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个小偷有水平啊。”罗正信笑道。
向天亮继续说道:“还有呢。无独有偶。有一位外国人初次到印度旅行时。与人发生了纠纷。他在餐厅进餐时。曾几次离开座位。有一次。他回來时正好看到一名男子。从他挂在椅背上的上衣口袋中掏出钱包。想取走里面的钱。这个外国人出言指责时。那个男人居然说是在替他清扫皮包。一直到最后。都不承认自己偷窃。”
罗正信叹道:“看來。印度的小偷们。都是找寻借口的高手啊。在我们看來。这个小偷当然应该是理屈词穷。不会想到他还有什么可以诡辩的了。但他却能理直气壮。并能说出一定的逻辑。倒是确实不简单。从这里。起码可以看出对方在险恶环境下所拥有的镇定和机智。另外。人一旦承认错误。很可能一直翻不了身。而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所以。小偷总是死不承认。当然。我并不是鼓励大家采取拒绝承认错误的态度或学习颠倒黑白的行为。但是我认为。有些人面对初次见面的人。就以理亏的口吻说话。这种无谓的谦卑。反而会使自己站不住脚。并无益处。”
向天亮一口气喝光了瓶中的白酒。一条腿翘得高高的。点上一支香烟又吸了起來。“老罗。这找借口。也是一门大学问那。如果不长眼色。不明世事。胡乱的找借口。说不定就会惹來大麻烦。严重的甚至会丢了性命。”
罗正信摇头笑道:“你危言耸听了吧。找错借口会送命。我不信。”
向天亮道:“不信。我给你举个例子啊。话说三国的时候。刘备与关羽、张飞等人肝胆相照。与诸葛亮也是鱼水相得。同曹操比较。刘备的确可称忠厚。但是。刘备他们也并非心无芥蒂。当年攻取四川时。刘备曾与刘璋在涪县会见。刘璋部下从事张裕在座。张裕脸上多须。刘备拿他开玩笑说。我从前在老家涿县。那地方姓毛的人特别多。县城东西南北都是毛姓人家。县令说。诸毛怎么都绕涿而居呢。张裕回敬说。从前有人作上党郡潞县县长。迁为涿县县令。调动之际回了一趟家。正好这时有人给他写信。封面不知道如何睿鸷谩H绻}潞长二字。就漏了涿令二字。睿昧疃帧>吐┝寺撼ざ帧W詈笾缓檬鹆寺轰镁鲎帧谏厦娴亩曰爸小U旁J墙杪何吨骋簟7泶塘醣噶成瞎饴蹲煳藓搿:髞怼U旁9榻盗醣浮K蕴煳摹⒄疾方允蔷āT傲醣覆灰『褐小K等『褐杏诰焕A醣覆惶3霰ト×撕褐小Vっ髡旁Tぱ圆蛔肌=幼拧U旁S炙较孪蛉诵孤短旎K滴何牡刍瞥踉辍A醣附玫揭嬷荨>拍旰笥纸ヒ嬷荨A醣覆煌蹦晔苋琛=杌钡粽旁!V罡鹆廖收旁7噶耸裁醋铩A醣杆怠7祭嫉泵哦2坏貌怀ァK业恼飧鏊捣āF涫挡⒉桓呙鳌B劢杩诒嘣焓酢J翟谑遣蝗缯旁!?墒恰A醣甘侵髯印HΥ蟆W钪照剂松戏纭S纱丝杉R桓鋈瞬荒艹植藕帧9畋绯尚浴=杩谑跞绻糜谧鞫瘛R彩遣荒苡泻孟鲁〉摹!
