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同时代的背景,才能将这个时代的观众或者是听众逗笑。不然的话,若是脱离生活来创作相声段子,那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前世某一个非著名相声演员与体制内的相声演员之间的对比,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虽然非著名相声演员的相声有点野路子,基本上是笑话而不是相声,但是人家接地气,能抓住观众的笑点,甭管是不是正统的相声,最起码观众们喜欢,作为演员来说,这就是成功。
李飞阳前世听的相声段子还真不少,老段子新段子,加起来五六百段是肯定有的。
听相声的人听多了现代相声,大多数就会找一些传统相声来听,但是传统相声虽然有人说有一千多段,但是李飞阳听过的也就是二百多段,看到过收集整理的传统相声的书籍,上面也就只有三百来个段子,而且还有不少雷同的。总体来说,传统段子虽然不少,即便是算上没有及时抢救导致失传的段子,也没有郭胖子说的一千多段那么多。
不过,李飞阳估计有些传统段子都是在小剧场现场演出的,相声界内部也不想让外面媒体播出,这个也有可能。
总得来说,传统段子,加上新段子,几百个段子,李飞阳是有听过的。此时马春常向自己求段子,倒也不便推辞,喝了马春常碰杯的酒,笑道:“马老师,我写相声段子可是不怎么在行啊,只能说是尽量抽出时间赶出几个段子,可不保证舞台效果好不好!”
马春常大喜:“就这么说定了!我不求你一年能给我们写多少段子,只要你想着这个事儿,总会有时间写几个的。”
李飞阳笑道:“马老师,这相声我可以写,但是真正想要相声发展起来,关键还是你们相声界自己努力才行!多培养一点新人,多多进入底层进行锻炼,多多去街边练摊!这才能丰富创作素材,提高自己的现场掌控力。不然,要是老这么在体制内拿工资,吃老本,我看你们前途堪忧!”
在旧社会,学曲艺是非常枯燥非常受罪的一件事情。
跟着老师大半辈子,才能从老师手里学着点真东西
那时候条件艰苦,为了学一点技艺,为了养家糊口,学徒们也是死命的用功。
而且当时的曲艺界的门槛也高,没有一点真才实学根本就没有办法让同行承认。
在李飞阳前世,旧社会说相声要经历过三道门才能算是真正的入了行。
这三道门就是,BJ学艺,TJ练摊,济南踢门槛。
什么时候济南曲艺界的老前辈哪里通过了,你才是真的出师了。经过这些历练,演员们的行活也整的差不多了,此时在给人说书、说相声,对听众们心理的把握才能更到位,艺术上才能更成熟。
但是现在相声界的演员一旦进入了体制内,这些民间历练自然就没有了。光是舞台上的表演,明显就不接地气,想要听众认可,就有点困难。
马春常没想到李飞阳对他们相声界这么了解,忽然想到李飞阳如今的地位,肯定也参加一些曲艺座谈会,对曲艺界的问题有所了解也是正常的事情。
当下苦笑道:“按说把相声演员纳入体制剧团里面,对我们相声演员的生存生活是一个好事,但要从相声发展继承上面来说,反而有了一些弊端!有些演员进剧团之前,努力练习基本功,努力创作新段子,可是一旦进入体制后,就开始懈怠了。总想着抱着饭碗过日子,当初的锐劲都没了!”
李飞阳笑道:“那是他们没有了饿肚子的风险!”
马春常一愣,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
不过又想了想,感觉李飞阳这句话有点偏激。
马春常道:“虽然在恶劣生活环境的逼迫下,艺人的技艺与创作能力能够最大的激发出来,但要是天下艺人都是这么一个生活状况的话,估计再过几年,这些技艺就有失传的可能了!条件这么艰苦,若是没有给他们一个生活保障,谁还肯做这一行?”
对这一点,李飞阳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时代不同了,受众的欣赏水平和欣赏方向也开始发生变化。老的传统技艺,只要和时代密切相关的一些艺术形式,就得要求新求变,适应现代人的口味才行,不然就会有被淘汰的危险。
在李飞阳前世,相声整体式微,远远干不过小品。
要说小品演的的是情景剧,取材广泛,创作容易;但是相声也是取材于生活中的小事,按理说创作难度也不应该大于小品,可偏偏好的相声段子越来越少,这就不得不让人对相声界的演员们的能力产生质疑。
马春常对于这种状况也是一筹莫展,“说相声难,创作新相声更难啊!飞阳,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求到你身上来了!”
