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戏诸侯作品集(三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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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戏诸侯作品集(三部小说)- 第6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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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河图扯开领带,走在中国会地庭院过道中。
偶尔经过几个中国会的负责人也是象征性地跟他打招呼,若是杨凝冰,他们肯定要客套寒暄许久。
叶河图是谁?
局外人,不懂的。
中国会唐厅中那群太子党公子哥大少爷们的父母多半在四十到五十岁之前,而且北京人很少。也是,在北京商圈混得风生水起多少都会跟白家或者各派太子党有点关联,所以这群对于北京来说就是外地人的财富巨头们,对于二十年前发生在北京的紫禁城风波,即使有所耳闻,也因为涉及成员和家族的讳莫如深以及政府的刻意压制而不知详情。
中国就是如此。政治永远是正房,而财富永远是偏房或者情人,在他们眼中,这个站在杨凝冰身后二十年地叶家男人若剥去银狐继承人的身份外衣,根本一文不值。再说叶河图这些年从来
都是以典型败家纨绔面对世人,有人即使想对他刮目相看都难。
此刻一个身穿素净麻衣、脚上穿着双老旧布鞋地中年男子朝叶河图迎面走来。一张俊雅的脸庞,笑似非笑的恬淡神情,手中托着一盏常年累月摩挲下来显得极为光滑的紫砂壶,见到叶河图,便停下脚步,靠在栏杆上,深深望着叶河图,许久叹了口气,道:“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大哥。”
中国会明清厅中,聚集着跟杨望真一辈的李姓老人、李尔雅杨妍徽夫妇、杨国强,还有就是叶无道和慕容雪痕,杨凝冰和杨宁素还需要在唐厅随时应付突发事件。
中国会俱乐部的一把手刘若拙心中可谓冰火两重天,内心忐忑如履薄冰,一则面前地李老虽然跟叶无道和杨国强微笑着聊天,谈些家常琐事,可毕竟曾经是这个国家的支柱人物,二来则是兴奋叶无道这个人给中国会带来的巨大荣耀和利益,这场会议一开,中国会知名度肯定暴增,而会员数量也必然猛涨。
“无道,你如果真能做你爷爷当年做不了的事情,那是最好,我们老一辈的家伙,看着也替你高兴,可如果你败了,可就贻笑大方了,到时候我可要对你很失望,要知道希望越多,失望肯定也会越多。”老人语重心长地望着叶无道,他曾经不理解杨望真为什么答应叶河图和凝冰那孩子的婚姻,如今看来,也不错,叶家尽出奸雄,这个无道,也算是集大成者。
叶无道微笑着点点头。
“雪痕这孩子可比镜头上还要漂亮,出落得这么水灵。”杨妍徽赞叹道,温婉如玉地慕容雪痕令人惊艳。
李尔雅也一点都不掩饰对慕容雪痕的惊为天人。
“我还抱过小时候的无道和雪痕,真说起来还欠这两孩子几串冰糖葫芦呢。”杨国强哈哈大笑,显然十分得意,有叶河图这个大哥,他无疑视作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和骄傲,如果真有一天要让他在自己的女儿和叶无道之间选择,他会选择后者。
“要不,等尔雅妍徽有孩子了,你们做那孩子地干爹干妈?”老人半开玩笑道。
“好。”叶无道轻轻点头,挠了挠头,道:“其实雪痕有孩子了,要不李大哥和杨姐就也做这孩子的干爹妈?”
“行啊,这种好事天底下可不是排队能等来地。”李尔雅大笑,再城府再内敛,一旦有了这层非同寻常的关系,也会摘下一层层面具,露出真性情,何况慕容雪痕孩子的干爹,这个荣誉,足以让李尔雅这个慕容雪痕暗地里背着老婆的铁杆崇拜者兴奋雀跃很久了。
“听说赵家今天有人来。”老人眯起眼睛,喝了口茶意味深长道。
杨国强心一紧,赵家,如果这个家族要纯心捣乱,这场经济峰会恐怕有点悬乎。
“赵家有代表要来中国会?”李尔雅两道剑眉轻微皱起道,转头看着那中国会的一把手刘若拙,“知不知道是谁?”