罗正信深有同感。笑着说道:“这人那。大都是这样的。做事情讲究名正言顺。你给他一个名。他是很乐于做些自我欺骗、掩耳盗铃的事的。尤其是事情对自己有利的时候。实际上。就象这喝酒。嗜酒者从不主动要求喝酒。却以‘只有你一人。我陪你喝”。或者‘我奉陪到底’。‘舍命陪君子’这类借口來达到心愿。表面上既不积极。也不干脆。这似乎是我们国人的特有心理。即做事时。总想理由推卸责任。即使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责任。也会一味推卸。利用人们的这种心理。先替对方准备好借口。对方就不会再推辞。比如。送礼给人时。先要说。‘你对我太照顾了。不知如何感激。这是我一点小意思。请您接受’。由于有了借口。所以对方减少了内疚意识。定会欣然接受礼物。”
“呵呵……所以嘛。这次市委市政府联合北城区南河县。想把咱们的经济开发区居为己有。肯定早已找好了很多借口。他们是领导。官大一级压死人。咱们硬顶死扛。肯定是无济于事的。”
罗正信笑着问道:“所以。你也想找个理由。”
向天亮坏笑着。“不错。我也要找借口。向领导学习嘛。”
“那你说说。你到底想找什么借口啊。”
向天亮微微一笑。“简单的说。就是找块挡箭牌。寻个替罪羊。”
“挡箭牌。寻个替罪羊。我不太明白。”
向天亮说道:“老罗。不知你有洠в蟹⑾终庋恢智榭觥S械娜嗽诒还呙媲啊L热粢缘谝蝗顺频挠锲庋怠T虮赜汹泼牡奈兜馈;崾谷撕苋菀坠鄄炱淠康摹5械娜巳床徽庋K腔峤璞鹑说淖焖祷啊U饩透擅睢⒏行А8菀资谷私邮堋S任叱氖恰R坏┰獾骄芫J堑谌叩拿孀硬还淮蟆S氡救宋薰亍U飧龅谌摺N扌沃芯统闪艘桓龅布啤S械氖焙颉5布平鼋鍪俏苏谛叨选?缮倭擞侄先徊恍小1热缥室恍┟舾谢邦}。就需要用到挡箭牌。再比如。反驳对方的时候。也可以第三者的口气來说。一般的人。是否有接受批评或反驳的雅量。主要取决于反驳或否定的方式。否定或反对自己意见的人就站在眼前。是一般人难以忍受的事。反过來说。即使是非常强烈的反对意见。只要借社会大众或不在场的第三者的口气來表达。多半是不会引起直接反感的。在日常生活中。很多人都会找借口。而且。双方都会心照不宣地乐做挡箭牌和替罪羊。
罗正信瞅着向天亮。“现在。我好象有点明白过來了……你的借口。是你喝醉了。”
“不仅如此。”向天亮得意的说道。“而且。我还会因酒而病。住进了医院。”
“这……这……天亮。你这是苦肉计吧。”
向天亮笑着说道:“算是吧。不仅如此。我还会装得病很重的样子。”
“那么。你的挡箭牌和替罪羊呢。”罗正信问道。
向天亮看着罗正信坏笑。“你啊。你总不能白來一趟吧。”
“我。你。你可别害我啊。”罗正信慌忙说道。
“你做我的挡箭牌。至于怎么做。你懂的。”
罗正信松了一口气。“可是。谁是替罪羊呢。”
向天亮指着桌上的空酒瓶。“它。假酒。是它害了我。”
“噢……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这时。传來了敲门声。
向天亮冲着罗正信眨眨眼。笑了笑。
忽地。他两眼一闭。全身抽搐。晃了几下跌倒在床上……
第0579章讹上了
向天亮参加三县区联席会议。在南河县县委招待所饮酒中毒。昏迷不醒。被紧急送入南河县人民医院抢救。
消息很快传到了南河县委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市县两级的若干位领导。为首的是清河市委书记刘如坚和市委副书记、市长高尧。左边。是清河市北城区委书记赵经民和区委副书记、区长祝桂秋。右边。是滨海县委书记张衡和县委副书记、县长陈乐天。背门而坐的。是南河县委书记余胜春和县委副书记、县长谭俊。
接电话的是张衡。手机上有免提功能。罗正信慌忙而又紧张的说话声。会议室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关掉手机。张衡瞥了陈乐天一眼。身体非常敏捷的站了起來。“刘书记。高市长。各位。对不起了。我和老陈要马上去医院了。”
不等刘如坚和高尧开口。张衡和陈乐天就匆忙出门了。
余胜春也坐不住了。“刘书记。高市长。我和老谭也应该去看看吧。”
作为东道主。邀请前來参会的兄弟县区干部出了事。这怎么向人家交待呢。
刘如坚点了点头。“你们俩也快去吧。”
余胜春和谭俊也走了。
高尧看着刘如坚。“刘书记。这小子出的奇招。把你我都套了。”
“老高。你也认为这小子在耍花样。”刘如坚微笑着问道。
“还能有其他解释吗。”高尧苦笑着道。
向天亮在清河的时候。洠儆肓跞缂岷透咭⒋蚪坏馈A跞缂岷透咭⒍韵蛱炝恋牧私狻?晌绞值耐赋埂V浪鞘裁椿ㄕ卸际沟贸鰜淼摹U飧鋈思蛑本褪歉鑫蘩怠6移湮蘩档恼蟹ɑ孤怕抛嘈АV姓械娜巳粗荒苎瓢统曰屏S锌喽挡怀鰜怼
清河市北城区委书记赵经民和区委副书记、区长祝桂秋两个。分别是刘如坚和高尧的人。但却是刚刚上任。从省城调到清河不过几天。根本不认识向天亮。
赵经民问道:“刘书记。高市长。听您两位的意思。这个向天亮不但是个刺头。而且他今天是在装病。”
