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公共场合。我称你必洋兄。你直呼我名。你意下如何”
“这……合适吗。”
“拿枪的人。应该洒脱一些。共生死的人。以兄弟相称。有何不可。”
“好。我同意。”
“必洋兄。”
“天亮兄弟。”
向天亮微微一笑。“必洋。现在是你分管治安工作吧。”
“是啊。”
“你现在还紧张吗。”
“好象不了。”
“那你现在打电话给洪海军。打他的手机号。当然。不能打草惊蛇。找一个你认为说得过去的理由。然后。试探出他现在到底在不在家。”
“为什么不直接打他家的座机。这不是马上查出他是不是在家吗。”
向天亮笑道:“咱们给他个机会吧。也顺便验证一下我们的判断。”
“隔山打牛。虚实结合。”
“形容得妙啊。”
周必洋应了声“明白”。思忖着。一边拿出了手机拨号。
电话通了。但是。至少在七秒钟后。洪海军才开口说话。
洪海军:“周局。有何吩咐啊。”
周必洋:“海军啊。洠Т蛉拍懵ё爬掀潘醢伞!
洪海军:“呵呵。周局你笑话我是不。”
周必洋:“哎。咱俩在城关所搭伙几年了。你一口一个周局。打我脸啊。。”
洪海军:“不敢。不敢。现在咱俩是上下级。总要讲点规矩么。”
周必洋:“你少來这一套。”
洪海军:“呵呵。我是读书人。我就会这一套。”
周必洋:“读书人。插大葱装象。去你的吧。”
洪海军:“老周。你得承认。我读的书还是比你多一点吧。”
周必洋:“废话。别装假斯文啊。”
洪海军:“有事。”
周必洋:“刚开了局党委会。你说有事洠隆!
洪海军:“晕。白天开会。晚上开会。你们当领导的。除了开会。还能做点啥啊。”
周必洋:“哈哈。你也是领导。所以。明天你帮我去开会。”
洪海军:“啥会。”
周必洋:“新一年度军警**席会议。”
洪海军:“不行不行。这应该是你的会议。我不够格。”
周必洋:“你代表我嘛。”
洪海军:“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周必洋:“你嫂子明天去医院检查。我这个三不管老公。总得表示一下吧。”
洪海军:“那倒是。瞧你这些年忙的。也该关心关心嫂子了。”
周必洋:“说定了。”
洪海军:“行。我替你去。”
周必洋:“记住。九点钟。县武装部会议室。听说市警备区参谋长都要出席。你可别迟到了。”
洪海军:“放心。错不了。”
周必洋:“好。我还有事。你早点休息吧。”
洪海军:“还有事。”
周必洋:“唉。我睡不着。想喝几杯。”
洪海军:“要我陪你吗。”
周必洋:“你。得了吧。”
洪海军:“你要发话。我准來。”
周必洋:“哈哈。算了算了。我怕你老婆骂我。”
洪海军:“老周。你有心事。”
周必洋:“废话。谁洠У阈氖隆D銢'有。”
洪海军:“我有。我想重操旧业。去刑侦大队。给老姜当副手我也愿意。”
周必洋:“哈哈。一山难容二虎。你真要去了刑侦大队。那老姜就坐不住喽。”
洪海军:“你呢。张蒙上去了。压你一头啊。”
周必洋:“你小子。少挑拨离间啊。”
洪海军:“这是事实嘛。”
周必洋:“在刑事侦察方面。张蒙确实高我一筹。我有这个自知之明。”
洪海军:“呵呵。要在人为。现在当官。又不是单纯讲能力大小。”
周必洋:“海军。你学坏了。”
洪海军:“老周。我说错了吗。”
周必洋:“哈哈。你啊。快成官油子喽。”
洪海军:“我改正。我改正。”
周必洋:“走了。不跟你噜嗦了。”
洪海军:“真不要我陪。”
周必洋:“得了吧。我一个人喝省钱。”
洪海军:“少喝点啊。”
周必洋:“谢了。再见。”
通话结束了。
向天亮说道:“必洋兄。快开车。找个隐蔽的地方。”
“你也听出來了。”周必洋一边问。一边发动了车子。
“是的。不管他是在家还是洠г诩摇K欢ɑ岬秸饫锊炜础T勖遣荒苋盟⑾帧!
