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紫云真人赶紧打住胤祚那滔滔不绝如同黄河奔涌般的马屁,翻了个白眼道:“怪不得世人都说你小子是个商贾王爷。连我老头子都想拐走,你还真是行啊。”
瞧这话说的。咱也就是钱多了点,不至于就成了商贾王爷了吧?娘地,这江湖传言还真不是个事儿。胤祚是爱钱,可被叫成商贾王爷却有些不乐意了,可不乐意归不乐意,发火是不可能的,只好讪笑着不说话。
紫霄真人始终忙着数蚂蚁,压根儿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紫云真人慢悠悠地说道:“老道士别的没有,徒子徒孙倒是不少,嘿,要人也成,拿东西来换。”
哈,能给人就成,管他啥条件地,咱也搞个啥子“粘罕处”的东东出来,总不能将来就兴老四玩血滴子,咱也得混上一手。呵呵,爽很!爽狠!胤祚乐滋滋地说道:“师伯尽管吩咐,弟子无不从命。”
“唔,这真武观多年没修缮了,唉,住得不舒坦。”紫云道长悠哉地说道。
哈,要钱,没问题,咱别地没有,钱可是多的是。胤祚满口子应承道:“行,弟子捐出二十万两银子修缮真武观。”
二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别说修缮,就算是重盖一间真武观怕也差不离了。紫云道长乐呵呵地点了下头接着道:“人可以给,不过他们走出了真武观就不再是武当弟子,你也一样。”
靠!就这么将老子开革了?咱都还没回师门呢,就被扫地出门了。这老爷子答应得如此爽快,里面难保没啥子猫腻,只是这一时半会地也参详不透。不管了,只要人到手,其他的事爱咋地咋地,咱又不是江湖中人,理他啥门派不门派地,再说了,一大帮武当弟子到了咱手上,武当派想要置身事外压根儿就办不到,万事到时再说。胤祚心思动得飞快,立马接口道:“弟子无论在不在武当,这心里头总是向着武当地,师伯尽管放心。”紫云道长扫了眼胤祚,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句:“去吧,该给你的人自然会给你的。”
人倒是给了,就两个,老熟
一个清松,另一个竟然是清虚。人是少了点,不过都不错,有了他俩,咱要训练一帮子啥“血滴子”之类的玩意儿也不是啥难事,嘿嘿,也算没白来一趟,这事儿有赚头。胤祚打道回府的路上可是喜滋滋地,爽得很,就差哼起小曲儿了。胤祚倒是爽了,在京城里忙乎着清欠的胤禛可就不爽得很了。
四阿哥胤禛说起来在众阿哥里并不算太显眼,圣眷也不算太隆,只不过年岁较长,办差的机会较多而已,再加之生性寡言,脾气也算不得太好,别说阿哥们,就连大臣们也没怎么将这位四阿哥看在眼里,可胤祚却不这么认为。
胤祚可是活了两世人了,对前世那会儿的历史虽说不算太了解,可至少还是知道前世那会儿老四才是笑到最后的人。这世界虽说因胤祚地到来而发生了许多的改变,许多事都已经变了样,可历史这玩意儿往往惯性极大,究竟将来会怎样胤祚自个儿心中也没有底。对于老四,胤祚心里头可是重视之极,这回设局对付老四,原也没指望能就此将老四整垮,只是盘算着让老四吃个大亏,让老爷子对老四的能力产生怀疑而已,也算是为将来打个伏笔。
相比于胤祚地春风得意,这会儿胤禛可就是焦头烂额了:头前奉旨查办直隶一案,胤禛与胤禩可是下了大力气的,事情也真做了不少,当然好处也得了不少,哥俩个都没少往基本被清空地直隶官场塞自己人,正忙乎得起劲,一道圣旨下来了:着胤禛领户部清欠各地亏空。
这事儿可不小,难度也大得很,是件得罪人的事儿。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件事儿若是办成了,在康熙老爷子心中的印象分可就能赚上不少,胤禛倒也憋足了劲,打算好好地干上一场,拿出份大功劳来,可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才发现这事儿就像老狼吃乌龟一般没个下手的地方——别说朝官、地方官,就连阿哥们都欠着一屁股的债,想要清欠,无疑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到了末了,事情没办好,反倒成了“人民公敌”。
事情难办了,可又不得不办,老爷子下的旨意,胤禛自问没那个勇气抗旨不遵,这不,跟手下一帮子谋士商量了好久,也没个准主意,不得不使出拖字诀,拿眼看着胤祚这个钦差王爷是如何清欠河工、漕运的,也好跟着学上两手,恰巧一帮子户部的账花子都跟着胤祚,胤禛还真不担心无法知道详情。
