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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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皇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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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深吸一口气后,她赶忙上前牵着两个男孩儿的手,笑意盈盈地道:“哎呀,姐姐是跟你们闹着玩儿的,怎么会真的不认识你们呢?来来来,乖,不哭了,咱们回家好不好?”

  两个男孩儿虽然对她这一手都有些措手不及,但似乎是出于一种天生的信任,两人都没有挣扎,乖乖地由她牵着出了“包围圈”。

  漪乔拉着两个孩子钻入了熙攘的人群里,直到看不见那些个好事的围观者,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一副嘴脸颇有些狼外婆的嫌疑,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时那样的状况,不这样扯谎实在很难脱身。只是现在,这两个男孩儿依然是个大麻烦。

  “姐,”那个大一些的男孩儿仰起头望着她,似是仍有些疑惑,“你真的肯跟我们回家吗?”

  “是啊。”漪乔僵硬地扯了一个笑容敷衍着道,眼睛却并不看他。

  她要先找一个僻静一些的地方了解一下情况。

  因为就在刚才,她突然想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她现在正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但是关于这身体原主人的过去,她一无所知。而面前这两个叫她“姐姐”的男孩儿应该是这身体原主人的弟弟,她或许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

  “可是,姐,”那个小一些的男孩儿已经擦干了眼泪,此刻正睁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满脸不解地看着她,“咱们家在那边啊。”

  说着,他伸出小手,指了指身后那个方向。

  漪乔脸色一黑,笑容僵住。

  不过,还好这时她已经找到了一处看起来比较合适的小胡同,便低头冲着两个孩子神秘地眨眨眼,一脸亲切地道:“咱们暂时不回家,姐姐要先问你们几个问题。”

  两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自家姐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们三人在那条僻静的胡同里站定。

  漪乔谨慎地左右张望一番,却又觉得自己鬼鬼祟祟得像做贼一样,不由有些好笑。但她认为这些对话最好还是不要被别人听了去,所以即使心里笑话自己,还是十分仔细地查看了一圈。

  确定没什么人后,才蹲下身来,带着一脸和善的微笑对面前两个孩子道:“呃,是这样的。姐姐这些日子在外面漂泊,其实也很想你们,很想回家的。但是无奈我受了些刺激,脑袋出了点问题……”

  说自己脑袋出了点问题……天可怜见,她不想这样说的。

  “什么?!”两个男孩儿惊讶地睁大眼睛,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漪乔望着那两双真诚的眼眸,心里突然很不忍,不由暗暗唾弃了一把自己的可耻行径。

  但是,却还得厚着脸皮把谎给圆下去。“别急别急啊,”她急忙安慰两个孩子,“就是有一些事情暂时记不得了,所以想问你们几个问题,看能不能帮我想起来……”

  这个理由虽然十分蹩脚,但与那些磕了碰了之类的常用借口比起来,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用出示外伤证明。否则,像她这样全身上下毫发无损的,怕是很容易穿帮。

  那个小一些的男孩儿听了这话,眼睛又红了起来,立马打断她的话:“那还不严重?!是不是连延龄都记不得了……”

  漪乔叹了一口气,急忙揽过那个孩子,轻声安慰道:“当然不是啦!姐姐怎么会不记得延龄呢,只是有些事情忘记了而已。”

  她说完又转首冲着另一个沉着小脸的男孩儿道:“还有鹤龄,姐姐也记得你哦!”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刚刚这个男孩儿在客栈门口提到的两个名字就是他们俩的名字。而那个自称延龄的孩子不但让她完全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而且终于弄明白了他们谁是谁。

  鹤龄看到姐姐还记得他们兄弟俩,总算是找到了些安慰。

  他上前一步,小脸上满是认真地道:“姐,你要问什么就赶快问吧,我们一定会努力帮你的。”

  漪乔见此,终于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她在脑子里细细地搜罗了一番,仔细地问了几个方才已经想好的问题。

  原来这身体的原主人和自己同名同姓,也叫张漪乔。其父姓张名峦,是国子监的监生。母亲姓金,具体名字这俩孩子也说不上来。这一家子原居河北兴济,家中还颇有些产业,算是个乡绅水平。原本只有张峦一人在京城,但前不久他却把妻儿也接了过来。张家只有三个孩子,这个张漪乔是家中的长女,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就是眼前这两位。至于她的出走,她的家人竟然也不知晓内情。

  “那你……咱们为什么要来京城,你们知道吗?”

