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话被终结在此,一位本地神殿的刺客摸到他的身后,把涂毒的匕首捅进了他的心脏!
这才算是真正的失控!“内河珍珠”西风城,大概会变成一堆珍珠粉吧?
在寂静的码头区,“忠贞的追随者”们正在按照次序登船,常青藤的成员们展示了良好的作风和气质,一点都没慌乱,队伍中偶有的扰乱也被他们迅速压制。开玩笑,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谁会粗心大意?!
半个晚上的时间,追随者们陆续上船,总人数接近三千人。可以说,除了跟着激进派的那一拨人,其他追随者都没被丢下。
西风城的战斗在黎明时分平息下来,这并不是两边已经打出结果了,而是他们打累了,需要时间和食物来恢复精力。但不管如何,喧嚣的平息让旁观者都松了一口气。
船上的追随者们开始分发干粮,各方的情报人员安排汇报事宜,阅览厅的采风员们支起书架开始给城市来个特写……总之,他们各有各的事情。
山顶上的科恩分(水产)身,他那沾染着露水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的张开了眼睛,站起来打量着周围,阳光已经溢出了地平线,正照耀着城市里的满目疮痍,巨大的烟柱也变得极为显眼。
“至上!”一声低沉的惊呼,人们跪倒在码头和甲板上,就连城市里的人,也有不少下跪祈求——剩下的人要么假装睡着,要么一脸尴尬。
“科恩”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浮现,他只是把周围的一切巡视,没有泄露出一丝意愿。
终于,他迈动脚步,走向了码头——至上这是要上船了!
常青藤成员们,在这一刻泪流满面。
第7章
自从迁都待城之后,不,应该说历来进入自己的首都时,科恩都没有眼前这种感触。不光是低调,也不仅是平静,而是在一个浩大热烈的环境中,偷偷摸摸、略带尴尬的进了城门。
如果把这种感觉拆分,都比不上往日的某一次,毕竟他还有过被烧成烤鸭空运回家的经历。
但这些感觉合在一起,却令他觉得新奇。整个城市洋溢着庄严和欢喜,但这里除外,城门边没挂彩旗,没有仪仗,连地上的几片落叶都没有打扫。而门洞里却挤着几个人,他们跟科恩一样,用大氅裹住自己的身体,差不多只露出一双眼睛——这都是斯比亚的核心大臣!
科恩迈进了门洞,身后发出一阵“唰唰”的轻声,魔法结界纷纷落下。大家呼出一口长气,不约而同的摘下风帽。科恩看着这几个人,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于是大家就有点心虚,特别是站在前排的大法官已经开始讪笑起来。
科恩是在笑他们多此一举,其实大家都明白,一件大氅的伪装能力实在不怎么样,但人是奇怪的生物,总觉得有层东西包裹住自己会安全很多。但换一个角度来看,魔法屏障这东西又真的好用吗?在神魔的目光之前,谁能保证那不是又一件大氅?
然后,很自然的,科恩的笑容就变成了自嘲,不过他有这样的表情变化,倒是让几个一直没有见到他的兄弟放了心,看来恢复的不错,转眼就是好几个情绪变化了!这时候根本没人想到,一个正常的科恩是多么不正经……
“啊,我的兄弟们,都吃过了吧!”他走到兄弟们面前,先看着面目俊朗的大法官:“哟,越来越会打扮了啊,这宝石是我几岁的生日礼物来着?没想到还能见到它!”
“这可是你亲手给我的!”杰克小心翼翼的回答:“作为雇佣我行动的报酬!”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科恩点点头,做恍然大悟状:“这样说来,那个丑陋的半兽人布娃娃你已经烧掉了吧?”
杰克刚要说点什么来推卸责任,但大腿外侧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直抽凉气,因为血领主掐人的手法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毒辣!
