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大牙想必将李芷爱的身份告诉了韩国当局,一听李芷爱是李行端的女儿,这些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本想到市里再找电话亭打电话,看谭纶让李响去找,李芷爱就拿出个手机递上去:“首长,用手机。”
谭纶横她眼,不早说。
他和顾又惜李响的手机早在水下通道时就进水了,跟李芷爱和他们换下来的衣服堆做一起,用烈性燃料给烧了。
韩国警方也不是吃素的,这涉及到间谍军方也会参与,要留下些线索能指到谭纶他们身上,那就有得外交扯皮了。
谭纶拿起电话,先拨通封清铸的号码,问了宋谦的手机号,再转打给宋谦。
要帮李芷爱脱身,就必须要用金光在韩国的办事处。封氏的业务还没扩张到韩国,但金光作为亚洲首屈一指的造纸业巨头,在韩国也设有稍次于分公司级别的办事处的。
宋谦听他说要送个人出韩国,先是一怔,倒没多问,就直接让谭纶等着,先给办事处那头打个电话,再让那边联系谭纶。
等了约莫半小时,就看公路上一辆现代轿车打着双闪灯开过来。
谭纶挥舞手臂将车叫停,先跟那开车的微胖男子核对了身份,才带着李芷爱上车。
那男子是金光汉城办事处的负责人,接到大老板的电话,也不敢问什么,瞧着这一女三男像是打过野战似的,还是遇到劫匪了,反正是要紧的事,就踩紧油门按李芷爱说的路线往回开。
☆、第一百三十四章 要整人手段多(1)
第一百三十四章要整人手段多
凌晨五点,站在港口看着眼眶微红的李芷爱上了集装厢,要转道印尼再回朝鲜,谭纶就跟她摆手作别。李芷爱站在厢口,扶着厢壁,等门差不多关上时,才急匆匆地冲谭纶鞠躬。眼见厢门关上,谭纶就听身旁的顾又惜说:“不想带她回国?”
“你扯淡吧?”谭纶横他眼,转身就走。
要出趟差就稍个千娇百媚,背后还有个朝鲜军方三号人物的私生女回去,喻妙淑非拨枪干仗不可,别瞧她在胯下承欢时几做绕指柔,暴烈起来,你顾又惜都不够看的。
我还想多活个几年呢。但回想起水下度气,地底通道,那包袱紧裹下的黑色小内内,谭纶也不知她回国能被如何对待,不禁心下轻叹。
但就算是经过生离死别,算得上是有些交情,却也不会为她惹来天大麻烦。
又等了两个小时看到货轮出港,谭纶才如释重负地转身接过李响跑到那位金光办事处经理房间里拿过来的《朝鲜日报》。
头版头条《朝鲜女间谍潜伏奢华步行街,华夏神秘男子接头交换情报,举国哗然!》,标题立得格外耸动,想必在这两年死水一般的朝韩关系上,立时会激起千层浪。
而瞧那上头只有自己三人的剪影,想来无论是那爱马仕的店员,还有那金勇奇的手下,都没能准确的描绘出模样,侧画师也不能凭空想象。
但三人要是聚集在一起还是很扎眼,谭纶就让李响先回酒店,他和顾又惜也分开两路,问金光办事处那拿了几万块韩币,就往酒店赶。
许元浩那边早就急得团团转了,这带着秘书一夜未归,还好是男秘书,要是女秘书,你这是要干啥?
许元浩又是个对谭纶有成见的,想当初在国务院办公厅时,谭纶就是个刺头,三天打渔两天晒网那是说得轻的,一周五个工作日四天不见人都不是稀罕事。
办公厅里虽说衙内扎堆,谭纶还是靠这另类本事闯出名号,是出了名的小魔头。
这下倒好,好不容易带你出个差,也是看这事是你立下的功劳,你跟那郑梦俨算是熟人,才带你出来。本来这种事谭纶就算是个前期接触,包钢和现代钢铁要设厂也是设在科察,这种大项目都是由市里主要领导亲自来抓的。
这才到汉城多久?24个小时没到吧,你就彻夜不归?是不是到红灯区去了?
