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可惜了。毕竟是生死朋友啊。”向天亮感叹着。
拍了拍向天亮的肩膀。周台安说。“这方面我也分析过了。肖剑南就是最怎么折腾。他也不敢把你我怎么样。毕竟现在的市公安局。他能调得动的人也不多了。”
向天亮笑了。“比方说这一次。邵三河公然派人过來横插一脚。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搁在以前。他不但会暴跳如雷。恐怕早手动手喽。”
“哈哈……所以嘛。咱们就甭为肖剑南操心了。”
这时。向天亮忽然喊了起來。
“哎。老周你快看。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市委招待所门口。走出來一连串人。借着灯光。可以看得比较清楚。都是清河市的实权派人物。各县的县委书记、县长。和一些市属局的局长。
周台安说。“陈副书记不见客了。”
“嗯。这些领导应该是属于在市区有家的吧。”向天亮道。
周台安咦了一声。“快看。许西平的车。”
果然是许西平的别克轿车。就停在市委招待所门口边。
许西平下了车。匆匆地进了市委招待所。
“他回來干什么呢。”周台安疑道。
向天亮笑着说道:“你想知道他回來干什么。听一听不就知道了么。”
“偷听省委副书记的谈话。你也许敢。我可不敢。”周台安摇着头说。
“呵呵……你想听就算了。”
一边笑着。向天亮一边从车座下摸出两个无线通讯耳麦。自己很快就戴上了一个。
周台安大吃一惊。“天亮。你。你在陈副书记的房间动了手脚。”
“非也。非也。”向天亮摇着头说。“我今天曾在许西平的西装口袋里放了一个小玩艺儿。如果运气好的话。许西平应该还洠в蟹⑾帧K浴N壹嗵闹皇切砦髌健3赂笔榧遣还乔∏勺驳搅饲箍谏稀K闼姑拱伞!
“唉。谁也鬼不过你哟。”周台安道。“不过。对许西平动手脚。也是不应该啊。”
“你爱听不听。”向天亮不以为然地说。“许西平算什么东西。我们陈美兰书记失踪。他有重大嫌疑。就凭这一点。别说对他进行监听。就是把他抓起來都可以。”
周台安楞了楞。拿过另一套无线通讯耳麦。也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你说到有道理。反正是你干的。我白听白不听。”
向天亮看着周台安笑了。“臭知识分子。我要是栽了。一定拉着你一起栽。”
很快的。无线通讯耳麦里传來了声音。许西平口袋里的小玩艺还在发挥作用。
许西平:“领导。我。我回來了。”
陈益民:“坐下说话。别紧张嘛”
许西平:“谢谢。”
陈益民:“西平。我刚接了张老爷子的电话。”
许西平:“张老爷子。”
陈益民:“对。张宏的父亲。”
许西平:“张老爷子也知道了。”
陈益民:“当然。张老爷子神通广大。咱们相瞒也瞒不住啊。”
许西平:“那……那张老爷子他。”
陈益民:“他老人家迟早会知道的。所以。我也就毫不保留。实话实说了。”
许西平:“这样。张老爷子肯定被气坏了吧。”
陈益民:“嗯。如果张宏在他面前。他会拿枪把张宏给崩了。”
许西平:“领导。那现在……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陈益民:“你也不用急。事情既然出了。就要坦然面对。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许西平:“领导。向天亮这个小混蛋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不來硬的对付不了啊。”
陈益民:“不。咱们原來制定的那一套。恐怕要改一改了。”
许西平:“为。为什么。”
陈益民:“现在出现了一个新情况。是张老爷子提供的。我们不得不有所改变。”
许西平:“什么。什么情况。”
陈益民:“你知道向天亮的背景吗。”
许西平:“他……市里是郑右庭副书记。省里是李书记和高部长。京城还有他的老师易祥瑞。”
陈益民:“还有吗。”
许西平:“应该……应该洠в辛恕!
陈益民:“西平。我们都低估他了。”
许西平:“难道……难道他还有更大的靠山。”
陈益民:“我再问你。前不久京城來了个公子哥。你还记得吗。”
许西平:“谁啊。”
陈益民:“关天月的老儿子关青亭。”
许西平:“我知道。他來清河是考察的。一共待了五天。”
陈益民:“他去过滨海吗。”
许西平:“去过。是一个人去的。去干什么。他一句话都洠怠!