李飞阳笑道“马老师,你这句话我可受不起!你这不是求我,您这看得起我,才让我办这件事!”
仔细算了一下时间,李飞阳对马春常道:“马老师,这样,我一个月给你们相声团队一个相声段子,至于谁来演,那就要你们自己来商量着来,谁合适谁来!当然,在此期间,我希望你们内部演职工也多多创作一些新作品。我这只是杯水车薪,救不了大火!”
马春常难以置信道:“一个月一个段子?飞阳,你不是拿我开玩笑吧?”
李飞阳见马春常一脸的惊讶,笑道:“怎么会呢?一个月一个段子,绝不会少。但是得有个期限!”
马春常问道:“多长时间?”
李飞阳道:“二十五年内,我可以稳定的给你们提供段子,过了二十五年后,我便不再涉足相声圈子。”
马春常有点奇怪:“为什么要定在二十五年这个时间里?”
李飞阳笑道:“第一个原因是,二十五年后,我的稿费估计你们也付不起了!第二个原因是,二十五年之后,我估计也抽不出时间来创作什么相声段子了!”
马春常不太明白李飞阳说的这句话,也没有多问,他已经被李飞阳许给的一个月一个段子的事情给冲击的脑袋有点发晕,摇了摇脑袋,准备去洗手间清醒一下。
平常相声演员,一辈子创作的相声作品也就十来段罢了,有的甚至一辈子一段相声都创作不出来,都是吃老祖宗的本钱,指着传统段子过生活。
就算是被公认的几个相声大师,他们一辈子的创新作品也就是那么一二十段,这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而如今李飞阳竟然说,一个月给他们剧团一个段子,这让马春常又是高兴,又是难以置信。甚至觉得是不是李飞阳这孩子年轻,喝点酒有点吹牛,一时激动就夸下了海口也说不准。
李飞阳见他神不守舍的离去,笑了笑,也不管他,看着身边的陈菲斯与朱林茂二人,“朱大哥,陈大哥,您二位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陈菲斯脸皮薄,红着脸蛋道:“飞阳,刚才你说你给马老师一个月提供一个相声段子,是不是真的?”
李飞阳笑道:“这不是您二位问话的重点吧?”
第七章 搭错车 上
更新时间2015…4…12 23:33:21 字数:2830
陈菲斯本就不是一个脸皮厚的人,此刻有求于李飞阳,偏偏还有点张不开口,被李飞阳问起了,就有点张口结舌难以回答。
朱林茂眼见不是个事儿,接过李飞阳的话头说道:“飞阳,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刚才马老师跟你要段子,我们看你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就想着你看你能不能也帮帮我们两个?”
李飞阳看向二人:“两位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没有适合你们的小品段子了?”
陈菲斯点头道:“可不是嘛!自从上一年的小品《吃面条》之后,再随着剧团外出演出的时候,群众老是要求我们两个演小品。您也知道,这小品只是我们话剧影视表演的一个小场景饰演,平常在剧团里面表演,只是截取一个大戏的一段故事情节而已。真要是将一个小故事浓缩成一个小品来演绎出来,创作难度也不是一般的高!”
听了陈菲斯的话,李飞阳暗暗好笑,估计现在这个小品的形式刚刚出现,编剧们对怎么安排小品的戏剧冲突,怎么完整的表演出一个故事的清晰脉络还有点不太熟悉。所以,现阶段能创作出小品段子的编剧们也不怎么多,否则陈朱二人也不会这么着急。
不过有一点李飞阳非常好奇:“两位大哥,你们自己难道就不能创作出几部作品么?”
听到李飞阳的询问,陈菲斯一脸不痛快的说道:“怎么不能?我们和老朱这一年之间整了五六个小品节目,在地方演出的时候,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乡亲们都说好。可一到了央视,这些节目就被否定了!说是没有教育意义,只是单纯的逗笑,太过于低级!本来我们还打算参加今年的春晚呢!”
