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菲扭亮了床头的小夜灯,转身对楚天舒颤声说,你不要自己脱,我帮你。
楚天舒任由杜雨菲一点一点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他低头看看自己丑陋的身体,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扑到床上,把脸埋在了杜雨菲柔软的山峰里。
杜雨菲却抓住了他,轻而易举就进滑入了她早已饥渴的身体……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雨。
雨先是一点一点,若有若无。接着风大起来,那雨点虽不密集,却硬生生地砸下来,很有力度。
房间里回荡着的轻微呻吟声在某一下突然变的沉重,变得撕心裂肺还带着哭泣的声音,而从这一刻起,房间里回荡的同时还有一连串急促的之间的撞击声。
雨渐渐密集起来,一切都变得湿漉漉的,整个县城如一副被淋湿的油画,模模糊糊,水ru交融。
雨突然大起来,密集的雨滴劈头盖脸砸下来,疯狂地抽打着窗户,如擂响了出击的战鼓,大地一片欢腾……
半夜时分,楚天舒冒雨回到了南岭县招待所。
刚一进门,一名年轻的服务员就迎了上来,微笑着问候道:“楚主任好!”
“你好!”楚天舒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你怎么认得我?”
服务员一笑,很自然地接过了楚天舒手里的雨伞,说:“我听餐厅的小姐妹说的,市里来了一位帅哥领导,又潇洒又厉害,我当然想见识见识。”
楚天舒笑道:“呵呵,让你失望了吧。”
“哪里嘛。只是,好像没她说的那么厉害。”服务员抿着嘴,稍带害羞地笑笑,又说:“楚主任,请跟我来!”说着,就引着楚天舒上楼梯。
服务员在前面走着,楚天舒就跟在她的后面,看服务员的背影,身材苗条,腿长腰细,随着小蛮腰一扭,那圆滚滚的小屁股便也跟着扭,整个身子犹如风摆杨柳,顿时有了神韵,让人倍生怜爱。
上楼梯的时候,楚天舒感到有一股清爽的香味渐渐向他弥漫过来,不觉心旷神怡,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新入脾,人也一下精神了起来。
再看服务员,唇红齿白,面如桃花,浅浅一笑,两个迷人的酒窝便绽放在了她的脸上,人也就越发生动可爱了,那香味又混合了她的体香,倍感清新,赏心悦目。
楚天舒觉得她的背影非常像宁馨,心头一动,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服务员说:“苏杭,就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苏杭。”
楚天舒轻轻地“哦”了一声:“好名字。你家是苏州还是杭州?”
苏杭吃吃地一笑说:“都不是,我就是南岭县当地人。我爸爸姓苏,我妈妈姓杭,所以,我还没出生,名字就起好了。”
“怪不得。我还以为你是苏杭的美女呢。”话刚落音,已经上到了三楼的套房门前,苏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天舒开了房门,一回首,见苏杭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伸出小手轻轻摇了摇。
苏杭出美女,果然人如其名。真不敢相信,南岭县这样的穷山恶水也能养育出如此清新美妙的美女。楚天舒就这样想着,走进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马兴旺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扩大会议,楚天舒作为伊海涛的全权代表被特邀参加,专门讨论城管伤人事件的处理意见。
可是,到了开会的时间,付大木却迟迟没有露面。
这个时候,他正在对县公安局长陶玉鸣大发雷霆。
一大早上刚上班,陶玉鸣就推门而入。他是付大木一手提拔起来的,深得付大木的倚重,关系密切不说,在南岭县也是出了名的霸道,除了一些特殊情况,付大木的秘书一般不敢挡他的驾。
但是,陶玉鸣的霸道在南岭县对一个人是例外,这个人自然就是县长付大木。
刚刚听他说了周生平被市公安局的人带走了,付大木就拍案而起,怒目而视大骂起来:“你是干什么吃的?县里的人被市局带走了,你居然连个信息都不知道,你这个公安局长还当个毛啊?”
挨了训斥的陶玉鸣毕恭毕敬地站在办公桌前,对付大木的勃然大怒似乎充耳不闻,又似乎早就做了挨批的准备,等到他骂完了,喘了两口气,才苦笑着说:“老板,我昨晚上喝多了点,这不,一得到消息就跑来汇报了。我听说,是市里派来的那个杜雨菲干的!”