陈益民:“他是去看望向天亮的。”
许西平:“啊……”
陈益民:“你呀你。你还洠朊靼茁稹!
许西平:“你是说……关青亭和向天亮。他们他们……不。不会吧。”
陈益民:“你明白了。”
许西平:“他们……他们长得太像了。”
陈益民:“是的。我见过关青亭。虽然印象不深刻。但现在想起來。觉得他们真的是长得很像。”
许西平:“可是……可是关青亭只有三十几岁。向天亮已经二十五岁了。他们怎么可能呢。”
陈益民:“他们当然不是。但关天月的大儿子。曾经在滨海插队几年。你明白了吗。”
许西平:“我明白了。”
陈益民:“所以。张老爷子让我们先确认这件事。你要明白。如果属实。向天亮就是你我惹不起的家伙了。”
许西平:“领导。你是说。”
陈益民:“起用你在滨海的所有力量。迅速查清这件事。”
第1130章向天亮掀酒桌
向天亮长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陈益民暂时不会麻烦他了。贵为省委副书记。也不会再用“命令”的口气与他说话。
果然。第二天上午。是市农业工作会议的闭幕式。陈益民出席会议并作了简短讲会。直到会议结束。陈益民看得见主席台下第一排正中的向天亮。两个人目光多次交集。陈益民洠в腥魏伪硎尽
中午是聚餐。在市委招待所大餐厅。招待的是各县区的领导。临时主持市委工作的市长姚新民。与两位市委副书记周平和郑右庭一起。举着酒杯。一桌一桌的敬酒。
滨海县四套班子共有两桌。除了县委书记陈美兰。其他能來的都悉数到场。
姚新民与周平和郑右庭來到了滨海县这两桌。姚新民举着酒杯。满脸笑容地说着“大家辛苦。大家辛苦……”
领导敬酒。众人不敢怠慢。纷纷起身。手上都拿着酒杯。
唯独向天亮洠в小R欢欢刈谀抢铩
姚新民不以为忤。还是笑看着向天亮。耐心地等他站起來。
坐在向天亮身边的。是常务副县长杨碧巧和县府办主任罗正信。两个人几乎同时拽他的衣袖。“催”他赶紧起身。
向天亮哼了一声。黑着脸冷冷地说道:“你们还真能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吗。你们还真喝得下酒吗。我们的县委书记陈美兰同志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我们的一把手不见了。我们还有脸回滨海县去吗。”
顿时。大家都楞住了。周边几桌上的人。也都把目光投了过來。
姚新民也有些尴尬了。周平和郑右庭也是。端着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
“啪。”
向天亮拿起酒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三位领导來得正好。我们的陈美兰书记是在参加你们市委常委会时失踪的。我们希望你们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或者把陈美兰书记还给我们。”
整个大餐厅。几十桌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姚新民嘴边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天亮同志。咱们吃过饭后再说好吗。”
向天亮一边慢慢地站起來。一边盯着姚新民说道:“我现在宣布。前天晚上参加市委常委会的所有人。都是陈美兰书记失踪的嫌疑人。从现在开始。我要动用一切力量。对你们进行全面彻底的调查。在找到陈美兰书记之前。我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对你们进行监控。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毕。向天亮沉着脸转身就走。
可是。才走了几步。向天亮又转身回到桌边。不等大家明白过來。他就双手抓桌掀了起來。
“哗……”
酒桌被掀翻了。
“哗……”
又一桌被掀翻了。
“哗……哗……哗……”
向天亮疯了。
所有人都傻了。
“哗……哗……哗……”
向天亮一脸凶相。洠烁疑蟻碜柚埂I悼醋畔蛱炝烈蛔酪蛔赖叵屏斯ァ
当市委招待所保卫科的人赶來。向天亮已经掀了十几桌了。
向天亮被带到了市委招待所保卫科的值班室。
保卫科长杜海涛。四十出头的转业军人。和向天亮是老熟人了。他关上值班室的门。冲着向天亮翘起了大拇指。
“痛快。痛快啊……兄弟。你牛。你实在太牛了。”
“老杜。我这么做。对还是不对。”向天亮笑着。非常诚恳地问。
杜海涛笑道:“也对。也不对。”
“呸。你少给我和稀泥。”
杜海涛说。“一为自己的领导。二为反对大吃大喝。你做得对。但你的反对方式不对。”
“不对吗。”向天亮双脚翘在办公桌上。一本正经地问。
杜海涛嘿嘿一笑。“掀翻一桌。大家都会叫好。掀翻两桌。是愤怒的表现。可以理解。但掀翻十桌十几桌。就有点故意闹事的意思了。”
向天亮递给杜海涛一支烟。“那你说说。我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么……”杜海涛笑着说道。“处分是逃不了了。还有赔偿损失。我们主任是有名的老抠。肯定会狠狠地敲你一笔。你就等着割肉吧。”
“会不会通报批评啊。”
“这个倒不会。反对大吃大喝。谁敢说不对啊。”
“那就好。那就好。”向天亮咧着嘴乐起來。“他妈的。我刚才忘了做一件事。太可惜了。”
“什么事啊。”
“呵呵……我忘了把酒倒在姚市长的头上了。”
“你得了吧。哈哈……那非得拘留你七天不可。”
一个小时以后。
市公安局长周台安和滨海县公安局长邵三河來了。
“走吧。”周台安踢了向天亮一脚。踢在他翘得高高的腿上。
向天亮坏笑着问。“洠铝恕!
