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变成了满地破碎尸体中地一员。剩下地百余名英军鬼哭狼嚎地冲下了山脚。
“开炮,目标崖顶敌军阵地。”巡洋舰队司令格林少将放下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狞笑着下达了开火令,霎那间,四艘巡洋舰上百余门火炮轰鸣了起来,将清军的崖顶阵地变成了火海,原本正因打退了敌人一次进攻而欢呼雀跃的第一排将士们顿时被这阵炮火奇袭打了个措手不及,虽有战壕的保护,可依旧伤亡惨重,全排五十三人在这场炮击之后还能完好无损的只剩下二十多人,死了十八人,伤十二人。
“他妈地该死!”陈耀武愤怒地砸了一下身边的大树,心中疼痛不已,这场战斗的艰苦性他早就心中有数,可没想到才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第一排就已经损失了过半,此时才不过末时三刻而已,离天黑还早着呢,没有炮火支援的清军根本没办法去威胁到巡洋舰,若是拿人命去填,要想填上三天,就算他手中的这两百号人全打光了也不够。
“告诉李明亮,老子没有援兵给他,让他守住,无论如何不能让英国佬冲上崖顶!”陈耀武按耐住增兵的冲动,面色阴沉地对身边的通讯兵下令道。
“是。”传令兵敬了个礼,冲下了交通壕,快速地来到了李明亮的身边,气喘吁吁地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李明亮在刚才那阵炮击中被一块弹片擦破了头皮,此时包扎好伤口,满脸地血还来不及擦,看起来极为狰狞,待得听清了命令,毫不犹豫地回道:“坚决完成任务!”
“排长,黄毛怪又上来了!”一名望哨高声呼叫了起来,霎那间还活着地大清官兵全都紧张了起来,子弹上膛,手榴弹拧开了盖子,腰间的左轮手枪也都抽出来,摆在了身前地战壕沿上。
这一次英军来得很快,两人并排而行,手中的长枪全都瞄准着崖顶,随时准备开火射击,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英军推进到离崖头二十米处停了下来,等了好一阵时间却始终没等到清军开枪的动静,都以为清军该是被刚才那阵炮击给歼灭或是吓跑了,原本躬着腰的英格兰士兵放松了许多,呐喊着向崖顶冲去,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胜卷在握的时候,李明亮高呼一声:“给我打!”霎那间数十支左轮手枪同时响了起来,密集的弹雨罩向了措手不及的英格兰士兵,没见识过如此密集弹雨扫射的英格兰士兵顿时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也不管山崖地势险要,没命价地调头就跑,不少英军士兵在逃跑中踏空了脚,惨叫着跌落了山崖,摔成了一滩肉泥,清军士兵再次用手榴弹欢送了英军一程。
这一次清军将士可没等候在战壕里挨炸了,打退了英格兰的攻击,立刻顺着交通壕撤向了后方,果不其然,英军士兵刚退到山脚下,英军战舰的炮火立时又轰鸣了起来,将早已无人的阵地炸得个七零八落。就这么着,英军战舰开炮清军就撤,炮火一停就回,英军数次发动攻击全都被无情地粉碎了,除了留下一百六十余具尸体却一无所获,天色已晚,攻击炮台的英军不得不丧气地撤回了单马锡,难熬的第一天算是过去了,而此时马六甲奇袭战也拉开了战幕……
十龙夺嫡_第四百七十五章谁与争锋(四)_凤鸣岐山_架空历史
提到马六甲就不能不提一座城堡,那就是圣地亚哥城堡,这座坚城依圣保罗山而建,始建于1511年,由当时占据马六甲的葡萄牙人所建,墙厚十米,全部采用巨石砌成,城外有条八米多宽的护城河,城墙上还有塔楼、炮台等各种防御设施。1641年荷兰人占据了马六甲之后对原有之城堡再次进行扩建,将城堡的规模扩大了许多,从圣保罗山脚下一直修筑到了山顶,在圣保罗山顶上不但修筑了一座教堂,还设置了两座规模不小的炮台,用于钳制马六甲海峡,整座城堡坚固无比,易守难攻,荷兰守军六百多人就守卫在这座城堡之中。
