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这不仅仅是处于绅士风度,这厮存着一个小心,害怕楚嫣然就此跑了,只有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楚嫣然在他心中的位置一直都是那么重要。
楚嫣然也没有拦着他,快步走上王府井大街,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逛着,张扬形影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这厮的体力显然没有完全恢复,走了没多远就冒了一头的汗,楚嫣然也看出他状态不对,嘴上虽然没有原谅他,可是心里却已经软了,放慢了脚步跟张扬并行,她的手轻轻落在行李箱的拉手上,想要从张扬的手里接过来,张扬却趁机把她的纤手握在手中。
楚嫣然轻轻挣扎了一下,还是由他握住,美眸深深凝视张扬道:“我想我暂时只能接受你做我的朋友!”
张扬笑容变得有些生硬,以楚嫣然的智慧,不会看不出自己在感情上不够专一,他的确很喜欢楚嫣然,可是他无法做到将全部的感情放在楚嫣然一个人身上,对秦清、对左晓晴、对顾佳彤、对海兰都是一样,张扬的感情观和多数人不同,他敢说自己对每一个人都是认认真真的去爱,他没有任何的负疚感,他相信自己可以让她们幸福,从大隋朝来到现代社会,居然没有改变他的道德标准,也算得上是难能可贵。
楚嫣然的话分明在婉转的指出他太过多情,而张扬最大的困扰就是难以选择,难以放弃。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对身边的女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是他仍然固执的以为自己没错,他超强的占有欲让他认为,只有和自己在一起,她们才会得到幸福。
两人就这样静静拉着手对望着,周围熙熙嚷嚷的人流仿佛都成为流动的布景,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都读懂了什么,楚嫣然微笑道:“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
张扬有些动情道:“丫头,别对我太好,我怕爱上你……”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楚嫣然的笑容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可惜你爱的人太多,而我心里却只有一个!”她轻轻拉回了行李:“我要走了,中秋节,我不想外公他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过!”
张扬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为楚嫣然选择放弃,他也不会放弃楚嫣然,对楚嫣然的感情如此单纯如此真挚,他不可能接受放弃。
中秋之夜,秦清并没有前来春阳驻京办,她留在党校参加同期同学的联谊活动,不知是真的走不开,还是要选择回避。
*
晚饭后,张扬和顾佳彤站在驻京办顶楼的天台上,并肩欣赏着天空中的圆月,没有人打扰他们,他们可以享受这静谧的天地,张扬揽住顾佳彤的香肩:“今天是中秋,你一个人从东江跑出来,难道不怕家人说?”
顾佳彤有些忧伤的笑了笑:“我是个嫁过人的女人,今晚,我应当在他家里渡过中秋,可是我不想生活在痛苦中,如果回家,又不敢面对爸爸,所以我想到了你……”她舒展美眸望着张扬,发现张扬今晚的笑容不如昔日灿烂,顾佳彤转过身,双手搭在张扬的肩头:“是不是因为我而造成了你和她之间的困扰?”
张扬摇了摇头,他捧住顾佳彤精致的俏脸,拇指轻轻在她脸上揉搓了一下:“佳彤姐,你有没有觉着我很花心?”
顾佳彤忍不住笑了,以她的经历,对感情的理解自然不会像那些单纯的女孩儿,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搞清自己和张扬之间的感情是怎么回事儿,从开始的好奇,到相互吸引,到干柴烈火一发而不可收拾,两人在短时间内已经跨越了男女间最后的防线,明明自己有家庭,而张扬也有了女朋友,可该发生的仍然还是发生了,她轻声道:“我从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当时在东江,我看到你对海兰那样一往情深,我很感动,我甚至羡慕海兰,我羡慕她拥有一个这么爱她的人。后来我才听说你的身边并不只有海兰一个,然而我也没有把花心这个字眼套用在你的身上,我并没有因此而对你产生任何的反感。”
张扬笑了起来:“真的?”
