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珍妮听的入了迷,恨不能立刻飞往中国,亲身感受下。
当听到杨丹宁介绍西双版纳时,珍妮插话说道:“丹宁,这个地方好,和我的家乡很相似,我们去那里吧?”
“好啊,你愿意去哪都成,反正是你掏钱。”杨丹宁调皮的说道。
“呵呵,放心不会让你AA制的,我是你的雇主。”珍妮笑道。
“珍妮,我们是随团呢?还是自己去?”杨丹宁问道。
“跟着旅行团不自由,我们自己去,愿意到哪里就到哪里。”珍妮说。
一个月后,杨丹宁陪着珍妮飞到了中国的昆市,然后坐车去了西双版纳。
杨丹宁本想带着珍妮好好领略番西双版纳山水的美丽,可是珍妮的心却不在山水之间,逛了没两天,她就要求杨丹宁带她进山,寻找她理想中的乐土,珍妮想找个远离人烟的村寨,在这异国他乡忘却故乡那段血淋淋的记忆。
杨丹宁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这样的村寨,只好逢人就问,最终从一位年长的阿婆那里打听到,在大山深处,还存在着这样一个村寨,至今没有通路、通车、通电,村寨里年轻人都走出大山打工去了,现在就剩下些老弱病残,固守着家园。不过去那里很远,要走一天的山路,路还不好走,很危险。
杨丹宁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珍妮,珍妮听了很高兴:“丹宁,我就是要去这种地方,我可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给自足,等死了,可以埋葬在青山绿水间。”
杨丹宁不解的摇了摇头,她是在看不懂这个外国老太太的心思,放着富足、安定的日子不过,非要来这种地方度过余生。
杨丹宁跟珍妮商量,想找个向导,雇几个民工,带带路,帮她们背点行李和吃食,可是被珍妮拒绝了。杨丹宁只好去采购些简易食品,准备了点急救药品,在路上以防万一。
第二天一早,杨丹宁和珍妮每人背个背包上路了,根据老乡指点的路线,两人很快沿着一条山间小道走进了大山深处。
听着周围森林里传出的各种鸟叫声,小路边潺潺的流水声,杨丹宁和珍妮边走边歇,倒也惬意。临近中午,两人来到一处山坳,见路边有几块比较平坦的石头,杨丹宁说道:“珍妮,我们坐下休息会,吃点东西吧?”
“OK!我也饿了。”珍妮把身上的背包放下来,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杨丹宁很钦佩珍妮,将近六十岁的人了,身体还这么棒,背着几十斤重的背包,丝毫没落在自己后边。
杨丹宁从包里拿出吃的东西,又拿出几瓶水,跟珍妮将就着填了下肚子。
“丹宁,我去沟边洗洗手,顺便方便下。”珍妮说道。
“老珍妮,还要我帮你看人吗?呵呵。”杨丹宁故意逗珍妮。
“这里除了你我,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会有人看我吗?”珍妮说。
“哦!珍妮,你方便的时候,最好拿木棍打打周围,这叫打草惊蛇,听老乡说,山里毒蛇很多的。”杨丹宁提醒道。
“没事,我们部落在的地方,毒蛇就很多,对付毒蛇我有经验,哎呀!”珍妮话没说完,就感觉左脚腕子上传来一阵疼痛,禁不住哎呀叫了出来,她低头一看,一条浑身红黑斑纹的蛇,扭动着身体,钻进旁边的树林里了。
杨丹宁听到珍妮的叫声,急忙跑了过去:“怎么了珍妮?”
