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有些刺庝。
秦伟东给左文武倒了一杯热茶。
“左书记,我们苦竹乡是个苦寒之地,条件差。办公室给您安排的住宿条件,肯定不合您意,用餐肯定也有许多欠缺,还请多包涵。”左文武被安排到乡镇府招待所住。
“住宿、用餐还可以,就是夜生活太单调枯燥了,这不,就来和秦书记舒小姐聊聊天。”
“哦,欢迎,欢迎。”
“秦书记,贯穿苦竹全境的公路立项,马上就可以批下来。”
“我代表五万苦竹乡父老乡亲感谢左书记!”
“不谢,是应该的。秦书记,我听说吴县大部分乡镇的村级换届工作已完全准备就绪,就等在规定日投票选举。”
左文武关注苦竹的村级换届!
这也许是他夜访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为什么关注苦竹的村级换届?
“左书记,我们苦竹的村级换届工作正在顺利推进,当然也遇到一些问题。主要是把选举权完全交给村民与部分交给村民的冲突、德才兼备与宗族观念的冲突。当然,还有其他问题。”
“是这样。我听说,乡委免了明王村古德高的村主任。据了解,古德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村干,当村主任三十年来,任劳任怨,竭尽全力,为村办了不少好事!”
左文武和古德高是何种关系?
“左书记,您认识古德高?”
“哦,我是受一个长辈所托。”世家子弟左文武的长辈,是何等人物?
“左书记,古德高同志已不适合当村主任了。不久,我会给您一个真实的答案。”
“秦书记,你可知道,贯穿苦竹乡境内的公路立项,就与古德高同志有莫大的关联!”
看来,左文武是想与秦伟东作“交易”。
交易的份量很足。
可是古德高,不可能再当村主任。
“左书记,古德高同志的功劳我们乡委从不否认,是肯定的,但这不能成为再让他复职的理由。在我上任的第一天,他就扇动村民到乡镇府闹事,免职后,不思悔改,对我很是仇恨,设下圈套骗我到五巴山,企图用神箭手射伤我,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有其他的大事。您说,古德高同志还有可能再任村主任吗?”
“其它的事?不是还没有任何证据嘛!无端地怀疑一个老共产党员,一个优秀的村级带头人,你认为是正确的吗?”
“左书记,此事确实无法办理,请见谅!”
“秦书记,浩阳市委书记李高奇也是很关注此事,王子君老书记再也不是吴县的县委书记了!”左文武实在忍不住了,提高了音调。
村主任,多大的官?不是官的官,连公务员都不是。凭左家的能量,就是提一个正厅乃至副部都不是多难的事,不料磨了半天嘴皮子,还带来了份量很重的“交易条件”,提一个村主任,竟遭到了拒绝!
叫左大公子的金脸往哪搁!
“不管是谁打招呼,古德高都不可能再当村主任。这是原则,这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舆论导向、思路导向、价值导向。您想,在村级换届正进入如此重要的关键时段,让古德高官复原职,对全乡的村级换届工作将产生怎样的不好影响?”秦伟东坚定地说。
“秦书记,我劝你三思而行,就是姚县长也是抵挡不住。再见!”左文武看了看秦伟东的卧室,怒气满面地走了出去。
堂堂的省纪委干部,放下身段亲临说情,还带来“大礼”,竟然不能让一个老村主任官复原职。
明王村村主任的份量有多重?重千金?
左文武是真的气坏了,走得很急。
不想,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左文武唉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107章:狂雪
左文武和马寒对撞在一块。
马寒的功夫远比左文武要强,摔倒的自然是左文武。
“不好意思,对不起,左书记!”
“哦,没什么。”
马寒在黑夜找秦伟东,所为何事?
“书记,我最近在明王村发现一个新情况。我有个朋友是明王村人,叫郭伟胜,他说这几天有好几个人给他送钱,送钱的人委托他把钱分给组里的民众,选举日投他们一票。还说,其他组也是这样,不是送钱就是送物。”
“哦,有这事?”秦伟东有些惊异。
较高层级的干部贿选,秦伟东是了解一些,没想到村级换届更加明目张胆。
“老郭还说,古德高送的钱最多,每个村民100元。古德高真是下了血本,已投入二十余万元。”
“古德高哪来如许钱财?他为什么如此看重村主任的位置?他从温城回来了吗?”
