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诚得悉陈岗已经被控制之后,暗自舒了一口气,他叮嘱道:“一定要做好安全防卫工作。在确保陈岗同志安全的前提下,避免他和外界接触,在上头做出处理决定之前。任何人想要见到陈岗,都必须首先获得我的同意。”
项诚交代完这件事,马上给省纪委书记刘钊打了电话,选择向刘钊汇报陈岗的事情,不仅仅因为刘钊是省纪委书记,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刘钊身在临濛仍然没有离开。
天灰蒙蒙的,雨不停的下,张大官人也知道纪委书记陈岗已经被控制的消息,对这件事他并不意外。从洪长青遇害,她的日记和录音带落入赵国强的手中,这件事早晚就会被曝光,就算陈岗和这起谋杀案没有任何关系,他也难以逃脱被双规的下场。
张扬第一时间向宋怀明汇报了陈岗的情况。宋怀明马上做出了批示,让北港方面及时将陈岗移送东江,这件事由省里亲自过问。
陈岗坐在远离窗口的地方,倾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虽然他很想看看外面下雨的情景,可惜警察是不会让他靠近窗口的。
室内有两名年轻的警察负责看守他。白净的那个才二十出头,看起来和自己的儿子一般大小,陈岗望着他,笑眯眯道:“小同志,你有多大了?”
年轻警察警惕地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陈岗叹了口气,感觉到这些警察真的将自己当成囚犯看待了,可转念一想,难道不是吗?自己的确已经沦为了阶下囚。没有人愿意跟他交流,房间内,虽然有三个人,可是陈岗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压抑,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由是如此的可贵,陈岗道:“我可以去个洗手间吗?”
两名警察点了点头,那名年轻警察陪着他走了过去,来到洗手间前,陈岗想关上房门,那名年轻警察却道:“开着门!”
陈岗尴尬地看着他:“我……总得有点隐私……”
“这是为了保护你,你自己决定,要么开着门解决,要么回去!”小警察的声音非常严厉。在他眼里,这位市纪委书记似乎已经成了被他管制的罪犯。
陈岗点了点头,心头蔓延的是难以名状的悲哀。他坚持道:“要不,你把我铐起来,我发誓,我一定老老实实的,你这样看着我,我……我……”
小警察终于同意了他的请求,用手铐将陈岗的一只手铐在淋浴房的把手上,然后转身出去了。
陈岗坐在马桶上欲望全无,虎落平阳被犬欺,也许他以后都将在这种状况下度过余生。
陈岗闭上眼睛,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有项诚,也有张扬……他忽然睁开双目,大声道:“我要见你们赵局!”
张扬此时就在金盾宾馆对面的金色港湾大酒店,桑贝贝在落地窗前调整好了设备,她躬下身凑在高倍望远镜前,从二十一楼俯瞰下方,饱满而结实的美臀翘起一个诱人的曲线,张大官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凑巧出现在她的身后,于是桑贝贝的美臀碰撞在他的身前,桑贝贝呀了一声,宛如被蛇咬一样跳了起来,然后满脸通红地转过身去,望着张扬,轻咬樱唇娇嗔道:“耍流氓你!”
张大官人哭笑不得道:“我好好的站着,是你自己把屁股撅起来的。”
“切,还胡说八道!”桑贝贝自然不信,她对这厮的人品从来都信不过,在这个季节,原本就衣衫轻薄,虽然两人刚才的接触只是点到即止,但是桑贝贝仍然感觉到了刹那间的热力和坚挺。
张大官人已经及时退回到沙发上坐下,必须得坐下。不然自己发生变化的某部分肯定要无所遁形了,张大官人望着桑贝贝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的娇躯,心中暗忖,这事儿可不赖我,大热天的,穿这么性感干什么?
