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这一天,市委大院都会举行升旗仪式,庆祝锦江的又一个春天。
可是,今天还是常宁当家,他一句“庆祝个屁啊”的话,把升旗仪式给取消了,让热情的人们如同一下子回到了冰冷的冬天。
春天的气息却扑面而来,凭着常宁的一句话,岂能挡住春天的脚步。
大院里各式各样的花也睡醒了,它们伸伸腰,抬抬头,争先恐后地纵情怒放,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白色的、紫色的……百花争艳,五彩缤纷。
柳树舒展开了黄&网……悠然的楼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管理花草的花工,这时才刚刚班,他看到是市委记干完了自己的工作,心里有点惴惴不安,跟在余文良的身后一个劲的道歉。
“余记,您这是……这不是您干的活儿,以后,以后千万别这样,您要是再这样,我就……”
“没什么嘛,老赵啊,劳动是也是一种锻炼,最好的锻炼,人和动物唯一的区别,就是人会劳动,而动物不会。”
余文良的几句话,简直就是生动的一课,花工老赵听了余文良的话,呆呆地站在原地,这么深刻而哲理的话,可不是他一个花工所能领会的。
站在市长楼自己的办公室的窗口边,常宁看了一会余文良他们的戏,嘴里念叨着,老余,你不是个好演员,这戏演得有点过了。
市委常委会和市政府联席会议,在记楼的小会议室召开了。
出席会议的市委常委有十位,市委记余文良、市委付记商洛、代市长常宁、纪委记邵经国、组织部长肖兰、政法委记张玉成、宣传部长刘洪敏、万锦县县委记陈茂云、锦江军分区司令员田江、市委办公室主任黄国庆。
参加会议的还有四位付市长,许善文、王翔、徐清扬、周志群,市府办主任谷芳芳也列席了会议。
会议一开始,余文良介绍了参加全国两会的情况,商洛则着重学习了总理政府工作报告里的重要精神,然后是常宁,通报了这半个月的工作情况。
接着,余文良宣读了省纪委的文件,文件里宣布解除对黄国庆、周志群和周建江等三位同志的审查,自即日起恢复工作。
奇怪的是,文件里没有任何解释,为什么要审查,有没有查出问题,等等等等,什么也没有。
余文良读完文件,接着就谈起了关于反腐倡廉的问题,他所举的例子,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因为这个例子就是黄国庆他们三人。
他首先声明,黄国庆等三人在工作中,犯了极大的错误,当然,主要是工作的失误,这种失误,给国家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有愧于党的栽培,基于以原因,他果断的建议,一,对黄国庆同志给予党内警告处分,二,对周志群同志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并记行政大过一次,三,撤销周建江的市财政局局长职职务,提前办理退休手续。
“下面,请同志们讨论我的建议。”余文良说完,点了一支香烟。
常宁听得心里一乐,这是多么明智的抉择,,秋后算帐,先拿自己人开刀,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胆略啊。
黄国庆和周志群率先表态,愿意接受组织的任何处分。
常宁微笑着说道:“老余,既然省纪委做出了结论,老黄老周他们没有问题嘛,你这个建议是不是有点,有点过份啊?”