“丹宁,我好像被毒蛇咬到了。”珍妮说道,脸上倒是没什么惊慌的表情。
“我扶你到那边坐下,帮你看看。”杨丹宁用手搀扶着珍妮,走到路边的石头上坐下。
她撩起珍妮的左脚裤腿,看见脚踝处有两个明显的牙印,还在往外渗着血水,周围都已经开始红肿起来。
杨丹宁顿时害怕了,后悔的打了自己脸一巴掌:“好好的干嘛提蛇啊。”她伸着两只手,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好。
“丹宁,我看见那条蛇,好像是你们中国说的那种五步蝰蛇,它的毒性很强,你帮我把腰带解下来,捆住大腿根部,阻止血液回流的速度。”珍妮看到杨丹宁举手无措的样子,指导她说道。
杨丹宁站起身,从珍妮腰间解下了腰带,用力扎在她左腿大腿根部,然后从包里翻出买的药品,可是找来找去,都是些消炎、防止蚊虫叮咬的药物,没有买蛇药,杨丹宁都要急哭了。
突然杨丹宁想起小说和电影上有人被蛇咬伤时的处理办法,她俯身抱起珍妮的左腿,放在自己大腿上,低下头,用嘴*伤口,用力吮吸起来,然后把带着腥味的血,吐在了地上。
珍妮被杨丹宁的举动惊呆了,因为这是很危险的举动,如果嘴里有破损的地方,很容易中毒,由于头部靠近心脏,短时间就可以夺走人的生命。
杨丹宁接连吸了十多口,伤口的血变的鲜红起来,腥味也小了很多,她感觉差不多了,停了下来。放下珍妮的腿,走到小沟边,捧起水,漱了漱口。
珍妮向四周看了看,没发现自己熟悉的草药,只好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珍妮,我们必须往会走了,你的伤不能耽误。”杨丹宁从沟边走回来说道。
“唉,真是不幸,我以为可以很随便的就能找到治疗蛇咬伤的草药,可是没发现。”珍妮也明白,杨丹宁帮她吸毒,只是延缓了毒发的时间而已,还是要尽快赶到医院才行。
“珍妮,咱们走!”杨丹宁把两个背包都扔了,只是带了几瓶水,她站起身,搀扶着珍妮,沿着来路往回走。
走了一个多小时,珍妮感觉浑身发冷,脸也变的紫黑(黑人的脸发红就这颜色),脚步开始踉跄起来。
杨丹宁感觉到了事情不妙,她强忍住眼里的泪水:“珍妮,你要坚持住,我背你走!”杨丹宁俯下身子,把珍妮背了起来。
别看杨丹宁个子不矮,可是从小没下过力气的她,只背了珍妮几步,就累的没劲了,只好停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丹宁,你别费劲了,还有这么远的路,你是不可能把我背出去的,还是把我放这里,你快去找医生,带着解毒血清来。”珍妮张着已经发白的嘴唇,含糊不清的说道。
“珍妮,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这里,我死也要背你出去。”杨丹宁的倔脾气上来了,她咬着牙,背起珍妮,踉跄着朝前走去。
人的潜能真的是无限的,这次杨丹宁足足走了有一里地,才无力的坐在了地上,背上的珍妮也歪倒在一边。
杨丹宁撩起珍妮的裤脚看了看伤口,咬伤处已经发黑,两个针眼大的小孔,不断渗着黑水。整个小腿都肿了起来,黝黑锃亮。杨丹宁掏出手机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信号,她真后悔没有带部卫星电话来。
休息了几分钟,杨丹宁又背起珍妮,向前走去,呼呼的喘气声,清晰的传入了珍妮的耳朵里,杨丹宁背上的汗水也浸湿了珍妮胸前的衣服,她似乎能感受到杨丹宁心脏传来的震动,珍妮紧紧的搂住了杨丹宁的脖子,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感受到了这个中国女孩那颗真爱的心。
就这样走走歇歇,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杨丹宁背着珍妮走回了大半的路程,可是她感觉背上的珍妮,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杨丹宁感觉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喘不过起来,双腿发沉像是灌了铅,终于她再也迈不出一步,眼前开始发黑,直冒金星。
杨丹宁把珍妮放下,由于不清楚中蛇毒的人是否可以喝水,她只是拿水擦了擦珍妮干瘪的嘴唇,珍妮似乎清醒了些,低声说道:“丹宁,听我的,你还是先自己出去,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一会天就要黑了。”
“不!珍妮,要死咱们也死在一起,我不会扔下你的。”杨丹宁摇了摇头说道。
“傻孩子,我老了,死了没关系,可以去天国见我的父亲和族人,可是你还年轻,还有两个可爱的宝贝等你呢。”珍妮说。
“珍妮,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走!”杨丹宁艰难的站起来,把珍妮背在身上,又开始往前走。
可是信念和毅力不等于体力,走了没一百米,杨丹宁感觉眼前一黑,嗓子眼里发甜,喷了一口鲜血,抓住珍妮的手一松,身子歪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二百章 珍妮遇难