付大木指着陶玉鸣的鼻子,不满地问:“亏你说得出口,你说,她是局长还是你是局长?”
陶玉鸣昨晚上被一位拖矿石的老板请去喝酒,三喝两喝酒喝高了,之后又去县里最高档的洗浴中心泡了一个澡,手机一直置于震动的状态,晚上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等到早上醒来抓起手机一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回拨过去之后才得知周生平被市局带走的消息,他不敢打电话汇报而是亲自来付大木的办公室请罪。
听了付大木一通臭骂,陶玉鸣悬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
南岭县谁都知道付大木的脾气,拿你当自己人,才骂你,骂得越狠越是信任。如果付大木哪天不骂你了,你在南岭县的官就算当到头了。
这种情况在官场屡见不鲜,似乎有它的道理。
付大木眼一瞪,似乎又要骂人,看着陶玉鸣那副逆来顺受,蒸不烂煮不熟的疲沓模样,又好气又可笑,不悦地说:“你啊!老陶,你这个熊样,还想不想进常委?”
“报告老板,老陶坚决要求进步,请老板栽培。”陶玉鸣双脚一并,立正敬礼。
“还栽培个狗卵子!”付大木骂了句粗话,坐回椅子中,摇了几下,说:“好了,别扯蛋了,采取什么措施没有?”
“已经跟市局的郝局长汇报过了,请他帮忙协调一下,看能不能把案件移交县里来办。”陶玉鸣大大咧咧地说。
付大木皱起了眉,考虑片刻,说:“老陶,这一次不同以往了,不可大意啊。”
“老板,有那么严重吗?”陶玉鸣还是不以为意,可见付大木的脸色不虞,立刻改了话头:“请老板指示。”
付大木挥挥手,沉思着说:“凭杜雨菲一个人,她能有那么大的能量和胆量吗?”
“老板,你的意思是……她上面还有人?”陶玉鸣小心翼翼的问,还用手往上指了指。
付大木说:“当然,你不知道市里还来了一个钦差大臣?”
陶玉鸣问:“什么人?”
付大木咬着牙说:“楚天舒!”
陶玉鸣没有参加昨晚上的招待宴会,但楚天舒的名字还是听说过的。由于近期好几件大案要案的破获都与楚天舒有关,楚天舒在青原公安系统的名头不小。
心里打了一个寒颤的陶玉鸣小心地斟酌用语,说:“老板,他不就是个秘书吗?”
“但是,他代表市长伊海涛。”付大木冷冷地打断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口俯视眼前的政府办公大楼,目露凶光,心里暗暗在想:楚天舒看来这一次来者不善啊!
“老板,我看你是多虑了。再怎么他也只是个秘书,伊海涛也只是副市长。”陶玉鸣不屑地说,“以你和朱书记的关系,他一个楚天舒算个球毛啊。”
“闭上你的臭嘴!”付大木不耐烦了。
这种话,付大木自己说说可以,轮不到陶玉鸣来说。
陶玉鸣果然听话地闭上了嘴。
过了好一会,付大木才说:“老陶,你带几个得力的人去市里,一定要想办法把人带回来。”看陶玉鸣有些为难,付大木又说:“你以抢险救灾的名义打个申请,我给你特批点办案经费。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陶玉鸣心中一凛,应了一声:“老板,那我先去了。”
第598章 沮丧绝望
一直目送陶玉鸣硕大的身躯被关在门外,付大木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在南岭县为官二十多年,他头一次强烈地感到了惶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昨晚上被楚天舒当众一番质问,已经让他在南岭县干部面前丢了脸面,而时下周生平又被抓了,这是楚天舒的擅作主张,还是伊海涛的暗中指使呢?
如果是伊海涛的意见,难道他就不怕因此丢了南岭县的选票吗?
不对,只要投票的结果没出来,唐逸夫绝不会就此罢手?
不行!必须想办法把周生平捞出来,要不然的话,我付大木在南岭县岂不是威风扫地了!
