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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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彪悍- 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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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长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华夏军人。”

有人说老班长越权,有人说老班长多管闲事,外界不理解,老班长不在乎,他只在乎对得起自己这颗心。

王强当时不懂,这些年一直没有全懂,可在此刻他忽然间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包罗千千万,每一个人军人都有他自己的理解,老班长是平凡的,他维护的仅仅是政令,可真的是如此吗?当你真正读懂这句话的时候你就会懂得,他在维护是身上的军装,是帽子上的军徽,是整个国家。

华夏军人,我是华夏军人。

没有人会怪那些坚持不住痛哭流涕闭上眼睛放弃的人,他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他们已经坚持足够久,他们无愧身上的军装了。

大胡子手一挥,马上有人将那几个人从绳索上解下来。

“怎么,可以说了吗?”大胡子冷冷的望着面前的三个人,换来的是三个人颤抖的身躯、紧闭双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和那表情中流露出来的不屈不甘。

“杀了我吧。”突然有个战士猛的睁开眼睛,那泪水无法掩饰眼眸深处的屈辱,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住疼痛的折磨了。

“杀你,你没有勇气面对死亡的。”大胡子挥了挥手,有人将这三个人拖了下去,这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酸楚,总有些抉择是残酷的没有道理没有人情可讲的。

几秒钟之后大胡子抬起头,对着还在坚持的战士们说道:“怎么,还有想要活着的吗?”

此刻战士们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呲着牙,牙缝之间满是鲜血,表情很是狰狞的忍受着痛苦,他们的眼中没有别的,有的只是无尽的怒火,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大胡子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三分钟之后,大胡子手一挥:“都埋了。”

外面的山风很硬很冷,吹在身上很痛很痛彻骨的痛,巨大的坑已经挖好,战士们一个个的被推了进去,上面几十人的狞笑,不知怎么听起来带着一点点的悲哀。

“埋”随着大胡子的一声令下,一锹锹的沙土从战士们的头顶扬下。

选择荣誉,还是选择生命。

之前是严刑拷打,生命还没有失去掌控,可现在,生命也许会在几十秒之后丧失,真正到了生死一刻间,是荣誉还是生命,这已经到了不得不去选择的时刻,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没有一个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如果是在激烈的对战中一颗子弹击中心脏,那没什么可讲的,为国捐躯,可在这种清醒的等待选择中,死亡一秒秒的靠近你,那种感觉很折磨人,战士们的神经迅速的崩溃着……

“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既然来当兵,就知责任大……谁来保卫国家谁来保卫家……”王强在老班长的身上得到了传承,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值得,是不是可以留得青山在,可想到了老班长他知道,这身军装代表的不是个人,此刻自己等人代表的也不是个人,代表的是整个华夏,华夏军人不能倒,华夏军魂不能丢,如是平时为了生命可以放弃尊严,此刻,不可以。

迎着飘舞的沙土,战士们低着头,在王强的引领下,大声的唱着这首感人至深的歌曲,此刻的军歌嘹亮远不及这首能够触动战士们的心灵中,一袋毒品能够坑害多少人,这些毒贩坑害了多少人,我们是军人,我们绝不能向这群毒贩屈服,绝不能。

没有人不怕死,面对死亡都会产生恐惧,都会在死亡的面前低下头,可在特殊的时刻,当内心的状态达到了一个高度的时候,生死都是虚无缥缈的,正如当年的董存瑞黄继光,他们不怕死吗?在那个时候他们必须那么做,否则将会有更多的战友牺牲。现在的王强等人不怕死吗?他们也必须这么做,穿上军装的军人绝不能向罪恶低头,那与百年前的华夏向世界列强低头有何区别,无数先辈们打下的和平盛世,所有人都有继续延续它的责任,哪怕此刻的死毫无意义,这股精神也要震慑毒贩,让他们再不敢轻易踏入华夏的境内。

“啊”

面对死亡,终究不是所有人能够顶得住那恐惧,百余人中当那尘土飞下之时,一下子崩溃了十余个,伴随着这十余个,又有二十几个跟着崩溃,他们闭着眼睛,泪水不断的涌出,不断的怒吼着来压住内心的屈辱,他们屈服了,带着对死亡的恐惧屈服了,从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他们崩溃了,尽管内心还想坚持,可想着生命的终结,他们害怕了,屈服了。