  这回是延龄回答了她的问题:“我知道我知道!好像是要给什么人祝寿的哦。”

  鹤龄看了弟弟一眼,似乎也没什么好补充的,便点头道:“嗯,听爹娘说来,好像是这样的。不过,爹娘也没有和我们正经说过,这还是我们俩无意间听来的。咦,姐,他们可是专门和你说过啊,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漪乔挠了挠头,打着哈哈道:“是啊,呵呵,完全没有印象了。”

  “哼,姐姐当初还沉着脸不乐意告诉我和哥哥呢,”延龄似乎是想起了旧日的那点小别扭,“要不,现在也不会这样啦。”

  漪乔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撅着嘴的孩子,一时间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姐,该回家了。”鹤龄有些不安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延龄也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抓过她的手就往前拽:“对呀,快回去吧!我们可是趁着爹娘去庙里上香才溜出来找姐姐的。要是他们回来发现我们不见了,就惨了!那可要吓死人的!”

  漪乔长叹一口气,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

  他们一行三人结伴出了胡同。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在他们离去的同时也瞬间消失在了层叠的屋宇间。


  ☆、第十四章 张家有二老


  漪乔一路被延龄和鹤龄拽着,左转右拐地来到了离安定门大街不远的灵春坊。

  到了胡同口,漪乔让两个孩子先去叫门,自己则微垂着头在后面跟着。

  她其实心里很是忐忑,许多事情如今仍是谜团,她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是事到临头,已经避无可避,她所能做的,唯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直面未知的挑战。

  漪乔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暗暗为自己打气。

  再仰起头时,少女清灵的面容上已经多了一份自信和坚定。

  她循着两个弟弟的身影来到了一座已经敞开的大门前,延龄和鹤龄此刻已然走了进去。里面似是有些混乱,但一个威严的男声还是清晰可闻。

  延龄正着急地偷眼四处找寻姐姐,猛然间发现她已经到了门口,一时也顾不得父亲铁青着脸的喝令,调转回头便冲了出去,一把拉过尚未站定的漪乔,迅速回身又奔了进来。

  他边喘气边兴冲冲地朝着父亲道:“爹,你看,我们没骗你吧?延龄和哥哥真的把姐姐找回来了哦!”

  他说着还轻轻往前推了漪乔一把,自己则笑嘻嘻地站到了哥哥旁边。

  漪乔自进来以后一直低敛眉目,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自延龄那番话之后周围便很是安静,以至于让她觉得很是尴尬。她暗暗四下里扫视一圈,却是不意瞥见了两张写满担忧的小脸。

  两个弟弟此时正皱着眉头观察着这边的情况,两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泛着疑惑,那意思分明是在说:姐,你不会不认识爹了吧?

  漪乔眨眨眼,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她抿了抿嘴角,慢慢地抬起了头。

  在她面前,站着一名看起来已经年近不惑的男子。他的面部线条十分生硬,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透着严厉的眼睛。他的身量不算很高,但是穿着一件青色的袍子负手而立时,却也生出一股子威严来,甚至隐隐盖过了那属于文人的书卷气。

  在他身侧立着一个妇人,穿戴的倒是十分体面,只是面容有些显老。虽然从眉眼间可以隐约看出当年应该也是一个姿容上佳的美人儿,但是如今经过岁月的洗练后,却是没有什么风采可言,只有一双眼睛还能时常透着些精明的光。

  漪乔稍稍清了清嗓子,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唤了那个中年男子一声“爹”。

  这时那个妇人也反应了过来,急忙上前拉住她一脸悲戚地道:“哎呀,漪乔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丫头啊,真是急死人了!我和你爹出去找了你好几回都没有找见啊,还好延龄、鹤龄把你给找回来了!哎呀呀,出去几天就不认识娘了?怎么只喊爹也不喊娘呢……”

