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纠缠不清时。
局长办公室门开了,刘琪爽腰板挺直站在那里,目光严厉地说:“你们两个吵吵什么”
聂青忙解释:“报告,王明江没有预约想见您,我告诉他您的日程已经安排满了。”
刘琪爽拍了一下脑袋:“小聂啊,抱歉,我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王明江和我之前约好今天见面的,我们要商量他去丰水县上任的事,五分钟我们就说完,你的安排没那么着急吧哈哈,我又不是总理,日程没那么紧张吧”
聂青听到刘局这么说,也只得说:“刘局,五分钟是可以的。”
他也是出于故意刁难王明江才和他较真。
聂青通过小道消息得知王明江赴任丰水县警察局当一把手的事情后,几天都没有睡好觉,想当初他和王明江一起在警察学院训练班学习,为了追求代小婉两个人互相较量,最后代小婉也没有追求到手,他的工作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
曾经在一个班训练过,按道理就是同学,说他应该祝福王明江才对,只是心里却怎么也祝福不下去。
年纪差不多,自己当了徐局的秘书后本来是想提拔一下,谁料徐局调走时并没有把他调走,而是让他继续当秘书,好在刘琪爽上任不计较什么,他继续做秘书工作已经难得了。
王明江却去了国外训练,参与了什么维和行动,得到了国际刑警组织奖励的勋章,一回来就给安排一个县的正职,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东西,聂青不能不嫉妒。
“明江,既然刘局特批的,那你就进去吧,以后记得和我预约啊。”聂青道。
王明江拍拍他的肩膀:“谢谢啦,哥们儿,这次冒昧了,下次我一定记得先通知你。”
“不客气。”聂青酸溜溜地说。
第453章:路遇不平
第453章:路遇不平
刘琪爽办公室。
刘琪爽穿着警服,显得庄严而严肃,她在对面的红木办公桌坐下,说:“明江,该说的我都和你说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具体行动了。”
王明江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刘局,我一定会努力干好的。”
“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但我希望你最好能自己解决。”刘琪爽语重心长。
“明白。”他点了点头。
“这是你的调令。”她递给他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上盖着红章,密封的很严。
王明江接过来:“那我就走了。”
刘琪爽说:“我给你安排了车,一会儿我的司机会把你送到丰水县,你到了以后要见去县委见一下政法委书记罗刚,他会和你谈一些具体事务,县委组织部的同志会在丰水县警察局全体大会上把你介绍给大家的,程序一走完,就可以行使你的职权了。”
王明江道:“我明白了,不劳烦你的司机去送了,我去坐长途客车去就是。”
刘琪爽听罢笑道:“好歹也是一个县的局长吧,怎么可以坐长途客车去呢”
王明江摆摆手:“去坐长途客车去我也是局长,正好熟悉一下民情,都一样的。”
刘琪爽见他如此表态,很是感叹:“要是我们所有领导干部都像你这样不计较面子问题就好了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坐客车去吧。”
王明江起身:“那我就告辞了。”
“一路顺风。”刘琪爽站起来相送。
门口,两人握了握手。
这次,刘琪爽依然把他送到电梯口,一直看着电梯上来把他接走才回到办公室。
聂青在一旁陪着,王明江走进楼梯,他挥手脸上满是笑容,电梯的门刚一关上,聂青的脸就刷的一下冷了,甚至还多了几分阴笑,刘琪爽回身走回办公室,根本没注意聂青淡漠的冷脸。
王明江出了市局大门,提着行李箱向车站方向走去,门口正好有一个5路车直达汽车站,他也就没打车,挤着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上人很多,已经不是上班高峰依然是载客满满的,大概是去往火车站方向缘故吧