顾佳彤认真的点了点头:“今天你去追楚嫣然的时候,我心里的确有些不舒服,可随后我很快就想开了,我和你在一起并不需要你为我承担什么,我不需要你负责任,我不要结果,而你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属于自己的生活。”
张扬摇了摇头道:“佳彤姐,你不明白,在我眼中你已经属于我了,我要保护你,我不要任何人伤害到你,可是我困扰的是,我的感情可以分成好多份,没有轻重,没有厚薄,我并不是一个没有责任的人,可是在感情上我却难以割舍。”他说得是真心话。
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说出来,顾佳彤一定会冠以无耻混蛋的称号,可张扬说得很坦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他的目光充满了真挚。
顾佳彤双手围在一起揽住他的脖子道:“难道你不清楚,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不要结果的?多数人会要你承诺,会要婚姻,会要家庭。”
张扬很纠结的说:“你说假如我选择了其中的一个,而放弃了其他,其他人会不会痛苦?”
顾佳彤咬了咬嘴唇,黑长的睫毛迅速忽闪了一下,她虽然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现在她是越来越离不开张扬了,假如张扬因为选择楚嫣然而从此再不理她,她一定会伤心一定会难过,就算做他永远见不得天日的爱人也好。顾佳彤没有回答,踮起脚尖,嘴唇轻吻在张扬的嘴唇上。
张扬亲吻了一下她柔润的唇,将她香糯的舌尖吸入双唇之间,大手滑落在顾佳彤丰满的玉臀之上。顾佳彤却笑着挣脱开来:“我忽然发现,你不是花心,你是占有欲太强,你恨不能把天下间的美女全都收入后宫,你就像个贪得无厌的地主,脑子里全都是封建的东西,想娶很多房小老婆。”
张扬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初我在看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时候就想过,要是我能有这么一个大院,有这么多的土地,我一定要娶上很多房的老婆,不过我不会让她们分开住,我要专门订做一张大床,每天晚上要和我的老婆们睡在一起,那才是境界,那才是享受,那才是人生!”
顾佳彤红着脸儿啐道:“你真不要脸,这种事情也能够想得出,不怕累死啊!”
张扬信心满满道:“以我的能力,三宫六院也不嫌多,再说了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算累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呸!大过节的,你就不能别说这不吉利的话儿?”顾佳彤伸手在他的耳朵上扯了一记。却被张扬勾住纤腰,一把拉的她立足不稳,娇躯紧贴在张扬的怀中,顾佳彤近距离感受到他强烈的男子气息,娇躯顿时软了,一双美眸妩媚的就快滴出水来,娇声道:“你真打算要累死啊?”
“还不知道谁先累死呢……”
皎洁的圆月忽然躲入轻薄的云层之中,夜空变得如此温柔如此朦胧,暧昧随着夜色悄然蔓延开来……
*
经过反复考虑之后,张扬还是决定十月十八号返回春阳参加医疗美容中心的剪彩仪式,本来他想邀请秦清一同前去,却被秦清以学习任务繁重为借口推辞掉,张扬已经习惯了秦清在感情上的逃避,自从上次在青龙潭医院,她真情流露之后,对张扬表现出的躲闪更加明显。
张扬是个不想给别人太多压力的人,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登上了飞机,在经过一个多小时忐忑不安的飞行之后,飞机终于降落在江城机场。
张扬特地提前一天抵达江城,利用这段时间,他可以去拜访一下李长宇,李长宇接到张扬的电话后,显得十分高兴,并没有让张扬去他家,而是让他直接前往枫林人家小区15号楼。
张扬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这里是李长宇和葛春丽的秘密爱巢。李长宇能够把他请到这里,足见在李长宇心中根本没有把他当成外人,李长宇正是通过这件事向张扬传递一个信息,由始至终,他对张扬的关照都不会变。
葛春丽穿着红色的家居裙,体型比起过去丰满了一些,看来最近被李副市长灌溉的不错。她微笑着把张扬请了进去,张扬主动换了拖鞋,看着房间内深红色的木地板光可鉴人,一尘不染,忽然想起了李长宇家里布满灰尘,满地瓜子壳的情景,再想起朱红梅那张俗气势利的面孔,李长宇的出轨自然就变得情有可原,让人同情了。
葛春丽在张扬的面前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拘谨,回避和掩饰只是针对不知道内情的人,她和李长宇的那点事儿,人家张扬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样相处反而感到自然,感到亲近,其实谁也不想自己的感情始终藏在地下,见不得天日,葛春丽见到张扬反倒生出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李长宇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笑道:“没吃饭吧,我让你葛姨准备了点,陪我喝两杯!”