桑贝贝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还有意无意地朝他裆下看了一眼。张大官人大概是怕露馅儿,赶紧装模作样的翘起了二郎腿,只可惜中间的某部分不太配合。这厮宛如跨栏失误一般,不得不将腿重新放下,这样一来裤裆上的小帐篷凸显了出来。什么叫欲盖弥彰,这厮就是。
桑贝贝脸红得越发厉害,啐道:“流氓!”自己又转过身去,从高倍望远镜向下张望,其实她压根没心思看什么,一颗芳心怦怦直跳。
张大官人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咕嘟咕嘟连灌了几口:“那啥……陈岗出现了吗?”
桑贝贝呼了口气,驱散了心中的尴尬:“按照你的安排,我一直都在跟踪他,陈岗从纪委出来之后。中途被赵国强给截住了,然后就带到了这里,从他进入金盾宾馆开始,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所以我觉得陈岗应该是被控制起来了。”
张扬道:“麻烦了!”
桑贝贝调整了一下望远镜:“他们应该将陈岗关押在506房。窗帘始终紧闭,隔壁两间房全都有警察驻守,你想把陈岗救出来恐怕是难于登天。”
张扬道:“谁说我要救他了?”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突然暴涨的荷尔蒙,重新站起身来到桑贝贝身边,这下桑贝贝学乖了,赶紧站起身让到了一边。
张扬凑在望远镜上向下看去。找到了桑贝贝所说的506房间,看到房内紧闭的窗帘,低声道:“我是担心他被人灭口。”
桑贝贝道:“恐怕担心的不仅仅是这一点吧,别忘了,你还谋杀过我。”
张扬笑道:“你还不是好端端活在这个世界上。”
桑贝贝道:“你真想杀我啊?”
张大官人望着桑贝贝精致的面庞,微笑道:“舍不得!”
桑贝贝道:“把我沉尸大海的那会儿可没见你怜香惜玉。”
张扬叹了口气道:“当时不是为了计划吗?”
“只可惜你的计划好像要破产了,陈岗如果把你杀害我的事情给捅出来,马上公安局就会找上你,包括袁孝商在内,你们谁都别想逃掉。”
张扬道:“这次陈岗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
桑贝贝道:“陈岗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那个兄弟也是,看到大哥出事,自己居然吓得先逃了。”
张扬道:“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定有人在背后推动。”
桑贝贝道:“你是说整件事都是一个阴谋?”
张扬点了点头道:“不错,通过洪长青的死牵出陈岗,然后以陈岗为中心,牵连出越来越多的人。”
桑贝贝道:“如果真的有人这样做,你应该高兴才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人家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
“很难说!”
桑贝贝望着张扬道:“不过,我看现在很可能先把你给牵连进去,你说陈岗会不会把你给卖了?”
“暂时不会,至少现在赵国强还没有找过我。”张扬看了桑贝贝一眼道:“其实就算他把我卖了我也不怕,说我杀了桑贝贝,尸体呢?死无对证。”
桑贝贝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你们这些当官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大官人道:“说话千万别那么绝对,你不觉得我好,是因为你还没有切身体会到我的好处。”
桑贝贝无可奈何道:“张扬啊张扬,拜托你说话别这么流氓成吗?”
张大官人叹道:“我其实挺纯洁的,只是你想多了!”他拍了拍桑贝贝的肩膀道:“丫头,拜托,一定帮我盯紧了陈岗,这两天事儿有点麻烦。”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保护措施】(中)
张大官人离开的时候,在酒店的大堂遇到了萧玫红,他本以为萧玫红没有看到自己,低头想走过去,却没有想到萧玫红早就看到了他,招呼道:“张书记,我得罪你了吗?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张大官人笑道:“我不是看你正忙着吗?所以没敢打扰你。”
萧玫红道:“我一点都不忙,再忙也比不上日理万机的张书记,对了,您今儿来我们酒店干什么?”
张扬笑道:“刚刚来见一位老朋友,这不,市里又发生了点事情,我得赶紧回去。”他说这话就是不想逗留的意思。
萧玫红笑道:“一段时间不见,张书记跟我可生分了不少。”
张扬道:“不是生分,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像我们这种人,遇到漂亮女孩子必须要保持距离,不然肯定要害人害己。”
萧玫红格格笑了起来:“张书记的警惕性还真是不一般,对了,是不是陈书记的事情把你们都给吓着了?”
