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风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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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云记- 第7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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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不光坐着丁颖、慕容雪、袁思北、郑风,赫然的还坐着老爷子的警卫秘书余振夫。

    常宁又惊又喜,“余叔叔,您怎么来了?”

    余振夫随着常宁进了书房。

    “出这么大的事,我这把老骨头不出来晃荡一下,人家还当我回老家了呢。”余振夫难得的幽默了一句。

    “老爷子他,他还好吧?”常宁扶着余振夫坐下。

    两个人头碰头,点上烟后,常宁也坐到了椅子上。

    “你放心,老爷子很好。”

    “他老人家应该猜到,猜到是谁干的了吧?”常宁小心的问道。

    余振夫点了点头,“当然了,老爷子说,这种企图消灭一个人的肉体生命的事,真正的政治对手是不会做的,因为他人怕别人以同样的方付对付他,这超越了竞争的底线,会引起共愤,从而引火烧身,他们一般只以消灭对手的政治生命为最终目标,所以,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只能是自己人,自己内部的竞争者。”

    常宁有些难过,“因为我的事,让老爷子伤心了。”

    余振夫微微一笑,“关于这一点,你说错了。”

    “为什么?”常宁有些不解。

    “我记得,老爷子和你祖孙相认,应该是十一年前吧?”余振夫问道。

    “对,一九八五年,老爷子老太太亲自去了青阳市水洋我的家里,当时您也在。”

    “然后,是一九八六年的春节,你在京城过的。”

    “没错,那是我陪老爷子过的第一个春节。”

    余振夫感慨道:“一晃就十一年过去喽,我记得,就在春节过后,你离京回青阳后,关于你,老爷子和我说过一些话,至今我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老爷子他说了什么?”常宁急切地问道。

    “老爷子说,振夫啊,你记住,你将来会看到的,我找回了我的大孙子,可对有些人来说,是多了个眼中钉肉中刺啊。”

    常宁深以为然,老爷子不愧为高瞩远瞩的政治家,“那他老人家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爷子还说,这么多家庭成员,对小常的出现,就我们老两口是由衷高兴的,也许还加上一个不太靠谱的老幺宁晓华,至于其他人,你能感觉得出,他们的高兴是假的,是勉强装出来的,历经磨难的侄子回到大家庭的怀抱,竟然没有人主动请他到自己家里玩,这是何等的让人寒心啊。”

    常宁苦笑着说道:“其实,我那时候也感觉到了,总觉得,自己好象不太受欢迎。”

    “所以你选择远离京城,远离宁家,连老爷子都说,你的忍耐力,超乎他的想像,就凭这一点,将来必定能成大器。”

    “呵呵,我这哪是忍耐,我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些养尊处优惯了公子哥能比得了的。”

    余振夫微笑着点头,“可是,这一次人家把你逼到死角喽。”

    常宁一听,脸沉了下来,“是啊,我没有退路了。”

    余振夫伸手指了指上方,轻轻的说道:“上面的人,都在关注着这件事,就连躺在病床上一年多了的许老,都两次打电话给老爷子。”

    常宁耸然动容,“许老还记得我?”就那么一次跟着老爷子上门拜见,没想到自己还能留在许老的记忆里。

    “第二次电话是我接的,许老托我送给你四个字。”

    “哪四个字?”

    “八风不动。”

    八风不动,常宁念叨着,其中的意味,他牢牢的记在心里。

    看着常宁,余振夫笑着问道:“怎么样,现在的宁州,可把牛鬼蛇神们都招来了吧?”

    “那三个所谓的大员,很是让人讨厌,幸亏有郑风那一枪,暂时把他们镇住了,可现在还在宁州,赖着不肯离开呢。”

    余振夫哼了一声,“他们算什么东西,老虎不发威,他们当成病猫了,你放心,过了今天晚上,他们应该离开宁州了。”

    “那我先谢谢余叔叔了。”常宁笑道。

    “谢我干什么,我不过跑跑龙套而已。”余振夫摇了摇手,继续说道,“老爷子对你的一糸列应对之策,评价颇高,比方说,你们把这件事当成普通的交通事故,这就堵住了很多人的嘴,虽然不合乎情理,但至少能有回旋的余地。”