张扬也不跟他客气,洗把脸后来到餐厅,葛春丽已经把菜准备好了,李长宇开了一瓶政府招待用的茅台,张扬招呼葛春丽一起坐了,为他们满上酒杯。
李长宇道:“在北京呆的习惯吗?工作顺不顺利?”
“不顺利,正想让您把我给调回来呢!”
李长宇微微一怔,随即就意识到这厮是故意这么说逗自己呢,张扬笑了起来,李长宇和葛春丽也笑了起来,李长宇举杯道:“干杯!”
张扬饮干了这杯酒道:“叔!驻京办也就是个联络处,我最近都忙着旅游呢。”这厮现在和李长宇越来越熟,干脆直接叫叔了,连姓名的前缀都省下了。
李长宇虽然身在江城,可是对张扬在北京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他意味深长笑道:“听说你刚到春阳驻京办就有了大动作,要和人家联合搞餐饮?”
张扬道:“顾佳彤看中了我们的地方,她出资出人,我们驻京办只要出地盘就行,这样的好事儿,打灯笼都找不到。”
葛春丽不知道顾佳彤是谁,小声道:“顾佳彤是谁?很有钱吗?”
李长宇看似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她是省委顾书记的大女儿,跟张扬是好朋友。”其实他也不清楚张扬和顾佳彤到底是何种关系,不过从之前顾佳彤对他的维护,现在张扬前脚刚到北京,她后脚就跟去投资,足见两人的关系绝不仅仅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在张扬前些日子遭遇政治危机的时候,李长宇深切感受到这厮背后强大的力量,从平海到北原,从军界到政界都有人为他出面。
张扬道:“我们只是朋友关系……”这句话一说出口又有些后悔,自己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他饮干了一杯酒,低声道:“叔,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上次的事情究竟是谁在搞我?”
李长宇手中的酒杯顿了顿,他早就知道张扬绝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上次他虽然暂时选择隐忍逃避,那只是形势所逼,这不,在北京没呆几天,似乎又缓过气来了,今儿他过来不是来探望自己的,真正的目的是想从嘴里知道仇家是谁,这厮是想报仇啊!李长宇不是没领教过张扬的报复心,这事儿让他有些为难。
李长宇道:“官场上的很多事情根本就弄不明白,有句老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在春阳官场上表现的太过显眼,也太过优秀,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短短时间内就搞定了安老投资的大事,已经遭到了很多人的嫉妒,张五楼矿难的事情上,你和秦清的做法又影响到不少人的利益,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绝非偶然,而是一种必然。”
张扬道:“你是说我破坏了官场的规则!”
李长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任何时代任何社会,只有强者才能制定规则,弱者只能充当遵守规则的角色,假如你想违背,那么就会有强者出手来对付你。”
张扬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想对付我!”
李长宇摇了摇头道:“张扬,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不依不饶?你可以对矿难事件放手,为什么不可以同样对这件事放手?”
张扬道:“矿难针对的不是我,而这个人,这件事针对的是我!”
李长宇笑了,张扬仍然很年轻,很冲动,他既然已经看出这幕后的对手实力如此强大,又为何要一定要搞清楚整件事的真相?李长宇不会把许常德的名字告诉张扬,也许这样才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对他的保护。李长宇岔开话题道:“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张扬这才把回春阳剪彩的事情说了,李长宇点了点头道:“利用回来的机会,修补一下和春阳方面的关系,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僵,毕竟你不可能在驻京办永远呆下去。”他话锋一转又道:“秦清好像在中央党校学习吧?”
“见过几次,她现在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