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轻笑道:“呵呵,老胡,据我初步观察,孙青这个人好出风头,爱来点自我表现,好大喜功,因此虚荣心一定特强。”
胡子茂连连的点头:“啧啧,不愧为神算小半仙,看了几眼就能掌握他的性格特点,小常你说得一点也没错,那家伙大概对动乱年代念念不忘,张口一个大规模,闭口一个大发动,我看搞运动一定是他的特长。”
常宁说道:“干部队伍,一直都是流水式的稳定,象军队一样,铁打的体制流水的干部,也就是稳定为主,计划换代,老中青层次分明,互相兼顾不可或缺,不象咱们兴修水利,搞什么大突击大会战,尤其是稳定军心最为重要,青阳县的干部队伍,去年底和今年初刚进行了调整,力度不小,规模颇大,现在应该进入一个相对的稳定时期,既然孙青显得不大安份,老胡啊,我看你不妨来个投其所好,诱敌深入,给他提供充分表演的机会和舞台,他表演得越充分,暴露得便越彻底,你在旁边也来点推波助澜,煽点风凑个火什么的,嘿嘿,等他得意忘形妄乎所以之时,你再挖个大坑,他肯定会不知不觉的往下跳,到那时,嘿嘿……”
洪涛连声叫好,“大手笔,大布局,这个主意妙,以时间换空间,以空间换胜利,哈哈。”
胡子茂怪声怪气的说:“请两位领导放心,我老胡一定当好孙部长的助手和参谋,为在青阳干部队伍中制造点小麻烦和小混乱,而贡献出自己的聪明才智。”
三个人嘻笑了一阵,常宁严肃而真诚的说道:“山无虎不威,帮无主难存,现阶段,为了实际工作的需要,我们大家都要以洪哥为中心,洪哥,这个问题咱俩都争了好几天了,你要是再推辞,会冷了弟兄们的心啊。”
洪涛正欲开口,胡子茂也接着说道:“小常说得对,以现在小常的地位年龄资历和影响力,都暂时还难以服众,洪哥你不一样,你不但是县政法委记兼公安局长,在全县享有很高的个人威望,而且你作为正团级转业军人,全县人数众多的军转干部,都唯你马首是瞻,只要你登高一呼,保准他们奋勇向前勇敢杀敌,更为重要的是,你是省军区代司令单云飞的座客,青州军分区马司令的生死之交,青州地区行政公署常务付专员刘为明的铁杆兄弟,名头大牌子亮,在最近一个时期内,还是应该你多多出头,等小常在县委大院站住了脚,基础比较牢固之时,再让他出来领导群雄不迟。”
常宁望着洪涛道:“洪哥,一切从实际出发嘛。”
洪涛爽朗的一笑,大声说道:“好,承蒙两位老弟看得起,我豁出去了,就来个赶鸭子架,勉为其难,帮小常你守几天摊看几天家。”
常宁又想了想说道:“两位哥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收编方天正留下的人马,这件事就交给两位,你们抓紧时间双管齐下,我们要是不及时去收拢,这些无主的家伙就会跑到人家那里去了。”
胡子茂拆开一包香烟,每人扔了一支,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关于这个事情,我倒有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洪涛哦了一声,“老胡你快说来听听。”
“毕竟方付记在县里经营多年,父子两代恩威并施,手下贴心人不在少数,据我观察,方天正调往望海县以后,他的那些残兵剩勇们,大多都在待机而动待价而沽,想摸清各方的力量对比后,再来个暗珠明投,这个时候,方天正的个人意见就显得尤为关键,因此,只要我们说动方天正,让他来个令旗一挥,我们就可以顺利的收编他的队伍了。”
洪涛也说道:“老胡的办法可行,毕竟我和他平时的关糸还过得去,小常和他也没有根本性的冲突,还放过了他的小舅子张高明嘛,我们和他一样,又都是正宗的青阳人,方天正的家乡情结特别重,只要我们放下架子面子主动门去,保证能马到成功。”
“呵呵,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常宁搓着双手乐道,“那么,两位诸葛亮哥哥,咱们仨,谁去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革命任务呢?”
