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她不过暗指裴蓁行为有些奢侈,这还不曾责问,她这个儿媳便立即拿话打的她脸,当真是少条失教,也不知德宗大长公主是怎么教养的女儿,想到德宗大长公主,裴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之色,也无怪晋安这般没有规矩,想她母亲那样不贞放荡之人,她没学去几分已是裴家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第34章
晋安郡主到是不知裴老夫人心下如此腹诽德宗大长公主; 若是知晓,依着她的性子必不会善罢甘休; 少不得要给她一个教训; 让她明白为何尊卑贵贱。
裴老夫人见晋安郡主已应下此事; 虽不喜她傲慢的态度,可到底还是露了些许笑脸,语气温和的开口道:“眼瞧着十五马上就要到了; 今年少不得你又要进宫一趟; 我想着是不是能带了苑娘同去?”
傅姨娘闻言不由一怔,眼底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 显然这事裴老夫人不曾知会过她; 按说这才是天大的体面; 可她素知晋安郡主的性子; 裴老夫人此举,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且还要连累到她们母女身上; 因此; 紧忙开了口:“姑母,苑娘哪里有那样的福气,她胆子又小,进了宫怕是会冲撞到贵人。”
裴老夫人有些不悦的看了傅姨娘一眼; 她这般为苑娘筹谋,她这个做生母的却要在这拖后腿,这是何道理。
“这话是怎么说的; 谁都有第一次,想年当我进宫给太皇太后磕头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的,可时间长了,便少了几分惶恐之心,再者,苑娘是随郡主进的宫,又能冲撞到什么贵人。”说着,一指坐在晋安郡主身边的裴蓁,说道:“太华不也是自小就在宫里行走,她这样娇的性子又何曾冲撞到什么贵人,更不用说苑娘那样稳重大方了。”
傅姨娘心里直叫苦,忍不住朝着晋安郡主窥了一眼,却见她神情讥诮,嘴角挂着冷笑。
裴老夫人见晋安郡主没应她的话,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语带不悦的问道:“你不愿意?”
“我是不愿意。”晋安郡主没见过这般蹬鼻子就敢上脸的人,莫不是见她刚应了她一事,就觉得她好说话了不成,相处这么多年,她怎么就光长了岁数,没有长些记性呢!
裴老夫人一怔,没想到晋安郡主会当众给她没脸,一时间又羞又恼,忍不住抬手指向了晋安郡主,气的手指都直打哆嗦。
“母亲若是想让苑娘长长见识,等您得空了自可带了她去,正好也给太后娘娘请个安,说不得等她出嫁的时候太后娘娘还会有所赏赐,这才是真正的体面。”晋安郡主冷笑一声,连讥带讽,彻底给了裴老夫人没脸。
“我不过是让你有些慈母心肠,你倒是好,一大堆的话等着我,罢了,是我枉做好人。”裴老夫人咬了咬牙,到底是不敢和晋安郡主翻脸,她是在她手下吃过亏的。
晋安郡主长眉一挑,好笑的问道:“我要什么慈母心肠?既母亲这般好心,不如把四弟几个叫回府中在您膝下承欢。”晋安郡主说的是老公爷那几个已经分府单住的庶出儿子。
裴老夫人被这话气的个倒仰,忍不住把手上的盖碗举了起来。
晋安郡主眼神一冷,目光似好寒冰,发出真真阴寒。
傅姨娘当然知道眼下裴老夫人怒火中烧,又怕她真敢把手上的盖碗砸向晋安郡主,忙上前接了过来,口中劝道:“您老人家这是做什么,没得在吓到了小辈。”
裴老夫人胸口起伏不定,蓄的长长的指甲掐进掌心,刺痛让她恢复了些理智,这才顺着傅姨娘给的梯子爬了下来,却忍不住刺了晋安郡主一句:“这么多年,我也不曾说过你,可你自打生了太华后就不曾为我们裴家产下一儿半女,满京城你去数一数,可有你这样的当家主母。”
裴老夫人当晋安郡主和她一般在意子嗣,想着这话必然要刺痛她的心,却不想晋安郡主闻言却是笑了起来:“母亲这般说,倒像是我不贤一般,既然这样,明儿个我便让人采买一批小娘回来,保证个顶个都块好田,好叫国公爷努力开垦,为国公府多多开枝散叶。”晋安郡主从来在意的都不是沛国公有几个女人,尤其是到了这般年岁,他便是那种马,一配一个准,让那些姨娘下了十来个崽子又能如何,只怕等不到他们长大,这沛国公府已是变了天。
晋安郡主话一出口,王姨娘忍不住抿了抿嘴角,这话……实在是又狭促又气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沛国公是那埋头苦干的老黄牛呢!