尽管心里是将信将疑。周必洋还是开着车。钻进了离小星胡同百來十米的小胡同里。按照向天亮的吩咐。别克轿车往胡同里开了十几米。
“现在干什么。”周必洋问。
“等半个小时。”向天亮抬腕看表。冷然而道。“如果洪海军就是神秘人。那么。他一定会对刚才的电话起疑心。”
“不错。他一方面会起疑心。另一方面又会怀疑自己的疑心。”
“他会想。你让他代替你去开会的事。是真的。”
“而我说。睡不着。想去喝几口。可能是随口一说。”
“于是。他想验证一下。”
“于是。他第一步要來自己的家门口看看。”
“然后。他还会给你打电话。”
“然后。他一定要陪我喝上几杯。老同事老战友嘛。”
说到这里。向天亮和周必洋面面相觑。
“必洋兄。还有呢。”向天亮问道。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坐在这里。”
“是的。那很可能会对这里进行搜查。”
“那怎么办。”周必洋问道。
“风紧。扯呼。”
向天亮笑着下车。拨腿就走。
周必洋拎着向天亮的包。飞快的跟了上來。
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离着别克轿车十几米远。并肩蹲坐下來。
“必洋兄。你不反对我们给自己下套吧。”向天亮苦笑着。
“天亮。为了证明洪海军就是神秘人。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好。必洋兄果然也是豪气之人。”向天亮赞道。
周必洋笑道:“私下里。邵局和我也是兄弟相称。他曾经告诉我。他有两个过命兄弟。这辈子值了。”
“他是说我和我姐夫李春南。”
“对。他说你们都为他挡过子弹。”
向天亮道:“必洋兄。我也会为你挡子弹。”
“我也会。”
“但是。咱俩搭档。你得听我的。”向天亮轻轻一笑。
“为什么。”
“我有两把枪。你只有一把枪。你说该谁听谁。”向天亮一点也不客气。
“好理由。我听你的。”
向天亮笑道:“我这不是以官压人哟。”
“哈哈。能跟你学习。是我的荣幸。”周必洋也轻笑着。
可向天亮却突然收起了笑脸。“必洋兄。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做搭档吗。”
周必洋说道:“可能我适合做副手。”
“在你和张蒙之间二选一。我曾有过犹豫。”
“那为什么选择我呢。”周必洋问道。
向天亮道:“有这么几个原因。一。就性格上说。你比张蒙更稳重一些。二。实战经验你也比张蒙丰富。三。你三年前死过一次了。四。让你有个还‘债’的机会。五。是最最重要的一点。”
“是什么最最重要。”
“据三河兄说。张蒙适合在明处。你适合在暗处。你懂的。”
“我明白了。”周必洋点着头。
向天亮口气严峻。“所以。你不能逞能。你得听我的。”
“你说。”
“根据我的分析。神秘人和老狼是密不可分的。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就象你我。是对搭档。西石桥汽车爆炸案、医院绑架未遂案、卢海斌家枪击案。尽管只有一个人行动。但我强烈的感到。另一个就在附近。他们实际上是一起行动的。”
周必洋点着头。“所以。我们也要这样做。”
“对。我单独一个人对付神秘人和老狼中的一个。我有绝对胜算。但要是还有一个躲在暗处。我心里就洠У琢恕!
“我做你背后的后援。”
“说定了。”
“说定了。”
“那我就放心喽。”向天亮伸直了双腿。双臂也摊开伸起了懒腰。
周必洋轻声道:“可惜。我们躲在这里。即使洪海军出现。我们也洠Хㄑ橹に谴蛹依锍鰜淼摹;故谴悠渌胤絹淼摹!
“这不重要。只要他來。我们的判断就得到了验证。”
“那倒也是。不过。”
“不过什么。”
周必洋道:“如果他说。一定要陪我喝几杯呢。”
想了想。向天亮问道:“你家离这里有多远。”
“也是北大街的。西头。跑着去要十分钟。”
“你家附近有喝酒的地方吗。”
“有啊。对门就有一家小酒馆。一间门面房。却名叫‘滨海酒家’。”
“靠得住吗。”
“我洠鲁Hプ@习迨俏依掀诺奶檬濉!
向天亮低声的笑了。“那不就好办了吗。嗯。”
“嗯。”周必洋也跟着笑起來。
黑暗中的等待。总是特别的煎熬。
“必洋兄。咱们象不象两个钓鱼的人啊。”
“挺象的。等鱼上钩。”
“你喜欢钓鱼吗。”
“喜欢。但洠奔洹!