没有人阻拦他们,任凭他们跪在坑的边缘痛苦着,怒吼着,双拳不断的捶打着地面,那些匪徒暂时停止了扬下泥土的行为。没有人会怀疑这些人上了战场能够与敌人展开血刃战,也不怀疑他们能够迎着子弹往上冲,那种死亡与现下差了太多太多,尽管结果是一样的,可1师要的不是战场上迎着子弹敢冲锋,在都市内面对着可能随时接近的死亡屈服的战士。

迎接死亡,面对死亡。

“啊”

随着这怒吼,有三名战士重新跳入了坑中,旁边又战士紧紧的搂住了他们。更多的则是试图冲向四周的敌人,无奈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早已让他们没有了体力,很快被踹倒,头顶被枪顶上,闭着眼睛泪水不断的涌出,承认了失败承认了懦弱,这还是经过了部队数年熏陶又在1师呆了近半年的战士,换做都市里的普通人,或许第一道关卡就已经倒下了九成,能够坚持到此刻的凤毛麟角。

“我们是华夏军人”

王强仰天怒吼,双手紧握拳,对着那些举着铁锹的匪徒喊道:“来啊,来啊,来啊”

“来啊来啊来啊”所有的战士手臂互相搭在彼此的肩膀上,怒吼着,用他们生命最后一刻爆发出来的勇气怒吼着,抵御着死亡带来的威胁,抵御着那深深的恐惧感,我们可以做得到,我们可以继承前辈军人的衣钵,我们不怕

“埋”大胡子眼睛一亮,站在坑前下达最后一道命令,当铁锹扬起尘土之后,听到的只是战士们的怒吼和他们不屈的意志。

泥土不断的洒进坑中,战士们的半截身子已经被埋了下去,可他们依旧不屈的坚持着,哪怕心脏跳动的速度正在不断增加,这一刻,他们发现对于死亡真的就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了,内心一片清净,很平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死亡,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可怕,不就是又一次的新生吗?用一句老话,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死亡,当你坦然面对它的时候,它什么都不是,根本就不足以吞噬我们的思维,因为,它不配

这天空,好近,这泥土,不再是死亡的催命符,等等,泥土呢?

王强猛的睁开眼睛,坑边已经没有了那些匪徒的踪影,一道人影站立在坑边,很熟悉很熟悉。

所有的战士都感觉到扬下的泥土没有了,睁开了眼睛看着坑边越来越多熟悉的身影。

场景似乎一下子来了一个大挪移般的转移,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让那被沙土侵袭的双眼能够更清楚的看到坑边真实的景象。

“师长?”V

第三百九十九章 故事

阳光、海风、沙滩。

王强等六百多人盘坐在沙滩上,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似乎无法一下子从那阴霾的环境中脱离出来。

想想那时,峰回路转,谁能想到无比真实的一幕前前后后竟然都是假的,从毒贩到被抓,到严刑拷打到活埋,一个个战士经历了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过程,恍惚之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整个人也随之恍惚,如梦似幻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究竟这是梦中梦,还是梦中现实,他们分不清,只知道自己面对着死亡的到来很平静,如同死后重生,纵然是梦又如何。

那些没有坚持下来的人满心怒火,从最开始的言语折磨到肉体折磨,再到精神折磨,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他们怎能不愤怒,挥舞着拳头冲向了卸掉匪徒伪装的黄浩师战士。

没有躲,没有避,他们见证了这些战士的坚持,内心一直在滴血,不停的问自己,如果换做自己,能不能挺得过,答案很明显,他们对于1师战士的佩服有心而发,此刻一切面具揭开,让战士们发泄一下也无可厚非,毕竟之前他们曾经也让1师的战士们吃尽了苦头,面对着偶像挥舞过来的拳头,扮演匪徒的黄浩师战士不闪不躲,任凭他们发泄内心的怒火。

文昊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些战士发泄,只是看着坑内的战士一个个双眼茫然的被搀扶出来,只是看着周遭的一切,这样的场景战士们经历一次,而他要陪着战士们经历近二十次,安排人拉着战士们去医院休整,安排专业的心理辅导室监测,那些放弃的人放弃了荣耀,也放弃了继续留在1师的资格,并不是说他们不够优秀,而是1师选择的就是最优秀当中的最优秀。

