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
靠,这是哪门子的作战计划,纯粹是灭国屠城计划,娘的。这臭小子结合蒙古骑兵横扫欧亚那一套,搞出了这么个东西,还真***狠毒。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把胤祚吓了一大跳——老十四地计划不是不可行,实际上以胤祚所拥有的大型海船为运兵船、后勤舰。再加上山东水师的战船,想要灭掉日本压根儿就不难,当然采取的就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留的屠杀政策。
这套方案先不说能不能在朝议上通过,就说这等屠杀灭族地计划与胤祚的初衷可是截然相违背的。胤祚是很讨厌日本人,也想着征服日本、殖民日本。可胤祚并不是屠夫,那等灭绝人性的事儿胤祚是做不出来的,也没必要去做;再者,按老十四地计划所有动用的人力物力大得吓人,即便是大清国再富裕也经不起老十四这么折腾的。胤祚皱着眉头道:“老十四,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你算过账没有。嗯?若是按你这份计划去走。国库搬空了只怕也不够,这玩意儿能通得过朝议吗?”
老十四呵呵一笑道:“六哥,既然要打那就索性一劳永逸、免除后患,省得那帮子倭寇整日价闹个没完,六哥您说是不?”
是个屁!这臭小子简直讨打,这玩意儿若是真的递上去,老子所有的辛苦全白费了,或是让老十、老十三捡了便宜,老子跟谁哭去。胤祚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刚准备教训一下老十四,这小子立马改了口:“六哥您别急,这计划是大打地折子,小弟这里还有份小打地折子,六哥您也看看。”老十四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叠纸拿在手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胤祚。搞得胤祚有些子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接过了老十四那份所谓的“小打”计划。
老十四这份“小打”计划跟胤祚的战术思想完全一致:以突袭拿下长崎。以长崎为根据地,依靠船坚炮利对日本沿海各城市进行轰击,以动摇日本抵抗之决心,正如胤祚前世那会儿英国佬所干的相类似。只不过老十四这份计划仅仅是作战计划,并没有表明所要达到的目的和相应的行动步骤,只能算是为战而战罢了。胤祚看完了老十四的计划倒也没有就战术思想提出什么不同地意见,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打完之后该干些什么?说说你的打算。”
“让倭寇交出长崎事变的主事者,索赔。”老十四很是干脆地说道。
嘿,索赔?这小子能想到这一点倒是不容易了,看样子这小子近来还真的变化不小,比起那帮子只知道威加四海,啥子显泱泱大国之风度的酸儒强得多了。胤祚笑了一下道:“索赔?好啊,你打算索赔多少银子?心中可有数?”
“嘿,这个小弟倒是没算过,管它地,到时候将倭寇地国库清空就得了。”老十四大大咧咧地说道。
一听这话,胤祚除了苦笑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摇了摇头,从自个儿的袖子中取出早已拟定好地一揽子计划递给了老十四道:“你把鸡都杀了,到时候到哪去取蛋?好生把这折子都给我背下来,回头朝议时别出了岔子。”
老十四飞快地将胤祚的那份计划过了一遍,眼睛一亮道:“嘿,还是六哥知道小弟的心,到时候看小弟的,断不会让六哥失望的。”
“嗯。”胤祚点了下头道:“打仗有得你打,可谈判的事却是礼部的差使,有空不妨到三哥家走走,顺便知会一声,免得朝议时出乱子。”
老十四脸色一肃道:“六哥放心,小弟知道该怎么做,后日便是朝议,小弟还得部署一下,就先告辞了。”
送走了老十四,胤祚径自回了书房,笑着说道:“老十四求战心切,倒也算是有些能耐,一份作战计划着实颇为可取,本王也能放心不少,现如今就是怎地绊住老八的手脚才好,二位先生可有何妙策?”