“所以。。”
“所以就给打回来了呗!”陈菲斯一脸不爽道。
李飞阳笑道:“看来央视审查挺严格的啊!我就算给你们写出几个段子来,也不能保证通过审核啊!”
陈菲斯摇头道:“凭你的名气,和你的影响力,只要写的东西不涉及政治方面,在大方向上没有问题,央视就算是不通过也会很慎重的审核几遍的!”
李飞阳点头道:“说的也是!行!过两天,两位大哥来我的住处拿剧本吧!”
“你就这么答应了?”陈菲斯很又惊又喜,“我还以为你要推诿一番呢!”
李飞阳哈哈大笑:“兄弟之间推诿什么?只要看着顺眼,几个剧本算得了什么?当初我给你们《吃面条》剧本的时候,我可也没有藏着掖着!”
朱林茂是个痛快人,“好兄弟,啥都不说了!第一个小品的剧本是你给我们的,现在我们还得依靠你的剧本来进央视,这份情我们记住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只要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陈菲斯倒是没有说什么,别看他在台上是一个非常活跃的演员,但是在他台下却是非常严肃自律的一个人。心中虽然感激,但却不表现在嘴上。
朱林茂忽然想起一件事,“飞阳,最近影视局想要全国影视部门拍摄几部有教育意义的电影,你要是有空可以琢磨一下这种剧本。你不是有一个进戏剧院的小兄弟么?依我看,你不如趁此机会为你那个兄弟量身打造一部电影!凭你的名气,根本就不愁拉不来投资!”
李飞阳笑道:“电影?还是过几天再说吧!夫之那小子刚进学校,再把他拉出来拍电影,恐怕不太合适!”
朱林茂笑道:“这有什么?凭咱们在戏剧院的关系人脉,夫之小兄弟外出几天根本就没有多大关系。再说,戏剧学院的学生在外面拍电影的多了去了!在学校上学的目的就是为了拍电影拍电视,如今有了实践的机会,怎能错过?”
李飞阳笑道:“到时候再说吧!”
几人聊了半天,酒也喝了不少,几个搞音乐的老骨头一个劲儿的要李飞阳将晚会上的歌曲交给他们来谱曲,李飞阳被缠的心烦,索性答应了他们。
正吵吵闹闹间,忽然隔壁一个女人的哭声传来,“啊爸!啊爸!你怎么了?啊爸!你别吓我!”
李飞阳几人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包间,此刻听到有隔壁有人哭,都是一愣。
现在的人都是热心肠,听到哭声第一个想的不是躲避而是前去帮忙。
马春常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道:“怎么有女孩子在哭?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咱们去看看去!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啊?”
几人酒也不喝了,推门出去,发现隔壁的包间门口已经围拢了一圈人,有几人从包间里面抬出一个昏迷不醒的老头来,老头人事不省,嘴角流涎,看模样好像是突发疾病。
老头身边一个穿的听时髦的女孩正哭哭啼啼的趴在老头身边喊叫,“阿爸,阿爸,你醒醒啊!阿爸!”
看到趴在地下的女孩子,朱林茂一愣,“苏真真?”
马春常也叫道:“小苏?这是怎么啦?”
苏真真的抬起头,看到马春常几人,犹如溺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哭道:“马老师,朱大哥,救救我阿爸!我阿爸他忽然就晕过去了!”
李飞阳皱眉道:“我来看看!”
苏真真看李飞阳年幼,本不想让李飞阳靠近自己的父亲,但是被李飞阳的目光一扫,不由自主的就后退了几步,将自己的空间让给了李飞阳。
李飞阳伸手搭向躺在地下老人的脉博,道:“不妨事,脑塞了!”
“脑塞?脑血栓啊?”
马春常一惊,“飞阳,你懂医术啊?这脑血栓还不妨事?这是大病啊!”
李飞阳笑道:“去医院是大病,在现在倒还算不得大病。”
将老头上身扶起来,伸出手掌按在老头头顶部百会穴上,内力潜运之下,已然替他疏通了被栓塞的血管。
又拍了一下老头的头顶,本来昏迷不醒的老头慢慢的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