将疏浚工程内定给自家内弟的副校长,卫菁仅带着她的助理朱彤。
朱彤是去年下半年加入风云网络,三十二三岁的年纪,极有风韵的女子,先是在行政管理部做副总裁,后被卫菁相中,调到身边做总裁助理。
她心气极高,一直未婚,传闻公司内有些副总裁级别的人在追求她,都被她拒绝了。
“。”
朱彤、马岩、陈彦明起身相迎,伍桥生和那两位副校长自重身份,只是微微一笑,都稳坐不动。
“坐吧,点了菜吗?”于骏问道。
“点了七八道,你看着还要补一些吗?”卫菁将菜单递给他。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忙走到了于骏的身旁,拿着笔和纸准备做记录。
“糖醋排骨,龙凤汤,香爆大肠……”
于骏点了一溜他爱吃的,把菜单一合说:“就这样,再让老唐拿瓶好酒上来。”
服务员忙问:“是唐总吗?”
“嗯,上回喝的那窖藏酒不错,还有剩就拿两瓶上来,这几位都是我的老师。要是他们喝不好,我可得找老唐。”于骏笑着说道。
伍桥生呵呵一笑说:“你能看上的酒肯定是不错的。”
于骏别的不说,身家巨富,这品味见识肯定在这些象牙塔里的老师之上,这批窖藏酒都是间破产的山里的老酒厂留下的,差不多有一两吨,都是二三十年的陈酿,香郁浓厚,味美绵润。
寒暄了两句,伍桥生就说:“听彦明说,疏浚工程的事,你和卫总都答应下来了?”
这只是起个话头,伍桥生就未必会因为一千万的工程,请这顿饭。
“嗯,我的建议是钱也给,工程让新鼎泰来做,由我派人监督,或者不用给钱,直接让新鼎泰去做。”于骏提议道。
那位副校长的脸色变了下,说:“这样不太符合惯例,钱还是由校方来负责管理的好,施工公司,我们也谈好了,只缺少资金到位。”
……
两更
第四十七章 超一流大学
伍桥生微微点头,他不认为副校长的话说错了,就算是赞助也应该有相应的流程规章,西岭控股赞助资金,还要监察资金的使用,未名有点太小气了。在软件学院虽都有监控资金使用的作法,但那是委托软件学院自我监督,西岭控股负责审核财务数据,建筑工程学院也是一样,财务报表会送交给新鼎泰一份。
现在于骏提出的是派人监督整个工程,语气里隐含着对整个校方的不信任,不是拥有近两年的融洽合作关系,伍桥生都想要怫然离席而去了。
这时,唐铭义亲自上来送酒,校里的领导都常来这里消息,都不是陌生人,打了一圈招呼,看于骏可能要谈正事,马上关门离去。
“我想看看那间施工单位的资质。”等门关上后,冷然说。
“这个,卫总,那家公司的资质我们是审查过的,符合国家规定的标准,拥有丰富的疏浚工程的经验,市里的两江四湖工程有部分都是由他们承担的,是信得过的国字号企业,你们就不用再看了吧。”副校长委婉却是坚定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要是工程出了什么差错,你能负全责吗?”于骏突然问道。
副校长一愕,伍桥生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他看着马岩探着身子给自己填上酒后,皱眉说:“疏浚工程能出什么差错?不就是通通水沟吗?”
伍桥生是学**出身的,对于建筑工程方面的理解仅限于字面上的意思。
“养容湖的疏浚工程,还要涉及到水质方面的管理,包括了清淤、疏通、弃土处理、后期的注水、观赏鱼的放养等等各方面,并非是单一的疏浚工程。”于骏回想着临来前询问陶炬,得到的一些概念性的答复。
这些话不知能否唬住伍桥生,但却见他的坐势正了些,前身微微前倾,轻皱着眉说:“喔?”