“还没有,据说是到温城旅游。陈歌月也没有回家,不知去了何处。”
“老马,多谢!夜已深了,快回去吧!”
“好的,书记。”
在马寒离去仅十来分钟,苦竹乡派出所长毛大勇出现在秦伟东的宿舍。
毛大勇自个泡了一杯热茶,紧喝了几口。
“书记,是不是准备收网?”
“嗯。但有一个问题要注意,就是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不要动古德高,这个人的能量很大。”
“知道了,书记。县公安局郝局长派来的干警也到了,正在派出所待命。”
“一切都要小心从事,争取全面胜利!”
“是,书记!”
半个小时后,一场暴风骤雨席卷苦竹境内。
明王村古大塆古木仁家。
古木仁的老婆去了娘家。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和他抱在一起。古木仁刚刚龙腾虎跃,大干了几个回合,和妖艳的女人说着私话。
“古哥,你什么时候离婚?我可不愿意总是偷偷摸摸的。”
“我早就想离,可婆娘死活不同意,我一连修理她一周,她还是不同意。”
“一周不同意,可以再修理一周,不叫她不滚。不知婆娘为何如此不愿走,想必是古哥的床上功夫太厉害!”女人浪笑。
“哪有你厉害?你就是喝男人血抽男人筋的狐妖!”
“唔……好坏……好坏。别再动了。”
“再让我摸会。”
突然,房间的灯亮了。四个干警的枪口对准了古木仁和女人。
还好,古木仁和女子身上盖了被子。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民宅?”很有些武术底子的古木仁竟没丝毫察觉,有人进了屋。
“我们是县公安局和苦竹乡派出所的干警,马上穿好衣服走!”
“我犯了什么法?”
“到了派出所再说吧!”
古木仁躺在被子里,不动弹。
两个干警走上前,抓住他的双足,一用劲,拉下了床。
一只闪光的钢铐戴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就在此时,躺在床上的妖艳女人在干警们不经意间起了床。
穿好了衣服。
此时干警们押着古木仁已到了大门口。
四个圆圆的小石块带着凌厉的劲风,击在了四个干警的太阳穴上。
四个干警倒在了地上。
妖艳女子一声冷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纯钢锯,欲锯开手铐。
突然间,她感到身后传来重重的杀气!
浓浓的杀气!
她停住了动作,转过身。
四支乌黑的枪对准了她的上下左右。
没有进路,没有退路!
“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个弱女子!”
“我们是吴县公安局、乡派出所的警察,举起手!”
“原来是公安同志,我可是良家妇女。”
从黑暗中又走出了一对俊男靓女。
男的,自然卷发,儒雅英武。
女的,曲线玲珑,警服诱人暇想。
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吴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
“大鬼,你就不要再装了。你作梦也没有想到,我们早就发现了你的踪迹,早就知道你利用古木仁吧!我们也知道,刚才其实你发现了干警们进屋,但你装作不知,以图出奇制胜,可这一出更证明你就是大鬼。”郝馨予说。
“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是青石村二组村民陈桃花,王文福的老婆。在县城餐馆与古木仁相遇后,我们相识相爱。我们的行为,不是犯法吧?我用石块击中他们,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既没穿警服,又没出示证件。”
“青石村的陈桃花?早就死了,病重的陈桃花被你喂毒早就死了,尸体埋在王文福家的菜地。然后你就成了陈桃花,再就是设局和古木仁相遇,假以资色,为你所用。”
