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
孙长贵又笑了。“那不行。这事你还真的不能不知道。”
老石说。“孙主任。我就一开车的。你让我往哪儿开。我就往哪里开。”
孙长贵满意地点着头。“老石啊。这事你必须知道。告诉你吧。向天亮他快要完蛋了。”
老石又不说话了。
孙长贵拿手敲了敲驾驶座的靠背。“喂。你听见洠в小!
老石忙道:“听着呢。孙主任你说。你说。”
“我刚才说什么了。”
孙长贵大声地问着。这个老石。对陈乐天倒是挺忠的。就是人有点讷。
老石说。“你说。你说向天亮他快要完蛋了。”
孙长贵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向天亮他快要完蛋了吗。”
老石摇着头。“不知道。”
孙长贵再问道:“那你说。向天亮该不该完蛋。”
老石稍微一楞。“孙主任。向天亮已经完蛋了。”
孙长贵哦了一声。“你这说法倒是新鲜。向天亮怎么就已经完蛋了。”
老石说。“向天亮现在挂了你什么什么的虚衔。大家都说他已经完蛋了。”
这时。车在市委大院门前停下來了。
“哈哈。老石啊老石。你他娘的就是一块石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张副市长。马上就下來。”
望着孙长贵的背影消失在市委大院门口。老石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慢慢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第1559章老石不是老实
老石是陈乐天的司机。陈乐天去了市政协。连老石带车都跟了过去。除了那块标志着身份的车牌。
其实。老石只是姓石。只有三十五六的年纪。与“老”还差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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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长的司机叫大爷。这有点不好。石大耶十年前从部队退伍。凭着一个二等功。跳出农门进入县机关小车班。当时大家都叫他小石。那时陈乐天是常务副县长。石大耶当了陈乐天的专职司机。
人长得有点憨。又來自农村。话不多。为人老实。老实。老石。陈乐天随口一叫。便成了约定俗成。
老石老石的。整整叫了十年。从滨海县叫到了滨海市。从县委大院叫到市政协。
当了十年司机。还去了市政协。老石当然有想法。总不能当一辈子的司机吧。
老石很听话。也很敬业。在县委大院的时候。除了听陈乐天的话。就是听罗正信的话。罗正信从县府办副主任到正主任。一直管着小车班。也对老石相当关照。老石老婆的户口、工作。还有房子。都是罗正信帮忙解决的。小车班班长。副科级待遇。也是罗正信给的。
这一來二去的。罗正信成了老石最好的朋友。
只是碍着陈乐天。罗正信和老石的关系若明若隐。陈乐天和罗正信闹崩。有点势成水火。罗正信和老石的來往就转入了“地下”。
老石成了罗正信安插在陈乐天身边的眼线。上次陈乐天等人跟着市委宣传部部长李云飞和副市长陈瑞青等人。去省城拜见现在的省委书记黄正忠。整个过程就是老石报告给罗正信。再由罗正信告诉了向天亮。
这次县改市。老石有机会留在市委机关开车。陈乐天也同意他留下。
老石自己也不愿去市政协。可罗正信不同意。因为向天亮认为。县改市刚过。一切都尚未死心。陈乐天不一定甘心待在市政协。陈乐天在滨海市还有相当的影响。老石留在陈乐天身边。还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当然。罗正信与老石也有个君子协定。在陈乐天身边再待上一年半载。最长不超过一年。老石就能获得“自由”。根据他本人的意愿。罗正信会安排他去市公安局工作。彻底摆脱司机的身份。
因此。当孙长贵下车进了市委大院。老石拿出手机打电话。接电话的人当然是罗正信。罗正信现在是市政府办公室第一副主任。老石不能当面向他报告。
电话很快地通了。
老石:“罗主任。我是老石。”
罗正信:“老石啊。你找我有事。”
老石:“我在市委大院门口。”
罗正信:“怎么不进來。我的办公室就在主楼一楼嘛。”
老石:“不方便。我是陪孙长贵來的。”
罗正信:“哦。出事了。”
老石:“应该是。”
罗正信:“是就是是。别月摩棱两可的话。”
老石:“具体的情况我还不大清楚。但孙长贵兴高采烈的说了一句话。”
罗正信:“什么话。”
老石:“他说。向天亮他快要完蛋了。”
罗正信:“就这一句。”
老石:“嗯。”
罗正信:“你认为他不是开玩笑。或者是在发牢骚。”
老石:“这个绝对不是。”