“你们慢慢沟通,我得去找点东西吃,”科恩视若无睹,看着后排的几个军 事将领:“相请不如偶遇,大家请我吃一顿好了——连续半个月的烤肉可是要人命。”
“那你应该再啃半个月的豆粉饼干,”海尔特咧开嘴,幸灾乐祸的笑了:“我夫人开的酒让可是一流的!就在皇宫旁边的地段。”
“那好,就吃你家的菜,在那边打架的两个就不叫了,让他们吃自己吧!”科恩把大氅往总参谋官手里一塞,大步走了出去,后者一脸郁闷也只能接着,然后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前面依次是科恩、海尔特、莫亚。
说起来,海尔特家的酒店是一次牢骚后的废物,因为皇宫里的食品可口,但大家不能每天跑去蹭,所以就把这件大事委托给海尔特了。就在皇宫不远处,甚至为了方便,某些人假公济私的修了直达地道,当然,这种要求都是皇妃点了头的。
这里不招揽外客,只接待最高级别的斯比亚官员,任何进入的人都有一级保密级别。酒店本身也归联络部管辖,唯一的编外人员只有海尔特的夫人,她负责为大家介绍菜品和配酒,当然,偶尔也会当当婚姻参谋。
菜品很鲜美,地势也很高,坐在主位上的科恩视野良好,能看到多处城内的盛况——他的分身已经在陆续回城,每次有分身到达城门,都必然引发一声海啸般的欢呼浪潮!衣着光鲜的欢迎者,风尘仆仆的追随者,在拥抱时流下了激动的眼泪,一个个把嗓子喊到嘶哑。
当然,能到达待城的追随者只能是少数代表,其他人已经被沿路安排的营地里打散安置。其实斯比亚内政部现在忙得鸡飞狗跳,没时间去想怎么使用这批人,先圈起来,学点礼仪规矩之类的再说吧!
分身们进城之后依然步行,从漫天的花瓣雨中穿行而过,一直来到城市中心广场,与另一个留守在待城的分身融合,后者站在喷水池边沉思已有两个月之久,每一个分身的归来,都会让他身形更加高大伟岸——这可是个夸张的技术活,在分身脚下的地下室里,有三十多位魔法师在忙碌。
科恩看了看伫立在那里的“分身”,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那小伙子不错,一口气站了两天了,”莫亚顺着科恩的目光看了看,语气柔和的说:“之前是个少校,有军功在身。”
科恩没有立即回答,懒洋洋的吃了两口菜后才问在坐的人:“你们都转性了?”
“转什么来着?”海尔特反问一句,然后压低声音:“可别在这里说粉红色的话题!”
“ 以前遇到到这种时候,你们已经吵翻天了吧?”科恩解释说:“追问我干了些什么,又惹了什么麻烦之类的。不说海尔特和莫亚,参谋官阁下,难道你也变了?” 然后;很自然的,科恩的笑容就变成了自嘲,不过他有这样的表情变化,倒是让几个一直没有见到他的兄弟放了心,看来恢复的不错,转眼就是好几个情绪变化了!这时候根本没人想到,一个正常的科恩是多么不正经……
“首先,陛下,我是总——参谋官。”卡罗斯一本正经的强调了自己的职务:“其次,你对我的估计过于乐观了,我有很多事情正要向你汇报,你知道这些可都是紧要军情……”
总参谋官的嘴被一只鸡腿堵住了,海尔特嘿嘿的笑着说:“两个话多嘴碎的家伙已经被丢下了,他不就是想要个清静?你别装糊涂,逼人太甚是没有好下场的。”
“真没事情问我?还是,你们真的不担心?”科恩笑笑,其实卡罗斯在对话中说出“你”这样的字眼,何尝不也是一种转变呢!
“说句老实话吧,”莫亚喝了口酒,波澜不惊的说:“我已经习惯了。”
“这句话说的好!习惯了!管它明天怎么样呢,最倒霉不过是一穷二白,咱们可不怕这个!”海尔特对莫亚的话大加赞赏:“就是为了这句话,大家也要来干一杯!”
水晶酒杯被举起,在空中完成了一次具有军事风格的碰撞,在弥漫着美酒和菜肴的香气中,大家一口干下了美酒,然后开始讲笑话翻旧帐,把气氛弄得热烈无比,在某两个被丢下的人找过来之后,也糊里糊涂地加入这场聚会,以往的黑历史都被挖出来见光了……
间中偶有脱节的地方,包厢里会陷入一种异样的寂静,但过不了一会就被人打破,抛出另一个欢乐的话题,通常都会让某人有灭口的冲动。
或者天底下的老友聚会都是这个模样,但侍者们很惶恐,因为送进去的酒菜已经超额,而且打碎的东西也不少,更可怕的是,虽然大家都是联络部的老人,但某些景象和话题可不是自己能知道的啊!