裴老夫人哪里想到晋安郡主这般油盐不进,不由气结,又怕这恶妇当真做出那样的事来,让那些小贱人勾着儿子的魂,到时候坏了身子便得不偿失。
“罢了,我说你一句,你便有十句等着我,我说不过你,你自去吧!也省的我有天被你气死。”
寻常人家婆母说了这样的话,儿媳少不得要跪下请罪,免得担了不孝的罪名,晋安郡主却是不惧,掸了掸衣衫,便起了身,道:“那母亲还是好好保重身体的好,这府里尚不缺几味药材,要是您哪里不舒坦,只管请了太医来瞧。”说完,便携了裴蓁和王姨娘离开。
“反了,反了,你听听,有这么说话的儿媳妇吗?不说满京城,就是在启圣也挑不出她这样的,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缺德事,修下这等恶妇。”裴老夫人一手捂着胸口,哭喊着道。
晋安郡主冷笑一声,头也不会的与裴蓁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住的是什么山村野妇呢!”
裴蓁忍不住笑了笑,扶着晋安郡主出了厅堂,一抬头却瞧见六娘子裴苑端着托盘站在门口。
“母亲。”裴苑上前请了安,也知自己这个时候站在这里讨不了好,忙道:“我想着晚膳时候祖母用的不多,便让人煮了一碗糖水。”
裴蓁看了看托盘上的糖水,嘴角轻轻勾了勾:“那六姐赶紧进去吧!这糖水都放凉了。”
裴苑脸色青红交加,知她扯的谎被裴蓁拆穿了,强忍下心里的难堪,扯了一抹笑道:“那母亲和六妹妹慢走。”
“嗯。”裴蓁轻轻点了下头,刚走了两步,又把裴苑叫住,她眯了眯眼睛,笑道:“刚刚忘记和傅姨娘说了,正好六姐帮我转达一下吧!傅姨娘虽是你生母,可到底身份有别,自是不应唤你苑姐,若不然传扬出去,可要让人笑咱们沛国公府没有尊卑,对了,还有那声姑母,她是父亲的姨娘,姑母这个称呼可不是她一个姨娘可以唤的。”说完,裴蓁也不理会裴苑的反应,便与太晋安郡主道:“咱们府里的规矩是差了些,母亲合该好好的管束一下,免得日后丢人丢到外面去了。”
“我儿说的对,我不过躲懒了几日,这府里的规矩就松散了,是该好好约束一下了。”说着,晋安郡主便与王姨娘道:“明个儿一早都让她们来我这好好立立规矩,免得让人说我这个当家主母管教不好妾侍。”
王姨娘笑应一声:“妾一会便让丫鬟去各院告知一声”
裴苑只觉得这炎炎夏日却依旧让她冷的发抖,裴蓁这般羞辱她,羞辱她的生母,她却不能出言反驳,只因她是庶出,一个庶字便压的她抬不起头来,可总有一日,她会让裴蓁后悔,后悔这般轻贱于她,后悔她们母女曾这般折辱她的生母。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惯会弄一些小把戏,如今连听墙角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晋安郡主神色轻蔑,嘴角勾着冷笑,一边让丫鬟拆了她的珠翠,一边与裴蓁道:“刚刚为何你让我应下带她去靖江伯府的事?”
“七姐及笄都一年了,眼下也该是到她说亲的时候,靖江伯府给您下帖子,未必没有相看的意思,六姐是低嫁,父亲必会为七姐择一高门幼子,我瞧着怕是靖江伯和父亲通了气,才有靖江伯夫人下帖这事。”裴蓁上前接了丫鬟的活,拿着梳子轻柔的顺着晋安郡主散在腰间的长发。
“这和六娘有什么干系?”晋安郡主抬手揉了揉额角。
裴蓁嗔笑的望了晋安郡主一眼,跺了跺脚;“您怎么这样糊涂了,六姐心高气傲,惯来都是压了七姐一头,如今她婚事这般不顺,哪里又肯让七姐顺风顺水的觅得良人。”
“你是说她要做怪?”晋安郡主皱了皱眉头,冷声道:“我就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裴蓁歪头一笑:“母亲可是忘记咱们听过的姊妹易嫁那出戏了?”