张大官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哪个陈书记?”
萧玫红有些不满地白了他一眼道:“又不是什么秘密,满世界都知道了,陈岗呗!”
张扬道:“你都知道什么?”
萧玫红道:“都说陈书记和洪长青的死有关,据说他弟弟已经逃了,陈书记目前也被公安机关控制起来了。”
张扬有些奇怪地看着萧玫红道:“你什么时候对政治这么感兴趣了?”
萧玫红道:“我一直对政治很感兴趣,只可惜我没有当官的福分。”
张大官人笑道:“商而优则仕。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可以给你当个引路人。”
萧玫红道:“我虽然不是体制中人,可是北港政坛上的风吹草动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张大官人笑道:“我倒是想听听。”
萧玫红成功激起了张扬的兴趣,她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我请你喝茶!”
张扬道:“可惜我没空。”
萧玫红道:“那就改天吧,对了,我叔叔回来了。有空去白岛转转,他时常念叨你来着。”
张扬微笑道:“等忙完这两天,我一定过去。”
萧玫红道:“忙着调动工作吗?”
张大官人听她这么说不由得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女人的想象力果然丰富!”
张扬去了洪长青家里,洪长青的灵堂就设在这里,虽然洪长青生前朋友很多。可是死后前来吊唁的却没有几个,世态炎凉固然是一方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洪长青死于凶杀,很多人在这方面存有忌讳。
张扬来到洪长青的灵棚前,看到乔梦媛在那里,安慰着洪诗娇,现在洪诗娇就在她的手下工作,两人相处的不错。
洪诗娇看到张扬过来,赶紧迎了上来,眼睛有些发红道:“张书记。您怎么来了?”
张扬道:“大家同事一场,我理当过来拜祭!”他献上花环,又去上了账,最后来到灵堂前,向洪长青的遗像三鞠躬。洪长青生前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市委书记张扬会向她低头鞠躬。
洪长青的丈夫张明忠也过来和张扬打招呼。
张扬和他握了握手道:“节哀顺变!”他和张明忠是第一次见面,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张明忠道:“谢谢领导关心,张书记百忙之中还要抽时间过来,长青要是在天有灵,她也一定会非常感动。”
张大官人道:“洪主任生前在滨海工作期间一直都认真负责,深受老百姓的爱戴。也得到了我们上下一致的认同。”这厮这样说就有些虚伪了,不过洪长青人都死了,过去做过的坏事自然也一笔勾销,张大官人说这番话也是为了安慰张明忠。
张明忠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个高大黑壮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正是洪诗娇的哥哥洪长河,张扬之前和他打过交道,是洪长青和洪诗娇两人设计自己,洪长河跑进来闹事,知道这厮是个社会无赖。
张明忠看到他不由得有些色变,低声向张扬告辞正准备进灵棚,却听洪长河叫道:“张明忠,你给我站住!”
张明忠无奈只能停下脚步:“长河,你嚷嚷什么?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
洪长河指着他的鼻子道:“我姑的存折呢?我奶奶还活着,你凭什么把我姑姑的东西全都给搜走了?是不是自己想独吞啊?”
张明忠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见过存折了?”
洪长河骂道:“少他妈装蒜,我姑姑生前这么高的工资,她的手表首饰至少也得值个几百万,怎么全都不见了?肯定被你给藏起来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想独吞,我饶不了你。”
张明忠气得脸都绿了,洪长青这个侄子根本就是个少脑缺钙的混蛋,别说自己没拿;就算是自己拿了这些东西,他也不能当众嚷嚷出来。更何况周围有这么多洪长青的同事,张明忠强忍怒火,恨恨点了点头道:“我懒得理你!”他转身想走,洪长河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想走?今儿你要是不把我姑姑的东西交出来,哪里都不许去!”
洪诗娇愤怒的声音响起:“哥,你干什么?你闹什么?”
洪长河道:“妹,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洪诗娇冲上去想要把他们两人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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