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之道,只是一刚一柔,两味药料,别无他物。刚属于真知之情,柔属于灵细之性。一性一情,两者虽名有异,而实同出于先天虚无真一之气。真一之气即前诗所谓谷神,性情即前诗所谓这元牝。元牝两者,元之又元,为不死谷神之要机。盖先天自然之道,谷神而生元牝,后天还返之道,元牝而成谷神。元牝不交,谷神不结。元牝为要机者,正所以结谷神耳。元牝立,谷神结,可以保命,可以全形,更明进阳之益,退阴之损。益阳而至于无可益,损阴而至于无可损。阴尽阳纯,谷神长生,浑然一气,绝无滓质,圆陀陀,光灼灼,净倮倮,赤洒洒,造化不能拘,万物不能伤。如火候炼成紫金丹药,起死回生,最灵最奇也。
古真云“性命必须双修,功夫还要两段”。盖金丹之道,一修命、一修性之道。修命之道,有作之道,修性之道,无为之道。有作之道,以术延命也;无为之道,以道全形也。始于有作者,有作之道,以造命也。造命之学,全以法运。盖鸿蒙未判之始气,扭天地造化之枢机,返二十四气之节口,回七十二候之要道。天地不能知,鬼神不能测,蓍龟不能占。虽天地鬼神蓍龟,且不能知,人焉得而能见之乎?终而无为者,用无为之道,以修性也。修性之道,抱元守一,万物皆空,如鸡抱卵,如蚌含珠。功夫到日,至诚前知,慧心大开,声入心通,吉凶先知,祸福预晓,谁不知之。但人只知无为之道为要妙,而不知有作之道是根基。不知有作,而只无为;不但不能修命,而亦不能修性。纵有所修,亦不过修后天气质之性,岂能修先天根本之性乎?根本之性,天命之性也。本来性命一家,并无两串,因交后天,阴阳相离,一而成两,性命各别矣。性命各别,于是性不能顾命,命不能顾性。命为物夺,不能自主,性亦由是而乱。性乱命摇,邪正相混,理欲交杂,假者用事,真者退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阴气剥阳于尽,性命未有不倾丧者。故金丹之道,必先有为于后天中返先天,还我原来命宝。命宝到手,主宰由我,不为造化所移。于是抱元守一,行无为之道,以了真空本性,宜超最上一乘之妙道矣。奈何一切顽空寂灭之徒,只知无为,不知有作者何哉。
黑中有白者,道心所发之真知,为刚健中正之道,故谓丹母。雄里怀雌者,人心本来之灵知,为柔顺中正之德,故谓圣胎。健顺合一,刚柔同气,人心亦化为道心,灵知亦归于真知,是名太乙含真气。太乙即阴阳混合精一之神,乃金丹之别名。将此太乙真气,入于造化炉中,温之养之,谨封牢藏,守而勿失。则精全气全神全,三田聚宝,如三台辅极,而造化在手矣。三田关元、黄庭、泥丸之说,亦非丹田、绛宫、天谷之说,亦非尾闾、夹脊、玉枕之说;乃先天精、气、神三品大药所生之处,无形无象,亦无方所。以其是精气神所生之处,故谓田;以其精气神三者分言,故谓三田。其实三田总是一田,三宝总是一宝。因其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化虚三层功夫,故以三田分言之。若到炼神化虚时,只有一虚,而精、气、神亦归于无迹,更何有三田之说乎?”仙君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好了,这次讲道就在这里,尔等各自回去,好好领悟吧。”
众妖怪、修士拜谢叩首,才缓缓退去。场中只余下赵虎、小青他们。
而仙君先是露出一阵怪异的神色,然后又是一阵犹豫,好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似地决绝。
小青看到仙君很少露出这样的神色,很是担心,急忙问道:“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仙君转过身,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刚刚算到后土祖巫要陨落在冥河老祖的手上,故此停了讲道,想一想事情。”
赵虎拍手道:“好啊,太好了,早就看祖巫不顺眼了,把祖巫全灭了最好,哈哈……”
雪剑道:“祖巫灭不灭管你什么事啊,你这么高兴。”
赵虎大声道:“祖巫和主人有仇啊,只要是主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仙君笑道:“好了,不要吵了,赵虎我也知道你一片忠心,不过这次本尊可不是要灭掉祖巫的,反而还要助他一把,就后土一命。”
大家都很不解,急忙问道:“为什么?”