林轩毅微微一笑道:“若是让八爷去整旗务倒也可行,若是王爷并不计较能否成功则更是件易事,厉何有四策:一是允许汉军旗人出旗为民,并给予一定的金银作为营生的资本;其二是清理开户人;其三是拟定八旗新例,并令各旗佐领改在家办公为集体办公,令各旗佐领约束旗下之人;其四,屯田制,凡旗人骑射考核不合格者一律安排去当屯田兵。此四策虽是可行,只是若不能贯彻到底,总归还是个空字,事情繁琐,正适合八爷去劳神。”
所谓的开户人指的是旗人收的养子冒充为旗人,这些人大都都是汉人,各旗佐领手中都有不少此类的开户人,胤祚当初将春兰、秋菊抬入旗走的也是这条路子,对此事自然也是了解的,现如今众多的八旗子弟无事可干,这里头就有不少是开户人,将这些开户人清理出去倒也能省下不少的例银,道理上是说得通的,只不过行此事却是件很得罪人的事罢了。至于汉军旗人出旗为民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康熙老爷子在早年也曾做过,只是应者寥寥罢了,可若是给予一定的资金则又不同了,或许真的能减少些闲散旗人。屯田?呵呵,那就是个笑话了,一帮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哪能真儿个屯出啥东西来,不过从大道理上却是无碍的,至少在康熙老爷子那儿会是行得通的一个方案。拟定八旗新例也是好事,至少能稍微遏制一下如今这帮八旗纨绔子弟的胡作非为,不过中间扯皮倒灶的事情那就海了去了,以老八的能耐,真要想搞出个名堂来没个一年半载压根儿就没戏,就算真整出了个新例,能不能执行还在两可之间。
胤祚在心中将林轩毅的四策掂量了一番,认为大致上可行,也就没再多想,笑着说道:“成,就这么定了,烦请二位先生将这四策拟出个条陈来,等出兵一事定下之后,本王再上本言事,好歹也让老八去忙上一段的。”众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兵权是个好东西,带兵打必胜之仗又有谁不喜欢,胤祚这头算是计较定了,老八那边推举老十出来争兵权也没啥可说的,唯有老四那里却又大不相同,自打知道长崎事变之后,尽管老四自个儿忙得脚不沾地,可还是不想就这么眼瞅着胤祚兄弟俩建功立业,召集了手下的几个心腹,也议着推出老十三跟老十四打擂台的事儿。一伙子人议来议去总觉得没把握——老十四协理兵部,领军出征倒也算是合情合理,老十三虽也是以知兵闻名,怎奈没了圣宠,若是要硬争只怕并不容易,到了末了还是唐国鸣支了个招:不跟老十四硬争,却极力推崇胤祚去挂帅,以老爷子的心性绝对不会同意此提议,反倒会对胤祚生出疑心,如此一来跟胤祚走得很近的老十四只怕也未必能得到兵权,再让老十三现定海策,以老十三在兵法上的造诣自然能胜过老十,如此一来或许有几分把握将兵权握在手中,即便是没有,却也无妨,至少能达成让老爷子对胤祚起疑心之目的。
一帮子阿哥为了兵权的事儿各出奇招,一时间朝堂下暗潮涌动,谁能最后胜出,却还难说得很。
十龙夺嫡_第二百二十九章雷霆计划之风起太平洋(四)_凤鸣岐山_架空历史
见天就要六月了,已月余无雨的京师闷热得很,即便是上书房里摆上了两个冰盆子,康熙老爷子兀自觉得热得很,心情烦躁地看着桌面上那叠子厚厚的奏章节略。往年这时节康熙老爷子不是在热河离宫便是在城外的畅春园里头避暑,可今年的事儿特别的多,先是科举弊案,后是钱法弊案,刚消停了没几日,又出了个长崎事变,这朝务之繁琐着实令老爷子烦心不已,哪有去避暑的心思,只能呆在皇宫里头处理着这一摊摊的事儿。也亏得康熙老爷子年轻时骑马射箭打熬出来的好身体,若是换成别人,到了康熙老爷子这般年岁早就抗不住了。
长崎事变的消息传来,康熙老爷子着实愤怒得很,一个小小的倭国竟然屡犯天威,是可忍孰不可忍。康熙老爷子是打老了仗的皇帝,攻台湾、平三藩、扫平葛尔丹,一生中经历了大小战事无数,算得上马上皇帝了,向来不能容许有人敢于挑战天朝的尊严,老爷子有心要给倭国一个教训,但老爷子也明白大清水师是个啥子德性,这战该如何打,心中着实没有太大的把握。
这些天来,朝野主战之声高涨,众朝臣、各省督抚纷纷上奏言事,喊杀声响成一片,当然也有些自恃老成之辈上奏章要求慎重行事,主张“以德服人”,不过此等奏章早被康熙老爷子扔进了废纸篓。打是肯定要打的,只不过是如何打的问题,康熙老爷子不是没主导过海战,当年施琅攻台之策老爷子心中还是有数的,不过台湾毕竟离大陆近些。朝发夕至倒也不算太远,而日本与大陆间的距离则要远上不少,这其中后勤地供应就成了个大问题。康熙老爷子将手中的几份折子对照了一番,心中已然有了些想法,抬起头来看着侍立在下首的那起子上书房大臣道:“朕看老十四这份折子倒也可行,众卿以为如何?”