挤在人群,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年不坐公交车了,回想刚来时,为了图便宜房子住在南城某个院落的小平房,每天挤公交车去北城上班,每天挤得和馅饼似得,回想起来,恍如隔世。此番又体验了一下,颇多感慨。
到了汽车站,他买了一张去往丰水县的车票,跟着一帮土里土气的人上了长途客车。
丰水县距离省会城市绛州市一百公里,是绛州管辖最远的一个县,该县总面积4000平方公里,丘陵、平原各占423,山地占154,共辖五个镇,4个乡,178个村委会,800多个自然村,总人口将近五十万。
丰水县多年来一直是国家级的贫困县,全县主要经济作物是小麦,土豆。县政府设在城关镇,可以说,这里是一个经济欠发达地区的真实写照。
一路上,王明江闭目养神,听着周围的人用当地方言聊天,多是聊一些庄稼收成,有没有去外面打零工机会等等,可以想见,车上的人都是些普通的农民兄弟。
几个农民兄弟感叹靠天吃饭难,庄稼种下了不见下雨,今年估计又要大旱了,搞不起颗粒无收就麻烦了。
几个人正在担心呢,这时候,旁边一个大婶说:“你们这顶多也就是没有粮食收,还能去外面打个短工赚点钱什么的,我们的生活可比你们惨多了,我们连地都没有了别提种什么庄稼了。”
一个农民问道:“大姐,你是那个乡的啊”
大婶说:“芦苇乡的。”
另一个农民弄了弄歪坎着的帽子说:“那是好地方啊听说你们都富得流油,你们乡产煤啊,有好几个煤矿呢吧”
“对对,还有一个大型国营煤矿呢大姐,你们还种啥地啊守着煤矿吃喝不愁。”一个农民手抄在袖子里无比的羡慕看着她。
王明江挪了挪身子,探过来听他们聊天。
大家见他穿的整洁,面相斯,想必是一个老师,不是一个层次的,没有人主动找他聊天,他也乐得清静。
大婶被众人捧着说她们乡如何如何好,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哭丧着脸说:“好啥啊好,连你们都不如呢,俺家地都没有了,说好的补偿款也没有给,俺这次去省城反应去了。”
王明江听了问道:“你这反应给有关部门管用吗”
大婶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是登记上了,让俺们等信儿。”
“大婶,你们这样没有补偿款被征地的人多吗”王明江问道。
几个农民一看王明江又挺像个记者的,也都跟着一旁听着。
“多的很呢至少三十多家没有领到任何的补偿款,这帮人坏的很呢,以前俺们村就有一个国营型煤矿,后来这帮混蛋去了挨着国营矿承包了一个煤井,专门和国营矿对着干,硬是把国营矿给挤兑黄了,最后他们又挤兑做了几家本地小煤窑,控制住芦苇乡的煤矿产量,还成立了一个什么集团公司,搞的俺们哪里是寸草不生,百姓被侵占了地又毫无办法。”大婶说着说着一拍大腿,开始哭诉起来。一边说一边拉着强调,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众人听到他的哭诉,都不做声了,人们都觉得自己苦,见到比自己苦的人,每个人似乎都心里好受了一点儿。
唯独王明江继续在问:“你说的这些侵吞煤矿都是些什么人啊”
大婶道:“还能有什么人,县城里那帮混蛋呗,他们都是张强的手下,谁敢惹他们啊。”
“张强的人,这个人可惹不起”
“张强看上的东西,谁敢不给啊”
几个农民也听说过张强这个人,低头议论着。
王明江不明白的问:“当地警局怎么不管,你们可以报警啊”
“报警报警也没人管,那些人只会来装装样子,记录一下就回去了,回头张强那帮人就会更狠地报复我们。”大婶摇头叹息说。
“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有警察能拿到好处。”有个农民一针见血地说。
王明江不觉有些恼怒:“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这帮混蛋。”
“丰水县乱的很,也没有人出面来收拾收拾,我看就这样烂下去就完蛋了。”一个农民抱怨道。
王明江看着他们很有信心地说:“收拾肯定是要收拾的,有句话叫老天要叫谁灭亡必让其疯狂,我看他们折腾不了几天了;大家回去安心该干什么干什么,把心放宽了,这帮人日子不会好过了。”
“小伙子,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听口气不小啊”大婶常年在外,有了些看人的阅历。
王明江道:“我刚调到丰水县来的。”他没有说明自己具体工作,源于他对丰水县还不熟悉,刚一上任没几把刷子,被百姓请愿只能徒增他的压力,他需要时间来腾挪。
