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旁边站立了五六个成年男女,有两个年龄四十来岁的男女,看神情,好象是夫妻二人。剩下的几个男男女女,好象是两人的孩子。
这豁然便是拖家带口,卖艺为生的武林人士。
这种一家子外出卖艺的人,在土地承包之后,已经很少见到了。
一阵锣响之后,敲锣的小孩子回到了父母身边。
中年汉子走到众人面前,抱拳施礼:“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兄弟姐妹,鄙人李陵胜,自少年时候离开唐城,就以习武卖艺为生,一向在外漂泊,今天回到唐城老家,就是想在咱们唐城演练最后一场,之后我们就会定居唐城,不再外出,今天就是想为一家几口挣上几天的饭钱,演的不好,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李飞阳见他身材高大,筋骨粗壮,太阳穴高高鼓起,竟然是一位高手。
当下对谢夫之几人道:“看到没有,这条汉子,是位外家高手,你们几人若是没有内力在身,单论拳脚,未必是此人对手。”
谢夫之道:“老大你说过,外家拳法终究有其极限,我们若是单单修炼八极拳,肯定不如他,但是修行了老大您传授的内家功法,与此人交手,就是不胜,也是自保有余。”
李飞阳道:“那就看看罢,看看人家的拳脚套路比之你们如何?”
为首的汉子李陵胜说完开场话之后,摆手唤过后面的几个孩子,两男三女,大的十五六岁,小的七八岁左右。
汉子说道:“这是在下的几个孩子,也跟我学过几年庄家把式,现在就让他们几个给诸位打一套拳法,让诸位老少爷们指教一下!”
首先出场的就是刚才敲锣的孩子,看模样有十一二岁,长得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个头比之一般同龄的孩子差不多要高出一头左右。
这孩子抱拳作揖,也不多说话,亮了一个开门的架子,随即打了一套拳法。
这套拳法,威猛刚劲,一招一式都是直来直去,被小孩子练得虎虎生风,极有气势,看出拳手法,正是少林一脉。
一套拳法下来,小家伙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弯腰作揖,退到了一旁,外观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李飞阳看到小孩子练完一套拳脚后,眼睛一亮,对谢夫之道:“这孩子不错,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谢夫之道:“怎么?老大想收徒弟了?难道我们几个还不能学会你的本领?”
李飞阳笑道:“迄今为止,得我真传的只有老虎一人,你们几个里面,你和小七一人学了八卦掌,一人学了形意拳,但是以后却不可能会以武术为生,发扬武术就更可能了。”
谢夫之道:“老大,你是想收一个真正练武的徒弟?”
李飞阳道:“不错!我既然把几套拳法带到了这个世界,就有责任将他发扬光大,使其流传开来。”
刘小璐道:“让老虎多收有几个徒弟不就行了么?干嘛要自己亲自授徒?我们几个还不够你忙活的啊?”
李飞阳拍了刘小璐的脑袋一下,笑道:“你们几个也就现在有时间练拳,大学毕业后,就没有这么空闲的时间了,再说你们又不是习武为生,以后哪有时间传功授徒?我还是找几个一心习武的徒弟才是正理。至于老虎,我另有安排。”
说话之间,场地里面,几个孩子一一表演完毕,周围鼓掌叫好之声不绝于耳。先前敲锣的孩子,拿着铜锣反转成托盘的样子,在人圈子里弯腰求钱。
这个时候,有钱的人不多,围观者大多数都舍不得掏钱给他。一圈下来,铜锣里面,也就几个硬币连同几张毛票。
到了李飞阳面前时,李飞阳从钱包里面抽出几张大票扔进了铜锣里面,对谢夫之几人道:“都表示一下吧!”
谢夫之、李东生都掏出几张票子扔了过去,托锣的小孩子不住称谢。
刘小璐笑嘻嘻的对托锣的孩子说道:“小家伙,喊一声师姑让我听听?喊一声,我给你一张大票!”
那孩子闻言一愣,待看到刘小璐美艳的脸蛋,突然之间就有点害羞,不敢直视刘小璐,低头从她身边跑了过去,竟然不敢和刘小璐对话。
谢夫之笑道:“小璐,你看你,长得这么难看,把人家都吓跑了!”