余文良严肃地摇起头,他开始了自责,认为是自己这个一把手要求不严,才导致了班子成员的工作失误,他先作了一番自我检讨,继而当场宣布,从今天开始要在市委市政府内部,进行一次全面的自查反省活动,主要是清查违纪行为和腐败官员。
与会的人听得胆战心惊,因为余文良口若悬河,义正辞严,他们知道余文良的冠冕堂皇,看似在谈工作,实际是在为黄国庆周志群出气,他这是要出重拳,乘机要把那些和自己政见不同的人,和试图篡权的对手们,一个一个的都打翻在地。
参加会议的人中,最为不安的,就是纪委记邵经国,他预感到,这次又要偷鸡不成蚀把米,遇到麻烦了。
邵经国的不安,还来自付记商洛射来的冷箭,这老娘们根据《西江日报》的一篇文章,建议市委常委会通过决议,把邵经国树为廉政模范。
商洛的建议,获得了高票通过,邵经国无奈得只能在心里直骂,后背的冷汗嗖嗖的冒了出来。
当然,整个市委大院里,首当其冲受到打击的,是市府办接待科科长白星。
余文良他们回来的消息,和常委会通过的决议,很快就传到了白星的耳朵里,她在办公室来回地踱着步,身就像爬满了无数只马蜂,每个毛孔都往外流淌着毒液,她踱了至少有几十个来回,直到身冒出虚汗才停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那把黑色的老板椅,心里充满了惶恐,现在,她最担心的,倒不是还能不能在这张椅子继续坐下去,而是余文良他们会用怎样的手段来报复她。
重新杀回来的黄国庆和周志群,如果要收拾自己,随便找个借口,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白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新情人邵经国的身。
刘燕妮的双手,按在办公桌的桌面,明亮的桌面,就像一面镜子,倒映出她的小半截身子,看到自己的影子,她开始平静下来,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面庞,这是一张多么美丽的面容,粉嘟嘟的,能掐出汁液的嫩肉,她把手搭了自己的脸,慢慢地抚摸着,手与脸之间没有丝毫的摩擦,感觉了一会儿之后,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滑落到了自己的双峰,她轻轻地捏了一把,这又是一双多么富有弹性而迷人的肉团,这对高山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是天赋予她的最美好的礼物,令女人羡慕让男人垂涎,现在她才感觉到,她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她这魔鬼般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这是她所有的资本,她要利用这些资本,去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
想到这里,她立即拔通了邵经国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她就迫不可待地对着话筒喊道:“老邵,我要见你,马。”
0844引而不发
能在市委大院待整整七年,并混到接待科科长这个引人注目的职位,白星也是有自己的绝招的。
白星庆幸自己还留了一手,她偷偷地保留着和邵经国的一段录像,那段录像记载了他们两人那段“故事”,就象她当初偷偷的藏起了周志群的笔记本一样,这段录像,在这关键的时候,会又一次成为她自保的法宝。
但邵经国是否像在悬崖边那样,出手相救,白星心里确实没底。
“小白啊,现在是班时间,你焦什么急啊?”
电话那头,邵经国果然是不耐烦的语气,让白星听得心里为之一寒。
“老邵,那你晚过来,我在家等你,我,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白星忍着火气说道。
“哦,什么事呀,就在电话里说。”
“老邵,今晚我一定要见到你,我,我怀孕了。”
说毕,白星狠狠地挂了电话,她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不怕邵经国他不来。
白星去了市妇联活动中心跳舞,一直疯狂到晚十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驱车回到家里,她是市委大院里唯一配有专车的正科级干部,她心里暗自担忧,自己的明天会在哪里,余文良和周志群他们不会不知道,是她掀起了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象组织部长肖兰对她说的那样,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即使吃不了,也得老老实实的兜着。
她进了卧室,脱光了衣服倒头便睡,谁知一睡就过了头,连电话的铃声响起,都未能把她立即从睡梦中叫醒。
在睡梦中,白星又梦到了那颗她所喜欢的启明星,她坐在床头打开窗户,眼睛一眨不眨地欣赏着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心里做着美梦,如果有哪一天,这颗美丽的星星,被她的喜爱所感化,能下凡到人间,它必然先光临到她的身旁,那样,自己就会像遛狗一样,牵着它走到哪儿,都会有它的陪伴,全锦江的人都会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这个女人星辰下凡,年轻而又漂亮,那将是怎样的自豪和骄傲,忽然,非分的梦想竟然变成了现实,那颗启明星真的下凡了,白星眼睁睁地看着它飘落下来,朝着自己的方向,在飘落的过程中,一个奇迹真的发生了,启明星忽然就变成了邵经国,在风中张着翅膀,落在了她的卧室,刚一落地,就坐在了她的床,并紧紧的抱着她。
