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艮第军右翼就是关键,对勃艮第人来说右翼不能被突破,一旦法军突破,整只军队将会因为那面出现在背后侧翼的法军旗帜达到士气的临界点从而崩溃。
奥涅尔伯爵在混战中拍了拍科尔宾,他喘着大气把说伸向了右翼勃艮第军的边沿,那里正一片混乱,科尔宾撩起护面定睛一看,一群高举着法兰西王国波旁公国、卢森堡公国旗帜骑兵正粗暴地破开勃艮第人的厚实防线。
一支飞矢在众人头顶飞过把那面显眼的旗帜洞穿,在这条勃艮第人防线的后方,维利尔斯子爵把手头上最后的2个旗队五百人在阿瓦隆子爵的率领下加入战团中。
第一排法兰西骑兵和勃艮第军狠狠相撞,疾驰的马匹粗鲁撞开勃艮第人的身体,然后马上的骑士挥舞着带血的兵器砸向挡在路上勃艮第人,勃艮第人的阵脚大乱,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令他们惶然不知所措。
祖克萨斯紧张地等待着那面内维尔旗帜示意,汗珠打湿了他腮边的头发,他在猜想着科尔宾是不是要用他这支骑兵来冲破敌军的右翼。
“祖克萨斯阁下…”
“哪支勃艮第的部队是曾经参加过第一次骑士道征伐战的?祖克萨斯阁下…”
专心注意前方战场的祖克萨斯慢了不止半拍才意识到有人在叫他,贞德的提问令祖克萨斯在战场一阵好搜索。
“前方第三个方阵里的维利尔斯子爵家,和第二道防线里的拉雷伊领主家,还有右翼的玛斯曼领主家,他们都曾是我们的战友。”
拉法耶特伯爵两眼盯着战场,耳朵却仔细听着旁边那名洛林萝莉的话。
“前两次,我们击败的英军前锋又都集中在哪里?”
祖克萨斯望着战场上的那些旗帜一时间头晕眼花,要他辨认才看到不过几眼的英军附庸协力太过强人所难了。
“那几个伯国部队都集中在勃艮第人前方中右的地方给我们的长弓手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拉法耶特伯爵替祖克萨斯解难道,然后洛林的萝莉就没有下文了。
法兰西王**的统帅旗帜推进得越深,战场能看到它的人越多,己方受到的鼓舞就更大,反之勃艮第人看到自己后方被突破得越来越深,他们斗志丧失也会飞快,克莱蒙伯爵和波伏瓦子爵、雷斯的吉尔带着手头的七百多骑兵撞破勃艮第人的阵型与他进行汇合。
吉尔这货一看到科尔宾也不上前砍人了,科尔宾以为他有要紧的事要说就停下脚步平复呼吸等待吉尔。
吉尔这货咧嘴露出一口黄牙。
“我砍断了两把剑和一把斧头…”
吉尔显摆地拍了拍战马马鞍身侧的挂着的武器带,那里还有两把剑,一个连枷,以及两把斧头和一面盾牌,这货的马应该累得不轻。
科尔宾点点头示意他明白了,吉尔见邀功成功刚要喜上眉梢就听科尔宾拉下护面指挥士兵向前冲前说了一句。
“你装备质量也太差了,才开战就损坏了这么多。你看我这把锤子打到现在还好好的,奥尔泰兹的工匠手艺很不错,战后我会让骑士团均出几把好的武器给你。”
吉尔顿时鼻歪眼斜。
早知道他就直接说他砍了多少个勃艮第骑士就好了,真是的。
勃艮第军后方,维利尔斯子爵表情抽搐,公爵菲利普神色惨淡,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现在就算是心生悔意,也无法令时间倒退!占据了绝对上风的法军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眼下他只能把希望放到英格兰人身上。
勃艮第人苦苦维持的第二道防线即将被突破,战场其他几个方面勃艮第人也动摇了,科尔宾遥指勃艮第公爵的大旗叫喊身后的法军以更快的速度推进,难掩神色间的兴奋,奥涅尔伯爵也是如此,从几年前那场地狱般的阿金库尔战役之后,他没想到输了那么多年的法军就要赢来一场辉煌的胜利了!
科尔宾估算着英军准备要来了,抢在英军来临前击败勃艮第人,等他父亲带来的酱油众出现在战场边缘疑惑英格兰人,然后骑士团的骑兵发动最后的冲锋吓阻英格兰人参战,法军也顺势在黄昏中收拢军队撤出战场,这就是科尔宾全部的计划!