“要是交给来历不明的工程公司去做,很可以画虎不成反类犬,”于骏说道,“要是水质得不到保重,而跟通向大风江的沟通没有做好防护的话,会影响到整座内容湖的生态系统,到头来,过得一两年养容湖可能比现在还要熏人,整个云科大都有可能笼罩在这股子的臭味里。”
伍桥生微微动容,转头向另一位副校长瞧去,这位副校长是建筑工程学的专家。
这位副校长听于骏说得悚然,但要说完全没有这种可能的话,那也不是,只是于骏把可能性夸大了一百倍,现在看到伍桥生看过来,他倒是愣了下。
“有这种可能吧?秦校长。”于骏眯着眼说。
秦校长略一犹豫,才点头说:“确实有这种可能。”
他恐怕要是出事的话,那这责任岂不是要他来担?他跟另位副校长可没什么交情。
伍桥生握着酒杯踌躇不语,而那位副校长却像是油锅上的青蛙,有些着急了。
“怎么可能会出事?那家工程公司的资质、经验都是上上之选,而且还拥有在航大的施工案例在摆着……”
“云航大?”于骏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航大那个也能叫湖?那就是挖个大坑,灌入到里面,找几个民工就能做,算得上什么案例。”
“你……”副校长急道。
他在这里头拿了他内弟的钱,要是做不好的话,回头还得被妻子数落,那到手的钱还得退还回去,这让他怎么能甘心。
“伍校长,新鼎泰是在香港上市的地产公司,说实话,请他们来做疏浚工程,泰半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都觉得有点杀鸡用牛刀了,我也是想给自己,给后来到云科大学习的学弟、学妹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您和诸位老师都不愿意生活在个满是臭味的校园里吧?”于骏说道。
这何曾不是伍桥生的心病,要不是因为养容湖的臭味从年初开始越来越严重,他才不会着急让陈彦明去找卫菁,工作和生活都是在云科大,谁能忍受得了?
这才是初春,那到夏天气温高的时候,那不是更不得了了?
听于骏说的话很在理,伍桥生思考了一阵后就说:“那这件事就交给新鼎泰去做吧,钱也不用打到学校的帐户上了。”
副校长立时跟个老茄子一样的蔫了。
服务员上过四五道菜,喝了头轮酒后,伍桥生问道:“彦明和你们谈了创建第一流大学的事?”
“陈老师和我提了一些,还没和卫总谈,我想说说我的想法,”于骏说道,“现在世界上有好几种世界大学排名,其中《泰晤士报》的全球大学排名,《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世界最佳大学排名最具公信力,历史也最悠久。他们参考的评名标准都是如科学引文索引(SCIE)和社会科学引文索引(SSCI)收录的论文数量,国际最权威学术刊物《自然》或《科学》上发表的论文数量,具有国际声望的学者数量等等。”
这些伍桥生烂熟于胸,他深知这不是于骏要说的重点。
“有的还会考虑企业雇主评分,学生老师相互间的评分等等,但无一不是在软实力上下工夫……”
“你想说什么?”副校长略微不耐的问道。
伍桥生回眼轻瞥了他下,回头诚恳的说:“你继续说。”
于骏微笑道:“最基本的还是教学和研究两方面的事。教学主要是教师团队的培养等等,这些我就不在伍校长、秦校长这些专家面前班门弄斧了,说说研究方面的事吧。据我所知,因为研究经费而花去太多的时间去钻营,去写申请的教授不在少数。而能否得到省级、国家级的研究项目不单是经费问题,又与自身的职称评级有关。”
“这两年软件学院、信息通讯学院和工程学院相对好些,那是由于有了西岭控股和新鼎泰的支助,整个云科大二十四个学院,得到支助的不过三座,其余的,特别是非传统的社科类的学院,在教师队伍的质量上逊色于大型的综合大学不说,要是再要把精力都放在这些上面,那有多少的精力去教好学生?去做真正的研究?”
伍桥生对这有切肤之痛,可这有什么办法,国家用来评选重点大学的指标,有极大一部分都是在能拿到多少的国家级的研究项目,省部级的研究项目上。
他只能把压力传递给下面的各系的系主任,各学院的院长,他们再把压力传给下面的教授、副教授,逐级的下去,到得后来,还有几人能真心的去教育学生、能安心的去做研究工作?
这种病态的生态链,虽是副部级别的校长,伍桥生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随波逐流。
“每年教育部拔给云科大的金额不过几亿,加上省里,市里的教育基金的配给,总数不超过十亿,”于骏给吴妤夹了块瘦肥相当的排骨说,“这些钱,西岭控股能给,甚至能一年给你们二十亿,三十亿。”
伍桥生动容道:“你没在说笑?”
“说笑也不敢跟伍校长说,我还怕被开除呢。”于骏笑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即使没有与西岭控股在两所学院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