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春活泼的她,楚天舒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许多,连日来的烦恼与不快都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出了校门,楚天舒问:“去哪?”
“这儿我还不太熟悉,你请客,你说了算。”宁馨很爽快地说。
楚天舒看了看窗外穿梭的车流,说:“临江有一个小吃一条街,风味小吃比青原市的风情街还多,你要不怕长胖的话,可以去试试?”
宁馨看了看自己,稍稍犹豫了一下,又很坚决地点了点头,说:“没事,吃完了再减。”
“好嘞。”楚天舒答应了一声,开着车直奔小吃一条街而去。
他之所以推荐小吃一条街,是凭他个人的想象,像宁馨这种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公主,东西大餐之类的东西恐怕都吃腻歪了,唯一能引起她兴趣的也许只有地方特色小吃了。
果然宁馨很是兴奋,一路上问了好几个地方的特色小吃,听楚天舒都说有,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一般。
二十多分钟之后,楚天舒带着宁馨来到了临江市的小吃一条街。
面对街面上琳琅满目的各种特色小吃,宁馨的观赏欲远远大过了食欲,走几步便会停下来,好奇地和摊主问上几句,对于楚天舒要不要尝尝的提议,却总是笑着摇头,强咽下口水说,再看看,别错过了最好吃的。
两人差不多逛了大半条街时,楚天舒的肚子先咕咕叫了起来。
“呵呵,还是你坚持不住了吧。”宁馨得意地低头轻笑,然后指着街边一个看起来很清爽的店面说,“我要吃桂花米酒汤圆。”
楚天舒生怕宁馨改变了主意,连忙拉着她走进了小吃店。
小吃店不大,但干净整洁。
楚天舒点了两份桂花米酒汤圆和两笼小汤包,还特意让帮工的小丫头重新擦拭了桌椅。
由于是中午,小吃店里只有一对外地的老夫妇在细细地品尝。
见宁馨微有讶异,楚天舒解释道:“这会儿时间不对,要是在早晚七八点钟,恐怕连座位都抢不到。”
宁馨“哦”了一声,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去了小店后面地厨房,站在取食品的台子前,好奇地向头发花白的师傅打听桂花米酒汤圆的制作细节。
估计是宁馨说了些赞赏的话,师傅很是卖力,泛着油光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憋着半生不熟的临江普通话介绍着。
楚天舒坐在小凳上喝茶,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宁馨的身上。
实际上,经过军训和校园生活洗礼的宁馨,比起上学之前的瘦小,身体越发的圆润了,腰肢轮廓完美无瑕,丰美的身段,再加上一身雪白的打扮,让路过小吃店门面的男人们纷纷驻足,甚至有两名男子随后入店,选了个与楚天舒相去不远的桌子,眼睛也不断地瞟着宁馨,闪出yin邪的光亮。
楚天舒开始并没太注意,直到喊小丫头加水时,才注意到了这两名男子有点似曾相识,顿时令他警觉了起来,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没容楚天舒多想,这两名男子就贼眉鼠眼地开始行动了,他们借口要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一左一右向宁馨身边挤了过去。
其中一个肌肉男盯着老师傅,突然问道:“哎,那个汤圆上怎么有只苍蝇?”说着他的手从宁馨的脸颊指向灶台。
宁馨似乎早有警觉,在他伸手的一刹那刚好腰肢一转,避开了那只咸猪手,但是她的身体却离另一个光头男人近了,近得胸口几乎要顶到光头男子的胸部。
楚天舒顾不得多想,蓦地起身,大喝了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两个男人一愣,回头看是楚天舒,光头男子当即嬉笑道:“我们想吃……”说着,挥着手假装要指灶台的方向,却有意朝宁馨的胸口而去。
宁馨腰肢一拧,躲开了这突然一袭,闪身回到了楚天舒的身边。
小丫头将小笼包和桂花米酒汤圆端了上来。
宁馨坐下来,津津有味地品尝了起来。
两名男子见诡计没有得逞,也坐下来,恼羞成怒地叫唤着让小丫头上小吃。
光头男子边吃边笑骂道:“我靠,这年头装b的人就是多,开一辆车来吃小吃,没钱就别泡妞啊。”
肌肉男也接着说:“是啊,一辆国产破车,说不定是从哪里借来的,好哄骗未成年少女呢。”
宁馨气得脸色通红,就要发作。
楚天舒笑着用筷子制止了她,然后夹起一个汤包,举在半空中,自言自语地说:“师妹,这肉包子要是用来打狗,你觉得怎么样?”