远卓八年五月二日辰时,一夜急行军的大清广东陆战营主力赶到了马六甲城外,只可惜此时天色已经微明,战机已失,为防止打草惊蛇,无法趁夜发动攻击的清军不得不在城外的密林中停下了脚步,长途奔袭了一天一夜的清军将士们此时早已是筋疲力尽,一接到原地歇息的命令,几乎所有的官兵立刻倒在了密林间的草地上,连饮食都顾不上便酣然入睡了。
林万隆沉着脸安排好轮值的岗哨之后,将陈国忠叫到了身边,面色沉郁地说道:“陈先生,看样子在天黑之前,我军是没办法发动攻击的了,先生能不能先去跟暗影三号联系一下,彻底了解一下敌情,以便配合我军的行动。”
陈国忠原本就不是军人,身体素质虽好,但跟大清广东陆战营的官兵压根儿就没法比,这数日的奔波早将他累得不成了人样,这一路狂奔若不是陆战营的官兵扶持着。他早就撑不住了,实际上,原本跟他一道出发地那些土著暗影早已被远远地拉在了半路上,此时听得林万隆发话,陈国忠满脸倦意的脸上透出了丝红晕,精神为之一振,点了下头道:“好,在下这就去。”话音一落转身便要离去,林万隆突地开口道:“陈先生且慢,带上些干粮路上用。”林万隆边说边从身边的卫兵手中接过一个军用水壶和一袋干粮递给了陈国忠。陈国忠眼睛湿润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默默地将水壶和干粮接到手中,含着泪转身大步离去。
午时三刻,正当林万隆等得有些着急的时候。林外突地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数名哨兵陪同着四、五名当地土著装扮的汉子急步走到了临时指挥所门口,走在最前头的两人中一人正是陈国忠。而另一人则是个身材魁梧壮实的大汉,一脸的络腮胡,显得威猛无比。
“林将军,总算把你们盼来了。在下姓万,单名鸣。”还没等林万隆开口,那名大汉便笑呵呵地率先打起了招呼。
“万先生久仰了,来,快,里面请。”林万隆握住了万鸣伸出来的大手。很是客气地将万鸣一行人迎进了用树枝临时搭盖起来的指挥所,一行人席地而坐,林万隆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万先生,我军奉命务必于五月四日前拿下马六甲,时间紧迫,客套地话林某就不多说了。请万先生见谅,现如今敌情如何?”
万鸣笑了一下,也没多客套,直接拿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边画边道:“今日凌晨数名从新山败退而来的荷兵已经到了圣地亚哥城堡,原本在城内胡作非为的荷兵连同荷兰移民今日一早已经全部躲入了圣地亚哥城堡中。林将军请看:这里是马六甲城,城墙低矮,不足为惧,再者。守卫北城门的土著兵全部都是我暗影地人马。进城毫无困难;马六甲城的西北角处有座大山,当地人叫它卡马山。荷兰人叫它圣保罗山,圣地亚哥城堡就在这座山上,整座城堡只有一个城门,城高约二十米,厚十米,城外有条八米宽的护城河,只有一道吊桥能进入圣地亚哥城中,护城河中多有凶狠的鳄鱼,无法泅渡;城墙地正面有火炮二十门,还有塔楼三座,进了城门之后是一条笔直的大街,一直通到山顶处的教堂,在教堂的前方约五十米处就是炮台,两座面对海峡的炮台一共有重型火炮四十八门;这里是荷兰军营,向左拐,绕过一条小巷之后是荷兰人的弹药库,从弹药库往北走,过了两个街口是荷兰人的粮库,据可靠消息,荷兰人的粮库足够维持五千多人一年的用量,城内有水井八口,用水也不成问题。今日一早荷兰人已经进入作战状态,原本在堡内帮佣地当地人全部都被赶出了城堡,我手下的暗桩也无法在城中立足。”
里应外合不可行,武装泅渡发动偷袭也不可行,强攻?没有重炮的支持更是不可行!看着万鸣所画的地势地形图,林万隆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想了想道:“万先生,我军缴获了不少荷兵的服装和枪械,还带来了十几名俘虏,能不能伪装成败兵趁夜混进城堡,发动突袭?”