邵经国抱着她,她也抱着邵经国,诚信所动,金石为开,不可能发生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一阵急促的铃声在她耳边响起,白星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铃声的发源地,睁开眼来,感觉到声音的存在,原来,是电话响了,她的玉臂弯里抱着的,并不是邵经国,而是软绵绵的枕头。
那只是一场令人心向神往的梦,白星有点失望,就像从希望的高峰,坠落到失望的深渊,她懒洋洋地拿过电话,当她听出是邵经国的声音,心里一热,只觉那美妙的梦骤然变成了现实,又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
门没有锁,邵经国进来的时候,经过精心打扮的白星,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一看到邵经国进来,白星马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搭在后腰,装着吃力的样子站了起来。
站起身来的白星,并没有前迎接邵经国,而是向邵经国点点头,让他走到自己的身旁。
看到白星有点笨拙的身子,邵经国真的相信,她的确是怀孕了,这段时间,他三天两头的霸着她,如果真的怀了,当然只能是自己的孩子。
邵经国听话地来到了白星的身边,正想说点什么,白星却拿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
“老邵,你好好的感觉一下,他正在里面听着呢,老邵,你说我该怎么办呀,这不争气的肚子,可叫我怎么,怎么去市委大院班呀?”
手贴在白星的肚皮,邵经国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谨慎地问道:“小白,化验单呢?拿过来我看看。”
白星心说糟糕,自己只顾玩耍贪睡,怎么没有想到去医院弄一张化验单呢。
好在白星的反应很快,她听了邵经国的话,知道他肯定不相信,她毫不犹豫地向房走去,邵经国跟在后面,见白星打开抽屉翻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有拿出来。
白星沉着脸,仰起头看看邵经国说道:“老邵,我忘了,你等我一会儿,化验单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呢,我这就开车去拿。”说着,就作势往外走去。
“不必了,以后再看,小白,我还有事要忙呢。”邵经国说着,转身回到客厅重新坐下。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老邵,什么事比你的孩子还要重要呀?哼,作孽的时候,就只顾自己快乐,把女人的肚子弄大了,就想一走了之,我就是个鸡,你也不该如此绝情。”白星一开口,眼泪就溢出了眼眶。
邵经国看着眼泪汪汪的白星,赶紧搂住了,抬起手擦拭着她的眼泪。
“傻女人,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我是真的有事,我们正在桂园酒楼喝酒,说好了是我负责买单的。”邵经国解释说。
白星一听,眼泪巴巴地看着邵经国说道:“老邵,我就知道你想的是自己的事,去,走了就不要再来了,为了保住自己,你就像逃避瘟神一样从我身边逃走,为了你的前途,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娼妓,一堆垃圾,甚至连娼妓都不如,好呀,你给我句准话,我白星也识得好歹,决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呜呜呜……”
白星哭了,哭得很伤心,哭是女人的武器,邵经国坐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去该留。
等白星的哭声稍低,邵经国才把手搭在她的肩,小声地安慰道:“小白,我明白你的苦处,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了呢,家里那个黄脸婆不争气,只给我生了两个丫头,我还盼着你给我生个儿子呢。”
此话一出口,白星忽地坐了起来,“老邵,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先别哭了好吗?”邵经国的手,开始在白星的身不老实起来。
白星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避开化验单的话题,邵经国以前从来没有好声好气地和她商量过任何事情,见他现在如此地善待自己,也怕穿帮了下不来台,就温柔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心里却想道,这一招还真管用,要不,有机会怀一个试试?
邵经国再次安慰道:“你放心,一定说话算话。”
说实在的,邵经国也一直想要个儿子,白星的怀孕,还真把他的心思给勾起来了。
白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老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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