罗正信:“噢……他來市委大院找谁。”
老石:“副市长张行。”
罗正信:“……你还了解到什么情况。”
老石:“上午的时候。副市长张行去了市政协。坐了大约一个小时。谈什么我不知道。”
罗正信:“上午张行去找陈乐天。下午孙长贵來找张行。有意思。”
老石:“孙长贵來找张行。是陈乐天让他來的。”
罗正信:“哦。你继续说。”
老石:“中午的时候。陈乐天把检察院的卢检察长叫了过來。”
罗正信:“卢宾。”
老石:“对。还有孙长贵。三个人关在办公室里说了一个多小时。”
罗正信:“接着孙长贵就带着你來市委大院找张行。”
老石:“是的。但是。他让我先去朋友那里借了一辆车。”
罗正信:“哦。这更有意思了。”
老石:“所以。我认为他们在酝酿什么阴谋。”
罗正信:“不。他们不是在酝酿什么阴谋。他们的阴谋已经酝酿好了。他们现在正在实施他们的阴谋。”
老石:“罗主任。还是你说得对。”
罗正信:“少废话……那么。他们拉你入伙了。”
老石:“对。陈乐天洠в械泵娼淮K侨盟锍す笞娴摹=枰涣境怠8涸鹂怠Hツ睦锖透墒裁炊紱'说。”
罗正信:“嗯。其中大有名堂。其中必有阴谋。对了。老石你自己怎么想的。”
老石:“什么……什么我自己怎么想的。罗主任我不明白。”
罗正信:“装。你小子跟我还装傻充楞。我削你。”
老石:“嘿嘿……我当然听你的。你让矢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罗正信:“你可要想好了。我不供应后悔药的。”
老石:“罗主任。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我回不到过去了。”
罗正信:“我知道。我知道。你小子是个好人。老实人。是我把你拖下了水。”
老石:“罗主任。你是了解我的。我不会后悔。”
罗正信:“嗯。看來你我之间的君子协定要提前履行喽。”
老石:“你是说……你是说这一次的事很重要。”
罗正信:“当然很重要。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向天亮完蛋。你我更会死无葬身之地。你明白吗。”
老石:“我明白。我明白。”
罗正信:“所以。你帮我干完这一趟。你也可以找个理由离开陈乐天了。”
老石:“罗主任。这。这是真的吗。”
罗正信:“傻样。我知道你的愿望是穿上警服。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老石:“嘿嘿……谢谢罗主任。谢谢罗主任。”
罗正信:“你小子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这样吧。为了让你放心。洠в泻蠊酥恰D愕氖挛蚁劝锬惆炝恕!
老石:“什么……什么先办了。”
罗正信:“臭小子。这也就是说。等这事一完。你就可以去公安局上班了。”
老石:“谢谢罗主任。谢谢……罗主任。我回头联系你。孙长贵和张行……他们出來了。”
第1560章我什么也不知道
二手桑塔纳载着张行、孙长贵和老石。先來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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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短短的十來分钟的车程。孙长贵已经把要办的事告诉了老石。
“老石。为什么不把车开进去。”孙长贵催道。
老石说。“两位领导。我觉得咱们这么进去。不是很妥当。很容易被发现。”
孙长贵有些不耐烦。正要张嘴。被张行摆手拦住了。
张行道:“老石。说说你的理由。”
老石先故意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两位领导。医院里现在是副院长章含掌握实权。要查张丽红和时小雨的两个小孩的血型。很可能要她批准才行。章含和向天亮关系很密切。现在就住在百花楼里。咱们这样进去查。很难不被发现的。”
这话提醒了张行和孙长贵。两个人均是微微地点着头。
孙长贵道:“老石。你说得很有道理。不愧为当过兵的嘛。”
老石忙说。“我只是瞎说。我只是瞎说。我听两位领导的安排。”
这个时候。张行是异常的冷静。他的冷静主要源于他的胆小。胆小的人总是小心谨慎的。更何况这是要对付向天亮。吃向天亮的亏太多了。张行至今还心有余悸。
向天亮的奇。歪。绝。阴。滥。邪。损。狠。坏。毒。张行有切肤之痛。
见张行不说话。孙长贵问道:“张市长。咱们应该怎么办。”
“老石同志说得对。咱们急不得。急不得。要想个万全之策啊。”
孙长贵也不得不耐下心來。“也是啊。要是让向天亮发现咱们在搞他。而咱们又洠в懈愠伞D窃勖蔷筒伊恕!
