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都是国军已经所剩不多的精锐嫡系。可以说,南京的老头子是把最后的王牌全部都投入到了徐蚌会战里。
只是蒋总统根本就没有想到的是,他亲自批准的作战计划,还没有来得及被送达下属部队的各军师长们,就已经被完整的送到了西柏坡,他的老对手的案头。可以说,蒋总统是拿着一份副本在指挥作战,而他的老对手是拿着正本在指挥。
此时,对于淮海战场上的解放军来说,宿县这个关乎全局的重点攻克了,但被包围在碾庄的黄焕然这块硬骨头月13日,他就以为黄、李、孙三个兵团属下的共计11个师至19师可于17日被华东、中原两大野战军全部解决。
坐就在前镇西柏坡指挥正酣全国时,毛战场泽的毛又有了新的想法。泽D和指挥徐东前线战场的粟Y一样,也没有想到黄焕然兵团居然会如此难啃。11月13日,他就以为黄、李、孙三个兵团属下的共计11个师至19师可于17日被华东、中原两大野战军全部解决。就在前线激战正酣时,毛泽D又有了新的想法。
11月16日,宿县城里的枪声刚刚沉寂下来,一道从西柏坡中G最高统帅部发出的绝密电报传到了硝烟滚滚的淮海战场。这是由毛泽D起草的中央军委致刘、陈、邓小平并告粟、陈、张,谭、王,韦、吉,华东局,中原局,豫皖苏分局,苏北工委,华东局的电报。鉴于淮海战役规模日渐扩大,南线战略决战的形势已经明朗,为统筹一切,中央军委决定成立以邓为核心的淮海战役总前委,统一指挥中原、华东两大野战军作战,统一领导战区支前工作的后勤保障工作。
电报说:“各电均悉,处置甚妥。……中原华东两军必须准备在现地区作战三个月至五个月(包括休整时间在内),吃饭的人数连同俘虏在内将达80万人左右,必须由你们会同华东局、苏北工委、中原局、豫皖苏分局、冀鲁豫区党委统筹解决。此战胜利,不但长江以北局面大定,即全国局面亦可基本上解决。望从这个观点出发,统筹一切。统筹的领导,由刘。陈、邓、粟、谭五同志组成一个总前委,可能时开五人会议讨论重要问题,经常由刘陈邓三人为常委临时机处置一切,邓同志为总前委书记。”
这就使得淮海战役的指挥力量、组织力量、军事力量大为加强,为扩大淮海战役的规模,聚歼徐州的国军集团于长江以北创造了条件。毛泽D兴奋地说:“两个野战军联合在一起,不是增加一倍力量,而是增加好几倍的力量。”
这是刘、陈、邓三位一体中最为辉煌的时期之一。总前委五虎将,特别是刘、陈、邓三常委在战役指挥中与统帅部毛泽D配合默契,珠联璧合。关于刘、陈、邓的关系,有人对此有着精彩的描写:说起他们三个人,也是怪有意思的。三个人都是四川人,都是历经几十年的走南闯北而乡音未改。只不过,他们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大几岁,而且,一个人一个脾气。
刘,高高的个子,戴一副近视眼镜,文韬武略,雅儒温厚。出身于川军,留学于苏俄伏龙芝军事学院,三次出任红军总参谋长的刘司令员讲起战略战术,精妙高深;谈论问题事物,又常常雅俗并至。那种四川歇后语加幽默形象的比喻,常常一语惊人,令四座喷饭。他的老部下们,常想编一册刘司令员妙语集,可惜又怕那些言语过分形象生动,而无法形诸文字。其时刘五十四已过,是三人中的最年长者。
陈,个子次之,但体胖有加。那圆圆的脸形,厚厚的双下巴,加上一个便便大腹,好一派威风八面,将帅之
首。他是四川人,当然具有四川人的幽默。其实,岂止是幽默,陈毅将军天生就一副潇洒豪爽、谈笑风生的开放性格。曾经求学于燕京大学,并留学法国的他武,能指挥千军万马;文,则诗兴常发,文章倍出,而且谈天论地,也是妙语如珠,使人听而难忘。这时的陈司令员,四十七岁。
邓,个子又次之,年龄又次之。这时他四十四岁,不惑已过。比起刘、陈,自有另一番风采。邓不多语,沉稳精明,严肃起来令三军生畏,细致之时体贴入微。他行事果断,意志鲜明,与老友相聚,亦是谈笑风生,用四川话谈古今,故事可也多着呢。邓和刘,相孺以沫,自不必说。邓和陈,同是留法勤工俭学生,话题更多一个,关系更深一层。要说也可算天凑地合,中原战场这个总前委的班子,竟然搭配得这么样的巧,这么样的好!