刘若拙抹了把汗,轻声道:“赵浮生。”
叶无道瞳孔猛然收缩。
北方赵家,赵浮生。
(赵浮生,184,参考《五十人财富峰会》)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十六章 平生不识赵浮生,富甲天下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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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世人称作陶朱公的赵浮生此刻靠着栏杆,手中捧着那只壶体珠圆玉润的紫砂壶,大拇指细细摩挲,这是明朝制壶名家时大彬制造的一粒珠紫砂壶,壶身草书“水天一色,风月双清,丁卯年大彬”十三字,可遇不可求的无价之宝,把玩在手心,面容安详的赵浮生望着叶河图,也不说话,兴许是要说的太多,真见面时千言万语反而没个头绪说不出口。
“壶是好壶,不求妍媚,直达朴雅,只不过那十三字意境不错,奈何时大彬的字确实太拙劣。”叶河图微笑道。
“以大哥的挑剔眼光,时大彬的草书自然显得业余,难以入法眼。”赵浮生感叹道,一路行来,原本温热的一壶好茶就这样渐渐冷淡,这人生,是不是也逃不出这个孽障?
低下眉目,赵浮生眼睛湿润起来,二十载,弹指一挥便白驹过隙般成为记忆,该叹该悲?该笑该狂?该恼该恨?兴许都该都付与一杯茶吧。
赵浮生仰头喝了口茶。
“当年那个凤歌笑孔丘的赵浮生,得即高歌失即休,豁达不羁,怎么今天也如此婆婆妈妈一副小女人姿态?”叶河图笑道。
“老了。”
赵浮生苦笑道,这二十年,也算给赵家赚足了三十年挥霍的家产,他对赵家再没有半点愧疚,而换来地。也不过是两鬓霜白而已,“我终究是比不上大哥的,现在的我是得不高歌失不休。”
“算了,不提这些,我带你见见我儿子。”叶河图笑道,嘴上不承认。可心里他是对叶无道引以为傲的,他一个二十年前便放下一切的人还需要什么来炫耀来衬托?现在无非就是自己在乎的儿子罢了。
“听说了,这孩子像大哥,事不惊人祸不休地一个青年,不过见就不见了,他现在要针对华夏经济联盟,我出场会让他尴尬,我来中国会就是想见见大哥。”赵浮生摇头笑道,似乎有这个侄子也很欣慰,接下来华夏联盟如何应对叶无道的挑衅。他不管。可要他帮叶无道,那也是绝无可能,家族。总是他这些世家弟子第一位的。
“那要不要见见你嫂子。”叶河图似乎也不觉得奇怪,一脸和煦笑意。与世无争,淡泊宁静,满口所说都是自己的儿子和女人,若二十年前,他和赵浮生在一起,谈论的便是天下兴亡,高歌的便是江山红颜,如今物是人非,兴许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心境却变了太多。
“也不见了,大哥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嫂子。”赵浮生微微笑道,苦涩复杂,他不愿意见这个让他心中本该坐拥江山的大哥平静二十年的女人,不管她如何优秀,如何脱俗,她都不该让大哥比他还要消沉。
“你这倔脾气,都二十多年了,还是改不掉。”叶河图也有点哭笑不得。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为什么我就是改不掉,而大哥你却不一样呢。”赵浮生低着头,轻轻摇晃,捧着彻底冷却的茶壶。
“浮生,怨我都怨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怨够吗,他们都不怨了,就你不肯放下。”叶河图拿过赵浮生的那只一粒珠紫茶壶,“走,好歹也给你换壶水。其实这人生就如水,人就如茶,水常换,可人,终究是那个人。”
“我能不怨吗?”
赵浮生使劲叹了口气,跟在叶河图后面,带着哽咽地腔调沉声道:“当年紫禁城风波,我是唯一一个有机会站在大哥你背后见证一切地人!他们不怨,我不怪他们,我这辈子,要怨大哥你一辈子!”
