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感染入院的病例仍然在不断增加中。”
沙普源眉头紧皱,虽然根据刚刚得到的消息,在江城各市县都有疫情发生,可情况最严重的就是他们春阳,全市唯一的死亡病例也出现在他们这里,沙普源道:“有没有查清,这种病到底是什么?”
高占远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取了病人的生化标本送往江城市人民医院和传染病院,希望那里的专家能够帮助我们。”
县长徐兆斌道:“这种病传杂性很强,据我所知现在送入医院的都有过疾病接觖史,这样蔓延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采取果断措施,切断疾病的传播途径,从根本上杜绝疫情的进一步加重。”
卫生局长高占远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这种病是通过呼吸道传播的,我们无法将空气隔离开来,从根本上杜绝是不可能的,只能尽最大能力做好疾病的预防工作,唤醒老百姓的防疫意思,做到勤洗手,勤通风,做好个人卫生工作。公共场合尽量做到勤打扫,勤消毒。老百姓尽量避免去公众场合,发现疑似病例要尽快隔离,做到早隔离早诊断早治疗。”
沙普源道:“我们春阳县面临着一场空前严峻的考验,从现在起,我们春阳县全体干部,上上下下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一定要打赢这场仗,一定要保障老百姓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他向高占远道:“给战斗在第一线的医护人员要增加福利待遇,他们就是冲锋在第一线的战士,这场战斗能否取得胜利,关键就在他们的身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让春阳的老百姓处于惊恐之中,张扬根据母亲的脉象,在中药铺抓了中药,在家里煎好,然后送往医院。
医院的防范隔离措施越来越严了,根据最新出台的规定,所有人员禁止前往隔离病房探望,张扬也不好违反院方的规定,他让人把中药给母亲送进去,隔着窗口亲眼看着母亲将药喝了,这才放下心来。
徐立华的体温控制的还算不错,现在已经降到37。5c了,精神也恢复了许多,她隔着窗户向儿子挥了挥手,脸上露出微笑。
张扬贴着窗口掏出手机,他也给母亲留了一部手机。徐立华拿起手机,打开电话。张扬道:“妈,您安心在这儿养病,我每天都会过来看你!”徐立华道:“三儿,你工作忙,就别过来了,我好多了。”
张扬道:“您一天病不好,我一天就没心思工作,想让我好好干,您就赶紧恢复健康。”
徐立华点了点头,心中因为儿子的孝顺而暖融融的。她轻声道:“回去吧,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这病传染,你没事少往医院跑,这里有医生护士照顾我,你只管放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过两天就能出院,回家给你做饭吃。”
张扬道:“妈,等您好了,我带你出去旅游。”
徐立华笑道:“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她挂上电话,向张扬摆了摆手。
张扬这才离去,医院的隔离病区除了医生护士已经很少人愿意来,张扬走出住院部的时候,听到有人叫道:“张市长!”
张扬转身望去,却是春阳县县长徐兆斌和卫生局的几位干部。
春阳县的干部少有不认识张扬的,徐兆斌和张扬更是老相识,他笑着走了过来,很热情的和张扬握了握手,关切道:“张市长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到医院来了?”
