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在想什么?愿意加入到保护动物的行列中来自然是好事,可想想这位小姐的前科记录,我很担心这个所谓的环保组织就是一群和她一样的热血青年组成的俱乐部!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很多时候他们的缺点就是不能维持这种热情,在自己的计划受到挫折的时候,在他们被另一些事情吸引注意力之后,很可能这种在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就被抛诸脑后。他们很多时候并不是凭着深思熟虑来做出决断,更像是一种拍脑袋的灵光乍现。所以我一直都对她口头上的慷慨陈词不太当回事。现在看来这位美国女孩到还有点正义感。只是不知道她在遭受到上流社会的白眼之后还有没有毅力坚持自己的选择。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对这个天真的人泼点冷水:“其实我们并不用在意自己究竟阻止了多少错误。只要我们一直贯彻正确的行为,无论遭受到多大的阻力也不改变初衷,这才是我们最大的成就。也是最难做到的。”
我说的实话,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坚持贯彻正确的行为准则,毕竟人是群居动物,离开了团体任何一个人都很难再生存下去,尤其是按照西方的思维逻辑,为了中国这种不发达地区的动物而得罪欧美的上流社会,这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要不是因为现在世界上就是流行这种他们自己创造的新主张,否则用不了多久她的爷爷就会出面干涉了。对方滔滔不绝的向我讲述着自己的作为,却没有发现我有些心不在焉。其实她并不知道我之所以会十分痛快的接受她的邀请,并不是为她的义举所打动,也不是为了照顾一个高级书迷兼准朋友的面子,虽然她的邀请只是临时起意并没有憧憬着我一定会登门,但我真的来了,而且还听她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天。
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因为昨天在葬礼的现场,人群摩肩接踵的时候有人偷偷的向我的手中塞了一个纸条。这让我一瞬间就冒出了冷汗,为什么呢?因为这里是美国,这里是赵宏林不能全力保护我的地方,可我毕竟还有两个贴身保镖,他并且大摇大摆的塞给我一张纸条后又飘然离去,事后我的保镖竟然都不知道有人和我进行了亲密的接触!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哪个疯子想复制一遍肯尼迪的死亡之旅,估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当我终于找个没人的地方翻开纸条之后,发现上面竟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希望能和太平洋基金的主人进行单独的会谈!”
所谓的太平洋基金,就是我用来炒钱的一个外壳,只是它是所有的打手中比较出名的一个。当时我看着正陆续离去的人们,实在想不通究竟是谁要传递这种消息。犹太人精于金融业,看似现场的很多人都有这个动机。但是能调查出空壳公司的真面目和调查幕后老板并不是一回事。你能很简单的从一个公司的注册时间上找到漏洞,毕竟一个刚刚成立的公司突然间砸下海量的资金来进行炒作,这种事情在任何人的眼中都能得出简单的结论。那就是这家公司一定是某个幕后黑手的壳公司。可一般人也只能调查到这里了,就是某国的情报部门想要查清楚那些化整为零在全世界的银行中周转了无数次的资金究竟出自何处,恐怕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有线索的,更何况我还是借路于号称给用户保密的瑞士银行。这样说来,这个想要和我交谈的人就应该没有充足的证据。况且就是揭发了我的罪恶行为,也只不过是让全世界诶都感叹我心黑手狠而已,并不能真的对我进行报复,因为这一切的炒作都是建立在制度的框架之内,换句话说就是合法的进行抢劫而已。那么这个并没有爆料新闻而是选择和我会谈的人究竟是谁,他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丽莎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她有些无奈的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表现,都不能将我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边。当然她也并不知道我会同意来访,其实只是想借助这里的环境来暂时摆脱那些可能出现的跟踪。这里可是布鲁姆庄园,这里本身就有着严格的安保措施。在这里我能让那些捉襟见肘的保镖们见注意力集中到对我周边的排查上,到现在为止我仅仅是受到了一张纸条,对方一定会再次出手说出见面的地点,那么在我这边高度的戒备之下,必定会让他们露出蛛丝马迹。到时我也可以就近向犹太团体申请支援,我想这个面子他们还是会给的。
“风,我能叫你风吗?”沉默的喝了几口红茶之后,丽莎再次开口了:“我知道中国人的名是在姓氏的后边,所以如果我不称呼你的姓,你会感到奇怪吗?”
