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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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龙夺嫡-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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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又是知道了,老爷子看起来是真打算将水搅浑了,嘿,老王同志这回地乌纱帽怕是有些问题了,只是不知道老爷子打算派谁到刑部去掺沙子。老爷子叫走,不走也是不行的了,胤祚肚子里叨咕着跪倒在地,脸上却是恭敬得很,磕了个头道:“儿臣告退。”径自出了上书房,溜达着往签押房而去,可一向慎言慎行的张廷玉却没有跟着出来,而是等胤祚一出了上书房,立刻跪倒于地,磕着头道:“启禀圣上,微臣有事禀告。”说是有事,可却闭口不言,康熙老爷子愣了一下,突地笑了起来,手一挥道:“尔等都退下。”一帮子太监、宫女各自躬身应诺,退了出去,上书房内只剩下君臣二人在。
“爱卿有何事就说吧,朕听着呢。”康熙老爷子淡淡地一笑道。
“臣启奏陛下,臣深受皇恩,不敢有负朝廷,臣既为太子少保,有些事却是不得不说。”张廷玉面色刚毅地道:“圣上明鉴,二阿哥被废之时,臣亦是死保之人,可现如今形势大异,二阿哥虽已改过自新,圣上免其圈养之罚,算得上宏恩浩荡,然二阿哥虽已免罪,却无名份,以无名份之身决朝堂大事与礼不和,臣冒死以闻,请圣上明察。”
张廷玉这番话本就有批老爷子面颊地嫌疑,但话里头未尽之言却还有不少,简直就是指着康熙老爷子的鼻子直斥其非,暗指康熙老爷子如此作为将搅乱朝局,为原本就已经火爆的夺嫡之争火上浇油。也亏得张廷玉这么个慎言之人,却有如此胆量说出这番话来,其言完全是为了稳定朝局着想,这也是为相者必有的风骨。
康熙老爷子素来知道张廷玉慎言归慎言,却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眼见张廷玉为了胤的事儿是真的发急了,心中也颇有些感动,不过老爷子城府深,并不会就此将所有地事情明白相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嗯,衡臣身为太子少保,说这话也算是权责内之举,朕不怪罪于你,朕还没老糊涂,有些事你不懂,也不必去管。朕乏了,你跪安罢。”
张廷玉嘴巴张了几次,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到了末了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面色沉痛地跪下磕了个头,有些子心神不宁地回了签押房。早一步回签押房地胤祚此时已然将自个儿份内的奏折都批完了,正吩咐签押房郎官去送折子,一抬头看见张廷玉那副丧魂失魄地样子就明白面前这位必定是为了胤的事情碰了钉子,心中虽有不忍,却也无法出言劝解,只能假作没看见,事情一交待完,起了身便打算开溜,可没想到张廷玉却开口道:“王爷留步。”
嗯,这老张平日里精明过人,怎会在这事上如此糊涂,唉,真不知该如何说你了,不过老张心系朝堂稳定却也是为相者的本分。胤祚笑了一下道:“张大人,有事吗?”
“哦,没,没什么事了。”张廷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却是不渝的神色,低着头小声地道:“要下雨了,王爷小心些才好。”
下雨是当然的事情,谁知道这雨要下多大,看着就是了。胤祚自然听得懂张廷玉话里的话,心里头对张廷玉的好心提醒颇有几分好感,不忍过于拂了老张同志的好意,笑了一下道:“是啊,要下雨了,不过本王带着伞呢,却也未必会淋得着。”张廷玉眼神一亮,不再多说什么,低下头自顾自地批起了折子。


  
      
十龙夺嫡_第三百零九章雾(上)_凤鸣岐山_架空历史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可明知道要下雨还不准备好雨具,那么被雨淋了,你也只能怪自己不小心,若是因此而病倒了,也只能自认活该。2s如果说康熙老爷子放出胤是一声惊雷的话,左都御史揆叙弹劾刑部尚书王一事就算是起风了,这阵风一起,雨也就快要落下来了,所有的阿哥们都忙着开始准备雨具,朝堂反倒因此而沉寂了起来,当然这等沉寂绝对无法持续太久。