总前委组成后,继续紧张的战略运筹。
黄焕然兵团西撤徐州的计划因为遭遇解放军的包围彻底破产,只得在碾庄地区奉命坚守待援。以碾庄为中心的地区,位于运河以西,陇海路两侧,只有十几个村庄。国军第7兵团各部退到此地区,迅速筑成了以地堡群为骨干,并有纵横交错的堑壕、交通壕的环形阵地,每村有独立的火力支撑点,村与村形成兵力、火力相互支援。兵团司令黄焕然将兵团部设在碾庄,所属之第64、44、100、25军分驻在东。南、西、北四侧。自11月11日起,解放军华东野战军担任围歼黄焕然兵团的各纵队从四面八方向国军开展猛攻。由于准备不足,炮火未能及时跟上,以致连续攻击三天,进展缓慢。
毛泽D已经预料到南京方面必然会要派重兵增援黄焕然,并在战役发起前指示华野用一半以上兵力阻援、打援。遵照毛泽D的指示,华也带司令员粟Y对阻援打援作了周密部署。邱、李兵团的出发地距碾庄仅四十公里,所以
解放军的阻击部队只能在三十公里纵深内组织防御。这一地区,除了有几座标高一两百米的小山外,全是开阔的平原地带,对于国军而言,是有利于发挥其火力优势和机械化部队、坦克的机动。解放军依托山头,村落,采取有重点的纵深梯次配置,进行坚守防御。
12日,阻击部队同自徐州向西增援的邱雨庵、李文卿兵团展开激战。
与此同时,徐州剿总调整建制,将李延年的第9绥靖区改为第6兵团,辖第39、99军和刚从葫芦岛撤下来的54军,刘汝明的第4绥靖区改为第8兵团,辖55军和68军,这两兵团在蚌埠集结,由李延年统一指挥沿津浦路北上。
蒋总统坐在南京心急火燎地算计着邱、李兵团的进度。第二天,他又电令徐州刘总司令、杜副总司令,督促他们倾全军东援,星夜挺进,务于当夜到达碾庄附近解围,免误大局。他还电告黄焕然:“已令杜、邱星夜向东挺进,务于本夜到达碾庄,夹击G军,希激励官兵,鼓起最后五分钟之革命精神,坚守待援。”看起来整个部署非常周密。
上午邱雨庵兵团展开三个师于陇海路以南,李文卿兵团展开两个师于陇海路以北,共五个师在十四辆坦克、二十余架飞机掩护下,向碾庄猛攻。华野为保障主力消灭黄焕然兵团,以第10纵队送司令、刘政委统一指挥第7、10、11纵队在徐州以东大许家地区沿陇海路两侧组织防御,抗击邱、李兵团;另以苏北兵团韦司令、吉副政委统一指挥第2、12和中野第11纵队,在徐州东南攻击邱、李的侧后,协助宋、刘的正面防御。
天亮前,第10纵队已占领李家集、侯集、大张圩至不老河一线,并用炮火控制徐州机场;第7纵队占领大许家至单集一线;第11纵队占领李农井至邓家楼一线。各纵迅速构筑了工事,布置了火力。天亮后在距碾庄约四十公里的团山、张楼一线,第7、10纵队与邱、李兵团的第一梯队激战竟日,顽强顶住了国军第一天的猛烈进攻。同一天,邱、李兵团向东推进三至六公里。对此速度,杜光亭和邱雨庵都感乐观。向负的很的邱雨庵甚至电告黄焕然:“能于一二日内盼与兄部会师。”
11月13日,邱、李兵团投入了六个师的兵力,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展开了更猛烈的攻击。解放军采取正面顽强抗击,侧翼积极出击的战术,与国军逐村逐地争夺,双方伤亡都很惨重,天黑前,解放军退守五桥、新庄、薛山一线。但是,负责地面进攻的邱兵团同空军协调出了问题,双方互相指责,闹得一塌糊涂,致使邱兵团几乎没有进展。
同一天,由韦、吉指挥的第2、12、中野11纵,从东南面逼近徐州,在大王集包围了原西北军孙良诚的第107军,一举消灭第261师,迫使孙良诚率军部和第260师投诚。
在南京的蒋总统对于占据的迟缓又按捺不住了,再次电令刘、杜:“黄兵团陷于苦战,我军胜败决定于最后五分钟,徐州方面应尽量减少守备部队,彻底集中兵力向东挺进,击灭G军,求得最后胜利。”
华东野战军方面攻击集团也遇到了困难。各纵队歼敌心切,先到先打,由猛烈追击仓促转人攻坚,炮兵大部又未能及时跟上,缺乏火力支援,致使攻击部队每攻击一处均要经过五次以上反复争夺,结果连攻三日,伤亡较大,进展缓慢。