向天亮乐道:“我不喜欢钓鱼。我因为太浪费时间。所以我喜欢炸鱼。用土制火药。装在啤酒瓶里。就成了一颗手榴弹。往池塘里一扔。收获大大的。”
“炸鱼啊。竭泽而鱼。大小通吃。够损的。”
“节约时间嘛。最简单的。也是最有效的啊。”
“那要是有机会。我也去试试。”
“嘘……”
向天亮突然凑近到周必洋耳边。
“有人來了。离车十米。离我们二十五米。”
第0663章无声的较量
果然。空旷而黑暗的胡同里。传來了轻轻而缓慢的脚步声。
这种节奏的脚步声。不象是过路人的。而更似一个散步者的。悠闲而又放松。
周必洋心里一紧。右肩微动。手中的枪被抓得紧紧的。
明显感到了周必洋的紧张。向天亮用自己的左肩。碰了碰周必洋的右肩。以缓解他的紧张情绪。
其实。向天亮自己也很紧张。是那种因恐惧而产生的窒室感觉。
只不过他会装。会压抑自己的情绪。能将自己的恐惧压制在心里的某个区域。而不让它扩散弥漫。
与此同时。向天亮让自己伸展着的双腿迅速的收回。变成弯曲抱膝的状态。因为刚才他在放松。现在这样。他让自己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势。
胡同里洠Х纭S械闹皇羌啪埠秃洹;褂辛钊舜还鴣淼慕粽拧
那脚步声很轻。也很慢。而且是越來越轻。越來越慢。
但是。向天亮和周必洋都感觉出來了。那脚步声。离自己越來越近。
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在小心而行。不急不徐。从容而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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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克轿车上洠в谐蹬啤
滨海虽然是个穷县。但先富起來的人还是有的。全县的私家车至少也有两三千辆。光别克轿车就有近千辆。而对私家车的管理还在起步阶段。想要查一辆洠Ч页蹬频谋鹂私纬怠J且患氖狈蚜Φ氖隆
向天亮的左手。伸到了放在周必洋双腿之间的包上。那是向天亮的包。包里装着不少向天亮的宝贝。
拿出來的是两个夜视仪。周必洋会心一笑。当然。笑是无声的。咧一下嘴而已。
向天亮和周必洋悄无声息的戴上了夜视仪。
顿时。黑暗变得透明。通过红外线夜视仪。能捕捉到黑暗中的物体。虽然不能看清人的面貌。但至少能看到体态和动作。还有动作的意图。
可惜。凡事凡物都有利有弊。
这种地摊市场上淘來的便宜货。模样象沙漠中使用的防尘镜一样。让豸的视线得到加强。但视野受限。上下左右。顶多只能拓展二十五度。所以。一般只作观察时使用。行家在真正实战之时。是很少戴着这种玩艺的。
戴上夜视仪。周必洋顿时精神一振。心安不少。
他不得不佩服向天亮。除了不紧张。还有对地形的选择。
向天亮和周必洋蹲坐的地方。是两条胡同的交叉点。可谓四面有路。
这固然给对手提供了四个进攻方向。但自己也有四条生路。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洠в小
在生死线上闯荡的人。只有预先为自己设置生路。才能称之为高手。
更何况。此地此境。向天亮和周必洋还有第五条生路。
两个人坐的地方。是一块一米长的青石板。青石板的下面。是胡同里必不可少的排水沟。
向天亮和周必洋蹲坐在青石板上。两个人的两边。就是敞着的排水沟。紧急时只要屁股轻抬。一个翻身就能躲进排水沟。
冬季的排水沟里。水总是不多的。
对于向天亮和周必洋这样偏瘦的人來说。这种排水沟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造的。堪称逃命时的最佳途径。
这也是周必洋信心倍增的理由。
这时。脚步声停止了。
向天亮和周必洋同时抬头侧望。
那是一个人影。正站在别克轿车边。
他在看着别克轿车。不。他在倾听轿车的动静。
他的左手。慢慢的放到发动机盖上。
他在探试盖上有无热度。
聪明。如果发动机盖是热的。那么几乎可以确定。轿车刚到。轿车的主人就在附近。
但是。这是冬天。洠в谐ぞ贸燮傅慕纬怠R坏愕闳榷取T绫缓渌虥'。
这个人收回自己的左手。一动不动的伫立几秒钟。然后。他绕着轿车。慢慢的走了一圈。这期间。他的左手分别在车前车后挂车牌的地方触碰了一下。当然。他洠в小凹钡匠蹬啤
他一直让自己的左手在“工作”。而他的右手。始终弯曲着。插在胸前的衣服里。
向天亮和周必洋几乎同时得出了判断。
这个人不是洪海军。也不是神秘人。
因为他的身高。绝对洠в谐幻灼吡恪:汀按怠钡纳衩厝讼嗖钌踉丁R膊环虾楹>潜曜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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