张行吃过向天亮的亏。孙长贵同样也吃过向天亮的亏。他和徐宇光老婆的事。就是被向天亮抓住的。
终于。张行说道:“咱们现在的任务。是要找到七个人的血型。向天亮的。那两个小孩的。还有那个张丽红和时小雨的。以及张丽红和时小雨的丈夫的。我们只要找到这七个人的血型。我们就有一个基本的判断。先确定每个人的血型的真假。再根据血型。就能判断出向天亮和那两个小孩有洠в泄叵盗恕!
孙长贵说。“这么说來。搜集他们血型。还真不一定非要到医院里去。而且以向天亮的聪明劲。如果那两个小孩是他生的。他应该早想到了这个问睿2⑶以缇陀兴急浮R运谝皆豪锏墓叵怠6氖纸拧E樽骷佟SΩ檬乔岫拙佟!
张行点着头道:“所以。咱们不必去医院里查。咱们可以先从侧面查起。比方说。我负责查向天亮、张丽红和时小雨三个人。他们都是干部。他们的档案里应该有血型记录。而且也不易造假。即使造了假。也很容易就看出來。”
孙长贵道:“老张。你这个办法不错。但我要提醒你。这次县改市后。档案都集中放在一起。而管档案的人。正是罗正信罗胖子的老婆谢影心。你不要在她面前露出破绽。否则。很快会通过罗正信被向天亮发现。”
张行微笑着说。“这个你放心。作为副市长。我进档案室当然洠в形暑}。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大不了找个借口。多花点功夫亲自动手。”
“那我做什么。”孙长贵问道。临來前陈乐天交代过。大主意让张行拿。也好发挥他的积极性。
“咱们兵分两路啊。你去查两个小孩与张丽红和时小雨的丈夫的血型。以你在这里的关系。再加上有老石的帮忙。应该不难查到的。只要搞到这四个人的毛发。咱们就能查出他们的血型。”
这是个好办法。张丽红丈夫家。孙长贵不熟。但时小雨丈夫家。孙长贵可是熟得不得了。
把张行送回市委大院。孙长贵就让老石开车。直奔徐宇光的家。
车到徐家。孙长贵洠в新砩舷鲁怠
老石:“孙主任。你还有什么吩咐。”
孙长贵:“嗯。老石。我待你怎么样。”
老石:“这个……好呗。”
孙长贵:“怎么个好法。”
老石:“象。象兄弟一样。”
孙长贵:“陈县长待你怎么样。”
老石:“也一样。”
孙长贵:“这事事关重大。你明白吗。”
老石:“我明白。我明白。”
孙长贵:“你明白什么。”
老石:“我就一开车的。什么也不知道。洠Э吹绞裁础R矝'听到什么。”
孙长贵:“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老石:“这是徐家老宅啊。”
孙长贵:“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这里來吗。”
老石:“这个。这个……不知道。”
孙长贵:“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老石:“知道。知道一点。”
孙长贵:“说。你都知道什么。”
老石:“咱们來徐家。找人家的血型。”
孙长贵:“还有呢。”
老石:“洠А'了。”
孙长贵:“老石。你这家伙一点都不老实啊。”
老石:“孙主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
孙长贵:“我和徐家的关系。”
老石:“这个么……”
孙长贵:“说实话。”
老石:“我曾经听罗正信主任提起过。”
孙长贵:“哦。他都说什么了。”
老石:“他说。他说……”
孙长贵:“大胆说。我不会怪你的。”
老石:“罗正信主任说。说你和徐宇光的老婆有不正当的关系。”
孙长贵:“这个罗胖子……他的话你相信吗。”
老石:“不。不相信。”
孙长贵:“你错了。我告诉你。我和徐宇光的老婆确实有不正当的关系。”
老石:“孙主任……”
孙长贵:“是真的。我和徐宇光的老婆确实有不正当的关系。徐宇光在的时候就有。现在也还有。”
老石:“孙主任。你。你干吗告诉我这个啊。”
孙长贵:“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我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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