“珍妮!”杨丹宁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眼睛还未睁开,双手就开始四处摸索,可是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给抓住了,杨丹宁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墙壁和立在身边的输液架,珍妮正坐在病床边,双手攥住了她的手。
“珍妮,这是哪里?我们得救?”杨丹宁想坐起来,可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酸痛的很。
“丹宁,你别动,我们得救了,你知道吗?你都昏迷三天了。”珍妮说道。
“什么?三天?我们是怎么出来的?”杨丹宁重新躺会病床,无力的问道。
“用你们中国话说,我们是命不该绝,你昏倒后,我也迷糊了,这个时候,正好有支科考队经过,把我们给救了,给我注射了解毒血清,可是你却怎么也叫不醒,我只好让他们把你背出了山林,找车把你直接送到昆明的医院来了。”珍妮说道,眼里流出了欣喜的泪水,杨丹宁送到医院后,经过详细的检查,是用过了力,造成身体虚脱,昏迷,经过输液,修养,就会复原的,可是珍妮没想到杨丹宁会昏睡三天,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找她。
“对不起,珍妮,是我耽误你的事了。”杨丹宁说道。
“看你说的,没有你我的命早就没有了,当初我该听你的,找个导游,雇佣几个民工,是我太固执了,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珍妮说。
“珍妮,等我好点了,我们再去找那个神秘的村寨。”杨丹宁说道。
“这次是没时间了,我的签证到期了,明天等你好点了,我们就应该回去了。”珍妮说道。
杨丹宁在心里算了下日期,可不是,签证后天就到期。
“丹宁,你都回到中国了,不跟家里联系下吗?或者,你可以晚几天回去。”珍妮问道。
杨丹宁闻言一愣,家!我也想回去,可是回去该怎么面对爷爷和父母,尽管爷爷让何正义大使稍了口信,听那意思是接受了江涛和孩子,但是回去不是给家里惹麻烦吗?涛哥!你好吗?我好想你!
看到杨丹宁默默的流泪,珍妮的心里也很难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感觉杨丹宁是个很重情义的女人,这次为了救自己,差点把命搭上了,她心里蓦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丹宁,我们明天回去吧?孩子们在等你呢?”珍妮转了个话题说道。
“嗯,有时间我会再陪你来的。”杨丹宁说道。
回到美国华盛顿的家,杨丹宁急匆匆的推开房门:“宝贝!妈咪回来了!”
两个黑人保姆,抱着两个儿子从卧房里走了出来,两个小家伙看到妈妈回来了,都裂开嘴,露着几颗小牙,伸出小手,啊呀呀的要杨丹宁抱。
杨丹宁的身体刚刚复原,哪里有力气一次抱两个小家伙,只好先抱起老大杨思江,谁知刚把杨思江抱到怀里,老二杨念涛那里不干了,小嘴咧了咧,终于没能忍住,委屈的大哭起来,杨丹宁只好把老大交给保姆,接过老二,这边老二是不哭了,可是老大那里又开始了。
杨丹宁为难的看了看两个保姆,保姆们看到杨丹宁的窘样都哈哈大笑起来,她们一笑,两个小宝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大那里也忘记了哭闹,扭头四处寻找着是否有好玩好笑的东西。
杨丹宁在家修养了几天,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又去珍妮家帮她学习中文了。
“丹宁,下周你先不要过来了,我要回部落里处理点事,呵呵,不过薪水我是会照常支付的。”珍妮笑道。
“珍妮,需要我陪你吗?”杨丹宁问道。
“不用了,用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你等我电话吧。”珍妮说。
既然难得有了点空闲时间,杨丹宁也愿意在家多陪陪两个儿子,现在他们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杨丹宁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张嘴就是一口印第安腔,再说,中文的启蒙教育很关键。
过了四天,这天深夜,杨丹宁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她支起身子,打开了床头灯,摸起了电话:“喂!哪位?”
“请问是杨丹宁女士吗?”
“我是,您是哪位?”
“杨女士,对不起,这么晚打搅你,我是珍妮女士的私人律师汤姆约翰逊,有紧急情况必须跟你当面谈谈,我现在就在你家大门口。”
杨丹宁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才凌晨三点多,肯定是珍妮出了什么事,不然她的律师不会这么晚了找自己,杨丹宁急忙穿起衣服,去院子里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伸手跟杨丹宁握手说道:“我是珍妮的律师汤姆约翰逊,你可以叫我约翰逊,这位是华盛顿州公证处的官员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