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越过助理室走进来,看到的情景就是袁可立急匆匆往外走,而黎俊柏衬衣扣子解开了三粒,半敞着胸膛。
“们做什么?”阮卿卿喃喃问,手里的提包无力地滑落,整个摇摇欲坠。
“没干什么,怎么了?”黎俊柏莫名其妙。
袁可立一呆,急忙道:“向黎总汇报工作。”
“汇报工作用得着脱衣服吗?”阮卿卿轻咬唇,想像着黎俊柏把袁可立揽怀中的样子,泪水盈动无声,轻轻缓缓的坠落,一颗一颗沾脸颊上。
只是想像,便心如刀绞,不需要作戏,悲伤自然而然。
“袁可立,先出去。”黎俊柏沉声道,几大步上前,把堵着房门的阮卿卿往里拖,一面急忙关上房门。
“拉干嘛?不敢让问她话?这么心疼家吗?”阮卿卿低声呜咽。
“别闹了,让看着笑话咱们。”黎俊柏焦躁又着急道。
袁可立静站房门外侧耳倾听,里面说话声静寂了下来,不久,传来砰砰啪啪的声音。
“别以为这样就算了,不管跟她有没有不清不白,总之,要把她辞退。”阮卿卿高声喊道,原本柔和的声音急促而尖锐,咚咚脚步声朝房门而来,袁可立刚想离开,门拉开了,阮卿卿冲了出来。
“卿卿。”黎俊柏喊,追了出来,拉住阮卿卿胳膊,眼神无奈,“卿卿,别耍脾气了好不?”
“耍脾气?”阮卿卿猛挣扎,泪水流得更凶,“就是耍脾气,黎俊柏,有没她,有她没,选一个。”
黎俊柏拧眉,紧抿着唇死死盯着阮卿卿,猛一下一脚踢上房门,咣的一声暴响,门板碎开蛛网一样的裂纹,深棕色裂缝颜色更深,像染了鲜血的浓红,那红,残忍地破坏了原来的完整。
阮卿卿高昂起头和他对伺,不为所动。
黎俊柏咬牙看她,半晌,松开手退回办公桌前,按下内线电话,“杨乐,马上过来总裁办,暂时接替袁可立的工作。”
挂了电话,走出来对袁可立说:“把工作跟杨乐交接一下,提前给放年假,什么时候上班等电话。”
语毕,用力拽起阮卿卿往办公室里面拖。
办公室门再次关上,并且铛一声锁死。。
“怎么样?演得像不像?”阮卿卿无声地问黎俊柏。
“太像了,快把吓死了,吃醋时的大火能把房子烧起来了,幸好不会给这样的机会。”黎俊柏无声地道,想起阮卿卿刚才醋火中烧爱极恨极自己的样子,心神不由一荡,直想把她揉碎了吞吃。
气氛有些不对,阮卿卿他灼灼迫的目光中红了脸,胆怯而害羞地低垂下头。
很亲密了,可她每回都像小兔子一样惊惶,黎俊柏看着面前半弯淡月一下轻轻眨动的眼睫,看着她白皙红润的脖子,羞涩诱的情致,有些口干舌燥。
大班桌刚才假装发脾气扫掉所有东西了,空无一物,光滑平整,黎俊柏瞥了一眼,抱起阮卿卿按压了下去。
英俊无比的脸庞眼前放大,阮卿卿未及作出反应,他整个伏压了下来。
亲吻先是试探一样的浅淡,渐渐地,愈演愈激烈,大班桌很宽敞,足有两米宽,也很牢固,橡木桌面很坚…硬,硌得骨头生疼,疼痛里感官意识更清晰,愉悦加倍,敞亮的空间让情动无所遁形,身上的男像猎豹,狂野地勾挑,敏锐地逗弄,有力而强健地辗压。
第60章 化敌为友
玻璃窗起初还能照出两个人的影子,后来就只有一个,融合在一起的两人分不清男女,难解难分。
没有力量反抗,阮卿卿任黎俊柏为所欲为,身体一阵冷一阵热,时而僵硬时而绵软,颤抖着,苦恼地享受着近乎痛楚的快活。
袁可立磨磨蹭蹭,想等阮卿卿走了黎俊柏收回命令,谁知总裁室的门一直关着,杨乐是徐凤英的助理,黎俊柏带着助理前来她心中暗暗不满,生怕徐凤英一病不起,自己职位不保,黎俊柏交待她暂代,她也不管是不是暂代,很积极地敦促袁可立和她交接工作。
助理工作不少,可杨乐本来就是徐凤英的助理,不需要熟悉岗位,甚至袁可立故意含糊不清不交待的,她也看出来了,一五一十缠问得清楚明白。
总裁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不贴到门板上,有动静也听不到,下午下班时间,工作都交接完了,没理由再拖下去,袁可立阴着脸出了富通。
不发短信了,她掏出手机打电话。