仙君手指指了指天,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哈哈……”还见到大家一副不讲不肯干休的样子,遂故意作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大家看到仙君这幅模样都知道事不可为,只好无奈放弃了。
仙君交代了一些事情,遂腾起了云雾,径往血海飞去。正值春日飞出,一路上风景不可少,物华交泰,斗柄回寅。草芽遍地绿,柳眼满堤青。一岭桃花红锦涴,半溪烟
水碧罗明。几多风雨,无限心情。日晒花心艳,燕衔苔蕊轻。山色王维画浓淡,
鸟声季子舌纵横。芳菲铺绣无人赏,蝶舞蜂歌却有情。紫燕呢喃,黄鹂睆睆。紫燕呢喃香嘴困,黄鹂睍睆巧音频。满地落红如布
锦,遍山发翠似堆茵。岭上青梅结豆,崖前古柏留云。野润烟光淡,沙暄日色曛。
几处园林花放蕊,阳回大地柳芽新。
飞到血海之时已经是冬日了,见了些──
野菊残英落,新梅嫩蕊生。村村纳禾稼,处处食香羹。平林木落远山现,曲
涧霜浓幽壑清。应钟气,闭蛰营,纯阴阳,月帝玄溟,盛水德,舜日怜晴。地气
下降,天气上升。虹藏不见影,池沼渐生冰。悬崖挂索藤花败,松竹凝寒色更青。
仙君坐在云上,近了观看,见到血海果然不凡——
“
时闻鬼哭与神号,血水浑波万丈高。形多凸凹,势更崎岖。峻如蜀岭,高似庐岩。奔流浩浩之水,险峻窄窄之路。俨如匹练搭长江,却似火坑浮上界。阴气逼
人寒透骨,腥风扑鼻味钻心。波翻浪滚,往来并没渡人船;赤脚蓬头,出入尽皆
作业鬼。”
仙君还见到这里立了个大阵,心中猜想后土一定还在阵中,只要破了这个大阵,肯定能够见到后土。一念生一念灭,仙君立即动手,拿出七杀刀,但见他——
“拨云浓雾,刀锋乍出,直奔血海大阵,奔雷闪电般,暴风骤雨般,就见大阵被破,里可见青天,外可见方丈。”
却说冥河老祖正得意间,心想着打败了后土之后的美好时光呢,身形就一阵晃动,顿感不妙,神念探查,立马知道是有人在外面攻打阵法,心中怒海翻腾,牙齿恨得上下打架蹦蹦直响。拿起元屠阿鼻,直奔阵外,是哪个混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惹你冥河爷爷,这次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没曾想,冥河老祖还未出得阵外,鼎鼎大名固若金汤的大阵就被仙君摧枯拉朽破了,冥河老祖大急,而后土则得以重见天日。
后土好不容易能够从大阵中逃脱,怎能放过冥河老祖,竖起铁拳就朝冥河老祖轰去,两人从大阵中打将出来。打了好一阵,才发现旁边站了一人,后土眼中这人长得是——
“
头上戴一顶淡鹅黄九锡云锦纱巾,身上穿一领箸顶梅沉香绵丝鹤氅。腰间系
一条纫蓝三股攒绒带,足下踏一对麻经葛纬云头履。手中拄一根九节枯藤盘龙拐
杖,胸前挂一个描龙刺凤团花锦囊。玉面多光润,苍髯颔下飘。金睛飞火焰,长
目过眉梢。行动云随步,逍遥香雾饶。”
冥河老祖也看过去,在他眼里,仙君长得——
“
丰姿英伟,相貌轩昂。齿白如银砌,唇红口四方。顶平额阔天仓满,目秀眉
清地阁长。两耳有轮真杰士,一身不俗是才郎。好个妙龄聪俊风流子,堪配西梁窈窕娘。”
冥河老祖首先开口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混元仙君啊,不知来此有何指教啊?”