待得胤祚使出霹雳手段一举清欠成功,胤禛也得到了消息,不但得知胤祚是如何布局的,也得到了那份所谓的还款计划书,在感慨老六的狠辣之余,自个儿也开始着手布置清欠的事儿,没别的法子,也就是胤祚那套杀猴给鸡看,先抓典型,各个击破,后震慑余者的法子,当然也不会忘记那份还款计划书的。
还别说,胤祚那套法子在几个省试行了一下,真清出了不少的亏空,整得各地官吏叫苦不迭,怨声载道,但凡被清了欠的官吏没哪个不将胤禛给恨上了的,不过胤禛自个儿却不在意,别人恨不恨地对他根本没有影响,只要能做出成绩,让老爷子高兴就成。眼瞅着这法子管用,胤禛可就打算放开膀子在京城里大干起来了。
京城可不比地方,那可是京畿,王爷、贝勒、极品大员海了去了,若是同时动手清欠,忙不过来不说,遭到的反弹可就足以掀起大浪的,一个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胤禛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盘算了许久,最后选定了主攻的方向——皇室。
那起子王公贝勒们个个身份尊贵,都欠了国库不少银子,这里头就属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锇欠得最多,尤其是老十,别看岁数不大,平日里花钱却是大手大脚地,没了银子就往国库里借,早欠了一屁股的债,为人又骄横,属刺儿头一个,胤禛原本就看他不顺眼,这回正好拿他开刀。
按理说拿下了十阿哥,必然震慑了其他哥几个,其他王公贝勒里再抓上个把典型,清欠的事儿倒也有望成功,可问题是老十是跟着老八混的,胤禛这一出手,可就跟老八一伙干上了,京城里立时风起云涌,热闹非凡……
十龙夺嫡_第八十八章各怀心机_凤鸣岐山_架空历史
江总督,正式官衔为总督两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统辖南河事务,是清朝九位最高级的封疆大臣之一,总管江苏、安徽和江西三省的军民政务。由于清初江苏和安徽两省辖地同属江南省,因此初时该总督管辖的是江南和江西的政务,因此号两江总督。两江总督署位于金陵城正中,明汉王府旧址。
按历史的本原来说,这会儿任两江总督的该是满洲镶蓝旗人阿山,不过历史早已面目全非了,现任两江总督换成了郭琇。这位郭老爷子可是坚定的六爷党人,这不,这会儿正忙着迎接钦差郡王胤祚的大驾呢。
这些年来胤祚名下的“福源记”的生意可是做得大发了,大一些的城市里都能看到“福源记”的影子,胤祚虽从来不管生意上的事儿,可利用“福源记”作为信息收集、传递的链条却是掌握在手中的,具体负责此事的是刘明川的次子刘长。
当初胤祚收下刘明川为门下奴才时曾应承其三个儿子的出仕,倒也没有食言,刘明川的长子刘长宁这会儿在郭琇老爷子的治下钱塘县当着县令;三子刘长鸿眼下在工部混了个笔帖式;唯独只有这个次子刘长鄂还没有放出去做官。倒不是胤祚食言而肥,实际上胤祚也给过此子机会,只是这小子对当官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心心思想子承父业搞商业赚钱,刘明川一来是拗不过这小子的倔强,二来也是考虑到偌大的家业总得有人接着打理。也就没坚持要他出仕。
“福源记”家大业大,枝繁叶茂,触角遍及全国,用来收集、传递信息自然是小菜一碟,只不过当初胤祚对于要不要参与夺大位地游戏还没拿定主意,因此也不是很重视这条通路,只是随意交待了一句,任由刘长鄂自个儿折腾去。还别说,刘长鄂这小子还真是有两下子。再扩张“福源记”的同时将整个信息网络都给建了起来,虽说规模不算太大,效率也算不得太高。可毕竟已是初具规模,用来传递个消息啥的。倒也方便的很。
头前胤祚没定下夺大位的心思,也很少用到这条信息通路,不过到了这会儿。胤祚就不会轻视这条线路的作用了——信息就是金钱,信息就是胜利的保证,这话在后世的信息时代管用,在这消息闭塞的年代地价值那就更大了,没理由不加以充分的利用。这不?京城里刚闹腾起来,胤祚可就得到消息了,立马出发前往金陵。
河工、漕运的清欠之事基本已成了定局,那些收尾地工作胤祚全扔给新任暂署河道总督卫星亮,顺便将那群户部的账花子也全留了下来,胤祚自个儿则乘船溜之大吉。不走不成啊。清江浦离京师近,眼瞅着京师就要乱起来了,这会儿不走。到时康熙老爷子一道诏书下来,胤祚还不得乖乖回京师去帮老四揩屁股。收拾烂摊子去,谁让他有清欠地经验呢。
