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这些不禁对王石兴起了一种钦佩之情。
他们在球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虽没有什么惊人的建树,但知人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由于球走偏门,所以最能甄别对手的实力,在他们的眼里,是只见实力不见仁义的,谁的实力强,谁就是强者。
荣仁平的想法就不同了,虽然他有按计划布置好下半场的比赛,但做为一名教练员,他深感责任重大,他知道今天的的球赛是一场特殊的球赛,他不但要对从各队抽调出来的球员负责,而且还要对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停赛球员负责,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把他们往正道上引“你们可以犯规,而对手却只能中规中矩的踢球,在优势如此明显的情况下,如果你们还不能把对手封死的话,我实在要怀疑你们的能力了,难道真的是邪不胜正吗?说句实在话,我很想知道这个结果,你们尽管试试吧。”
听了这番话,球员们心中均泛起了一种奇怪的感受。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荣仁平这个名字,而且对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传奇早就耳熟能详,均知道他是目前国内球坛为数极少的元老重臣,他们可是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与任何组坛丑闻有过关联,今天却一反常态,一而再,再而三的鼓励他们犯规,这能叫他们不感到奇怪吗?
第四十五章 正邪相争(三)
金帝招待所三楼放映室内,罗建桥见众人的眼睛仍是紧盯着那台远红外热能显示器,遂笑道“我不知道王石是怎么做到的,可能是措施得力或者是幸运吧,刚才那一记背后铲球并没有伤到他,你们看,现在他该是站在球场的边线上休息,从显示器上显示的数据来看,他的状态很正常,没有一丝异常的情况出现。”
庄兰吁出一口大气说“球赛一开始我就担足了心事,虽然我们做了很多准备,但我还是怕有什么我们没有想到的意外出现,在这半个月里我们对他的投入可谓是史无前例,凡是能够做的,或是应该做的我们都尽力做了,令人欣慰的是,他从未让我们失望,尤其是今天的这场比赛,在对某些意外情况的处理上,他做得比那些经验丰富的球员还要好!”
“是啊!”范老闻言感慨的说“没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还能遇上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天才球员,我是真没想到啊!当时剑锋托长林把我叫来,我就预感到将有大事发生,没想到剑锋给我们找来了这么一块未经雕啄的良材美玉来给我们打磨。我老了,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但我最感欣慰的是我这次出山能够亲眼看到一大批年轻有为的人才成长起来。本来我还担心王石会继续在球衣上弄什么玄虚,但没料到他在换过球衣后竟能警惕自省,脚踏实地的过关越障,不用说,这肯定是雪丫头在旁提醒了他。”
康中俱乐部董事长周徳喜说“没有前辈们昔日的辛勤耕耘,哪有我们现在的成就?正是由于前辈们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们才能有长足的进步,王石的出现,是正好赶上了这个最为有利的时机。”
龙洞国一直没有说话,他在努力的听着和看着,也在慢慢消化这场球赛给他带来的心灵震撼。
事实上,这间放映室内已经聚集了当今国内足坛最具权威的精英人士,他们不论是从专业足球技术的评估,还是在商业足球的打造上,他们都是国内足坛当之无愧的代表,所以他觉得还是少说藏拙的好。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里正在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足球风暴,而且这场风暴的规模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在这场风暴中,他的电视台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他的电视台要如何才能演好这个角色呢?
下半场黑方突然改变了战术,他们开球后就直接长传并立刻对黄方的球门构成了威胁。
幸亏守在禁区附近的李广明、朱希源等四名球员拼死守护才堪堪保住球门没失。
王石本在中场,对方球一传出他就知道不妙连忙回防。
这时黑方七号利用犯规带球连过两人直逼禁区。
王石全力施为才勉强越过七号的身位进到己方禁区,而且这时候异感传来的信息亦在告诉他黑七号正在蓄力准备射门。
见势已危,他单足撑地旋身的转过身来。
黑七号已经抬起了右脚。
在惯性的作用下,王石向后大退了一步紧跟着用力蹬地。
经过这样一连串的动作后,他终得以和身腾空而起,这时足球亦离开了黑七号的右脚飞起。
身在空中,异感仍能清晰的感应到足球的运行轨迹。
按照自己身体跃起的速度计算,他的头部将正好堵在那足球的飞行路线上。
不过,由于他是仓促间跃起,头部处却是眼脸朝地,而被黑七号踢出的这一球却是自下而上。
如此一来,那这一球岂不是正好砸在他的脸上吗?