刘小璐讪讪道:“那是被本姑娘容颜所摄,害羞跑掉了!你懂什么?”
李飞阳哈哈大笑:“还想当师姑?看到时候你有什么礼物送给人家?”
说笑一阵子,几个人驻足观看,对几个孩子的基本功都是感到惊讶。
谢夫之、李东生、刘小璐,都是有功夫在身,眼光自与常人不同,见几个孩子的拳法架路,连绵紧凑,毫不散乱,显然基本功打的异常扎实,都是有点惊讶。
拳脚套路之后,就是兵器套路表演,年龄大的孩子用长枪大茅,年龄小的孩子用的是刀剑短棍。
竟然都演练的极有章法,刘小璐谢夫之都是连连叫好。
套路表演之后,就是孩子之间的互相对打,四个孩子分成两组,各持兵器相互厮杀。两组孩子都是一男一女,有一组用的是长兵器,长枪大刀互击,另一组却是刀剑相博,攻杀迅速,姿势美妙,四个人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场中舞动。
围观众人,纵然不懂武术,此时也能看出几个孩子的身手不凡。
几个孩子每当表演完一小段,就会拿着铜锣四下讨钱,虽然掏钱的人不多,但是几圈下来,积少成多之下,装钱的口袋已经慢慢的鼓胀起来。
表演最后,是演练硬功夫,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光着脊背,扎腰收腹,蹬着箭步,背部高高拱起。
中年男子抄起一根木棒,对外说道:“我这孩儿,练过几年硬气功,对于钝器击打,颇有抗力,为了对得起各位乡亲父老的抬爱,我这有一根木棒,哪位想试一试我这孩子的本领的,可以用木棒击打孩子的背部,如果能够将我这孩子击倒,就是他学艺不精,没练到家。若是击不倒,希望大家给捧个场子,叫声好就行。”
围观众人初始没人下场相试,后来一位流里流气的黄毛青年进入了场中,抡起木棒狠狠击打孩子的背部,几棒下去,孩子纹丝不动,倒是青年没了力气,双手被孩子脊背所震,木棒脱手而飞,引得围观之人一阵惊呼。
黄毛青年捡起木棒,还欲再行击打。被中年人按住双肩制止:“老弟,在外混口饭不容易,打几下就行了,多打可是要收钱的!”
黄毛青年连连发力,竟然没有挣脱着中年人的双手,当下甩开木棒,愤愤而去。
第七十一章 狂妄自大
更新时间2014…11…17 22:34:40 字数:3386
黄毛青年走后,李陵胜暗自一叹,脸有忧色。
他刚才双手按住黄毛青年,在那青年发力挣脱之时,已经探得此人习有武功,虽然粗浅,但也是有师承的人。自己刚才制止他,恐怕会招惹来麻烦。
他打定主意,今天务必早早收摊,避开这人就是,免得横生枝节,发生无谓的争斗。
李飞阳眼见黄毛青年离去,问李东生道:“东生,你经常回家,家里人都在市内生活,对最近市内的东西应该有所了解,这唐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染黄毛了?”
李东生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下子就在咱们市内流行开来了。”
刘小璐道:“东生也不一定清楚,还是问老虎哥比较好。”
李东生道:“老虎哥又不在这里,咱们回去再问吧。”
李飞阳忽有所感,扭头远望,笑道:“谁说老虎不在这里,看看对面走过来的是谁?”
刘小璐道:“老虎哥来啦?在哪里?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
李飞阳道:“在人群之外,你现在看不到的,一会就过来。”
他身材高大,远超众人,在围观众人当中,犹如鹤立鸡群,顾盼之下,人群之外的景象也在他的视线之内。
眼看老虎到了近前,李飞阳挥手示意,老虎看到后,挤开人群,来到了李飞阳面前:“飞阳,你们也在这里啊?”
谢夫之道:“老虎哥,这部是有街头卖艺的嘛,我们也来看看新鲜。你怎么也来了?”