康熙四十四年五月二十二日,左都御史揆叙弹劾刑部尚书王,康熙老爷子未曾就此事做出任何的表态,弹章留中不发,八爷门下几位御史就此案接连上书,都石沉大海,连个泡都不曾泛起,朝臣们无从猜测圣意,此事悬而未决。康熙四十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广东六百里加急传来警讯——韶关府爆发民变,起因是新丰县推广摊丁入亩之策,民众暴力抗税,打死收税之税丁,韶关知府年希尧处置失措,滥杀无辜,引发民变,新丰县刁民暴动,打死县令后遁入山区为匪,袭扰全府,韶关府已然成了糜烂之地。
年希尧,字允恭,现任户部侍郎年遐龄之长子,年羹尧之兄,捐生,雍郡王胤门下奴才,康熙三十七年入户部为笔帖式,康熙三十八年捐官为候补知县,旋即外放广东新丰县任县令,康熙四十一年升任韶关知府,素有才干,为人贪鄙,然其人善伪装,世人皆以为其廉。此次在胤的命令下,年希尧不顾广东巡抚多林的阻扰。强行在韶关府全面执行税制变革,终于引发了此次民众暴动。
韶关暴动的消息胤祚比朝廷早一天就知道了,甚至连暴动的经过都清楚得很。不消说这场暴动正是老八手下的暗底势力玩地花样,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胤的摊丁入亩之策已然算是遭到了惨败,接下来的朝议中可以料定胤必然会遭到八爷党乃至三爷党地围剿,胤的干实绩的路子到此为止已然宣布走不通了,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不过胤最终会投向哪一方却还难说得很,为此,胤祚不得不召集两大谋士商议一、二。
“王爷。四爷投向何方其实有何难猜的,现如今这个局面下。四爷想要翻盘就绝对不会投靠王爷。否则他压根儿就没有机会,至于三爷不过已然是局外之人,四爷去投他等若是自动弃权。这一点也无须多说,八爷倒是等着四爷去认输,不过嘛,依历河看来,八爷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四爷其实只有一个选择——投靠二爷,躲在二爷的身后算计着各位阿哥。这就是四爷最终的打算。”林轩毅头也不抬地说道。
唔。这道理是说得通,老四就是那个德性。能忍得下来,老二这会儿要出来了,手中没什么力量,这两家伙倒是有合作的基础。胤祚心中自然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不过胤祚召集两位谋士来,可不仅仅就是猜测老四地动向的,而是想着如何利用现如今这个局面彻底整掉老四。胤祚笑了一下道:“林先生之言本王倒也能想明白,不过本王在想,是不是能借着老八地力彻底毁了老四。”
“四爷何须王爷再去毁,现如今他已然毁了。”邬思道冷笑一声道:“四爷跟王爷走地是同一条路,只可惜命运不济,路已然断了,四爷想要前行已然没了可能,唯一可行的只有走八爷那条路了,借着二爷的名培养自己地人,这事情是明摆着的。至于将四爷收入囊中的事儿王爷就不必指望了,四爷并不是个甘居人下之人,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四爷是不会认输的。”
嘿,这个老邬说得太直接了罢。胤祚被邬思道一语道破了心思,不由地有些子不好意思起来,嘿嘿一笑道:“若是让老四就此躲到暗处,只怕对本王来说未必是件好事,总得设法先打击一下,消弱一番,否则若是老二玩得兴起,连本王一起算计进去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王爷过虑了,二爷要想复位就得结党,不结党他就无法跟爷争夺,这一结党必然要联合四爷,八爷必然不会坐看二爷势大,双方还得有场拼杀的,王爷又何必去趟那趟浑水,无论他们怎么闹都跳不出圣上的手掌心,王爷现如今最要紧的还是稳,只要王爷自己站得稳,什么事都不会有,圣上心中早就有了主见。”邬思道眼瞅着胤祚心里有些子不稳,忙劝解道。
呵呵,也是,不过看着落水狗不打,这手还真是有些子痒痒地。胤祚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本王晓得了,明儿个早朝,本王持中便是了。”
“这就对了,若是圣上问起,王爷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添油加醋即可。”林轩毅笑呵呵地说道。
