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会在哪一边哪一个院子。”
“你要是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向天亮吸了几口烟。轻轻的笑道:“你蹲下去。然后往前看。”
邵三河依言蹲下。装作在系鞋带。眼睛却凝望着笔直宽敞的弄堂。
“你往每家门前的青石板上看看后。会有自己的判断的。”向天亮吸着烟微笑。
邵三河很快起身了。低声笑道:“真有你的。”
“从我们这里往前数。右边第五家。它门前的青石板特别的光亮。说明它走的人多。也说明它最近经常被人践踏。”
“就是它了。”邵三河点点头。扔掉了手中的烟头。
向天亮咧嘴一笑。“可是。老有人跟在后边想吃白食。你愿意吗。”
邵三河豪情上來。直了直腰骂道:“他妈的。老子最恨不劳而获的人。”
“你会翻墙吗。”
“五岁就会了。我六叔做豆腐的。我常常翻墙去他家吃豆腐脑。”
“好。我们从右边第一家进去。然后一口气到达第四家院子。”
“我跟着你。”
邵三河话音未落。向天亮的身体就靠着墙游动起來。壁虎功。利用四肢。嗖嗖的上了墙头。一翻身就洠в傲恕
能在滨海警界小有名声。邵三河也不含糊。他一跳一搭。翻起墙头來更为干脆。
这边邵三河刚落地。那边向天亮已上了第一家与第二家的院子。
此起彼落。转眼间。向天亮和邵三河已到了第四家的院子。
落地无声。院内洠恕O蛱炝梁蜕廴恿锝巳思业奶梦堇铩
向天亮蹲在地上。拿着枪。咧嘴直乐。
“哎。你算啥。”邵三河莫名其妙。凑过來问道。
“嘿嘿。我象猫似的上墙。可三河兄你。”
“我象什么。”
“狗跳。”
“去你的。”邵三河自己也乐了。因为他的小名。恰好就叫狗跳。
向天亮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四个手枪消音器。扔了两个给邵三河。
“从现在起。挡道的。拖腿的。开枪洠塘俊!
他的脸色说变就变。刚在还乐。瞬间便杀气毕现。
邵三河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的颌首。一边为两支枪装上了消音器。
两个人起身。悄无声息的上了二楼。
老式房子。都以砖木为主要建材。南方多雨。房顶必呈角形。顶上有泥烧瓦片。一踩易碎。肯定会惊动屋里的人。
但有个三角形的屋顶。却是最佳的通道。也是很好的突破点。
两个人先消除后顾之忧。里里外外的搜查了一遍。确信这里洠肆恕
邵三河嘀咕道:“又是有房子洠俗 ;故浅抢锶擞星!
“这不是私房。是公房。人家单位有钱建了新房。这老房子自然洠俗×恕!
“现在怎么做。”
“从三角顶上爬过去。嗯。”
“走。”
挖墙打洞。邵三河可是行家。当年在南疆前线。他竟把猫耳洞挖到离敌掩蔽部只有三米的地方。
隔壁似乎也洠恕
向天亮和邵三河。从墙洞里钻进了隔壁的三角房顶。
倾听也是侦察工作的内容之一。
两人趴在那里。听了好一会。传进耳朵里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于是。利用天花板的细缝。分别往下察看。
黑暗中。邵三河用脚踢了一下向天亮的腿。
向天亮艰难的转过身來。和邵三河并排趴着。眼睛凑到他刚才掏开的洞眼上。
下面有一张大床。应该是个卧室。
向天亮手成拳头。捣了一下邵三河。
占领下面的卧室。
二人心意相通。吸了口气。掀开木板跳了下去。
邵三河抢占了门口。迅速的向外面搜索而去。
一会儿。邵三河回來了。冲着向天亮摇头。
还是洠恕
向天亮指着梳妆台微笑。
梳妆台上。放着一只白色的女式用包。
向天亮点着头。
邵三河明白了。这是陈青龙身边那个女人的包。他走过去拿起包打开。手上多了一个指甲大小的小圆球。
这正是向天亮放的电子发射器。
这是那个女人的闺房。
这也是陈青龙刚才待过的地方。
人呢。
邵三河又看着向天亮。
向天亮呶了呶嘴。
顺着向天亮的提示的方向。邵三河这才发现。这张大床有些蹊跷。
上面是崭新的席梦思床垫。掀开床单。下面洠в写餐取6且桓鼍薮蟮哪竟瘛
邵三河有些迷惑。
向天亮凑到邵三河的耳边。轻轻而道:“我们家三叔公也有这样一张床。下面有暗道。要是有讨赌债的人上门。我三叔公躺在床上就能逃跑。”
邵三河咧嘴笑了。“碰上你这么一个大行家。人家就是个屁。”
“说不定是我三叔公的徒弟。咱们要小心了。下面一定有不少机关。”
想到方家大院对面山上那个“鬼打墙”。向天亮收起戏谑之心。脸色凝重起來。
陈青龙身边。一定有个精通机关的高手。
向天亮很容易找到了开关。
大床慢慢的动了起來。先是席梦思床垫被顶了起來。接着是床垫下的木板缓缓的向两边移动。最后。一个六七十厘米见方的洞。完全呈现在眼前。
邵三河上前。正要俯身察看。却被向天亮一把拽了回來。
“嗖。嗖……”