洪涛和胡子茂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是你。”
常宁苦笑一声:“洪哥,这事……我没车子,跑一趟望海县不突易啊。”洪涛爽快笑道:“没关糸,听老于说你最近车技大有长进,我借你一辆车,全公安局最好的车。”常宁为难道:“就我一个人去行么,我,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吗?”胡子茂坏笑一声说:“小常,你推辞个啥?这是革命工作,你非去不可。”洪涛也一脸的幸灾乐祸,“老胡说得对,你只要带水洋乡那位水蛇腰姜希一起去,事情就算差不多完成一大半喽,呵呵。”常宁不好意思道:“你两个家伙,又拿我开心是不?”洪涛干笑几声说:“小常,我最佩服你那以刚克柔的本领。”胡子茂则连连捋须怪笑,“小半仙不但能掐会算,还擅长治理各种妇科疑难杂症,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手到擒来。”常宁讪讪一笑,“两位别再说了,我去还不行嘛。”洪涛收起笑脸,认真说道:“兄弟,相信我,只要姜希肯去,事情一定能圆满成功。”
正说着,邱玉宝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好几个人,原来,外面的酒局已经散了,于建云他们都回去了,这几位可以说都是“新人”,自然得来告辞一声。
城关镇镇长柳国才,和原镇委记李向冬是死对头,松河镇镇委记郑六河,洪涛的老战老部下,教育局长王向荣,是胡子茂一个村的发小,水利局长李运来,是钱临涛的连襟,县党校付校长应聪华,是于建云的大舅子……
大家聊了一会,酒足饭饱,无非是感谢领导之类的话语,一切真情尽在心中,闲聊打趣之中,早已心迹尽表,都是一些长期不得志之人,今日犹如找到了“组织”看见了光明,一个个精神焕发,扬眉吐气,常宁心里有数,这些人都是干才,日后还得进行个对个的“交流沟通”。
常宁心中满意,去到前台结帐付钱后,送别一干酒,又和洪涛胡子茂等道别,一个人在人民路的林荫道,哼着小曲慢悠的走着,刘开老师说得对,没有圈子的人,是很难在体制内生存的,有了小圈子,才有机会融入大圈子,才能有机会吃掉别人的小圈子,圈子就是力量,圈子就是关糸,圈子就是革命的第一法宝。
忽然,他的脚步缓了下来,前面就是县前街的街口,往右,有亲爱的高记在等待,往左,是可爱的丁记在期盼,有点头疼啊。
呵呵,这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可得想清楚了,唉,原来女人多了,也是个麻烦事哟。
0148差点露馅
常宁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就近占领“阵地”,这就好比打仗,胜负的关键并不在于你有多少实力,而是取决于你最薄弱的那个环节,高飞那里飞得最高,也是在自己的手,而丁颖的“阵地”才刚刚占领,立足未稳,巩固是首要任务。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即使是摸黑前进,也不会偏离正确的方向,借着昏暗的灯光,常宁很快的站在了丁氏宅院的门口。
门开处,丁颖惊喜的把常宁拉了进去,关门的速度也快疾不少,一个转身,娇躯挂到常宁的脖子,披着的外衣掉得了地,也顾不得常宁一身的酒气烟味,抱紧了就叭叭的送无数香吻,甜得常宁也迅速的有了反应,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丁颖就往屋里走。
女人配合得更是熟练,也没了头次的那缕羞涩,去卧室都是多余的程序,就在客厅的沙发,也来不及关了电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解除武装,恢复原始状态后,两个身体合二为一融为一体,然后就是疯狂的开始,天,结束……许久,女人瘫在小男人的怀里,一脸的满足,闭着秀目,喘息着说:“真棒啊……”小男人点一支烟,意犹未尽的让自己的魔爪,在巍峨的高山峻岭间流连,“丁姐,好日子才刚开始哦。”女人爱不释手的捧着休息中的长枪,幽幽的呢喃道:“好弟弟……一顿吃饱,三天不饿,姐不奢求哩。”
“嘭,嘭嘭。”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沙发的男女从沙发跳了起来,这么晚了,谁还门来找领导汇报工作?