康熙老爷子自打康熙四十三年起便有些子倦政了,七日才一次早朝,接连半个月不早朝地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至于接见朝臣的事儿就更是少之又少了,如此一来朝臣们面圣地机会已然大不如前了,大体上的政务都是由上书房大臣们在维持着,好在以毅亲王胤祚为首的那帮子上书房大臣都是干才,这朝局总算是平稳如故,可现如今韶关事发,朝野震动,人人都知道朝局已然要乱了,稍有些见识的朝臣们都开始暗自盘算着站队的问题,老八一伙子兄弟更是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就等着大闹上一场了。
康熙四十三年五月二十五日,已然半个多月没上朝的康熙老爷子终于打算面见朝臣们了,各怀心机的朝臣们一大早就起了,五更天便摸黑赶到了朝房,各自聚集成数个小***嘻嘻哈哈地瞎扯着天气之类的废话。胤祚同样是一大早就起了,不过去得却迟,快到上朝时辰了才进了朝房,跟那帮子相熟的大臣们打了个招呼便走到屋角的榻上随意地坐着,也不打算跟那帮子兄弟们瞎扯淡。
相比于胤祚的悠闲。胤则是铁青着脸,低声地跟站在身边的户部侍郎年遐龄议着事儿;老三很是活泼地在一帮子大臣中高谈阔论着《康熙辞典》地进度;老八一伙子兄弟跟着一大帮的门下官吏嘻嘻哈哈地谈笑着,大有指点江山的气魄;老十四眼尖。一见胤祚进了朝房,也不再跟边上地朝臣们瞎扯,悄悄地溜达到了胤祚的跟前,低声地问道:“六哥,今儿这事该如何做小弟就全跟着六哥走了。”
胤祚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吭气,老十四坐了下来,有些子怨气地道:“六哥,你瞧老八他们得意成那样,还真是小人得志了。嘿,指不定待会儿皇阿玛给他们来一下。看他们怎么哭去。”
胤祚看了老十四一眼。笑着说道:“老十四,万事自有皇阿玛做主呢,急什么。”
老十四低低地呸了一声道:“六哥。小弟就是看不过他们的嚣张,不过也好,反正斗倒了老四也算是件好事。”
胤祚嘿嘿一笑,不再接口,此时朝阳已升,宫内传来了太监们呼喝上朝的声音,胤祚起了身。拍了拍老十四的肩头。颇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径自走到朝臣们的前头。与老三并着肩领着朝臣们踏上了上朝的宫道。
“启禀圣上,臣有本上奏:兹查广东韶关知府年希尧草菅人命,枉负圣恩,酿成民变,韶关糜烂,臣恳请圣上明鉴。”三呼万岁刚毕,广东道御史叶南华就率先站出来对胤发难了。
叶南华话音刚落,浙江道御史姚望隆也站了出来,高声道:“陛下,臣亦有本上奏:据查,户部派往各省督察摊丁入亩事宜之郎官,横行无忌,欺压地方官员,扰乱地方吏治,已成地方大害,另摊丁入亩事宜在浙江全省已然反弹四起,民间怨气剧增,此皆法之不当之过,臣以为此法误国误民实为不妥,若不尽早停止,恐朝野不宁,酿生大祸,臣恳请圣上明察。”
左都御史揆叙也立刻出列表示声援:“臣启奏陛下,韶关一案虽是个例,但若是摊丁入亩之事再行下去,臣以为事态必然激化,臣奏请陛下停止此法,追究责任人,以安天下百姓之心。”待得揆叙话音一落,呼啦啦一大帮子朝臣都出了列,各自口称请圣上处置相关责任人以安百姓之
正在噪杂之间,老四门下奴才山西道御史柳达生站了出来道:“臣启奏陛下,臣以为摊丁入亩之策并无不妥,只是执行人行为不当导致局面失控,臣以为姚大人所言有言过其实,哗众取宠之嫌,现如今山陕两地施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并无阻碍,两省税收虽未完全统计出最终结果,然就目前所收上来的税而言已然超过了去年全年的总和,也不曾见地方百姓有所不满,故此,臣以为并不是法之不妥而是行之无方,臣恳请圣上查处那些执法不力之人,以正视听。”
山西、陕西之所以能推广成功其实都是胤祚当初在这两省所作出之努力地结果,现如今竟然被老四拿来反击老八的利器,这让胤祚真有些子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懒得去理会老四、老八之间地相互攻讦,眼观鼻、鼻观心地只管站着,压根儿就不打算出头去说些什么,只是他不想说,老四却不肯放过胤祚。
待得柳达生话音一落,胤立刻出列道:“儿臣启奏皇阿玛,臣以为柳大人之言有理,法是良方,不过是执行人所为偏差罢了,儿臣以为六弟对此最有发言权,儿臣恳请皇阿玛明鉴。”
我靠,敢情老四这货在一早就算计好了,嘿,咱不管说什么,他小子都能将自个儿屁股底下地屎抹去一半,***,还真有够狡猾的。胤祚心里头歪腻极了,真不想出来解说,可问题是康熙老爷子发话了:“小六儿,山陕之事既然是你办地,你且说说看,此二法究竟是如何个样子?”
得,不说是不行了,娘的,老四,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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