马齐身为上书房满大臣又兼着户部的差使,自然是从军费的角度来看事情,首先站出来道:“圣上。依十四阿哥的折子所述,共需军饷、粮秣总计二千万两银子,这数目户部虽说承担得起。只是也有些紧了点,若是能速胜倒也无妨,自可从倭国索赔银两,只是万一不能,后续再要增兵只怕所需之银两户部实难筹措。”
自打熊赐履因科举弊案坏了事,王便以上书房大臣兼着礼部尚书的职位,此老素性耿直。讲究的是圣人之道。一听啥子索赔之事顿时忍不住站了出来道:“圣上,臣以为出兵教训倭国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以我天朝上国之威行索赔之举,臣以为不妥。”
马齐本是荫生,并未取得科举功名,但也是个熟读诗书之人,原本也是儒家子弟,只不过这些年来屡次主管户部,对国家岁入可是了解得很。再加上受到胤祚地影响,并不会像那些子食古不化的“正人君子”般羞于谈钱,在他看来长崎事变大清国吃了大亏,若是打了胜仗,要倭国将吃进去的钱财吐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地事儿。再说满人向来有打败了对手就将对手的一切据为己有的习俗。此时见王跳出来反对,也没多客气。立马反唇相讥道:“圣上,臣以为王大人之言谬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之事,倭寇杀我大清子民,掠我财帛,我大清索赔不过是要账而已,有何不妥之处。”
马齐这话虽粗俗了些,可道理却是很明了的,但王却甚是不以为然,亢声道:“君子以德服人,我天朝上国自然有上国的尊严,如何能行此市侩之行径。”
马齐立刻反击道:“倭寇者,化外之野人也,比之小人犹有不如,如何能与其谈君子之道,臣以为……”
眼瞅着两位大臣争执得有些面红耳赤了,康熙老爷子一挥手打断了马齐的话道:“二位爱卿似乎忘了君前不得失礼之规了罢。”
康熙老爷子虽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这话,可两位上书房大臣却吓得不轻,赶紧各自跪下道:“臣等失礼,请圣上处罚。”
康熙老爷子笑了一下道:“平身吧,尔等都是老臣了,朕不会因小事而处罚尔等,但尔等也须谨慎才好。”接着顿了一下,看向李光地道:“晋卿,你是老臣了,攻过台,依你看来,老十四地折子是否可行?”
李光地号称“熙朝不倒翁”,在这帮子上书房大臣中资历算是最深地了,跟他同时期的明珠、索额图早已先后倒了台,唯独他还逍遥地混迹在上书房大臣中始终不倒,靠的就是三条:一是善揣圣意,没摸清圣意之前决不表态,二是不多揽权,三是圆滑。此时一听康熙老爷子的话,便知道康熙老爷子圣心已定,所行的就是老十四的折子,立马站了出来道:“臣以为可行,臣之族人也有从事与倭国贸易者,臣对倭国之军备也略有所知,依十四阿哥的折子此战必然有胜算。”
康熙老爷子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头,看着张廷玉道:“衡臣,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张廷玉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倒也没有迟疑,恭敬地答道:“圣上,臣也以为此战有胜算,只是现如今我山东水师刚重整,这战力似乎有些不足,若是仓促起兵,恐有些不妥。毅亲王素来熟知水师,圣上何不召毅亲王一问?”
康熙老爷子轻笑了一下没有吭声,以他的精明早就看出老十四这份折子地背后自然是胤祚的手笔,倒也无须再召胤祚来问话。老爷子笑着转移了话题道:“既然此战有胜算,朕倒也不是怕战之人。嗯,依众卿所见,当以何人为帅?”
康熙老爷子这话可就不好回答了,诸位上书房大臣哪个会不知道现如今胤祚、胤、胤这三个阿哥正为谁领兵出征私底下斗得不可开交呢,在场的诸人都是人精儿,谁也不想在这事上表态,那可是得罪人的事儿,可老爷子发问了,不回答还真不行,于是乎大家伙一起躬身答道:“一切恭请圣裁,臣等绝无异议。”
众上书房大臣心里头想的是什么康熙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