以后这场战斗传出去都是法军以一万多人正面硬撼英军三万多人以少胜多的辉煌战役,击溃万人,获取大胜。
然而实际却是科尔宾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拉开英军前两部军队与英格兰后军的差距造成时间差在数个小时里逼迫勃艮第人打出全部的底牌,完成一场速胜,法军根本不用与英军接触,看起来是一万打三万,以少胜多,事实却是法军的骑士、贵族比较多的缘故,双方并不是势均力敌,巴黎会战其实从一开始是法军以骑士的强悍和长弓手的远程打击优势进行着一场占有优势的制压战!
法军赌赢了,英王真的是把全军拆分指挥,而且把自己安排在后方,科尔宾眸子里有精芒一闪而逝,战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冲锋…击败敌人,让我们结束这场战斗,现在,法兰西的勇士们,胜利已经措手可得,让我们用这场胜利大声地宣布,上帝就在我们这边!查理曼的法兰西血脉不可征服,不管是异教徒的弯刀还是英格兰佬的长弓,我们,法兰西人,永不倒下!法兰西万岁!!”
科尔宾振臂高呼。
“赞美万能的基督!法兰西万岁~~~”
科尔宾再次高举手臂高呼。
“法兰西万岁~~法兰西万岁~~”
“神佑法兰西!”
“天父护佑!”
“法兰西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科尔宾为中心四周的法军齐声高呼各种不同的口号,声浪一遍又一遍回荡在战场上,法军着鼓起更大的力量去跟已经胆怯的勃艮第搏杀!
贞德陶醉地聆听着迷人的声响,这就是她所需要的法兰西千年以来最大声的呐喊。
“呜呜呜……”
贞德尚沉迷在这只比上帝话语略逊一筹的叫喊中,悠远绵长的号角声突然自西方,勃艮第的右翼遥遥响起。
“号角声?”祖克萨斯脸色一变,失声道,“英格兰人?!”
拉法耶特伯爵移目望去,只见已经崩溃了的勃艮第右翼出现英军的大旗,倒抽一口冷气,两人骇然相视,纷纷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英军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还真是让人绝望。
“是援军!”
“对呀,我们后面还有很多英格兰人!”
英军号角声方止,就如同给溃散的勃艮第人注入了一股强心剂,激昂的战吼冲天而起,菲利普公爵在维利尔斯子爵的建议下率领亲卫和维利尔斯子爵一起向崩溃右翼冲了过去。
这时候,右翼的法军已经发现了英军的到来,他们不得不止步在勃艮第军身后不敢去追击,惊讶于法军势头滞泄的科尔宾经护卫的提醒抬头骇然眺望,只见低缓的地平线后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影,当先一杆大旗,上绣着显眼的三狮鸢尾旗,旗下的英军相距他们竟然不足千米之遥。
第十五章 法兰西,万岁 下
第十五章法兰西,万岁下
回眸再望向崩溃的勃艮第人,当头的涌去的菲利普公爵正举剑向溃散的勃艮第兵卒叫喊着,退却的勃艮第人赫然转身返回战场。
“怎么办?!”
夏尔驱马来到科尔宾身边询问道,旁边的法军纷纷投来急切、紧张饱含焦虑的眼神,几分钟过后,波伏瓦子爵、拉希尔和奥涅尔伯爵也来了。
科尔宾此时心中心乱如麻,英军来得竟比他想象中来的要早,而且数目不明,这时候,他身后的法军已经又累又饿,拉法耶特伯爵手上的预备不足千数。
“把你的马给我”
夏尔愕然。
科尔宾看着越来越近的英军催促道:“快点!”
夏尔只好下马,让科尔宾上去,战马换了个新主人不逊地甩了甩,不过它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几下就给科尔宾制住了,说真的,当科尔宾握住马缰的刹那,他很有一种想要掉头就跑的冲动,他怕他的计划失败,他怕死在这里,他怕那支英军是后面是更多的英军。
可是科尔宾没有跑…
有时候,有些事情比死去更可怕,比起死亡,科尔宾更怕他们会输掉这样战争,他更怕因为他的失败连累到内维尔家,害内维尔会就此除名,当然,科尔宾也更怕对不起伊莎贝拉。
“冲锋…击败敌人,查理曼的法兰西血脉不可征服,不管是异教徒的弯刀还是英格兰佬的长弓,不管他们是谁,现在,法兰西的勇士们,胜利已经措手可得,他们就是最后一批敌人,战胜他们,让我们用这场胜利大声地宣布,上帝就在我们这边,我们不可玷污主的荣光!我们,法兰西人,永不倒下,法兰西万岁!!”
