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局势琢磨了一番,愣是没想出个好办法来,再加上两天两夜没睡,头脑更是乱成了一团浆糊,可着劲地晃了晃头,叹了口气道:“二位先生看来是早有良策,不妨说说,也好让本王安心睡个好觉。”
“办法不是没有,不过王爷终究还是得吃上点苦头,只可惜便宜了四阿哥。”林轩毅苦笑着道。
老四?老四跟这事儿有啥关系?胤祚愣了一阵才想明白其中的奥妙:在京城的这起子阿哥跟这件大案子都脱不开关系,老爷子回来必定会动手收拾大家伙,理由很简单,一伙子阿哥手中竟然有着如此多地人马,能在京城中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不把众阿哥们手中地兵权夺了,再好生教训一番,老爷子哪能安心稳坐龙椅,老四那货这次算是置身事外,手里头的实力都没曝光,自然是不会挨整地,反倒会受老爷子的重用。
嗯?重用?嘿,也好,让老四去当靶子也成,只要老四立在那儿,咱也能静下来,好好地搞海运的事儿,唯一担心的就是老爷子把咱海运的差使给整没了。胤祚突地笑了起来道:“老四得了便宜倒也没什么,有他当靶子,老八一伙也有事干了。嗯,眼下地关键是本王不能丢了海运地差使,二位先生有何高见?”
“以退为进。”思道微笑着说道。
林轩毅眼瞅着两眼茫然的胤祚,一拈胡须笑呵呵地补充道:“第一步就是上折子将头上地功劳能推就
能推的就淡化。第二步,上奏为李柯请功,保举他川、陕之类的地方都可以考虑,总之不能让李柯继续留在天津卫。第三步,就是借海运之事的由头到外地去避避风头,顺便将海运的事儿彻底理顺。第四嘛,就是今后多往太子那走动、走动,化敌为友也好。”
嘿,索额图倒了,太子立时没了靠山,蹦Q不起来了,落井下石那是不成的,老爷子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别没害着人,反倒把自个儿赔了进去,化敌为友?唔,这个表面文章倒还是蛮可以做做的,嘿,咱也上演一回以德报怨,不错,是个好招。只是这借着海运的由头到外地避避却又是咋个搞法?胤祚想了想,开口问道:“现在出京?圣上不在京中,本王就是想走也没地方请旨啊,若是就此事上奏章到前线大营,岂不是欲盖弥彰?”
“圣上也差不多该到京师了,最多也就是这一两日的时间。”思道冷静地加了一句。
唔,也是,京城里整出如此大的动静,只怕老爷子早就急着往回赶了,不过这一两日就到京城未免太快了些吧?胤祚心里头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宁夏离着京师还是有些距离的。
“王爷也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那些折子的事就交给我等好了。”林轩毅见胤祚一脸子的疲惫,立刻催促胤祚去歇息。胤祚也着实有些撑不住了,也没多客气,只是点了点头道:“也好,二位也是一夜未眠,也先去休息一下,事情慢些再做不迟。”
胤祚着实是累得紧了,跟、林二位打了个招呼,径自向后院行去,由着两个丫环侍候着洗漱了一番,有些头重脚轻地回了房,一夜未眠的兰月儿忙迎上前去,扶着胤祚,一双大眼巴扎着却始终没有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乖巧地服侍胤祚上床休息。胤祚头刚触到枕头就已然鼾声大作,愣是睡着了。兰月儿看着胤祚那张疲惫的俊脸,爱怜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也躺到在胤祚身边,拥着胤祚的胳膊沉沉地睡去了。胤祚倒是睡得香甜了,其他哥几个却没那么好命了,各自都苦恼着呢。
太子胤i虽说自打昨夜起就紧闭毓庆宫的大门,可却始终惦记着皇宫外头索额图的行动,心里头不踏实,也是一夜未眠。太子不是蠢人,心中也明白索额图此举已是迫不得已,老爷子已经开始着手削索额图的权柄了,一旦索额图失了势,胤i的太子之位也就成了个疑问,一旦太子有失,索家将从此沉沦下去,索额图此举既是为了胤i,也是为了索家的前程,也只能趁着康熙老爷子不在京中的时机,发动突然袭击。虽说索额图自己信心满满,可胤i却始终放心不下,直到早上事态平息,上书房大臣马齐前来叫门了,胤i才知道索额图已经败了,而且是惨败,连索额图自己都成了阶下囚。