老虎道:“飞阳被人行刺之后,就要求我们多加注意来唐城的陌生脸孔,今天听说有陌生人来这里沿街卖艺,闲来无事,我就来看一下是什么人。”
李飞阳道:“这是一个走江湖卖艺的武林人士,决计不是杀手,不用担心。”
老虎道:“那就好,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李飞阳道:“什么事情?这里太乱,咱们出去说。”
两人走出人群,来到一个安静处站定,老虎道:“最近在市里面,新开了一家武馆,馆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姓田,叫田政通。此人原在京城做禁军教头,身手了得,被称为京城十虎之一,如今退下来了,因为老家就在唐城,回来后,就开了一家武馆,前天刚开张,还给黄锦户投了拜帖,就是帖子上面写的内容有点不太客气,很有点拿大架子,看不起人的意思。”
李飞阳问道:“人你见了没有?此人功夫如何?”
老虎笑道:“我还以为京城的禁军教头有何了不起,见到他之后,才发现所谓的大内高手,不过如此。估计也就跟老驴的本事差不多。”
李飞阳道:“禁军教头不止一人,他或许是其中最差的,一个国家,能被称得上大内高手的人,手下总会有点真本事的。再说,老驴如今修习了内家真力,放在江湖上,也不大不小的算一个高手,你不能拿咱们几个人的战斗力,来衡量外面的人物。”
老虎道:“田政通功夫如何,我们管不着,但是他最近闹出的动静却是不小,让黄锦户不知道怎么处理,他想让我请示一下你。”
李飞阳眉头一挑:“哦?他闹出了什么动静?”
老虎道:“此人狂妄自大,不知天地广阔,听说你被人称为‘唐城少保’,他极为看不起,曾发出狂言,说道:‘什么少保?都是无知之徒吹嘘的,在老夫面前,狗屁不是!’”
李飞阳道:“后来呢?
老虎道:“后来,他自命为‘唐城老太爷’,说少保是年幼之人,他是年长之辈,要比你大上两辈,才算是合适,因此自称‘老太爷。’”
李飞阳笑道:“他开武馆,现在有多少徒弟?”
老虎道:“刚刚开馆,还没有新徒弟,如今馆子里面的徒弟,都是他从京城带过来的。”
李飞阳纳闷道:“按道理,从京城打混过的人,更应该会知道,天地之大,能人辈出,走到哪里,都应该谨慎处事才是,此人已过了花甲之年,怎么做事还如此的狂妄?难道他还真以为地方上的人,都是泥捏纸扎的不成?”
老虎问道:“要不要教训他一顿,让他收敛收敛。”
李飞阳道:“无妨!如今风声正紧,严打尚未结束,不宜多生事端,再说此人毕竟是京城来人,人脉还是有一点的,先观察一阵再说。”
老虎道:“那。。那就让他这么一直张狂下去?”
李飞阳笑道:“怎么可能?先让人断了他的水电,退了他的房租,让他头疼一会儿再说!”
老虎道:“那我明天就这么办!”
正说着话,老虎转头发现一行人走了过来,奇道:“咦?正说着他,他还就来了!飞阳,这走过来的一群人就是田政通的徒弟们,为首的老头就是田政通!”
李飞阳闻言看向走过来的一帮人,发现都是些青年人,其中一个黄毛青年,就是刚才挥棒击打少年的家伙,看来他是找人来找场子来了。
这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矮胖老头,一副红彤彤脸蛋,光滑无须,满头白发,手里转着一副铁胆,慈眉善目,一副富家善翁的形象,看来此人就是田政通了。
走到围观人群之外,田政通歪了歪头,一群小青年四下散开,混进了人群中。
人群中,还有人拿着木棒在击打光脊背的男孩,只是现在的男孩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个,而是换成了初始敲锣的那个孩子。
这个孩子也就十一二岁,顶天了,也就十三岁。此时被人拿着木棒击打后背,紧抿着嘴唇,涨红了脸蛋,一声不吭。
其实一开始击打第一个孩子的人,还有几个成年人,换成这个年龄小的孩子后,成年人就不上去胡闹了,如今拿着木棒的都是年幼的孩童,最大的也就是十二三岁,和这个挨打的孩子差不多。
田政通走到人群中,问中年汉子李陵胜道:“随便打?打死不怨?”
李陵胜见田政通说话,发现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没有多想,笑道:“老人家,我们是走江湖卖艺的,凭的是本事吃饭,既然说了要大家随便击打,自然说话算话,当然,孩子年幼,还请诸位手下留情,我们风餐露宿,满天下行走,也不容易。”
田政通道:“给我木棒,我也打几下!”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