金陵远离京师,就算老爷子来了诏书,要回京师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再说,清理两江亏空的差使还摊在胤祚头上呢,总得先忙完这摊差使再回京吧,这时间拖上一拖,京师里也就闹得差不多了,老四、老八一伙子也该相互折腾得不轻了,胤祚地目的也就达到了,接下来搞海运的折子也就有了些可利用的素材不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胤祚潇洒地溜了,胤禛这会儿可是忙得晕头转向地,领着新任户部尚书陈廷敬,左侍郎济宁、户部右侍郎王掞这些个户部的头头脑脑,又是查帐册核定朝官的欠款额度,又是忙着布置清欠的前期准备工作,一摊子事情乱得不可开交。
陈廷敬,字子端,号说岩,晚号午亭。清代泽州(今山西晋城市阳城县北留镇皇城村)人,顺治十五年进士,有才华,诗、文、乐极备,历任翰林院学士、吏部右侍郎(管理户部钱法)、左都御史、工部尚书、吏部尚书,这会儿又转回来任户部尚书。
朝中几大部陈廷敬几乎都转了个遍,算得上康熙老爷子的宠臣了,在这清欠的当口将其调回户部,除了考虑到其能力出众外,更因为其资历足,在朝中威望高,门生故吏多,利于清欠之事的展开。
王掞,字藻儒,号庵,江苏太仓人。
康熙九年进士,历官内阁学士,工、刑、兵各部侍郎、尚书,后又任过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其履历与陈廷敬如出一辙,只是资历上不如陈廷敬。
济宁,满正黄旗人,宗室,有贝子爵位,为人刚直,素来铁面无私。
从此次户部管员地安排就可以看出康熙老爷子清欠的决心,这给了胤禛极大的信心地同时,无形中压力也大到了极点
胤禛来说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斗。这不,刚在几个祚地法子,胤禛也不管新春佳节将至,立刻着手开始了京师的清欠工作。
就亏空的额度而言,地方上亏空额加起来也不过只占整个亏空额的三分之一,剩下的可就全集中在京师了。陈廷敬在朝中日久,对于那些子阿哥们之间的分野、彼此间的争斗心中还是有数的,加之为人谨慎,因此他并不同意胤禛提出来的先打十阿哥的建议,在他看来应该先集中精力整顿地方,而后朝中官员,最后再向宗室乃是阿哥下手,如此一来时间虽会拖得久些,可所遇到的阻力会小上许多。
陈廷敬之言是老成谋国之道,胤禛心里头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明白归明白,胤禛却耗不起那个时间——太子就不必说,地位摆在那儿;老三一伙整日里文章四散,名声鹊起,一副“文艺青年”的派头;老八一伙兵强马壮,朝中吹捧之人海了去了,大有贤才的美誉;老六连立大功,这会儿正春风得意着呢。几个大的阿哥中除了老大是废材,只剩下他自个儿没点出彩的东西了,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没出息阿哥的帽子就要扣在他身上了。
胤禛虽是个冷面之人,可那心还是热的,自然是不想被人给看扁了,这次清欠对他来说就是个机会,做成了,必然受康熙老爷子的赏识,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也算能掩去当年搞河工出岔子的丑;若是不成,那可就有些计较了:
第一种结果就是被康熙老爷子彻底打入冷宫,永无出头之日,混吃等死了事;第二种结果是事情虽没办成,可却让老爷子留下个勇于任事,不畏权贵的印象,即便可能一时受打击,将来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按陈廷敬的法子去做,温吞水地办事,或许一开始顺利,可到了末了还是得面对那起子宗室的,更何况那起子宗室跟地方官之间瓜葛海了去了,不搞些破坏是不可能的事儿,若是采用此法而最终又失败的话,留给胤禛的只能是第一种结局,这是胤禛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若是一开始就拿阿哥们下手,虽然有很大的风险,可成功的希望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