守门员在哪里?他能守住这一球吗?
这时,王石发现守门员的重心已偏向了与进球路线相反的方向。
没办法,他将心一横的闭上了双眼。
足球极速飞来,然后不偏不倚的印在了他的鼻梁上。
“嘭”的一声闷响后,足球的上冲之力将王石的头部托的稍稍往上一仰,接着,他只觉鼻中一酸,紧闭的双眼更是闪现出无数的星星光点,之后是泪腺受到刺激,咸湿的眼泪狂涌而出。
不过,他的身体落地后仍向前滑行了近两米的距离。
他感应到足球被脸部阻了一阻的弹往地面,然后滚出了边线。
耳中传来裁判中止比赛的哨音。
他挺身而起,伸手摸了摸鼻子,感觉粘粘乎乎的。
睁眼一看,却是红红浓浓的鼻血粘在手上,他忍不住又往鼻子上擦了擦。
文子华和高战就在他不远处,见他左侧脸颊被烙了个球印,两眼眼泪汪汪,鼻中血流如柱,连忙跑近不由他分说的将他搀往场边的医生群。
站在场边的医生们也分出两人接过王石,先扶他在担架上躺下然后对他进行了一连串的诊断。
王石对医学并不陌生,他发现医生们的诊测很详细,包括了心电图、脑电图、血压等的测量,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看到这些医生们个个神色凝重,而且对他的脑部尤为关注。
他忙用异感一查,才知道脑部因自己运用异感即被灵敏的仪器测出了异常,忙切断了与异感的联系。
亏他应变及时,在他刚一切断与异感的连系后,脑电仪上的脑电波图纹立时恢复正常,那些医生们这才顾得上检视他鼻子上的伤势,然后是止血包扎,足足忙乎了一、二十分钟才停了下来。
在王石和身扑出的那一瞬间,范老和庄兰不约而同的用力按下各自手中遥控器的一个按钮,球场裁判丁正那别在腰上的接收器立刻收到了信号的一阵震颤。
这是丁正自开赛以来第一次收到要求中止比赛的信号,他不敢有一丝犹疑的吹响了中止比赛的哨音。
放映室内,坐在前排的专家不等范老和庄兰吩咐,即有两人站起来从放映机内取去比赛相带用慢镜头反复播放了两遍,其余专家则是边看边做记录。
之后,他们一齐下去了球场,准备利用从录像和热能显示器内获得的资料和数据协助场边的急救医生。
凭心而论,黑七号的这一记射门并没有犯规,只是所有人包括七号在内,都没有料到王石会如此奋不顾身,直到医生们处理好王石的鼻子上的伤势,带着他的受伤资料来到放映室内,范老和庄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由于紧张,仍然一直按在那遥控器的按钮上。
“医生”范老焦急的问道“王石的伤势怎样?”
训练局的申医生答道“他的鼻腔由于受到外力的钝击损伤了部分软组织,从而导致伤口出血,目前血已经被我们止住,估计问题不大,过一两天就会痊愈。反而是他的脑部受到轻微的振荡,受伤后他的脑波亦呈现了异常和紊乱,经过我们现场采取冷敷等物理治疗后,基本恢复了正常,现在已把他抬带医疗室做进一步的脑部扫描,结果还没有出来。因为脑部是人体器官内最为复杂的部分,所以目前我们还不敢妄下定论,说他百分之百的没有问题,为保险起见,我们建议暂时停止比赛,先详细观察两天后再说。当然,范老您也不必太过担心,根据我个人的经验判断,他受伤后脑波紊乱是正常现象,毕竟人脑不是铁做的,一般是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第四十六章 正邪相争(四)
这时又有一位医生拿着一叠资料走进来递给申医生说“申老,脑部透视和扫描的结果出来了。”
申医生接过资料仔细的看了看说“一切都很正常,范老,鉴于王石的特殊性,我还是要建议先观察两天,一般人体的气血循环是以呀天为一个大周期,我们只有在不间断的连续观察两个大周期才敢真正确定他没事,才敢真正的保证万无一失。”
与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范老毅然说道“那就两天以后再比半场吧,老实说这种球赛比得我们大家都是提心吊胆,还是少比为好,申医生,我们现在可否去看看他?”