邵三河笑说。“奖给咱们县的十万元农业先进奖。被姚市长大笔一挥扣去了三万元。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我自己赔呗。”向天亮不以为然。
周台安瞪了向天亮一眼。“你一年工资才万把元。不吃不喝也要赔三年。你赔得起吗。”
告别杜海涛。向天亮陪着周台安和邵三河。离开市委招待所。上了周台安的警车。
邵三河坐在驾驶座上。车还洠Х⒍H聪缺⒊鲆徽蟠笮Α
周台安也哈哈地笑了起來。
“哎哎。什么意思啊。”向天亮莫名其妙地问道。
周台安说。“你这场戏演得好。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邵三河说。“确切地讲。是把所有人都吓住了。你一句话。让他们都成了嫌疑犯。还要对他们进行调查监控。他们能不怕吗。”
向天亮忙问道:“快说结果。快说结果。我好不容易玩了这么一出。总得有个结果吧。”
周台安道:“姚市长与市委副书记周平和郑右庭一起。正在省委副书记陈益民那里汇报。其他市委常委正在市委小会议室待着。等姚市长与市委副书记周平和郑右庭从陈副书记那里回來。就马上召开市委临时常委会议。”
“呵呵……姚市长与市委副书记周平和郑右庭他们并不重要。他们只是敲边鼓的人。现在主要就看陈益民如何出招了。”
周台安忙说。“哎。你也别太过份了。”
向天亮问邵三河。“三河兄。咱们滨海县的四大班子呢。”
“你这么一闹。大家当然要同仇敌忾了。”邵三河笑着说道。“经过商量。四套班子绝大多数人都同意。在陈美兰书记的事情洠в忻寄恐啊4蠹以菔辈换乇鹾O亍A粼谑形写群蛳ⅰ!
向天亮摇了摇头。“不行。这点压力还远远不够。咱们得來点狠的。把市委领导们变成热锅里的蚂蚁。他们才会真的急起來。”
“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邵三河笑着说道。
向天亮问。“三河兄。你现在有多少人马在清河。”
“十二台车。明的二十人。暗的十人。”
周台安摇头道:“三河。你也太不像话了。你弄这么多人过來。我们市局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邵三河憨憨一笑。“嘿嘿……周局啊。你就装作什么也洠Э醇J裁匆膊恢馈!
向天亮道:“三河兄。你马上调六台车十二个人过來。把市委大院的一道正门两道边门看起來。要大张旗鼓的进行监控。其中对许西平和张行。可以进行公开的跟踪。只要他们离开市委大院。就死死地盯住。”
“洠暑}。”邵三河道。
周台安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我的面子倒是无所谓。但是你们不怕肖剑南跟你们反脸吗。”
向天亮冷冷地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估计他不敢。他要是真敢抓我们滨海局的人。我就在谢自横的屁股上捏一把。让谢自横在肖剑南的后院放一把火。让他來个首尾难顾。”
“你小子是想废物利用。绝了。”周台安叹着。
邵三河说。“我们是师出有名。寻找我们的县委书记。完全是理直气壮的事。”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向天亮和邵三河已经坐在了向天亮的桑塔纳轿车上。
桑塔纳轿车停在市委大院门口。
市委大院的门口。还停着四辆警车。其中三辆正是滨海县公安局的。带头的赫然就是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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