科尔宾重复着他前一刻喊过的话,不过他也记得那大概顺序了,现在战场上人心惶惶,反正只要大意对了就行了。
“赞美上帝,法兰西万岁…”
距离英军到来还有一千多米,法军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冲到勃艮第人那里展开混战把英军长弓抛射的减少到最少,然后,等天色一暗,就是后方骑兵发动冲锋的时候!
科尔宾拽动着马匹,夺取护卫手中的旗帜在法军前列,他振臂高呼,紧接着为了宣示决心,他撕裂了铠甲上的丝绸罩衣,把那件伊莎贝拉送他的罩衣握在手里。
四周的法兰西人无一不为之愕然,科尔宾撕裂罩衣的举动相当于自绝了一条生路。
“查理曼的子孙们,让我们为法兰西而战,今天,我不是一名贵族,而是以一名法兰西人的身份去作战,今天,我们都是法兰西人不再有任何差别,今天,让我们共同高呼,法兰西万岁!!法兰西让我来为你而战!”
当年阿金库尔战役的时候,英王亨利也撕裂了他披在铠甲外罩衣来宣示他宁愿战死也不愿苟活。价格昂贵的罩衣在平时作战是一种保命的手段,双方的贵族都鲜明的披着这种身份牌,毕竟也只有相当身份的贵族才拥有罩衣的,因此在战场上罩衣表明该贵族的地位、身份、财富,通常身披罩衣的贵族都会被保留性命。
“为法兰西欢呼吧!”
科尔宾举臂再次高呼,一脚踹到马腹上驰骋在法军前沿。
科尔宾的嗓子已经嘶哑,但他还是叫喊着,他身后的法军也是,一起跟着发出吼叫,尽管他们的嗓子喊哑了,可他们仍声嘶力竭地吼叫。
信仰就是脆弱人类的麻痹剂,只要够狂热,饥饿和疲累甚至病痛可以暂时给压制住,眼下的法军发出歇斯底里的疯狂地叫喊着,怒吼不能替他们扭转局势,但能给他们带来勇气,当成百上千聚集在一起发出疯狂呐喊时,那狂热的气势足以让他们的血液燃烧起来。
许多披着罩衣的法兰西贵族有样学样撕裂了他们的罩衣。
“法兰西万岁!!!”
科尔宾看到法军的气势都再次给调动起来,他一马当先冲出,法军咆哮着跟在后面奋勇向勃艮第人、向英军冲去,骑着马匹的法兰西骑士们穿过落后一步的步兵追上了科尔宾把他没入队伍中。
法军后方的内维尔枪十字下,远远发现了英军的拉法耶特伯爵满脸涨红,他拽着祖克萨斯发了疯似的地叫喊道。
“快点把骑兵派上去!”
“不行!”
“怎么不行,现在只有靠着支骑兵才能击溃英军!”
“没有我家大团长的信号,他们就不会出击!”
“你们看到战场上那么混乱吗,说不定他早就忘了!”
无论拉法耶特伯爵说什么,得到都是祖克萨斯坚决地拒绝。
自从出了奥尔泰兹被教廷的人突袭那事以后,祖克萨斯是异常坚决地执行科尔宾任何命令,除非是科尔宾派人来取消了他前一刻的布置,否则,祖克萨斯将会忠实地执行下去。
“你们别吵了!”
萝莉尖锐的嗓音在两人争吵中猛地冒了出来。
“现在都听我的!我才是你们的指挥者。”
祖克萨斯讷讷地道:“凭什么!”
萝莉瞪了祖克萨斯一眼:“你家领主曾经向我效忠了,现在连他的大旗都在我手里!这还不够吗!够了,吉尔伯特阁下请你把我们的战士调到我需要他们的位置上。”
贞德等了几秒见拉法耶特伯爵没有动静,扭头继续瞪眼:“我现在听到了上帝的呼唤,难道你想阻挡他的意志吗?”
拉法耶特伯爵顿时汗流浃背,背叛上帝这个罪名真的很大:“我现在就去!”
“还有你”萝莉一整天都闷不吭声就是等着现在,隆基努斯的枪头指向了祖克萨斯,“现在也听我的。”
祖克萨斯吞了吞口水,生怕这杆戳死了一个恶魔的圣枪忽然把他给杀了。
就在三人交谈间,潮水般席卷而来的法军带着强劲的势头凶狠地撞上重新集结的勃艮第人,双方霎时绽放出璀璨的浪花,人体抛飞、战马悲鸣,嫣红的血液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