她的话将我拉回到现实,风?简单的一个字,让我却真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家中的可欣都没有这么肉麻!可这在美国人眼中实在不是个暧昧的称呼,因为他们的习惯就是对朋友只称呼名。
“当然可以,事实上我一直觉得你爷爷称呼我为‘王’有点别扭,毕竟你的奶奶可是中国人!”对于这一点来说,我一直奇怪那个老太太究竟有没有教过家中成员中国的习惯。
丽莎此时的表情有点黯然:“哦……我没有见过我的奶奶,爷爷也很少提起她,父亲曾经告诫我,失去奶奶是爷爷最大的痛楚,所以在家里一直不会提起这个话题。”
这倒是有点意思,其实我一直对这个早已去世的人有些兴趣,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样和一个犹太难民相爱的,不过既然这是人家的禁忌,我也只好遵守这里的规矩。真不知道外边的那些家伙有没有进展,更不知道黑暗中的那双眼睛究竟会盯着我多长时间。
“对了,在旧金山新开设了一家你的商场,这在当地还引起了一阵议论呢!”这就属于是典型的转移话题了。
我拿起桌上的英式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真想说外国的红茶真难喝!不过我还是微笑着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有什么有趣的议论让我听听吗?”
在这种无聊的对话中,我仅仅是出于礼貌的还在坚持。她也仅仅是出于对偶像的热情才寻找着可说的话题。可见我们之间的共同语言真的是很少,我不会向她讲解那些危险的反盗猎故事,因为这不是她这种浪漫思想作祟的人所能接受的,在她看来文明的行为应该是打着标语喊几句口号而已。她同样也不可能和我探讨英语乐坛又有什么新鲜事,除了我不关心之外,还因为在亚洲我本身就是作曲界的传奇。两个生活与思维方式完全不同的人怎么能走到一起呢?就算她是我的书迷,可她迷恋的只是剧中情节,并不是一个虚构故事的作者。所以我们之间再度陷入沉默。
没有话说的气氛很压抑,如果是在家中,即便是同时面对老姐、可欣与王秀,就算再加上雨光他们四个,我也可以同样的沉默不语,但是却没有现在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因为我们之间太过熟悉,即便只是同样坐在沙发上发呆,也绝对不会认为是对方在场,所以气氛变得尴尬。看来可欣对我的放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毕竟不是一个能哄女孩子开心的人,即便我能让全世界的书迷都发狂。
“年轻真的是一件很令人羡慕的事情呢!”老布鲁姆肥胖的身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就在我还盘算着如何打破僵局的时候,他的出现让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这次来做客有可能是自投罗网。因为胖老头子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带着眼镜方形脸盘,正不停打量着我的老人。
胖老头还在隐晦的表达着自己的意见:“丽莎,只注意照顾年轻的客人可是不礼貌的,不过正好我找你有点事情要谈谈。”
生在金融家庭的丽莎怎能听不出这其中的暗示,所以虽然对没能和我打开僵局而有些遗憾,她却还是选择了主动离开。这下就只剩下了一个神秘的客人和我坐在花园中的藤制椅子上。
“看来天气有些凉了,我想过几天应该带上手套了。”我没有客气一语双关的点破了对反的身份。
对方笑了:“对于一个年轻力壮的人来说,戴手套似乎还早了一点。”
“不,已经有些晚了,要知道在我的国家已经是深秋了。许多虫子都会被寒冷的大风给冻死!”
“喔……那些虫子可真是可怜,他们并没有强壮的身体。”
哑谜还要说道什么时候?此刻的我们可能心中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看来,这次我被邀请到这里,也是出于您的意思了?”我还是决定单刀直入不再和他废话。
这次他笑的更加开心:“人们都说你是一个隐藏的极深的魔鬼,可是怎么突然沉不住气了?”