张柽也没瞒着他:“我妈生病住院了,在传染病区隔离着呢。”
徐兆斌微微一怔,卫生局长高占远也过来跟张扬打了个招呼,过去张扬曾经在他手下干过几天,担任过妇幼保健院党支部书记。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张扬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了,还是丰泽的副市长,而他还是止步不前。
高占远道:“我回头跟院方打个招呼,让他们重点关照一下。”张扬道:“不用,该怎么看就怎么看,别搞特殊化。”高占远点了点头。
徐兆斌是来医院了解情况的,他和张扬并肩向停车场走去,徐兆斌叹了口气道:“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是什么病,从发现疫情到现在不过36小时,病倒了二十多人,三十多名可疑病例,已经死了一个。”
张扬道:“听医生说这病开始都按照普通感冒治疗的。”
徐兆斌道:“我刚询问过专家组,说是呼吸道病毒感染,通过空气传播,不但咱们春阳,现在江城其他地方都发现了病例,如果控制不及时,疫情一定会进一步蔓延。”
张扬道:“还没找到治疗方法?”一旁高占远道:“目前全都是对症治疗,还没找到特效药,我们的医护人员也有三人感染病倒了。”
徐兆斌道:“目前就是号召全民提高防范意识,尽量做到通风消毒。”
张扬道:“社会上已经产生了恐慌情绪,我刚才去药店发现体温计和板蓝根都卖断货了。”
徐兆斌道:“听说病死了人,谁不害怕?老百姓有些恐慌情绪也是难免的。”
张扬对自己的药方也没有确然的把握,他根据母亲的症状开出了方子,母亲刚刚服药,至于效果怎样还需要时间验证,他和徐兆斌分手之后,回到自己家里,多余的草药煎好之后,让继父赵铁生,二哥赵立武都喝了,权当是预防措施,毕竟老大赵立军现在已经住院了。
赵铁生埋怨道:“都怪那个韩大喇叭,没事儿东家窜西家,自己有病了还传染别人。”
赵立武道:“爸,您就别说了,韩大妈都死了。”
赵铁生闭上了嘴。
张扬道:“都早点休息吧,返两天尽量少去公共场所!”他回到自己房间,给常海天打了个电话,常海天身为药厂的厂长,当然也听说了春阳疫情的事情,不过他并不知道张扬回来了,听说张扬已经回来,常海天道:“今天来药厂提货的药商络绎不绝,我们库存的抗病毒冲剂都已经卖完了,目前让工人加班加点的生产。”
张扬道:“你们肯定发财了。”
常海天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样的国难财我们不想发,谁不想老百姓都健健康康的,听说春阳疫情闹得很重,现在各地对春阳出来的车辆都严防死守了。”
张扬并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会这么严重,不禁皱了皱眉头道:“有没有这么夸张?”
常海天道:“江城方面也不乐观,我刚刚得到消息,江城现在高热住院的病例已经增加到13人了,常委们都在开会。我看如果疫情继续发展下去,别说抗病毒冲剂,连体温计、口罩、白醋都得脱销。”
和常海天打完电话,张扬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倘若不能尽快找出治疗疫情的方法,社会上的恐慌情绪肯定会愈演愈烈,这对整个江城的安定团结都将造成损害。
江城市委书记杜天野在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打来了电话,他第一句话就是:“张扬,你马上给我回来!”危急关头他马上想起自己的这位老朋友了,张扬的医术他是清楚的,在江城的医学专家们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杜天野首先想到的就是张扬,他相信张扬的医术,相信张扬能够找出克制疾病的方法,拯救江城的老百姓于水火之中。
张扬道:“我已经回来了,就在春阳,我妈病了!”
杜天野叹了口气,低声道:“阿姨病情怎么样?”
张扬道:“发烧咳嗽,正在治疗中。”
杜天野道:“你有没有办法治疗这种病?”