“怪不得呢,有级别吗”大婶打量着他问。
王明江一笑:“您看呢”
大婶摇了摇头没看出他的级别来,说道:“小伙子,好好工作吧,但凡县城里有点级别的,哪怕是一个副科级都有车子坐的,你好好奋斗,将来有一天会和他们一样有车子坐,没人欺负的。”
王明江听罢苦笑,心道这样的理想也太简单了:“大婶,谢谢您的提醒,我会努力工作的。”
一路上聊着天,时间也不觉过的很快。这时候司机话说话了:“注意啦啊马上就要到收费站了,大家都把值钱东西放在车座垫下,钱包里最好留个十几块钱,一会儿有人上来收钱了。”
“谁收钱啊票不是买了吗”王明江问。
这时候,车里的人都开始把值钱东西往坐垫下藏的,往腋窝里夹的,总之能想到的隐秘招数都想得出来。
司机没好气地说:“一会儿有人上来收钱,丰水县你没来过啊”
大婶捅了一下他,说:“进了丰水县城就得交钱,县城里也有一伙儿张强的马仔专门在这儿打劫。”
“这么严重的事怎么没人管”他面露惊讶地问。
“这算啥严重的,县城里最近半年都发生六七起强奸案了也不没人管嘛”司机没好气地道。
“谢谢司机大哥提醒啊”他并没有动。
大婶有点为他担心起来:“那帮混蛋好几个人呢,都拿着砍刀。小伙子,我看你挺静的一个人别一会儿被他们给打了,快把值钱的东**起来,一会儿他们要钱就给上个十块八块的,他们也就不为难你了。”
王明江道:“这每个人给十块八块,一车三十个人也有三百块了吧,这一天下来得有多少收入啊”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人家敢收,也没人管,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办法”大婶别藏着钱边说。
“这警察都哪里去了”王明江嘀咕道。这里警察就这么不作为吗这让他多少有点心寒,他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自觉一身正义,要为百姓的平安献出自己的青春,来到丰水县,却让他深深地为同行的不作为难以接受。
“别说是警察,连个临时的协警都没有来,要不就是穿一条裤子;要不就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听说警察局长都死了,下面人都乱了套。”司机很有经验的回答。
“这就是纪律涣散的问题,纪律是生命线,没有纪律就什么也谈不上。”王明江已经意识到问题出现在了什么地方。
“小伙子,看你还挺有学问的,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吧,什么纪律不纪律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司机缓缓地踩住刹车,往路边停车。
“人还没有出现,你怎么就停车了”王明江见状问道。
“没办法,这是规矩,我必须停到这个地方,他们都在路边树林里歇着呢等我车停下了他们才来,我要是不停回到县城就的挨揍了。”司机沮丧地道。
车子停了下来。
果然,没过两分钟,从路边树林里走出五个年轻人。
王明江留意了一下,大概也就是二十往下高生的年纪,每个人都光着膀子,胳膊和胸脯上纹身,叼着香烟,扛着砍刀,一路说说笑笑,旁若无人走了过来,看起来打劫都打成了职业,一点儿都不紧张,好像干一件例行的公事。
大婶指着说:“这些不学好的孩子都是李强手下马仔,打劫到的钱一多半是要孝敬出去的,我还听他们诉苦过呢。”
王明江叹了一口气:“这个年龄的孩子最好蛊惑,不知道天高地厚,容易冲动,正是被利用的最好年纪,可惜了”
“一会儿千万别和他们顶嘴,他们可真敢拿刀子捅人的。”大婶外出多次,见过这帮人凶狠,不断地提醒王明江。
“没事,我今天要收拾收拾他们了。”王明江淡淡地道。
一句话,让车里所有的人都觉得很震惊。
大家都这么惧怕,来了四五个拿刀混混,这个人单枪匹马就看不惯了,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就连司机也禁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想看清楚他长的什么模样,当看到是一个清秀年轻人不觉摇摇头,这也是一个不懂的退让锋芒毕露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