胤i心中恍惚不定,生怕索额图将自己也招供了出来,有心杀人灭口,却没那个本事,想要找个些门下的奴才来商议,却因马齐下令任何人严禁出宫而无法发出通知,心中焦急万分,在毓庆宫内走来走去,惶惶不可终日,直到朱天保、陈天遒二人匆匆进了宫,才算是松了口气,紧赶着问明了情况,让二人设法子除掉索额图。
朱、陈二人虽谈不上是顶尖的智者,可能中两榜进士的人却也不会差到哪去,立马告知胤i此时绝对不能做出如此的傻事,不但不能派人去杀索额图,还得想办法保住索额图的命,只要索额图想着索家能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就绝对不会出卖太子的,若是索额图死了,太子才真正的危险了。尽管胤i始终不怎么相信二人的话,可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也没法子可想了,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老三府上这会儿也是热闹得很,尽管他们并没有参与昨晚的行动,,可却不想被当成局外人,大家伙探明了情况就凑一块儿琢磨着如何插上一脚,好分上些功劳,至不济也得分上一杯羹,却不明白这会儿不但胤祚不想要功劳,就是老八一伙子人也猫在八贝勒府中商议着如何推却头上的功劳呢。
十龙夺嫡_第一百二十一章 各有算计(下)_凤鸣岐山_架空历史
“普横失算了。”温瑞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将正兴高采烈地议论着如何抢功的众人吓了一大跳,各自有些茫然地看着脸色虽平静,眼神中却带着些懊恼的温瑞和,不知道温瑞和究竟在说些什么。
“八爷,普横惭愧,到如今才算是明白过来毅郡王的部署。”温瑞和脸上闪过一丝的阴霾,平静了下心态道:“好厉害的部署,我等都被算计在其中了。现如今八爷要做的事不是如何抢功而是的设法将功劳都推了出去,否则大事不妙。”
老十胤锇性子急,大声问道:“凭什么要将到手的一场大功劳推出去,普横你疯了吗?”
“普横正常得很,这事情都怨普横事先没有考虑周详。”温瑞和脸色平和地道:“京中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圣上能不起疑心吗?京城九门里头有三门掌控在八爷手中,如此大的势力,圣上怎么放心得下,八爷只怕要吃排头了。”
胤原就是个七巧玲珑之人,到了这会儿也醒悟了过来,点着头道:“先生言之有理,是本贝勒失误了,光顾着剿灭索额图,却忘了老六那货原就是个滑头,这一不小心上了大当,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到如今也只能是以进为退,上折子称赞毅郡王领军有方,剿灭索额图居功至伟,此为一也;上奏本保举此次剿贼的有功之臣。尤其是八爷的门下,请求将已经暴露出来地那些个门人全部外放,此为二也;索额图之所以爽快地投降了。依普横看来,索额图此举定是打算将拥立的罪名一人全部扛下,以此来保护太子,若是索额图死了,那太子绝对罪责难逃。趁着索额图还在八爷手中,可以试着做些手脚,但千万不可露出破绽,此其三也。”
温瑞和一口气说了许多,停下来喘了口气继续道:“先前林顺水冲击皇宫的事情却是个可做文章地地儿,幸好毅郡王百密一疏,出现得太早了些,否则八爷的嫌疑可就难以洗脱了,现如今可以就此事放出些风声,就说毅郡王试图攻打皇宫。图谋败露之后,杀人灭口,转移圣上的注意力,此其四也。”
温瑞和这一席话说得众人都傻了眼,老半天回不过神来,胤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先生所言极是,本贝勒这就着手去办。但愿圣上不要起疑心才好。”
“普横所料不差的话,圣上应该这一两日就会抵京。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在这一两日内解决。”温瑞和眼中精光闪闪,很是肯定地说道。
老十胤锇立刻跳了起来:“好,待老子先去宰了索老儿,其他事就交给你们去忙了。”话音一落,起身就向外大步走去。
“老十小心。别太冲动了。实在不行地话,回头大家伙再另想办法。”老九胤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声。