宁馨也明白了楚天舒的用意,故意大声说:“估计那两条狗就不叫唤了。”
“小傻逼,你他娘的说谁呢?”那名肌肉男一听这话,腾得一声站起来,用手指着宁馨,怒骂道。
宁馨柳眉倒竖,不屑地说道:“谁接嘴就说谁。”
光头男也跳了起来,骂道:“小娘们,你别以为老子们不好意思打女人,告诉你,我们老大前几天就扇了一个女人好几个耳光,你再敢胡说,老子一样扇你,哈哈。”
第077章 放线钓鱼
楚天舒一听光头男这话,忽然想起来了,这两小子就是在医院打白云朵那一伙的,因为只是帮凶,并不是领头的,在视频中摇晃着露过一个侧面,所以,楚天舒一眼并没有认出来。
他的心里砰砰直跳,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奶奶的,这可是意外之喜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楚天舒本想把这俩小子收拾一番先出口恶气,想想又放弃了,他决定好好戏弄这两小子一番,好把他们的老大那个罪魁祸首引出来。
于是,他假装很害怕的样子,赶忙解释说:“两位大哥,她随口说说的,你们不要生气。”说着,他的手紧紧握住了宁馨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宁馨咧嘴一笑,把一个包子扔进了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我是有文化的人,不会和狗一般见识。”
那两名男子走了过来,肌肉男一脚踏在了桌子上,笼屉和碗筷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
肌肉男故意撸起袖子,露出了结实的膀子,骂道:“你他妈细皮嫩肉的,是不是痒痒了,找抽呢。”
光头男也嚣张地骂道,“不想活了,吱个声,我让你死个痛快。”
“吱!”楚天舒真的说了一个“吱”字。
这下子那两个家伙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还没遇到这样的人,真是不怕死。
光头男二话不说,右手猛地扇向楚天舒的脸,嘴里还在骂道:“狗日的,老子让你再吱声。”
“啪”的一声,楚天舒伸手格开了光头男的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哎哟,好痛啊。”楚天舒夸张咧着嘴大叫:“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一看有人打架,那对老年夫妇扔下钱,相互搀扶着跑出了小吃店。
小丫头躲在后厨,扒拉着门偷看。
小吃店的老师傅拎着锅铲过来相劝,被肌肉男推了一把,倒退了几步,手里的锅铲也掉在了地上。
肌肉男一看楚天舒喊救命,以为光头男一下让这个清秀挺拔的年轻人吃了苦头,心里更加的得意,伸手竟然去摸宁馨的脸蛋。
宁馨也很配合,作出惊吓的样子,尖叫起来,身形却闪开了肌肉男的攻击。
楚天舒与光头男的纠缠看上去也十分的狼狈,他嘴里大嚷着救命,手上脚上却都没有闲着,他见光头男抬腿狠狠地踢过来,便踉跄着后退,拉着宁馨想要逃跑,假装惊慌失措地与宁馨撞了在一起。
忙乱之中,楚天舒将宁馨抱了起来,一只手托着她的裙子,将她的双脚对准了光头男。
这一招可是够损的。
高跟鞋的鞋跟可是一个尖点,平时要承受一个成年女子的重量,可谓是坚硬无比。
就在这时,肌肉男的右脚正好踹过来,正踹在了高跟鞋的鞋跟上。
“哎呀,哎哟。”肌肉男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捂着右脚脚心,连声惨叫。
楚天舒慌忙宁馨放下来,抓住她的胳膊,喊道:“师妹,快跑吧,再不跑就没命了。”
宁馨咬着嘴唇暗笑,她的脚下也没闲着,装作慌不择路的样子,故意踢倒了一张小凳子,正好砸在坐在地上惨叫的光头男胳膊上,往前迈腿的时候,又故意用膝盖顶到他的后背,光头男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
两人跑出了小吃店,肌肉男见同伙吃了亏,自然不肯罢休,顺手抢过老师傅掉在地上的锅铲,追了出来。
楚天舒和宁馨相视一笑,他们没有跑向路边的车子,而是沿着小吃一条街往外跑。
肌肉男挥舞着锅铲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喊道:“狗男女,老子今天不剁了你们,老子就跟你姓。”