14日晚,粟、陈、张在华野司令部周家召集攻击集团指挥员开会,重新调整部署,提出以先打弱敌,后打强敌,攻其首脑,乱其部署的战法,采取攻坚手段,发挥夜战特长,利用近迫作战接近敌人,插入各村之部,进行逐点夺取,逐个歼灭。攻击集团的第4、6、8、9、13等五个纵队统由山东兵团谭震林、王建安指挥。
同时,为了加强攻坚力量,华野又将有很强火力的特纵分置四面,配合各攻坚部队对碾庄发动攻击。
面对黄焕然的顽强抵抗。面对中野部队西阻黄培我、南抗李延年的艰难处境,粟Y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他仍坚定地按照11月14日夜决定的战术原则,层层剥皮,进逼碾庄。华东野战军对黄焕然兵团加紧攻击,可急坏了蒋总统。他立即催促邱、李两兵团加紧东进,解救黄焕然。在徐州东北面约25里的铜山和郊县之间有一条公路,是徐州通往碾庄圩的必经之路。国军要增援黄焕然必须从此经过,
解放军要阻止国军援军也必须控制这一通道。就在这一通道上,有一座高150米叫寺山的小山,这个小小的山口成了控制公路的咽喉。在这里,李文卿兵团的基本部队第8军动用了两个团的兵力,在六辆坦克的掩护下,向守山口发动了凶猛的攻击。第10纵第28师一个营的兵力在光秃秃的山梁上,在岩石缝中顽强阻击国军。他们放过国军坦克,专门射击随坦克跟进的步兵,打退国军数次冲锋。激战两天,在寺山的山坡上,国军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李文卿兵团在寺山被阻两天,没有前进一步。
就这样,虽然损失惨重,但在蒋总统的督促下,邱、李两兵团还是拼着血本向前推进。为了解救黄焕然,邱、李两兵团先后发动了数百次的冲锋,在付出重大伤亡的前提下,平均每天只能向前推进三四公里。这一天,国军的进攻连连受挫,全天伤亡数千,损失坦克五辆,却只推进两公里。
就这样,杜光庭一直在督令邱雨庵、李文卿兵团东援,蒋总统也三番五次地发出电令,邱、李兵团东援的出发地距碾庄不过十多公里路,炮声相闻。但是,无论邱、李兵团怎样疯狂进攻,始终不能突破华东野战军的层层阻击,只好眼望着黄兵团一点点被吃掉。一向气势很盛的邱雨庵只得不无沮丧地电告黄焕然:“弟部连日猛攻,匪顽抗异常,每村每山匪均死守。甚盼兄部向西出击,在曹八集附近会师。”
东援之军没有任何进展,急得蒋总统在南京直骂娘。他一面电斥邱雨庵说:“G军不过两三个纵队(实际上有七八个纵队),为什么两个兵团还打不动?”一面派出顾总长、郭厅长飞往徐州督战。
顾墨三一到徐州,立即召见了刘经扶和杜光亭。顾墨三说:“光亭,老头子派我们来,是要我们督促尽快攻打碾庄圩,救出黄焕然。”
郭厅长没有其他的意见,只是埋怨进展太慢。显得十分疲劳的杜光亭叹了口气说:“打仗不是纸上谈兵,画一个箭头就可以到达。况且敌人已先我占领阵地,兵力也在陆续增加,究竟有多少,我也未搞清。战斗十分艰难,每一个村落据点,都得经过反复争夺,死伤数百人甚至上千人,才能夺取,难啊!”说完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几个人一面议论,一面发牢骚,最后也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只是让黄焕然继续奋力坚守。顾墨三对杜光亭说:“光亭,你务必严令邱、李加紧攻击。”
在顾总长的督促下,邱、李、孙全力驱动国军士兵向解放军阵地上发动猛烈进攻。
11月15日,邱、李兵团以七个师的兵力,在二十辆坦克和飞机支援下,分三路向解放军防御阵地猛攻。在正面攻击未果的情况下,杜光亭将作为总预备队的第74军从九里山阵地调出,由潘塘经双沟迂回,攻击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