中国会明清厅中此刻很热闹,杨凝冰她们都赶过来,李尔雅和杨妍徽见到孔雀和琉璃后都喜欢的紧,虽然一个劲躲在叶无道怀中懒得正眼瞧人的孔雀给人种冷冰冰地气质,但人小,那群大人看在眼里就是优点,加上她那精灵般的脸蛋,自然不缺惊艳视线,只不过孔雀只是依偎在叶无道地怀抱,对杨国强他们的逗笑就是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只有叶无道拎她耳朵的时候才象征性跟大家点点头,那架子比那位在中国政界风云二十多年的李姓老人还要大,看得老人哈哈大笑。
李尔雅他们还不信赫连琉璃能够占卜,当小琉璃掏出随身携带的菩提子和草,并且就中国会的格局发表了长达十分钟极其晦涩难明的风水讲解后,那名中国会目前的一把手刘若拙才不停点头,很多风水解构确实跟中国会的内部资料一模一样。
“这孩子灵气,是谁家地孩子?”老人摸了摸小琉璃的脑袋赞叹道,脑海中想起一个曾经为他占卜过地大师。
“她爷爷是赫连神机。”叶无道轻叹息道。
老人一惊,再看小琉璃的眼神有了种打心眼的疼
惜和慈祥,只是内心感慨着因果循环的老人并没有说透。
很多真相,就带入棺材吧。
“凝冰,在浙江做完,就来北京吧,做官,没有做过北京的官,终究少了点遗憾。”老人笑道,虽然他是从一线退下来,可随着中共第一代元老们的彻底落幕,他作为这一代资格最老的元老之一,说话的份量可想而知。
“李伯伯,我可事先说好了,没有北京市长或者市委书记这样的大官我可不来,别想用个清水衙门的部长搪塞我。”杨凝冰玩笑道,因为父亲跟这位老人非同寻常的关系,加上曾经在中央党校进修时有空就去老人家吃顿饭什么地。所以开玩笑没有忌讳。
“你这闺女,放心放心,不是北京市委书记我就不让你来。”
老人爽朗道,“其实,以你的政绩就算是现在来坐这个位置也无伤大雅,只不过在中国做官。多点资历不是坏事,你先在浙江磨练个三四年,最好做满一届,拿出实实在在的成绩,到时候我也好给你说说话,通通气,给你这样的官员求人情,我这个老头子脸不红心不虚,底子足着呢。”
老人见亲家杨国强的脸色有点古怪,正想询问的时候。叶河图一个人走进大厅。瞥了眼相交相识二十多年地杨国强,笑道:“他心里想说,你们这些当官的都一个狐狸德行。跟咱老百姓尿不进一个壶。”
杨国强尴尬地挠挠头,也不否认。显然被叶河图说中了心思。
杨凝冰和老人相识一笑,有点忍俊不禁。
“爸。”杨妍徽略微不满道。
“没事没事,我就觉得爸这句很有道理。”李尔雅赶紧给杨国强撑腰,这个女婿可不是白当的,关键时刻必须挺身而出。
始作俑者叶河图也不坐下,主要是杨凝冰身边没有空位,他干脆站在杨凝冰身后。
“河图,你父亲也准备回国?”老人收敛笑容询问道,当年叶正凌含恨离开大陆。其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太复杂,他这辈的老人都不想提起。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想孰是孰非。
“他没有说,如果来,我会给你消息。”叶河图无所谓道。
“华夏经济联盟,确实老了点,该换血了。”
老人饱含深意道,隐隐有点怒气,“九个家族,其中四个还是在台湾,一个在英国,剩下四个,仗着曾经出了点力,也忘本的狂妄,赵家还好,懂得低调,懂得看清自己的位置,至于赫连家,哼,早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李爷爷放心,我这个炎黄经济联盟没有绝对的大佬,不会出现华夏经济联盟中一家独大的局面,也没有它那种终生元老制度,随时能够进行淘汰和轮换,唯一地特征就是消除最大程度地信用成本,共享最大的机会资源,减少最多消极博弈摩擦,至于我,除了是发起人,再没有其它特殊身份。”叶无道柔声笑道,谈笑间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胸有成绣。
“难得。”
老人愣了一下,笑了,这个叶无道是真地让他看不透了,年轻人寻求出位不稀罕,谁都想往上爬,最难的是肯放权,敢不去要短线地利益,因为那需要一个人站在足够的高度。杨望真这个外孙,比起白家那个小子,似乎少了份倨傲,多了份韬略。
“这么大一个平台,若非有国强、管逸雪这些人帮你扛住,我真不敢想像谁能顶得住,你一个神话集团太小了,这人啊最怕的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无道,我这个人极难口头上夸人,这次也要好好代老杨夸夸你,其实一个商人,现在赚钱多少不是关键,我看的是你在十年二十年后能赚多少。而一个官员,也需要步步为营,为几十年后做打算,这人生固然无常,可人终究是不能随波逐流的。”老人心有感触道,轻轻拍了拍叶无道的手,既有赞扬,又有期望,还有告诫。
叶河图一脸不以为然地自言自语道:“我儿子,不用你教。”
杨凝冰一听,好气又好笑,偷偷拧了把身后的叶河图。
老人放声大笑,“好你个河图,还在记恨我当年不肯让望真把凝冰交给你吧,得,有机会我请你喝几坛我收藏了十几年的好酒,算给你赔罪,成不?”
叶河图摸了下鼻子,似乎对这种美事还要斟酌着考虑一番,在杨凝冰寻思着晚上是不是让这家伙睡沙发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成,我可跟你把话说清楚,喝光了别心疼,我到时候可是懒得跟你客气,该喝你三坛我就是喝了两坛醉倒了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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