许元浩算是比较正派的干部,虽是直接从中央机关下来大市做市长,可能能力上有些欠缺,但操守上却比地方干部好得多了。
这头回带团到国外,对团里的成员也要求极严,就是简中事,昨夜出去逛逛夜景,过了十点回来,都被他冷脸相待。
谭纶这一闹,许元浩心中对他的恶感大幅提升。
好在谭纶也没打算许市长能在短时间内改变对他的看法,你硬要把我当成从前那个混小子,那就由你吧,反正我做我的,你看你的,总会扭转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要整人手段多(2)
许元浩看团里成员都在交头接耳在谈论谭纶和李响的事,就看秘书慕华拿着《朝鲜日报》快步走进来,递上来手都有点发抖。
慕华是许元浩从国务院办公厅带下来的干部,比谭纶年轻两岁,谭纶离开办公厅他才进去,倒没什么交集,但谭纶那散漫作风却在厅里听人提过,也没多大认知感受。早上在餐厅里吃早餐,大家都坐在一起,自助餐桌头上摆着《朝鲜新闻》报,他就随手拿起来,只扫一眼就觉得那剪影份外眼熟。
再联想到一夜没回来的谭纶,顿时眼皮乱跳,拿着报纸就跑回来。
许元浩一瞧也是心下乱跳,间谍,还女的?还什么情报?
别人不知,他还不知谭纶是从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吗?这一下就有点脸歪眼斜了。京城老谭家啊,天晓得他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别的任务。
不过这念头就在许元浩脑中一闪即逝,就是老谭家,这军政二分,做事也是各管一片。谭纶一个市委常委,县委书记,是绝不可能来交换情报的,那就是这新闻有问题?
可那上头的剪影连慕华都认得出来,何况是他,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李响回来了,许元浩忙和慕华拉住他,就问:“昨天夜里你们跑哪儿去了?”
“谭书记被顾公子带去步行街,后来遇到了一群脱北者……”故事早跟谭纶在路上编好,先来一步,就是先跟许元浩解释的,李响跟得谭纶日久,脸皮惭厚,说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泰山压顶不弯腰,倒把许元浩给唬得一愣愣的。
“你们晚上没回来是迷路了?”许元浩问。
“是的,又看到外面军警都出动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敢回酒店。”李响苦着脸说。
听说事情连顾淑桐的儿子都有参与,许元浩倒不好再说什么,摆摆手让他先回去洗个澡,满身海风味,也不知是怎么弄的。
回头就摸下巴琢磨想这事怕还多半是韩国这边媒体给弄糊涂了,谭纶再胆大妄为,也不会跟个女间谋搅和,他不顾自己,也得为老谭家那些人的脸面着想。
特别是他老子谭靖海,那是个要脸的人,给他脸上抹黑,那不是等着回家被捶吧。
谭纶跟李响就是前后脚的工夫,赶到许元浩就先把脸给沉下来了。
“搞什么去了?彻夜不归,无组织无纪律,你现在就给我回国。”
许元浩要给他下马威,谭纶也正好想早些脱身,就唯唯诺诺的答应。反正郑梦俨那边也算是大半摆平了,有许元浩和简中事在没什么问题,就带着李响回房间。各自洗过澡,就听到敲门声。
李响大有草木皆兵之感,靠近门就问:“谁?”
“我!”是顾又惜的声音。
李响拉开门,就看顾又惜换了一身休闲服,就让开道给他进来。
“先转道去济州岛,再转头回国。”谭纶握着浴巾擦着头出来。
济州岛还不是免签地,直到08年才对华夏开放免签,但那地方相对宽松,谭纶他们拿的是商务签证,从那边转道香港再回庆县,想必稳妥些。
不过也得再度分散走,特别是顾又惜,太扎眼,他倒是想跟着谭纶保护他,毕竟是强悍的兵王级数,但谭纶就是被韩国警方抓住,想要脱身法子也多。
商定后就分两个班机赶到济州岛,不能转道香港,就先去澳门,再到香港。那边也让封清铸随时等候接应,一切说清楚,谭纶感觉他都能赶上半个间谍了。
来到汉城机场,由于是分散走,倒没引起注意,但是检查仔细是免不了的,上了飞机,才松了口气。
到下午九点从香港国际机场出来,看到封清铸靠在宾利车旁,就急忙赶过去。