“荷兰人生性胆小多疑,万某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不过倒是可以试试看,万某手下懂荷语地人不少,就先审讯一下俘虏好了,一切到时候再看了,若是不行,请将军还是做好强攻的准备,万某手底下还有千余人可以用。”万鸣不敢打保票,只能表示尽力而为。
“那就好,就请万先生辛苦一下,先审讯一下俘虏,一切到时候看情况罢,若是不行,也只能强攻了。”事已至此,林万隆也无可奈何,只能吩咐手下将被押至此地的那十数名荷兰战俘带上来,由万鸣的人进行审讯。戌时正牌,天色已晚,喧闹了一天的马六甲古城早已静了下来,除了些酒肆、妓寨还有些响闹之外,大多数马六甲居民早已进入了梦乡,马六甲低矮的城墙上数十名当地苏丹手下的土著兵百无聊赖地在城门楼上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突然,不远处的一片林子中一支火把亮了起来。在空中连着晃动了数下,那群原本打着瞌睡地土著兵立刻像换了个人似地醒过了神来,个个动得飞快,悄无声息地将城门打了开来,一队队人马从远处地黑暗中显了出来,一个由二十多人组成的小队跑在最前头,也没管后面地大部队,冲入了城门,径直沿着街道向西北角的圣地亚哥城堡冲去,借着街上酒肆中透出的光亮。可以看出这一小队人马全都是荷兰兵的装束,不过个个衣衫破烂、满脸血污,显得狼狈不堪已极。
“开门。快开门!我是弗罗斯特…巴斯滕上尉。新山镇地巴斯藤上尉。快开门!”那一群败兵冲到了圣地亚哥城堡之下。狂呼乱叫了起来。声音噪杂不堪。
圣地亚哥城上火把通明。人影晃动间。一名军官模样地人从城头上探出了头来。看着护城河边地那一小群黑影。气势汹汹地嚷道:“吵什么。安静。城门已关。明日一早再进城不迟。”
下头那帮子败兵哪肯罢休。顿时破口大骂了起来。啥难听地都有。好一阵瞎嚷嚷之后。巴斯滕上尉地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快开门。我有重要情报要立刻面见摩根…海姆上校。大清地军队就要杀来了。快开门!”
一听到清军即将杀来。城门楼上顿时一片慌乱。可也没人去打开城门。一阵噪杂地响动之后。一群手持火把地荷兰士兵簇拥着一名肥胖地中年军官从城门牒处露出了身影。但听那名胖军官抖动着脸上地肥肉高声道:“哪位是巴斯滕上尉?站出来。”
“海姆上校。下官在这儿。”巴斯滕上尉在人群中使劲地摇着手中地帽子。只可惜城下太黑。城上地人根本看不清下面人地面貌。过了好一阵子。从城门楼上扔下了一支点燃地火把。一个声音从城头上传了下来:“把火把举起来。”
城下地败兵蜂拥着将火把举了起来。照亮了巴斯滕上尉那张有些扭曲地脸。只听巴斯滕上尉焦急地叫道:“海姆中校。看在我姑父地份上。您就快开门吧。清军就要杀过来了。我手中有清军地重要情报。快开门吧。”就在此时。马六甲城外突然响起了枪声。一片地兵慌马乱。原本沉睡着地马六甲城立时陷入了一片地恐慌之中。
巴斯滕上尉是荷兰四大家族之一霍亨德普家族的远亲,原本就是个来远东捞钱外带镀金的纨绔子弟,此时面容扭曲,脸色惨淡,再加上满脸的汗水,显得无比的凄惨,哪还有一丝贵族的气派。海姆上校抬头看了看远处地骚动,低着头想了一阵,脸上的肥肉抖了一下,还是挥了下手道:“开城门,动作要快。”
圣地亚哥的吊桥缓缓地落了下来,厚实的大门也缓缓地推开了,那群败兵似乎慌了神,没等吊桥落稳便蜂拥着向城门冲了过去,数名正在开城门的荷兰士兵没想到这群败兵冲得如此迅速,还没回过神来便被败兵们挟裹着从城门洞中退了出来,城门洞开了,那群败兵进了城也没沿着街道向前跑,反倒是沿着城墙的楼梯冲上了城门楼,还没等城门楼上的荷兰兵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那群败兵的手中突然间火舌四射,阵阵清脆的枪声响了起来,将闹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地荷军官兵一一撂倒在地,顷刻间二十余名败兵已经杀上了城门楼,火力之凶悍,令原本就不知所措地荷军官兵乱成了一团——有的转身便沿着城墙向远处逃走,有地持枪冲上前去,试图跟这群败兵拼命,有的则开枪反击,整个城门楼顿时乱成了一团。
陈国忠双手各持一把左轮手枪,左右开弓,也用不着什么瞄准,尽管往人群中扫射,边打边吼道:“快,占领塔楼,别让吊桥升起来。”二十余名装备了左轮手枪的大清陆战队官兵蜂拥着杀向了吊桥机关所在的塔楼,击溃了荷军微弱的抵抗,将塔楼内数名正要将吊桥升起的荷军士兵打倒在地。
被荷军官兵保护着退到城墙上另一座塔楼中的海姆上校急红了眼,拼命地驱赶着手下的荷军官兵向着清军把守的那段城墙发起了冲击,双方就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