“魔鬼?这只是人们想象中的东西,怎么能比得上一条饥饿的鳄鱼呢?”不是我沉不住气,而是不想和他兜圈子,因为这毫无意义。
“世人都说我是鳄鱼,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在鳄鱼的身后却有一个魔鬼窥伺着他的猎物!”
他是在质问我强生意的行为吗?他的确有这个理由:“丛林法则是你们制定的,即便自己的猎物被强了,也只能怪实力太差!”
面前的人再次摇起了头:“不不不,猎物很多,能同时满足两位强者的需要,所以并不需要我们之间互相残杀。”
我们?你认为我会承认自己的罪行吗?我早在第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而且不论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看来递纸条的人绝对是他的手下,我很奇怪这家伙为什么要找我,按说我只不过就是跟在他的身后拣点现成的便宜,只不过后来越玩越大而已。
为了防止自己被老东西耍弄,我很干脆的就拒绝了他的合作邀请:“我想您搞错了,我只是一个本分的商人,并不是什么恶魔!”
“本分的商人!”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大笑话一样的狂笑不止:“我这一生见过很多商人,即便是最为凶残的人在你的面前也只不过就是一只小猫而已。他们竭尽全力不择手段才获得的财富与地位,还不如你在这几个月里赚的多。可外界却对你的本性一点都不了解!”
“我想您是真的搞错了,我的产业都是靠自己的实力来赚钱的!”既然要装傻我索性就装到底。
“的确,我没有能证明你参与的证据,但是看看整个世界,有能力预测我的行动,并且分毫不差的跟在我的身后偷偷下注的人屈指可数,就算有这么几个奇才预测了我的计划,那也需要有足够的实力来参与竞争。可在亚洲偏偏只有你一人有能力在短时间内筹集几百亿美元的资金。那么最终那个打乱我计划的人是谁也就不用再猜了!”
我得承认他的分析有道理,如果不是外界对我的印象只停留在一个实业家兼作家的身份上,鲜有人知道我还是一个金融投机“专家”,更想不到我为了发动整个计划几乎掏空了自己的现金储备。所以虽然有很多人都在怀疑这个隐藏在索罗斯身后的巨大阴影究竟是谁,但是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能指向我的身上。可能是一贯做为猎手的直觉,让眼前这个人警觉了我的身份。
“其实你也不用这样警惕,毕竟我们还有着共同的敌人!”
敌人?我可不觉得自己和这个老狐狸有什么共同点,我的确是借着他发动的危机赚了不少钱,但我还是认为我们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不打算顺着他的思路来行事,既然看不出我和他有什么合作的可能性,那还是转换一个话题吧:“听说你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没想到你也会参加何博士的葬礼?”
他先对我的态度转变愣了几秒钟,然后才微笑着说道:“毕竟我也是犹太人,对于何博士这种在危难中解救生灵的圣人也是非常钦佩的!不过我更喜欢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善举,比如说用赚来的钱去救济穷人,所以我要赚很多的钱不是吗?在这一点上来说咱们应该是同样的!”
看来话题又要被他给拉回去,他反复的强调着我们之间的共同点,无非是想确认我的具体目标,毕竟我现在所持有的资金总量与他发起一次决战所动用的资金相差不大,有我这种不稳定因素在内,的确会让一个猎人寝食难安。
“你的确是有着慈善家的美名,可是也有人说你是沽名钓誉,是一种作秀的姿态,不知道您怎样看待这种说法?”饶是你人老成精,但见识了信息爆炸时代的我才不会轻易的就被你拉下水。
他依旧保持着笑容,但是语气中明显的开始有了转变:“这个世界有几个人同何博士一样?就是同样被你拍成电影的辛德勒不也是在战后去以色列讨要奖金吗?只不过不同的是,你将钱都用在自己的国家身上,而我却没有这种限制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不是比你更博爱呢?”
欧美商界的规矩,在你赚取大量财富的时候,必定要消费一部分让人看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