胤锇应了声:“知道了。”人已冲出了房间。没过多长时间。大家伙连上奏的折子都还没议论出个名堂,胤锇就气急败坏地回来了,一进门就破口大骂起来:“娘的,该死的马齐已经派人接管了索府,肖长森那个蠢货吃不住劲,让人给轰了出来了。***,这事儿不好整了。”事到如今,大家伙也没了法子,只能先处理手头的事务,至于杀索额图的事儿只能是另想办法了。
日头偏西的时辰,大睡了一觉的胤祚总算是醒了过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没曾想还是将熟睡中的兰月儿给惊醒了。望着兰月儿那张大梦初醒,略带一分迷茫,几分疑惑地脸儿,胤祚不由地爱怜心起,轻轻地在兰月儿的红唇上吻了一下,惹得美人儿一声娇喘,胤祚内心的火立时被这声轻吟勾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横枪跃马,就打算直取中宫。
“爷,别,天亮着呢。”白日宣淫地,兰月儿还是有些放不开。
“呵呵,亮着更好,正好让爷好好看看。”胤祚凑在兰月儿的耳边低声调戏道。
“不、不嘛。”美人儿欲拒还迎的轻微抵抗,更是令胤祚贼心大动,三、两下解开了兰月儿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裳,大肆轻薄了一番,挑动得兰月儿气喘吁吁,直呼讨饶,胤祚这才提枪上马,平上去入,很是做了一番诗韵功夫。云收雨歇,卧拥美人,胤祚看着怀中卷成一团的可人儿,心满意得着呢,正遐想翩翩之际,门口传来丫环地通报声:“主子,外头圣旨到了,请主子更衣沐浴。”
圣旨?胤祚猛地一挺身下了床,随意地搭上几件衣服,回头对着兰月儿微微一笑道:“相公我先去看看,娘子自管歇息,待晚上再战。”
任是左右无人,兰月儿也被胤祚如此放肆的调笑话儿羞红了脸,轻轻地呸了一口,低声道:“爷好没羞。”那娇羞地样子只把胤祚逗得哈哈大笑,也不多言,自顾自地出了门,临出门之际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儿。望着胤祚大步离去的身影,兰月儿微微地叹了口气,心里头颇有番小心思儿——那两个怀了孕的丫头始终是兰月儿心里头的痛,倒不全是嫉妒,反而羡慕多了一些,母凭子贵地,身边没个子息实是不成的,兰月儿打心眼里希望那怀了孕地人是自个儿。
且不提兰月儿独自在床上想着心思儿,胤祚匆忙梳洗了一番,收拾清爽了,这才出了后院,直奔前头银安殿而去。
嗯?老爷子回来了?胤祚刚见到来传旨地太监是秦无庸,心里头不由地狂震动了一下,面上却是很平静地上前跪下接旨:“儿臣胤祚问圣上躬安。”
“圣躬安,毅郡王胤祚接旨。”秦无庸面无表情地将圣旨宣读了一遍:“奉天承运……”
咦,这道旨意怎听起来怪怪的,通篇都是褒奖之言,这不像是老爷子地风格,唔,老爷子究竟要搞啥名堂?人到哪儿了?胤祚心思动得飞快,面上却满是激动之态,磕了几个头,高声谢恩已毕,起身接过圣旨,顺手轻轻地将一张折叠好的千两银票塞入了秦无庸的手心,乐呵呵地道:“秦公公辛苦了,圣上何时能到京师?”
秦公公一脸子讶意地道:“王爷何出此言?圣上还在宁夏呢。”话虽这么说,左手却悄悄地伸出了一根指头,还轻轻地点了一下。
嘿,上路,老秦头够意思,也不枉咱平日里喂了如许多的银子,关键时刻就看出作用来了,敢情老爷子在玩缓兵之计,打算给咱来个突然袭击,若是一个不小心被老爷子抓住了小辫子,那板子打下来,咱又得疼上好一阵子的了。胤祚心中暗叫侥幸,嘴里头却道:“公公远来传旨,一路辛苦了,本王让人好生整治出一席酒菜,先洗洗尘如何?”
“王爷客气了,奴才还得上三爷、八爷府上传旨,这酒席却是吃不得的,多谢王爷了。”秦无庸很是客气地躬着身答道。
“哦,也罢,公公就先忙着,回头事儿办得差不多了,本王让人将酒菜给公公送去。”胤祚乐呵呵地说道。秦无庸客气地逊谢了一番,自去其他阿哥府上传旨,胤祚送走了秦无庸,转头就直奔书房而去。
“圣上回来之事并不出奇,不过这道圣旨来得有些蹊跷。”林轩毅挑了下眉毛先开了口。
“依本王看来,圣上这是担着心事呢,就怕京师里头再出乱子,搞些个黄袍加身的勾当,这诏书理应是起个安众人之心的幌子罢了,难不成里面还有文章?”胤祚有些疑惑不解。
“嗯,是有问题,,这诏书粗粗一看满篇都是褒扬,细细一品内里就很有些味道了,不过王爷却是无大碍,王爷已先将兵权交出,圣上那儿也不会过于为难王爷,只是请罪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