    “我有一个基本原则,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家的事,自己关起门来解决,谁要是想插手,乘机捞一把,我决不客气。”

    “说得好,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上面的事,老爷子发了话,其他几位老前辈也都表了态,你就按照你的思路去干吧。”

    上面息事宁人,并不代表着下面也风平浪静,只要不伤筋动骨,下面斗得不亦乐乎,上面的就当没有听见看见,常宁要想彻底摆平这件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常宁问道:“余叔叔,我就怕,就怕将来被人骂啊。”

    余振夫沉声道:“以一点点骂名,换宁家未来至少三五十年的安宁,不值吗。”

    “唉,我知道,别看这事只是发生在家族内部,要是传扬出去,被对手抓住把柄并加以利用,就足以毁掉老子拚搏七十年创下的家业啊。”

    余振夫点头道:“说得没错,你看看这五六十年来,有多少曾经的名门望望族销声匿迹了,他们中只有一部分是直接败给对手的,而相对多的,是毁于所谓的自己人之手,身边的敌人才最为可怕,如果身边至亲的人是敌人,往往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啊。”

    “余叔叔,我把案子的进展情况,跟您说一下……”

    听完常宁的介绍,余振夫目光如炬,轻轻问道:“这个马应堂我知道,你从西江带出来的,万锦马家人,为人最忠诚,可那个蒋平靠得住吗,他可是懂行的人,应该看得出马应堂那一掌。”

    “您放心,总得有个证人,证明张云平是自己摔伤的么。”常宁微笑着说道。

    “嗯,倒也是,你想得周到……你说,张云平最后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对,费新林,或是费青林、费新琳,等等,我想应该叫费新林。”

    余振夫想了一会,突然一拍书房叫道:“我知道是谁了。”

1063家丑(二)

    “他应该叫费兴林,今年四十七岁,南粤省人,高中毕业,曾经是一名军人,官至团政治处主任,和你案子中提到的张云平和刘大贵同属一支部队,和张云平是同一个团的战友,应该也参加过当年的南疆自卫还击战,第一次大裁军时转业,回到家乡担任县武装部付部长。”

    常宁好奇的问道:“余叔叔,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啊?”

    一个多余而幼稚的问题,余振夫淡淡一笑,“我在老爷子身边待了三十几年,不光记得你的几个叔辈,总得认识一下他身边的人吧。”

    常宁心里一凛,“以此类推,余叔叔对我身边的人,一定也是门儿清喽。”他有些心虚,自己身边这么多女人,还培养了一些“接班人”,岂不尽在余振夫的掌握之中?

    余振夫一楞,朝客厅方向瞥了一眼,哈哈笑道:“我有那么无聊吗,你要是钻这个牛角尖,我就不跟你说这个费兴林了。”

    “呵呵,您说您说。”常宁讪讪的笑起来,掏出香烟为余振夫续上一支。

    “这个费兴林的出身,没值得可说的,但也有些特点,脑瓜子灵光,会钻营,还有好酒量,就凭这些,只要好好的干,也会有些出息,可这家伙在武装部上班不到半年,仗着负责武装部财务工作的机会,不但挪用公款,还伙同会计出纳搞起了贪污,钱虽不多,但足以毁了他的前途,案子发生时,恰好有一位省纪委付书记在该县检查指导工作,案子便摆到了这位省纪委付书记的案头上,这位省纪委付书记的名字,叫做姚晋。”

    “我表姑夫?”常宁吃了一惊。

    余振夫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的这位表姑夫,那时刚从京城调到南粤省,有老爷子这棵参天大树罩着,在南粤省可是春风得意,省委书记省长也得给三分面子,巧得不能再巧的是,姚晋也曾在xxx部队当过五年的兵,和费兴林也算是‘战友’了,案子在姚晋手上不过几天,费兴林被解除双规,只背个处分,没事人似的被调到省城,摇身一变,成了省监察厅的一名付处长,不降反升,于是,费兴林便死心塌地的跟紧了姚晋,随着姚晋的升迁,费兴林也是水涨船高,很快当上了处长。”

    常宁叹了一口气,“用人如此,可见我这个表姑夫的为人啊。”