张扬道:“根据我妈的脉象我给她开了个方子,疗效还很难说。”
杜天野听张扬这样说,不由得有些失望,他低声道:“要是你没办法,这次的事情麻烦就大了。”
张扬笑道:“这话怎么说的?我又不是卫生局长,我也不是什么妙手无双的神医,你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杜天野道:“张扬,你的医术我清楚,这次真的不一样,你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找出治疗疾病的方法,并在社会上进行推广,疫情的蔓延速度很快,春阳的情况不容乐观,可江城方面疫情的发展更快,从今天早晨发现第一个病例,到现在为止已经有21人入院隔离了。”
张扬内心一惊,常海天刚刚提供的数据还不是最新的。
杜天野道:“我已经给全体常委召开了动员会,提升江城的预警级别,对车站、机场等公众场合进行重点监测,有关专家已经提出建议,发现可疑病例就地隔离,张扬,这次的事情必然会对江城的工农业生产造成严重的影响,想要减轻影响,就必须早点找出疾病的治疗方法。”
张扬道:“你放心吧,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尽力而为的,刚才我和江城制药厂方面联系过,只要我能够找出可以治疗这种疾病的方法,马上就让制药厂方面进行推广,反正是中药,也不要什么药监局啥的批准,掺和在抗病毒冲剂里面就是。”
杜天野心情沉重,此时连笑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叮嘱张扬道:“一定要重视这件事,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我给你记大功。”
张扬道:“别介啊,我要求不高,解决了这件事,你帮我弄个正处就行了。”
杜天野道:“先解决问题再说!”他现在可没有跟张扬讨价还价的心境。
张扬第二天一早煎好药就送去了医院,母亲的情况虽然没有多少好转,可也没有加重,体温又稍稍升高了一些,目前38。2,张扬看着母亲将药喝完,又去给大哥赵立军送了一付,药刚刚送进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骚乱。
张扬闻声走了过去,却见病区楼下站着几十口子人,有人将两个花圈堂而皇之的摆在了病区的大门口,扯着嗓子哭号起来。
一名护士上去想劝他们去医务处反映情况,刚刚走过去,就被一名大汉抽了一耳光子,那护士委屈的捂着脸哭了起来。
几名医护人员闻声赶到了现场。
那大汉叫道:“麻痹的,你们什么医院?我妈好好的送进来,被你们这些庸医给治死了,揍死你们这帮废物,害人精!”他一吆喝,十多名汉子跟着他一起冲了上去,轮着棍子对着那几名医务人员挥舞过去,吓得几名医生护士转身就逃。
跟张扬一起过来的赵铁生认识他们几个,是邻居韩大妈的儿子韩大力和他社会上的一群朋友。
赵铁生走过去道:“大力,大力,你这是干啥?”
韩大力红着眼睛道:“赵叔,他们把我妈害死了,我找他们讨还公道来了。这事儿跟您没关系,您忙您的去。”
一名汉子拿着木棍砸在一名护士的肩头,那小护士疼得哎呦一声蹲在了地上,那汉子举起棍子想给小护士第二棍,张扬及时冲了上去,一把将棍子抢了过去,那汉子瞪大眼睛怒吼道:“妈的,你他妈找死……”
话还没说完呢,张扬一棍就砸在他的头顶,张大官人力量控制得当,这一棍砸得那汉子头破血流,眼冒金星,摇摇晃晃,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韩大力没想到中途杀出个程咬金,仔细一看,是邻居家的老三张扬,张扬家刚搬过去不久,张扬平时也不在家里住,所以韩大力跟他不熟,不过他也知道张扬混得不错,好像是丰泽的副市长,韩大力道:“张扬,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少多管闲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张扬冷笑道:“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赵铁生知道韩大力是个混混,是个有名的狠角色,他慌忙去拉张扬的手:“三儿,这事情你还是别管了!”
张扬甩开赵铁生的手,大步走了过去:“我他妈就不信了,法治社会还容得你们这帮混混猖狂。”
韩大力正要发火,这时候呼吸科的老主任盛义军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况,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道:“韩菊芬是我的病人,想报仇你找我,不要伤害无辜!”
韩大力道:“好!”他上前一步指着盛义军的鼻子道:“我妈活生生的送进医院,你们怎么把她给治死了?我要你给我个说法。”
盛义军道:“你要什么说法?要钱还是要命?”
韩大力道:“犯法的事情我不会做,我要钱!补偿我们的心理损失。”这厮就是一个无赖,借着这个名目想讹诈些钱财。
盛义军道:“我没钱,我有条命,你母亲生病住院,我们没治好是我的责任,我现在也被传染了,我随时都可能向你母亲一样因病去世,我的命给你,你拿去!”
听说盛义军也感染了疾病,韩大力吓得内心一惊。
盛义军向前走了一步,吓得韩大力向后退了两步:“你……你别过来……你……”
盛义军大吼道:“不是讨还公道吗?好,你们来打我,来把我的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