“知道我们为什么怀疑到你吗?乡镇府爆炸事件、盘龙谷水牛群蛇事件,让我们意识到,对手在我们乡镇府一定有内线,不然不可能把我们的行动计划掌握得如此清楚。而且作案之人定在不远处,是村里相信不怀疑的人。于是,我们想到了明王村古大塆的古德高,因为只有古德高在乡镇府有此能量,也只有古德高对我有恨。于是我派马寒,在暗中观察。”秦伟东一张俊脸冷峻如水,如黑漆漆的夜。
“你们大概不知道吧,马寒曾是某王牌军的一位极为优秀的侦察兵。他在古大塆,前后观察了十个夜晚,和五个白天。就在他无望的时候,在古大塆的水塘边,发现了一个难解的事。一个中年妇人从塘里轻轻地提上了一桶水,而水桶里满是湿衣服,一桶水加湿衣服,再怎么着,也有六十来斤,可是中年妇人却是用右手两个手指轻轻提起,似毫不费力,这确实令人难以相信。于是,他很快对你进行了观察,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现象,比如你竟不知道婆婆的忌日等等,加上公安机关的情报,以及发生的一系列事故,我们马上想到了在世界杀手界排得上号的杀手,勾魂使者的弟子大鬼!中年妇人为什么用两指提水桶?因为大鬼善使飞刀,发刀就是用两指!”秦伟东继续说道。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丈夫王文福懂武术,我跟他学了点,有什么不对吗?我丈夫王文福也善使飞镖。”
“你是在哪年哪月开始跟王文福学武术的?他是怎样教你的?先教什么?当时,你最难学的是什么?王文福的手机号我有。”郝馨予厉声说道。
“好吧,我是大鬼。”
“你终于承认了,举起手!”
“我不会跑,不会举手,不会反抗。”
“举起手!”郝馨予大喝。
大鬼的嘴边突然流下了血。
大鬼倒在了地上。
“狂雪——”从大鬼的嘴内冒出微弱的声音。
大鬼饮毒自杀。
狂雪!!
狂雪是什么??
第108章:残月弯刀的克星
夜已深了。
苦竹乡街道尽头,一栋三列两层的小楼。小楼没有灯光,没有人语,只有一匹藏獒时而发出呼呼的喘息声。
寒冷的气流侵入屋内。
令狐天拉了拉被子,紧紧裹住了肥胖的身躯。令狐天在苦竹乃至吴县的江湖,都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早年因行窃,被牢教三年。在牢改中,他遇到一位武术奇人,得以拜在门下,学得一身本领。
刑满释放后,他却做起了拳师,收了几十个徒弟。传说,他的蛇拳出神入化。尤其擅长用残月弯刀,他的刀法快捷,难以捉摸,曾单挑道上十几个闻名的汉子,一时在道上名声大噪。提起残月弯刀,许多道上的混混,都是佩服有加。
残月弯刀也成了令狐天的代名。
并且,他的艳遇不浅,除正室外,情妇多达十来人。
他肥胖的身躯旁边,是一个熟睡的女子。
女子大约二十多岁,长相可人。身上仅一条若隐若现的洁白裙子。
令狐天在女子的一对高耸上揉捏,最后一把撕开了她的裙子。
女子惊醒。
“小宝贝,我明天就给你买两条裙子!”
“嗯,好吧。”
不一会,屋内传出粗重的喘息声,与娇叫声。
事毕。女子很快入睡。
令狐天却意犹未足,可惜再也打不起精神。
他继续抚摸女子的高耸与低谷。
他突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什么气味?
他没有起床,但从被下拿出了一把刀,然后溜进了床下。
房间的灯亮了,是谁开的灯?
毛大勇和一个警察的枪口对准了床上,可床上只有一个女子。
女子的面部一片潮红。
令狐天去了哪里?房内无人,床下没有踪影。刚刚,房内还传出他的声音。
屋外似乎传来一阵几无可闻的足音。
不好!令狐天出了屋,而小楼的前后门还有两位干警。
令狐天的刀可不是一般的狠。
毛大勇循声冲了过去,可是已迟了。
令狐天的残月弯刀,已出手,锋利的刀尖已快到守在后门干警握枪的手腕。
毛大勇差点惊呼失声。
可令狐天的残月弯刀并没有刺进干警的手腕,而是掉到在地。
一张扑克牌飞击在他的残月弯刀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