“你觉得,是不是黎俊柏发现了什么?”电话那头,年轻男人的声音有些紧张。
“他能发现什么?发现什么就不是这样处理了,他跟我说,给我提前休年假,跟杨乐说的也是暂替,被阮卿卿闹的没办法而已,阮卿卿虽然一窍不通,可腾飞上上下下的人都听她的,黎俊柏想坐稳那个位置,不迁就她不行,而且两人现在好的蜜里调油,你们男人哪,情热时疼起人来,跪下去都愿意……”袁可立冷哼,辟里叭啦说了很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小心肝别生气,我这阵子实在是不得空,晚上我过去找你,再等等,等大局定下来,我们就结婚,我会给你最风光最迷人的婚礼。”男人说,情意绵绵。
“我不要什么风光婚礼,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一辈子忠诚于我,永远只有我一个女人,我不想跟我妈一样被辜负被伤害,男人造的孽,却要女人还债,被沈佳雯要胁着应付她那么久,真的好累,好不容易沈佳雯被人杀死了,可以轻松了,你要是辜负我……”袁可立眼眶湿润,眼里泪水晶莹闪烁。
“当然一辈子对你忠诚了。”男人笑道,又说了许久的情话,让袁可立不要焦躁,在家中静等回去上班,“徐凤英的管理团队个个是硬骨头,难啃的很,等你回去上班了,腾飞的业务全盘熟悉了,咱们再发动下一步计划,送黎俊柏进大牢。”
挂了电话后,男人一脚踢上大班桌腿,嗤笑道:“一辈子只你一个女人,做梦,等我得到富通和腾飞,我就是本市最大地产商,在全国都数得上名字的富豪,我能只你一个女人?费心筹谋这么久,我就是为了得到阮卿卿,你算什么,不自量力。”
男人淫…淫…笑,想着阮卿卿清丽温婉、眸如秋水的样子,不安分起来。
黎玺祺一直没消息,黎俊柏渐渐打消了他还生还着的念头。
对这个异母弟弟,他没什么感觉,既没兄弟之情,也没有仇人之恨。
很多年以前,他还没出国时,黎家有一次举行宴会,传媒公司最早和沈佳雯一起在娱乐圈混的一个明星参加,曾笑着说,黎玺祺跟沈佳雯年轻时很像,活泼好动,热情洋溢。
沈佳雯在他心中就是一条害死他母亲的毒蛇,年轻时的她什么样子他不知道,黎玺祺却确实如那人所言,无心无肺朝气蓬勃的很,他在家中进出时都沉着脸,可黎玺祺每回都像看不到他的不愉快,见到他总会高高兴兴地喊一声大哥。
偶尔他在家中没外出,黎玺祺会很兴奋地围着他打转,无话找话,千方百计想讨好他,想拉近兄弟俩的距离。
知道父亲其实没有婚内出轨后,黎俊柏再回头看一些往事,忽然间就发现,在黎家,最不幸的不是他这个没妈的孩子,而是黎玺祺。
黎玺祺父母双全,可沈佳雯对他很冷淡,对他像对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连个虚假的笑容都欠奉。黎成祥也不在意他,公开场合总是不停找机会,见缝插针表达富通将会由长子继承的意愿,偏心得不加掩饰。
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黎玺祺没长歪,还能那样开朗乐观,着实是奇迹。
腾飞的管理团队很优秀,只要有一个能背负责任的人拍板决策,短时间内不求发展,稳住局面还是可以的,黎俊柏想培养阮卿卿,万一他被警方刑拘,阮卿卿能主持大局,然而没几天,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阮卿卿很努力,可是她没接触过商业环境,没受过熏陶,目光短浅,胸中格局狭窄,拔苗助长未能达到目的,反而会弄死了禾苗。
离过年还有七天,商厦门前彩虹门高高拱起,促销的声音动听嘹亮,路边摆满卖春联中国结大红福字的小摊,一片洋洋溢溢的喜庆年味中,黎俊柏突然接到褚乔林的电话。
——富通的贷款被驳回。
黎俊柏怔神,恍惚间,桌面的水杯碰倒了,茶水淌满了桌面。
抓起一迭纸巾有些粗暴地扔到水渍上,黎俊柏沉声问道:“你打听过原因没?”