  原来她就是这身体原主人的母亲金氏。不知怎么着,漪乔感到耳边有些吵,便赶紧干笑一声,冲着她略一颔首,唤了一声“娘”。

  她刚才没有开口,是出于谨慎的考虑。她不敢完全肯定面前那妇人就是金氏,所以不好贸然出声。古人大多都是三妻四妾的,天知道这位是不是张峦的侧室。

  张峦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他紧紧地盯着漪乔,阴沉着一张脸,声音里满是怒火:“你在外面待够了,终于肯回来了是不是?哼,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如此得没有教养!一个女孩儿家,不声不响地就跑出去几日不归,成何体统!你那书都白念了是不是?!为父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

  漪乔一声不吭地立在张峦面前忍受着他的责难,澄净的眼眸却像晴日里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浪,只是平静以对。

  她不知道以前的张漪乔在面对这样的境况时会怎样做,所以也无从伪装。既然不能伪装,那就只能本色应对。

  张峦隐隐觉得今日的女儿似有些不同。好像少了平日里的胆怯与唯诺,多了一份洗尽铅华后的自信与淡然。

  他这样想着便顿了顿,疑心是自己的错觉,也就生出试探的心来,想看看她出走几天是不是真的有了长进。于是,他用更加严厉的目光盯视着漪乔,言语间亦是更添怒意。

  金氏见丈夫似是愈加的生气,也有些心疼女儿。虽说这些日子她也是被搅得寝食难安,但是人既然已经回来了,而且看那风尘仆仆的样子,该是受了不少苦,她也有些于心不忍。

  “老爷啊,漪乔既然都已经回来了,”她陪着小心对张峦道,“你也别这么苛责她了,还是让她赶紧去洗涮洗涮休息一会儿吧。”

  延龄和鹤龄见状也一齐上前去求情。两个孩子看着父亲可怕的脸色,害怕之余又担心姐姐会受到责罚,于是慌张之下,便道出了漪乔受了刺激的事情。

  “什么?!”张峦和金氏震惊地看着女儿,一时间很是难以接受。

  漪乔望着两人一脸的错愕,虽然尚有些心虚,但也只能无奈地笑道:“确实是这样,我已经失去了一大半的记忆。现在记得的也只有爹娘和两个弟弟而已,能够想起来的东西真的——很少。”

  她不想再添什么麻烦,便干脆把事实上的“全部失忆”说成了“部分失忆”。并且以她现在的处境来看,“装失忆”无疑是最好的托词,可以勉强解释她现如今的不同。虽然这个说辞真的已经是烂到不能再烂的陈词滥调了,但眼下也是无奈之举。

  她倒是不担心他们会不相信,毕竟她是灵魂穿,没有人会怀疑她是个冒牌货。

  金氏听后哀叫一声,上前抱住漪乔,呜咽着不停叨念道:“天哪,我可怜的女儿啊……呜呜呜……咱们娘俩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漪乔被抱得很是不自在,却也不好挣开,便只能暗自撇嘴。

  可她心里却是有些疑惑:金氏干嘛把自己也扯进来,说自己命苦?难道,是母女情深?

  张峦扶着额头,大声地冲延龄、鹤龄吼道:“你们俩,把话给我说清楚!”

  两个孩子见此吓了一大跳,抖着嗓子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张峦听罢心里十分沉重,突然对自己刚才的行径感到有些自责。不过如此一来,女儿的变化似乎也有了解释。

  他愧疚地看了漪乔一眼,转身吩咐下人去请个大夫来,便一脸疲倦地回了北面的正屋。

  他身为父亲得知女儿出了这样的意外,不忧心是不可能的。不过除了这个,他还想起了另外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

  这些杂七杂八的一起涌来,逼得他头疼得紧。他需要回去好好消化消化这个事实,也同时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十五章 所谓祝寿宴


  张家现在所住的是一处不大的四合院,北面是正屋,为张峦夫妇所居,东西各有厢房三间。其中,西厢是鹤龄和延龄的住处,漪乔作为长女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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