境着,“吱”的一声脆响,更是惊得丁颖花容失色,难道是老公或者女儿回来了?院门的“司必灵”锁,别人可没有钥匙啊。
丁颖有些发呆了,关键时刻,还是常宁反应快,拿手一捅丁颖,她总算清醒过来,两个人光着屁股,以火箭般的速度打扫着“战场”,其慌乱程度,绝对不亚于小偷被发现的那一瞬间。
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好象还不止一个人。
常宁发挥了临危不惧的优秀素质,很快的完成了武装,并用鹰一般的目光,再次确认了战场的干净,丁颖受其感染,穿衣服后从容多了,指着楼梯示意常宁去,再拿过组合柜的一瓶花露水,打开后挥手乱撒,完全的消除了最后的蛛丝马迹。
院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咦,丁姨怎么啦,门也不关,衣服也掉在地不捡……”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男人高声喊道:“丁姨,丁姨,你在家吗?”
是李向冬,听口气,那个女的应该是他老婆。
丁颖恍然大悟,不禁朝常宁投去一丝苦笑,原来自己痴乱情迷,竟忘记关紧院门了,还有那件外套……常宁坏坏的一笑,伸出大拇指翘翘,转身消失在楼梯。
打开电视机,丁颖做完这最后一件掩护工作后,转身朝着院子方向应道:“是向冬和小英吗?我在看电视,你们进来。”
坐在楼梯拐弯处的常宁,瞅着沙发气定神闲的丁颖,心里一个劲的直乐,女人真是天生的会演戏,难怪电影《小花》映后,奶油小生唐国强,就是比不女主角刘晓庆和陈冲红火。
但见丁颖身着睡衣,一双玉腿绞在一块,从容的望着李向冬两口子,微笑着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两口子还在外面逛什么?”
那个小英看去,相貌也算过得去,是县人民医院的医生,瞥了李向冬一眼,坐到沙发轻轻嘀咕道:“又发神经哩,工作不顺心,回到家就专门冲我来。”说着,把手中的外套递还给丁颖。
丁颖笑着解释道:“我说我的衣服哪去了呢,原来落在院子里,刚才等一个长途电话,一听电话响,我门都忘了关了。”说起谎来脸不红眼不眨,看得常宁心中不住的佩服。
李向冬一声不响的坐到单人沙发,掏出香烟点火,闷头抽了起来。
常宁远远的瞅着,这小子气量也太小了,还县委常委呢,常委会一次小小的挫折,脸就拉得这么长,一定是过去的路走得太顺了,这样的人,将来还怎么成器做大事。
丁颖看着李向东问:“向东,还没想通啊?”
“丁姨,我……我不明白,”李向冬气乎乎的说道,“我就是不明白,别人我管不着,可是你,你为什么会帮那个混小子?这不是明显的帮着他来打击我么。”
丁颖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怎么,我为什么不能帮他,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你,你看看你的表现,你凭什么让我和人家帮你,他碍你什么事了,你们俩年龄差不少,各有所长各负其责,就干部队伍来说,你们整整差了半代,你怕他什么,怕他超过你?你李向冬三十一岁就当了县委常委,那么多四十下的同级干部没见嫉妒,他常宁为什么不能在二十四岁当县长助理,我告诉你,向冬,我对你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
“再说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那个常宁是有很多地方不如你,但他也有一些优点和特长,是应该值得你学习的,就拿那笔计划外救灾款来说,哪一个人去省里能一下子要到这么多?你能吗?你再看看,无论青州哪个县,都在尽力挖掘这种人才,为什么,因为每个县每生都要有这样的人去省里要钱,打击一个常宁很容易,可今年明年,谁来为青阳县要钱?以我看,刘守谦的弃权票也投错了,作为一县之长,全县的大管家,他应该投的是赞成票。”
李向冬苦着脸不敢回答,记忆中,好象作为长辈的丁颖,从没有用这种严厉的口气批评过他,自从丁颖调回青阳工作以后,两家虽然平时来往不多,但丁颖对李向冬非常关照,也对他的仕途发挥了比较关键的作用,不过,随着李向冬的不断升迁,和过于顺利的人生,个人的性格缺陷逐渐的暴露出来,丁颖对他的失望也日渐增加。
在常宁看来,丁颖的话,却包含着对自己的表白,其实大可不必,李向冬已贵为县委常委,地位和影响力可以说和丁颖已经平起平坐,怎么为人如何处世,应该是他自己的事人,性格决定命运,旁人是劝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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