晋安郡主眉宇间带了几分厌恶:“没羞没臊的的东西,贱胚子生出来的果然就是天生贱种。”
“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晋安郡主扭头看向裴蓁。
裴蓁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我猜的呀!若不然傅姨娘干什么要怂恿祖母让您带了她去靖江伯府,她若是没有旁的心思,眼下自是该好好在家里备嫁的,便没有这易嫁的心思,她也是想坏了七姐的亲事。”裴蓁说着,把手压在了晋安郡主的肩膀上,笑道:“七姐这般可怜,六哥又是她的同胞兄弟,看在六哥的面上,母亲到时候可要为她做主才好。”
第35章
吕管家站在屋里; 脸色煞白,神情焦急又带了几分无可奈何; 两个小内侍哆哆嗦嗦的; 一个捧着藏青色长衫; 一个捧着长靴在怀,哭丧个脸瞧着侧卧在床榻上,挣扎着起身的长乐郡王。
“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太医可是嘱咐过奴才的; 让您好生在府里修养,千万不能乱动。”吕管家躬着身急声劝道; 额上冒着汗; 都不忍心瞧严之涣肿的跟南瓜似的屁股蛋子。
“啰嗦什么; 赶紧让人先牵了马在外面等我。”严之涣一咬牙; 从榻上爬了起身,口中发出两声“嘶”声,这挨了板子的位置实在尴尬; 动一下就引得臀腿间撕拉的疼;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伸手去揉。
“王爷,您都这样了,怎么还想着骑马呢?”吕管家一拍大腿,嚷道:“可不能这样; 您便是要出去,也该让人套了马车,里面在扑上厚厚的垫子。”
“怎么这样啰嗦; 我看你是讨打了,赶明也赏你几十板子,让你尝尝屁股开花的滋味。”严之涣低喝一声,长臂一伸就把秦宝手上的长衫扯了过来,三五下就上了身,然后往下榻上一坐,想让周赦把靴子给他套上,屁股刚一碰床榻,一下就蹦了起来,口中骂了一句粗话。
“要不给您上上药?”吕管家抹了一脑门子的汗,低声询问着。
严之涣脸色一阵青红,可谓是变幻无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半响,才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句:“把药给我,你们都转过身去。”
吕管家立马“哎”了一声,麻利儿的把药膏从怀里掏了出来。
严之涣接了药膏,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把袍子一撩系在腰间,手拉在亵裤腰边上,一狠心退了下来,随后挖出一团药膏胡乱在屁股蛋上抹了抹,然后赶紧提起了裤子,这次他倒是学乖了,一手撑着床沿,屁股高抬,单支脚抬起,让周赦把鞋给他套上。
他身上药香环绕,说是药香还是好听的,活血消肿的药膏总带着一股子苦味,不用近身就隐约的可以闻到,严之涣自己倒是没察觉,吕管家去是皱了皱鼻子,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王爷,要不要带个香囊在身上?”
严之涣眼睛一瞪:“老子一个大男人用什么香囊。”说完,又朝着两个小内侍扬了扬下巴:“你们说,一个大男人挂个香囊像什么样子。”
秦宝和周赦也觉得他身上的药香味难闻了一些,这十五月圆夜的,赏月赏花赏美人,他家郡王一走出去,就身上这味就能熏跑一群小娘子了。
“王爷,要不还是挂一个吧!贵人们都讲究一个雅致,您看谁家小郎君出去身上不都带着怡人的雅香。”秦宝尖着嗓子小声劝道。
严之涣狐疑的看了看秦宝,又见周赦也在一旁连连点头,把手一伸,嘴上嘟囔了几句:“老子就见不得这个,又不是在家绣花的小娘子,没事弄那么香有什么用,给谁闻。”
“去,给本王把马牵来。”严之涣觉着那药膏还是有些用处,原来后面火辣辣的感觉现在消退了不少,凉凉的,还挺舒服。
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吕管家瞅了他一眼,小声劝道:“这大晚上的,街上人又多,骑马您也不方便不是。”
周赦认同的点着头,附和道:“吕管家说的在理,王爷,您要是正巧遇见了心仪的小娘子,还能顺道载她一路,两人在车里也能说说话,还没人打扰。”
严之涣抬脚就朝着周赦的屁股蛋踹了一脚,骂道:“放屁,老子又不是登徒子,没事载什么小娘子,老子这是去沛国公府,沛国公府知道不?这是去接太华县主的,你小子少胡言乱语,要让县主听见看我回来不收拾你。”
周赦捂着屁股,连连点头:“是奴才说错话了。”
“王爷,有一句话小赦子倒是没说错,您套了马车去,正好邀太华县主同坐,要不您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