“肯定打听过了。”褚乔林很明确地回答,“我银行里的那位熟人还埋怨,说这笔贷款害他挨上头批了一顿。”
富通的所有资产在两年前就抵押出去了,不是从褚乔林此次帮忙联系的这家银行,而是另一家国有银行。
“我只能查到这些了,我想查贷款文件,银行熟悉的人说这是机密,他也没法弄出来给我看。”
他父亲从没提过,显然并不知情,谁抵押富通的资产?又怎么在他父亲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钱洗出去,变成个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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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局董事之一,财务部总监萧浔!
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两年前,也即他回国之时。
原来这个局已设了许久,可他们父子俩还蒙在鼓里。
这一次如果不是对萧浔心怀不满,贷款的事仍和往常一样由萧浔去办,他能知道的只是银行驳回贷款请求,而不是真相。
黎俊柏用力握紧拳头,深吸气,缓缓呼出,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挂了褚乔林的电话后,给黎成祥打电话。
黎成祥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怎么能这样?我待他不薄,白白送给他富通百分之五的股份,那是多少钱啊!”黎成祥气得发抖。
“薄不薄的别说了,稳住气,暂时不要动他,这几天,我想办法尽快找出证据,把他送大牢。”黎俊柏沉声道。
安抚住父亲,黎俊柏登陆公司内部财务系统。
密密麻麻的数据,每天出入帐那么多,光是看一天的帐就得花上好几天时间,何况是外行,即使所有数据都看见熟记,也未必能找出问题所在。
能不能找腾飞的财务来查看?黎俊柏思索了片刻,自己否定了。
在腾飞若干人眼里,富通是腾飞的靠山,不能给他们知道富通也出现危机。
阮卿卿打电话过来,说陈瑛今天出院,要请他们吃饭时,黎俊柏一再凝神,才把心思从密密麻麻的数据中抽了出来。
“好,你跟他们约好时间再给我发信息,我去接你。”
幕后黑手是萧浔,虽然更可恶,然,他比起陈玘,要容易对付得多。
用古代的话来说,萧浔不过是黎家的一个家生子下人。
陈瑛把孩子拿掉了,虽然面色有些苍白,精神还不错,和阮卿卿凑在一起喁喁细语,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小瑛和阮卿卿真投缘,要不是我家老头子太恶心人,真想请阮卿卿到我家做客一些日子陪小瑛。”陈玘有些遗憾道,没有楼梯口被撞破隐情那时阴晦,很坦荡地谈起不便为人知的家事。
陈老嫌恶妻子,喜欢一个女下属,迫于仕途需要不敢离婚,又不肯放过那个女下属。
也许是真的喜欢吧,在得知女下属怀孕后,逼着她把孩子生了来,又逼妻子回乡下休养,对外宣称妻子怀孕,女下属生了孩子后,他把孩子抱回家中交给妻子养。
孩子就是陈瑛,他用陈瑛作要胁,逼着那个女下属一直做他的地下情人。
陈瑛其实不是陈老的女儿,那女下属和陈老在一起时,和原来的男朋友也没断,陈瑛是她男朋友的女儿。
陈老还不知陈瑛不是他亲生女儿,陈玘目前正在做的,就是扩大自己的财力势力,把父亲搞下台,在他公开陈瑛身世又和陈瑛结婚时也无力反对,也不能拆开他们伤害他们。
陈玘怎么查到陈瑛身世的,兄妹俩是先知道身世还是先有感情的他没说,黎俊柏和阮卿卿也体贴地没问。
陈玘坦承没有保留,黎俊柏也不藏着掖着,单刀直入问他,瑱思会馆那晚有没有在自己喝的酒里放令人兴奋的药物。
“你那天晚上中药物了?”陈玘很意外,他对肖尔卓约阮卿卿见面并不知情,临时改变喝酒聚会地址,仅因为想多了解一下其他娱乐会所的经营风格。
沉吟片刻,陈玘阴沉沉道:“肯定是萧冬采,敢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招,看我怎么收拾她。”
他亦黑亦白,手段毒辣,萧冬采交给他处置更妥当,黎俊柏没再问,转而说起富通和腾飞目前的困境。
“你想让我投资?”陈玘很快抓住中心。
“是的,如果我没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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