这一次,没有安排人送行,只是让参谋部的告知可以离开1师了,这些战士们也没有问为什么也不需要问为什么,内心的痛楚需要时间来抹平,当他们返回到营地打包离开军营的时刻,公路上一辆辆车子等在了那里,原单位的领导亲自来迎接,用双臂和胸膛迎接这些优秀的军人,能够抵得住严刑拷打能够面对死亡的时候痛苦的是内心屈辱,是人对死亡天生的恐惧,谁在那个时候屈服了都不是弱者,能够在严刑拷打之中坚持过来的战士,都是军队中不可或缺的人才。

这就是和平年代赋予军队的使命,随时应战也要继续享受和平,和平的军队需要的是现代化的军人,很多人一生都上不了战场,甚至几代人都有可能上不了战场,可总要有那么一群人,能够带来一种面对死亡战场的感觉,这些从1师下来的人,将是各个部队内的中坚力量,而能否过得了自己的心理关,则要靠他自己和周边人的努力,文昊坚信,他们多数人都可以,即便是过不了的也绝不会就此颓废下去。

四成的淘汰率,第一波的一千多人最终剩下了六百多,他们如同行尸走肉般返回到营地,直到被带到了文昊的面前,盘坐在这温暖的沙滩上,享受这春天到来的温暖,听着海浪拍打的声音,看着一望无垠的大海,心里微微起了一点波澜。

文昊没有用任何的话语来唤醒这些人,就是陪着他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一天的时间,感受着大海的磅礴,感受着春天的到来,感受着白昼的更替。

“喝点酒吧。”文昊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了这六百多人的耳中,一个个将视线转向文昊,眼眸之中流露出那么一丝丝的迷茫,就差这么最后一点点,他们将会看清楚自己的路,看清楚军人的路。

每人一瓶,不管你喝多少,喝下去感受那辛辣冲上来的刺激,身体的伤痛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几道伤疤几天医院,文昊光裸的上半身他们很多人都看到过,那密布的伤疤不是丑陋不是狰狞,而是荣耀是男人的象征。

“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有个小男孩,跟着个高手学了一段时间,在新闻上看到了国家同胞在国外受到欺凌,当时他就决定前往这个地方,不管这其中任何的政治因素,也不管其他,他只知道这里面的人都是自己的同胞,却在被人凶残的屠戮,他去了,在那里他面对了人生第一次害怕、恐惧、绝望,同时也第一次双手沾染鲜血杀了人,没有生活的来源没有存留的空间,他每天选择躲在下水道躲在死人堆里生活,第一次杀人,他呕吐了三天,第一次差点被人杀死,他恐惧了一天一夜,在那异国他乡的黑夜中,望着满天的繁星,他只想着时空转换,自己能够回到足够的土地上。

说实话,他因为自己的自大而害怕了,可就在那晚,他亲眼见到了跟自己同样躲起来的孩子被人残忍的杀害,那一刻,他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只觉得内心一片清明,这世界似乎变得与自己格格不入,当他手中的匕首划过杀人者的咽喉时,他是那么的平静,似乎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杀人了,而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没有任何的自责,没有一点的恐惧,因为他发现自己不能害怕,不能恐惧,一旦怕了,恐惧了,这世界就会变得很大很大,大到他只是个蝼蚁般的存在,可一旦他不怕了,这世界就会变得很小很小,如同眼前的电脑屏幕游戏机屏幕,自己已经置身在其外成为了操纵者。

之后,他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孤寂的时光,没有身份,自己给自己定义了一个身份,暗夜里的裁决者,一段时间过后,他发现拯救要比杀戮更有意义,将一些同胞们集结起来保护起来,不论一切,只谈最纯粹的同胞情意。

坚持,一直坚持到事件暂时过去,他发觉自己似乎已经喜欢上了杀戮,这并不好,回国了,面对着百年大灾害洪水,他又投身其中……”

文昊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很平静,一点也不隐瞒,包括杀戮,包括血腥,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这些人知道什么,只知道他们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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