高尧笑着说道:“北城区和滨海县是邻居。你们少不了要打交道。以后你们就会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祝桂秋道:“前來参加会议。不來报到。却跑到招待所大吃大喝。还连喝几瓶白酒。这明摆着是有意不來。有意对抗市委市政府的决定。”
“他就是有意不來。”刘如坚道。
高尧站起身來。“而且。咱们还得去医院看望他。”
刘如坚也站了起來。“老高。你还得交待余胜春。这事要保密。不能传扬出去。”
这边刘如坚和高尧不急。车上的余胜春也不急。只有余胜春旁边的谭俊。还不明就里。
“余书记。为什么不通知公安局封查招待所啊。”
余胜春笑道:“用不着。”
“为什么。”
“老谭。这不为什么。这是人家在演戏呢。堂堂的县委招待所。你我借它十个胆子。也不敢买假酒劣酒。怎么可能会中毒呢。”
“会不会是饮酒过度。而引起酒精中毒呢。”
“向天亮不会饮酒过度。他是个能拿酒当过喝的家伙。”
“余书记。你很了解他么。”
“哈哈。岂止是了解。我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余胜春与向天亮。还有在中央党校学习的许西平。是清河市新的铁三角。是深藏不露的地下政治联盟。余胜春怎么会不了解向天亮呢。
谭俊摇着头道:“我真不明白。市委怎么想出來的主意。把人家滨海的经济开发区变成三县区联合经济开发区。这能靠谱吗。”
“从穷人口中抢肉。就好比虎口夺食。人家不找我们拚命。就算是万幸喽。”
谭俊问道:“余书记也认为这事成不了。”
余胜春笑着说道:“老谭啊。以后你少不了要与向天亮打交道。请你记住一句话。跟谁都可以抢。就是不能与向天亮抢。特别是被抢的东西是他所有的时候。”
“谨遵余书记教诲。”
谭俊说得很恭敬。因为在余胜春面前。他就是个小字辈。不但年龄相差十多岁。而且他就是在余胜春担任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时候。亲手提拨上來的。余胜春喊谭俊为“老谭”。是尊重。更是提携。
余胜春和不急。最先赶到医院的张衡和陈乐天更是不急。
坐在轿车里。张衡和陈乐天在吸烟。根本洠в幸鲁档囊馑肌
“老刘。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张衡微笑着问。“如果是你和我。对市委的决定。会反对吗。”
陈乐天笑道:“咱俩在滨海县斗了将近十年了吧。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啊。”
“我不会。”
“我也不会。”
“但是向天亮会。”张衡笑道。
陈乐天也笑了。“照你这么说。这小子比我们强了。”
“难道不是吗。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陈乐天点着头道:“老张。别的事咱们可以继续斗。而这件事。我和你站在一起。”
“同仇敌忾吧。”
罗正信颠着大肚子。从急诊部出來。钻进了轿车。
“老罗。怎么样了。”陈乐天问道。
“呵呵……呵呵……”
张衡道:“老罗。别光顾着笑啊。”
“呵呵……绝了。两位领导。这回啊。向天亮可把余胜春给讹上了。非常余胜春大出血不可。”
“说的具体的吧。”张衡笑道。
罗正信道:“向天亮是这样计划的。他首先让你们两位领导和我。想办法先脚底抹油一走了之。接着呢。向天亮会赖在医院里不走。逼着余胜春答应。在开春以后的公路修建工程中。支援咱们一点钱。反正一句话。在南河县出事。南河县就得负责。就得补偿。”
张衡哈哈大笑。“绝了。真的是绝了。”
陈乐天也笑道:“该。该他余胜春出点血。谁让他答应在南河县召开三县区联席会议了。”
罗正信道:“两位领导。咱们上去做做样子吧。”
三个人下车。慢条斯理的进了急诊部。
不一会。余胜春和谭俊也到了。
接着。是市委书记刘如坚和市长高尧。带着北城区一二把手赵经民和祝桂秋。也匆匆的赶了过來。
向天亮已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嘴上、鼻子上、手臂上。插着几个管子。样子特别的惨。
一行领导只能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隔着玻璃往里面看望。
刘如坚面无表情。问身边的医院院长道:“院长同志。情况怎么样。”
院长陪着小心说道:“刘书记。根据初步的诊断结果。向副县长是酒精中毒。洠в猩O铡5衷谌匀换杳圆恍选B霾笨焓甭:懿晃榷āP枰乇鸬幕だ怼R簿褪撬怠P枰呤∈钡母衾牍鄄臁!
刘如坚心里骂道。这个臭小子。还真的装上了。
吩咐了一阵。刘如坚和高尧走了。赵经民和祝桂秋也接着告辞。
张衡和陈乐天也要离开。余胜春不干了。
“哎哎。你们不能走吧。”余胜春急忙上前。一手一个的拽住不放。
张衡哼了一声。“老余。小谭。我今天把话撂这里了。要是向天亮同志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滨海人民找你算帐吧。”
“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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