楚天舒转过头来,笑道:“你别跟我姓,我可不想要你做儿子。”
这一句把肌肉男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猛跑几步,挥起锅铲就往楚天舒的后背拍下来。
宁馨兴奋异常,牵着楚天舒的手在小街上奔跑,恍若感觉是黑帮电影中的女主角,正在和男主角拼命逃跑。
楚天舒早就看好了,小吃街的尽头有一名执勤的老警察。
老警察刚从街边的小店买了瓶饮料,一边喝着,一边背对着街边与小店老板闲聊。
这时,楚天舒拉着宁馨跑了过来,他示意宁馨放慢脚步等着肌肉男追了上来。
宁馨心领神会。
肌肉男追了上来,挥舞锅铲用力砍向楚天舒的后背。
楚天舒拉着宁馨往侧边一让,躲过挥过来的锅铲,紧跟着右腿一伸,绊到了肌肉男的右腿。
肌肉男用力过猛,收势不住,握着锅铲向前扑了过去。
宁馨还怕肌肉男的冲劲不够,右手在他的后背上推了一把。
肌肉男握着锅铲整个人扑向了老警察。
“袭警啊。”楚天舒故意大喊:“警察同志,小心啊。”
老警察这才回头,一看一名肌肉男气势汹汹握着锅铲砍过来,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举起饮料瓶子挡了一下,可肌肉男的来势太猛,锅铲砍飞了饮料瓶,正砸在了老警察的虎口上,顿时留下了一道鲜红的痕迹。
“好小子,竟敢袭警。”老警察大怒,转身就掏出了警棍,抬手就砸了肌肉男的肩膀上。
肌肉男摔在地上,摔掉两颗牙,满口都是鲜血,手里锅铲也掉在一边。
老警察不由分说,上前按住了肌肉男,掏出手铐将他反铐住了。
等老警察再抬头寻找叫袭警的人,街面上已经没了楚天舒与宁馨的踪影。
楚天舒拉着宁馨上了车,并没有急于开走,而是转了个弯,从后视镜中看光头男跟了过来,才把车开了出去。
车开出一段距离,宁馨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爽,太爽了。”宁馨抚着胸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声。“马力他们只会使蛮,没意思,大师兄,还是跟你玩儿过瘾。”
楚天舒摸着肚子,一本正经儿地说:“唉,只可惜了那么好吃的桂花米酒和小笼包了。”
“你……啊哈哈。”这一下,又把宁馨逗得开怀大笑。
楚天舒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完了,楚天舒将车开到了一家咖啡店门前停好,说:“好了,师妹,不玩儿了,我们坐下来说说话吧。”
“好的。”宁馨跳下车,挽着楚天舒的胳膊,还在笑个不停。
再次坐下来,楚天舒又给宁馨点了咖啡和小吃,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师妹,别笑了,我问你,我让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宁馨强忍着笑,眨巴着眼睛,问道:“什么事儿啊?”
“好啊,你竟然敢忘了我的正事。”楚天舒举着勺子假装要敲宁馨的头。
宁馨头一偏,连连求饶:“别,别,别,我告诉你是了。”
“说!”楚天舒端起咖啡杯,轻轻地喝了一小口,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宁馨不再笑闹了,她告诉楚天舒,她死打烂缠地磨了老师好几天,终于挖出了竞购拍卖过程中可能存在的一些猫腻。
楚天舒没有想到,在公平公正公开的外衣之下,通过人为的操控,竟然会有诸多的手脚可做。
宁馨举了一系列的例子,虽然竞拍的物品可能是艺术品或者古董,但是,作弊的原理却差不多,只是标的额的大小不同而已。
尽管手法各异,但最根本的一条,总归离不开竞购企业与评估机构、主持单位相互勾结,利用各种理由来打擦边球,表面上并不违反法律法规,非常具有隐蔽性。
各级政府日益强化的资源配置的权力和对经济活动的干预,强化了寻租活动的制度基础,使**迅速蔓延和贫富差别日益扩大,很多的社会动荡甚至矛盾激化均由此酝酿而来。
听完了宁馨的讲述,楚天舒不由得感叹道:“看来,我们国家的法治之路还很漫长啊。”
宁馨说:“是啊,我们老师说,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