仙君笑了笑,抱了抱拳,道:“老祖有礼了,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上,放过后土一回。”
冥河老祖顿时怒道:“哼,老祖我敬你也是一个英雄好汉这才好声好气和你说话,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无情了。”
仙君笑了笑,道:“今天这事本尊是管定的了,你是从也好不从也罢,都要听我的。”
后土也是十分疑惑,心下传音问起了缘由。仙君当然是不肯说实话了,因为实际上他杀了祝融的孙子,已经是鹤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了,怎么又会帮助巫族的后土呢?其实这样做都是为了削弱巫族的力量,让巫族败落下去,仙君早就算到后土要化身六道轮回,只要她这样做,就再也不能够帮助巫族,巫族缺少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援也会很快被妖族打败,这就是仙君帮她的实际原因。不过,现在被后土问道,只能够是传音给后土信口胡诌,说是天道有意要他这样做,只是顺应天意,赚取一些功德,这才打消了后土的怀疑。
冥河老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抡起双剑迎头就砍。没曾想,还不到一个回合,就被仙君制住,仙君就说了一句话:“时间凝固。”
就立马看到冥河像是小鸡一样定在了空中,而身子完全是动荡不得,看上去就只有眼珠子转来转去,样子十分好笑。
后土看到心中大惊,心脏咯噔一跳,“圣人?”这个词在后土脑海挥之不去。仙君好像看出了后土的心思,传音道:“放心,本尊目前还不是圣人,就是比一般的准圣厉害一点罢了,本尊修习的功法有点与众不同。”
后土方才平静下心情,只因事实实在太过诡异了,没有圣人修为就有了圣人的神通,到底是什么功法能够如此啊,太好奇了。
而反观冥河却是有苦说不出,一身神通还没始出来呢,就被像小鸡般抓住,如果被别人知道一张老脸放哪搁啊。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都认栽,口不能言只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来乞求了。
“还是放过他吧,他也没有什么错。”后土求情道。
“好吧,看在后土的面子上就放过你,不过以后本尊要做什么事情你可不能够干涉。”仙君眼睛一闭一眨,就看到冥河终于从凝固中解脱出来,从空中直直往下掉,分外狼狈。
其实,仙君是运用了一定法诀,只是发生在风疾闪电之间十分迅疾,常人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口诀早就在仙君脑海里闪现作出:“坎电烹轰金水方,火发昆仑阴与阳。二物若还和合了,自然丹熟遍身香。日居离位翻为女,坎配蟾宫却是男;
不会个中颠倒意,休将管见事高谈。取将坎内心中实,点化离宫腹内阴;
从此变成乾健体,潜藏飞跃尽由心。震龙汞出自离乡,兑虎铅生在坎方。
二物总因儿产母,五行全要入中央。月才天际半轮明,早有龙吟虎啸声。
便好用功修二八,一时辰内管丹成。华岳岩头雄虎啸,扶桑海底牝龙吟。
黄婆自解相媒合,遣作夫妻共一心。赤龙黑虎各西东,四象交加戊己中。
复姤自此能运用,金丹谁道不成功。”
“扑扑”冥河老祖从地上爬起来,口中吐出两口泥土,两把宝剑已经插在了河沟之中,一身的泥土枯草,显得十分的狼狈。
“混元仙君你实在是欺人太甚!”冥河老祖双手吸回宝剑,怒气冲昏头脑,举起就要砍向仙君。不过,被仙君眼睛一瞪,立马歇菜,想起定在空中动弹不得的痛苦哪能不认栽啊。
“嘿,看来你还想试试在空中荡秋千的滋味啊。”仙君笑道。
“不要了,不敢了。”冥河老祖连忙摆了摆手。笑话,还想试,那是蠢蛋。
仙君不理冥河,转身对后土说道:“后土你是想要帮助这些沉沦血海的怨魂冤魂吗?”
后土点点头,仙君道:“想要超脱这些怨魂冤魂像你这样做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的。还是让我助你一把吧。”
说完,仙君就要动手,后土叩首拜谢,而冥河大惊道:“仙君是想要在我血海做这些事吗?”仙君瞪了瞪冥河,说道:“怎么?你不同意?”冥河想起刚才的遭遇,赶忙摇摇头,唯唯诺诺地道:“同意,同意……仙君说话了哪能不同意啊!”
仙君方才动手,只见仙君先是拿出很多从洪荒多年来收集而来的炼器材料,后土和冥河都知道仙君这是要炼器了,都是十分好奇,想见识一下修为高深的仙君到底还能够带来什么奇迹。
只见拿出一个乾坤袋,这个乾坤袋里面内有乾坤、自成世界,空间无限大,而且洪荒之中什么材料没有啊,所以收集的东西都是海量的。
把它抛到半空,就见到乾坤袋开出一个大口,大口就像是狮子口一样的威势,而里面的天才地宝就源源不绝地倾斜而出,有什么先天息壤、混沌赤金、好铁神铜、绝世银柳、先天斧铂……
然后仙君布置开阵法,这个阵法弄了很多的先天法宝做阵基,又朝材料吐出一口五昧真火,兜火焰的品级越高,炼制出来的法宝威力和等级就相应地提高。五昧真火在洪荒也是很少人能够媲美的了,除非是先天就有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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