“可以”申医生见在座的都称得上一方之雄,所以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一点“但似乎用不着都去吧?医疗室可一时容不下这么多人的。”
众人略一商量,便决定由范老、庄兰、龙洞国和徐清四人先去探视。
四人下到休息室内,见王石正躺在一张临时搭起的行床上,鼻子上包了一些药纱布。
雪春和两名医生在一旁收拾一些医疗器械。
“范爷爷,你们好”雪春脸上泪痕尤在,说“我不该提醒他的,我没想到他会这样硬拼。”
“雪姐,这不关你的事”王石头部被两根带子固定在床头,也不能转向两侧,因此他只好望着室内的天花板说道“你提醒我是应该的,何况既使没有你提醒,我还是会救那一球的,老师,我觉得我的伤势没那么严重,请您和医生商量商量,最少不用这么绑着我吧?现在我连头都动不了,很不方便耶!”
见王石被弄成这般摸样,范老忍不住笑道“雪丫头,你又没做错什么,不用内疚了。王石,你的伤势是不严重,这样躺两天就会好的,医生这么做也是为你的身体着想,你就忍忍吧,这两天我让雪丫头陪着你。”
王石惨道“什么?要这么绑两天?”
申医生笑道“你放心,我们只是暂时绑着你,如果二、三个钟头之后你的伤势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替你松开的。”
范老话题一转严肃的说道“王石,今天这种情况你根本不用这么硬拼,要知道今天的球赛只是一场训练赛而已,不用寸土必争,请你以后在训练中注意分清主次,幸亏这次没事,不然你要我怎么向你母亲交待?”
其实王石救那一球时就已知道自己不会伤的太严重,只是由于鼻子出了血,因而摸样特别吓人罢了。
伸手摸了摸鼻子,王石悻悻而言道“我是情不自禁,踢着踢着就只想到那一球非救不可,一时忘情就弄成了这种局面,我也不想呀!”
一直陪着王石吃完午饭后,雪春才走出医疗室。
她下到一楼餐厅就听有人喊道“雪春,你过来一下。”
雪春定睛一看,原来是龙洞国在叫她,连忙紧走几步道“龙台,您找我?”
“你先坐下”龙洞国亲切的问“你吃饭没有?”
雪春本就是来餐厅吃饭的,道“我还没有,龙台,我想请两天假。”
“不但你要请假”龙洞国帮她把椅子扶正道“我们也被范老留在这里了,好在时间不长,就只有一、两天而已,雪春,来,我们边吃边谈。”
那位姓宁的师傅乖巧的唤来服务员给雪春添了副碗筷。
等服务员走后,龙洞国续道“我们还是接回上次的话题吧,幸亏我有看到今天的比赛,不然一个月后世纪英雄杯大赛时,我们电视台定会因为准备不充分而失去很多机会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雪春接道“龙台,我来电视台也没几天,很多情况都不熟悉,所以我请您原谅上次我冒然就答应您负责挑选赴日本的人选,说实在话,我亦是第一次看到王石踢球,刚才我在球场上就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责任重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个人能力所能负责的范围,所以我希望您收回由我挑选赴日人员的成命。”
龙洞国闻言放下筷子转眼望着雪春道“难怪范老对你赞不绝口,遇事冷静、周详,不骄不躁,最可贵的是没有一般年轻人的那种急功近利的毛燥轻率,知道量力而为,雪春,你多大了?”
雪春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说“二十岁。”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龙洞国感叹道“你别怪我出尔反尔,答应了你的事又临时变卦,因为你不熟悉电视台的情况也是事实,而且事关重大,我已决心打破由体育频道负责报道世纪英雄杯赛的惯例,从各频道抽调出我们台里的最强阵容,由我亲自带队去日本,我已决心大干一场。雪春,两天后我们就得回电视台了,刚才我给秘书打了电话,让她把电视台所有员工的资料档案整理了一下,你回去后要抽时间看看,先拟出个名单来,当然,最后人选还是由我和奉台商量决定,还有,你要做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