    “费兴林毕竟有污点在身,属于拿不出手的一类,姚晋当上省委宣传部长后,把费兴林也调了过去,担任省委宣传部下面一个部门的处级调研员,看是一个闲职,其实却成了姚晋的私人助理,从那时开始,费兴林的任务,就是为姚晋一个人服务,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观察、记录宁家其他家庭成员的动向,包括你,据我所知,你在西江省锦江市工作期间,这个费兴林曾三次悄悄到过锦江市。”

    常宁心里吃惊不小,他不但吃惊表姑夫的险恶用心,暗中派费兴林潜到自己身边活动,他更吃惊余振夫的能量,老爷子身边的这个警卫秘书,真是神通广大啊。

    “余叔叔,我一直以为,这次的事情,是三叔做的,没想到原来是表姑夫做出来的。”

    “你别急,听我慢慢的说……姚晋还是有不少优点的,比方说他从来不玩钱,但这个费兴林却是五毒俱全,嗜钱如命,乘着姚晋派他到京城活动的机会,和几个公子哥合伙,办起了一家皮包公司,靠着价格双轨制,弄一些部委批文转手倒卖,开始倒还赚了点钱,据我所知,前不久京城一些公司跑到你这里搞事,其中就包括费兴林的公司。”

    常宁听了,笑着说道:“就他们那两下子,我没有灭了他们,他们应该谢天谢地了。”

    “费兴林有姚晋罩着,在南粤省可以耀武扬威,为非作歹,可到了京城这藏龙卧虎之地,他就玩不开了,很快就被人耍得团团转,将他的钱骗了个精光,就在他走投无路之际,被早就注意的老三晓新盯上了,因为费兴林眼上不识人,竟骗到老三头上去了。”

    常宁微微一笑,“我三叔终于出场了。”

    余振夫点头道:“你三叔天份不如姚晋,但也不是易与之辈,本来在你们宁家,在你没出现之前,就是你二叔三叔合伙与姚晋斗,两边都想当宁家的代言人,斗得不可开交,这个费兴林正好撞到老三的枪口上,老三岂能放过他,就这样,费兴林既是姚晋的人,又成了老三的人。”

    常宁笑道:“双面间谍,这个费兴林有这个能耐吗?”

    余振夫也笑起来,“可不是么,很快,费兴林为老三办事,被姚晋发现了,我记得当时,老三和姚晋还为此在京城的京西宾馆打了一架,把老爷子也给惊动了,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关注这个费兴林的……据我所知,老三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和姚晋逐渐走近的,他也学起了那个费兴林,一边继续和老二联合,另一边和姚晋来往。”

    常宁一听,坏笑着说道:“我三叔也就是那个命,既比不上二叔,也超不了表姑夫,老三老三,名符其实的老三。”

    “说得一点也没错,老三这个人,是个悲剧性的人物啊。”

    沉默了一会,常宁问道:“余叔叔,请您告诉我,这次的事情,是谁策划的?”

    “关于这个问题,你得问那个费兴林,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是老三就是姚晋,要么是二人联手。”

    常宁冷笑道:“想取我性命,这也太狠了吧。”

    “祸起萧墙,不可避免啊。”余振夫叹道。

    余振夫看着常宁,他看到了常宁的眼里,充满了从来没有过的怒火,他心里一动,常宁动杀心了。

    “余叔叔,您得帮我抓住这个费兴林。”

    “然后呢?”

    “交给我。”

    “再然后呢?”

    常宁沉声道:“余叔叔,您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余振夫犹豫了一下,“好吧,我就违背老爷子一次吧,但你要做得干净,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

1064家丑(三)

    “六三一”案子了结了。%%()

    马应堂从警二十几年,办案不计其数,还从未有过这样结案的情况,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事关领导常宁的未来,他不得不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处事原则。

    面对市委市府两套班子成员,马应堂汇报了“六三一案”的整个案情。

    “不久以前,来自北方的兴北贸易有限公司,在我市收购一家国营企业时,与亚陆有限公司竞购中胜出,但因为是高价收购,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该公司实际拥有人费兴林迁怒于亚陆有限公司,认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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