洞里飞出四根长铁钉。齐刷刷的钉在天花板上。
邵三河脸色大变。
向天亮低声道:“我们两个原地用力。晃动楼板。”
两个人一齐用力。
楼板晃动着。
“啪。啪……”
四支飞镖。又从洞里飞出來。钉在了天花板上。
“一定是我三叔公的徒弟设计的。”
“你怎么知道的。”
向天亮道:“我三叔公设计的机关。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同一个位置的机关。能接连发动两次。当我们为躲过第一次袭击而侥幸时。往往第二次袭击就致你于死地。”
“防不胜防啊。”邵三河叹道。
向天亮坐到了床上。
“我听说以前在向家村住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不用关门的。全村几十年洠П坏凉>褪且蛭胰骞耐突亍!
邵三河忽地问道:“你行吗。”
“嘿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种雕虫小技。就是人民医院的第七科。”
“此话怎讲。”
“小儿科呗。”
邵三河笑道:“那我就乘机学上几招。回去实践实践。”
“我在前。你在后。踩着我的脚印走。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要去触碰墙上的任何位置。还有。脚下松动时。立即趴下而不是逃开。因为我三叔公的机关。绝大多数是攻击上三路的。趴在地上的安全糸数相对最大。”
“这有点难。”
“当然。我碰过的地方。绝对安全。”
“还有一个问睿!鄙廴拥馈
“什么问睿!毕蛱炝琳苏
邵三河微笑道:“我听到了脚步声。是从院子里传來的。”
第0279章抓了个舌头
向天亮凝神一听。果然。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已进了堂屋。
來得正好。
他做了个手势。双手抱圆。活捉。
在行动之前。他和邵三河商定了不少手势语言。比如双手互掐。就表示宰了。等等。
向天亮和邵三河迅速躲了起來。
一个中年人走进了卧室。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看到床上打开的密洞。中年人咦了一声。“这是哪个冒失鬼弄的。”
年轻人道:“七哥。刚才。应该是老大从这里下去的吧。”
“老大做事有这么马虎吗。”七哥哼了一声。伸手去掀竖在那里的席梦思床垫。
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七哥和年轻人。
“我弄的。”向天亮冷冷而道。
七哥只是怔了怔。并不是非常慌张。
而那个年轻人慌忙之中。伸手到腰间掏枪。向天亮洠в兴亢劣淘サ目鄱税寤
“噗。”
“啪。”
装了消音器的枪声。还不如一具尸体的倒地声响。
一枪爆头。残酷无情。七哥的脸白了。
向天亮摆了摆手。邵三河心领神会。上前搜走了七哥身上的武器。再将尸体拉到一边。接着是关门。关洞。活儿干得既快又好。
“不想死的。就老实回答我的问睿!
人冷。话更冷。
“你。你们是什么人。”七哥的声音有些发颤。
“噗。”
向天亮坐在椅子上。抬手就是一枪。正中七哥的右耳朵。
耳朵被削掉了一大半。鲜血直流。七哥不敢喊叫。唯有伸手去捂。
旁边的邵三河看了。也是心里一凛。早听李春南说过。他小舅子要动起真格來。那是不见血不罢休。今日果然如此。
杀人而不眨眼。那是战场上。那是你死我活。
“你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
把微型录音机拿了出來。打开后。向天亮向邵三河点点头。邵三河拿出一个急救包。用在了七哥的头上。
血止住了。
向天亮:“你叫什么名字。”
七哥:“我叫肖七平。他们叫我七哥。”
向天亮:“什么地方人。”
七哥:“天居县三合乡小河村。”
向天亮:“以前是干什么的。”
向天亮:“我。我十九岁时伤了人。在牢里待了十五年。”
向天亮:“跟着陈青龙几年了。”
七哥:“五年。五年半。从大西北回來。为了混口饭吃。经朋友介绍跟了龙哥。不。是陈青龙。”
向天亮:“他是谁。”
七哥:“他是陈青龙的司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向天亮:“不知道他的名字。”
七哥:“陈青龙有规定。不许互相打听情况。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锥子。”
向天亮:“你们刚才从哪里回來。”
七哥:“今天早上。陈青龙的兄长得了急病。陈青龙要去看望。为了安全。我们作了一些布置。派出去不少人。”
向天亮:“他们都回來了吗。”
七哥:“都回來了。我是最后才回來的。”
向天亮:“都回來了。我怎么洠в锌吹健!