比如科恩陛下站在桌子上,指挥众人灌了血领主一整瓶二(水产)十年葡萄酒的事,当时看见的侍者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省的事后被血领主威吓报复!
海尔特的夫人早就退出酒店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回避,但这后果之一就是酒店里再没人能制止客人的行为。说真的,满世界也找不出几个能劝动陛下的人吧?所以在事情开始时,陛下在喝酒而且要狂欢的情报就被送到上面去了。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皇妃还是亲王都没有回复,甚至连最有热情管教陛下的老院长都没出现……
或者,皇妃、亲王和老院长是太忙了吧?
“夜深了,”在消耗了上百道菜肴、六十瓶葡萄酒之后,科恩挥挥手说:“就到这,撤吧!”
“撤!撤!”喝的脸红耳赤的海尔特附和着科恩的话,在站起来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把两瓶酒、一块肉藏在隐蔽处,准备好了随时开跑,完全忘了这家酒店是挂在他自己家名下的。
“丢人现眼!”莫亚一脚踢在海尔特屁股上,两手一边一个,夹着站不稳的大法官和血领主。
而任劳任怨的总参谋官阁下,则在尽力收拾着包厢里的残局,虽然他也不是专业人士,但至少要把缺了一角的桌子直起来吧?还有屏风上的破洞什么的,也要用东西盖住才好。
不一会,科恩人模人样的走出来,路过柜台的时候丢过去一袋钱币:“不用找了。”
“谢谢惠顾!”站柜台的侍者高声道谢,心里却很苦涩,因为陛下给的钱根本就不够,单独算成小费还差不多。
接着走过的是海尔特,他草莽气十足的把那两瓶酒摆在柜台上,然后像魔兽那样瞪着眼睛对侍者说:“这两瓶酒,是我从外面带来的!你知道吧?”
“是的阁下,这是您带来的。”侍者点着头,弯腰下去拿了个袋子,大小样式正好可以放下两瓶酒:“这是您寄存在柜台的包装,请您点收。”
在海尔特跟侍者交涉的时候,莫亚夹着两个人走过去了,仿佛不认识海尔特这个人。
最后,总参谋官走过柜台,很显然,这位风评极高的将领此时也维持着良好仪态,他对侍者点点头:“请替我向夫人表示问候,而且,我期待着她能布置出更具格调的包厢来——费用方面的话,将会有海尔特将军负责。”
“重新布置房间?”侍者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委。因为楼上包厢那边传出东西倒塌的声音,他甚至能够听出来,那是整块香木制作的桌子在撞击地面!
“东西不结实真是伤脑筋,家具商人中有不少是半桶水。”总参谋官感叹着离开了,留下一脸悲愤的侍者。
科恩在宫墙边跟几位挚友挥手告别,并且告诉他们,未来数天可以随时来找自己,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亲兵侍卫们才能上来扶住摇摇欲坠的长官,大法官和血领主,这两位算是被灌了个彻底。剩下的三个人只是能勉强站立,但谁也不肯在这里展露软弱的一面,于是就强撑着向停车处走去。
“其实,我整晚都非常担心。”半路上,总参谋官突然开口:“你们却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担心大家都有,但非常担心就没有必要。”首先回答的居然不是海尔特,而是一向老成持重的莫亚:“你也知道你的性格,一旦开了口,怕是整晚都歇不下来。”
“我不太明白。”总参谋官说:“能解释一下吗?”
“莫亚的意思是说啊,科恩,不会再管这些事情了,不要再拿这些琐碎的事情去烦他。”海尔特掏出一瓶酒,用牙咬住瓶塞之后把脖子一甩,“噗”的一声,酒香四溢:“你的参谋部,我们的军队,他不会再过问。还有法律上的事情,甚至是联络部,以后都要为自己负责了!”
“原来是真正的放手了吗……”
“大家也应该长大了吧?”总参谋官的话没说完就被莫亚打断:“科恩的意思很明显,毕竟,他一个人精力有限,照顾不到的地方太多。想想他的对手,还不能理解吗?”
“当然理解,可是一时之间,我非常不习惯。”总参谋官叹了口气:“不知不觉,我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我觉得还好,”海尔特把手里的空瓶子丢了,又掏出另外一瓶来:“他要去当那什么核心,跟上面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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