“到韩国一趟也不收敛?倒闹出好大的事了,”封清铸调侃道,“宋谦那头还打电话来问那女的是不是真是朝鲜的女间谍,你可给他弄了个烫手山芋啊。”
“嘿嘿。”谭纶就是笑,不承认也不默认。
“纤纤在台北开会,”瞧谭纶东张西望,封清铸就笑说,“跟台积电谈合作。”
港泰在电子业的扩张极为引人注目,随着上市后大笔资金到位,又挖来许多台资管理人员,虽说台湾对于在大陆电子业的合作审批极严格,但现在港泰还是在做基础代工,他们也不会卡得太严。
台商在台湾政府中的影响力还是极强的,只是台商也分独和不独的份子,不能一概而论。
台积电、富士康等企业都在谈,手机代工、电子芯片代工都要谈下来。
现在骆纤纤已不是吴下阿蒙,都能称得上商界老手了。谭纶倒也不担心,却是过道香港没法跟她滚床单有点遗憾。
在香港也不能多待,吃过晚饭就过口岸回深圳了,虽说顺道也不敢奔广州去见谭靖海,直接坐直飞呼市的航班回到蒙北。
回县里看李响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谭纶就笑着放他两天假,让他回家休息。
喻妙淑回京城去了,小别墅里空落落的,谭纶就找出些烤肉打开烧烤架,旁边摆着CD机放着音乐。
对面就是常存孝的小别墅,他这几天心情极不爽,心病越来越重。
透过窗户瞧着在小花园里烧烤的谭纶,心想这都凌晨了还烤肉,不禁想起曾毅昨天找他说过的话。
“王省长说要给谭书记加担子,你不要担心,不是并县的事,而是想让他忙起来。”
常存孝立时会意,这省长要整县委书记还怕没手段,只是平时有所顾及。现在看来王震林要动真格的了,先就要让谭纶累起来。
“等谭书记在县里的时间少了,那常县长不是能够慢慢地……”
曾毅话没说下去,举起酒杯轻轻一抿,脸上带着荡荡笑意。
聪明人不用把话说尽,说透了就没意思了,要的就是这种了然于心的感觉。常存孝自能领会,冲曾毅感激地点点头,一饮而尽。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听话的干部(1)
第一百三十五章听话的干部
一周内来回在呼市和庆县之间奔波前后开了十五个会,就连周末都没时间休息。先是农业厅请谭纶去做关于科察羊,特别是新种羊的报告。说是前期常存孝和鲁副县长的报告还不够深入,这事情是由谭书记主抓,说得细致些也好让大家少走弯路。
毕竟种羊引入已经开始,各地的圈舍都建起来了,派到庆县接受培训的技术员也都过去了,用不了多久就要真的大规模的上马,出不得差错。
光这个就开了四天的会,各区县的一波波的过来,由于前期视点是以科察为主,后期才在全省推广。但光这样,谭纶都弄得嘴皮子发麻了。
接着就是呼市铁路局来请他谈谈明年一月即将全线通车的跨国货运铁路的事宜,又在呼市谈了两天,主要还是要怎样利用货运铁路的优势,给庆县带来经济增长的好处。
再接下来轮到省林业厅和省环保局找他了解关于梭梭的基因改造进程的事。
一周没有休息,再看李响那本子上记录着的,这个月接下来的三周还有四十个会要开,有十几份报告要做。
谭纶被傅清浦请到呼市市郊一家不起眼的火锅店,吃着涮羊肉,连喝几口冰水,真是有苦难言。胡冲李响和傅清浦的司机秘书坐在靠门的地方,谭纶和傅清浦的关系在省里知道的人仅限奚剑溪和顾淑桐,倒怕被人传出去说闲话。
由于年纪的关系,傅清浦和傅链久的关系都少有人能猜到。
看谭纶苦着脸涮羊肉,傅清浦就笑:“顶不住了?这才一周呢。”
“王震林想用这种办法把我累死,我倒是能预料到,就是没想到要转成这样。”谭纶嚼着鲜嫩的羊肉说。
傅清浦呵呵一笑,有时看到过劳死的,倒也并非是不知劳逸结合,还是被整死的。还有就是开会,有的记者拍下开会时打瞌睡的人,如获至宝,却不知这没意义劳什子的会一年能有多少,而在会场外工作累了,再开这种重复的会,只能借着休息一下了。
当然,重要会议睡觉的那就另说了。
“王震林在省里表扬了你,说你是新时代年轻干部的代表。”
“这是要捧杀我。”谭纶蘸了下酱就把羊肉扔到嘴里,“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看我累不下去了,把会交给鲁大定来开,或是干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