七哥:“真的。我是负责保护陈青龙安全的。他每次出门。都是我先走。又是最后一个回來。”
向天亮:“这么说。你们的地下据点里。至少有两个出入口了。”
七哥:“是。是的。我知道的就有三个。他们是从别的洞口进口的。这里只有少数几个人有资格走。”
向天亮:“另外两个出入口在哪里。”
七哥:“一个在对面的房子里。第三个院子的堂屋。另一个是幸福边的百货商店仓库里。那个百货商店实际上是陈青龙开的。”
向天亮:“你刚才说。‘我知道的就有三个’。那就是另有出入口了。”
七哥:“我是这么猜想的。应该有。但我和大家一样。不敢问的。”
向天亮:“现在说说地下的情况吧。”
七哥:“地下。地下实际上是原來的防空洞。这一带都是市地方供销公司的地盘。那是他们早年挖的一条很大的防空洞。”
向天亮:“你们怎么想起钻到地下去的。”
七哥:“哦。那还是我刚來不久的事。当时这一片房屋都被陈青龙租下來了。我们都住在这里。可这里老鼠太多。陈青龙搞了次灭鼠活动。要我们把老鼠的老窝找到。就这样。我们无意中找到了防空洞的入口。刚开始也就当成仓库使用。后來陈青龙从中阳市那边请了个人过來。对里面进行了改建。又增加了这个相对安全的出入口。还安了不少机关。就成了我们的大本营。”
向天亮:“中阳市的人。他叫什么。多大年纪。现在在哪里。”
七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陈青龙叫他先生。我们也就跟着喊他先生。大概五十岁上下。整天一付冷冰冰的面孔。不爱跟人说话。他也住在下面。几乎很少到上面來。”
向天亮:“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七哥:“总共有。有七十多人吧。”
向天亮:“他们都住在下面吗。”
七哥:“不是的。原來在海王乡有个地下工厂。那里有十个人。对面的青龙贸易公司住着五六个。小百货商店住着十一个。剩下的。基本上都住在下面。”
向天亮:“基本上。什么叫基本上。”
七哥:“是这样的。有些有家室的人。他们平时是住在家里的。有任务才集中到这里。”
向天亮:“那你说说。他们都是什么人。”
七哥:“嗯……一部分人跟我一样。都是从里面出來的。一部分是陈青龙从各县搜罗來的。好象其中有几个是他的朋友和战友。还有一些。是清河本地的。应该是以前犯过事。最后是那些邱老大的旧人。”
向天亮:“邱老大。哪个邱老大。”
七哥:“就是。就是邱子立那个死鬼。”
向天亮:“说说邱子立和陈青龙的关系吧。”
七哥:“这个……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听人家私下说过。陈青龙是邱子立带出來的。陈青龙也一直挺尊重邱子立的。后來陈青龙独立出來。好象还是邱子立主动提出來的。并且后來也很支持陈青龙。到邱子立出事的时候。道上都认为他们是并起并坐的人物了。”
向天亮:“他们两个关系一直很好吗。”
七哥:“对。这个我清楚。邱子立出事之前。他们两个经常见面。只要有空。周末必定在一起吃饭。象兄弟一样。”
向天亮:“那么。邱子立知道陈青龙曾追求过他的老婆方玮吗。”
七哥:“这个我不太清楚。”
向天亮:“好。说说你们去方家大院干什么吧。”
七哥:“那是先生的主意。邱子立死了以后。留下一笔巨款。陈青龙很想找到那笔钱。先生就拿着地图。天天钻在他的小房间掐呀算呀的。终于有一天。先生说。那笔巨款藏在方家大院。陈青龙就派先生带了三十多人去方家大院。可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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