想到这,付大木抄起电话,刚拨了两个号,秘书敲门进来了,低声问:“县长,八点半开常委扩大会,郭主任打电话来催了。”
付大木一抬头,现在已经是八点三十五分了。
“让他们等着。”付大木把手一挥,没好气地说:“就说我还在拉屎。”
秘书悄悄退出去了,向县委办的郭主任回话说,付县长便秘的毛病又犯了。
付大木有便秘的毛病,南岭县的干部众所周知。
但凡他这个毛病犯了,多半就是他心情不佳的一种暗示,一般就很少有人会去主动招惹他。
虽说马兴旺是书记,但是,十三名县委常委中有半数以上是付大木的亲信,而与马兴旺有点交情的县**主任、政协主席和几个排名靠后的付县长,都属于那种被排挤的人物,基本上都进不了常委。
所以,名义上的县委常委会,实际上还是唯付大木的马首是瞻。
换句话说,付大木不来,这个常委会开了也是白开。
马兴旺得到县委办公室郭主任的回话,无可奈何地看着楚天舒。
“马书记,既然付县长有病在身,那我们就等等吧。”楚天舒倒是不急不躁,他微微一笑,说:“我想请大家看几段视频,马书记,你看怎么样?”
马兴旺暗暗松了口气,他问道:“好看吗?”
楚天舒说:“我觉得有点意思。”
马兴旺扫视了一下全场,说:“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看看吧。”
付大木睚眦必报的性格马兴旺太清楚不过了,昨晚上他吃了楚天舒的憋,多半要在今天的会上找回来,对此,马兴旺是有思想准备的。不过,他最担心的是,付大木与楚天舒在会上面对面对抗,自己夹在中间就很难受了。
还好,楚天舒对于付大木故意拖延的刁难行为表现的很大度。听说他要给大家看几段视频,马兴旺自是欣然同意。
马上有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打开了电脑,接好了视频播放设备。
楚天舒将一个u盘接在了电脑上,指挥着工作人员打开其中的一个文档,刚一点击播放,屏幕上冒出来的居然是好几个毛片的广告,一对对衣着暴露的男女蹦出来,一个个暧昧的动作撩拨着会人员紧张的神经。
工作人员红着脸,手忙脚乱地点着鼠标,关闭着不断冒出来的窗口。
常委们大多是付大木的亲信,昨晚上见证了楚天舒斥责付大木的场面,这会儿他们见屏幕上不断冒出来的毛片,还以为这是楚天舒u盘里面的东西,不由得放肆地大笑起来,眼睛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等到工作人员把蹦出来的广告窗口关闭完毕,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却是众人都非常熟悉的地点。
下午,南岭县最大的集贸市场。
一帮城管队员对一对老农夫妇在拳打脚踢,箩筐被掀翻,核桃撒落一地。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黄冠跳起来脚踩老农的画面触目惊心。
“打,给老子往死里打!”周生平的声音更是极其的刺耳。
最后,老农倒地不起,农妇扑在老农的身上失声痛哭。
这是罗玉彬当天用手机录制的,在堵门那天转发到了楚天舒手机上。
播放完这一段之后,楚天舒让工作人员打开了第二段视频。
傍晚,县城的批发小市场的路口。
几名城管在对一名年轻的女商贩进行猥亵,黄冠带头撕破了她的上衣,妇女的老公出来阻止,遭到了城管人员的围攻。
“打,给老子往死里打!”周生平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最后,男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女人的衣服被撕烂,蹲在地上无声地啜泣。
这是一段监控录像,是杜雨菲提供给楚天舒的。
楚天舒又让满头冒汗的工作人员打开了第三段视频。
深夜,县城广场的小吃一条街。
几个小混混揪着驼背摊主的头发在拳打脚踢,几张桌子被踢翻,碗筷杯碟散落一地。
黄冠等人嘻嘻哈哈地对驼背摊主的女儿翠云推推搡搡。
“打,给老子往死里打!”周生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回就不仅仅是刺耳,而是有些歇斯底里,近乎疯狂了。
最后,周生平和黄冠都被民警带上了手铐。
这是昨晚上楚天舒用带有摄像功能的手表拍下来的。
播放了三段视频,楚天舒说:“我想段问一问在座的各位,这些施暴者和受害者当中有没有你们的亲友?如果有,你们又作何感想?”
楚天舒的几句问话说得不轻不重,却发人深省,令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