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个世界的武者,都在追求高级的元力心法和战技功法,原因很简单,只要拥有高级功法,修炼得当,二十岁之前能够进入玄级的话,前途都是一片光明!
而秦立则比较倒霉,因为是个私生子,他没有任何资格去学习秦家的元力心法和战技,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拼命修炼着那些连一般穷人家的孩子都不会去修炼的基础东西。
外练筋骨皮,在天元大陆上的那些高级武者们的眼里,但凡修炼这个,都是些最没出息的,因为就算是贫民家庭,咬咬牙还是可以让孩子进入学院就读的。
学院里面的心法和战技虽然都是些大路货,垃圾的很,但只要刻苦修炼,表现优异的话,还是有机会获得高级功法,从而一步登天的。
秦立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秦家是不会容许这样一个身份丢人的孩子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而若是彻底脱离了秦家,孤儿寡母的,连生存都是个大问题。
想到这,秦立的嘴角忽然向上微微弯起一个弧度,想到原本那个记忆里的种种不甘和悲愤,秦立真想大笑三声,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现在这副身体的健壮了,否则以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又哪来的力气一脚将吴医师给踹飞出去?
秦立穿越到天元大陆之前,是个孤儿,十三岁的时候被一个老道士收养,老道士精通内外家功夫,并在百岁的时候创出一套独门功法,名为先天紫气诀。
身为老道士的弟子,秦立一身本事自然不会太差,不过因为当时年龄已经有些大了,基础没打好,所以在世俗人眼中,秦立是超级高手,但他师父的眼里,却跟个废柴差不多。因为只有他这一个衣钵弟子,所以只能把先天紫气诀传给秦立,希望他将来找到一个根骨好的徒弟,把这功法传下去,压根也没指望秦立能练出个什么名堂来。
也确实,秦立虽然每天都会运行一遍先天紫气诀,但却从未有过任何感觉。要不是他心里清楚这个亦师亦父的邋遢老道从境界上来说,一点都不比那个几乎被神化了的武当祖师爷张三丰差的话,甚至会把这先天紫气诀弃之如敝履一般的扔掉。
躺在床上,回忆起往事,秦立心中有些伤感,师父知道自己出事,一定会很伤心吧,虽然他从来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不过在内心里,甚至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子孙一般看待了,自己的死,对他一定是个巨大的打击。
秦立想到这,心里叹息一声,同时坚定了一个信念:先天紫气诀,我一定会传扬下去,绝不让它失传。
心里想着,秦立情不自禁的运行起先天紫气诀来,忽然,他的脸色,变得很怪异。
第三章 运气
原本修炼了十几年都未曾有过任何感觉的先天紫气诀,就在他刚刚运行的一瞬间,竟然……有了反应!
一股极其细微的气流,从任脉的会阴穴开始,沿着曲骨、中极、神阙……中庭、天突一直到承浆穴,这股气流,虽然好比发丝一般,有的经络积郁的地方甚至有些断断续续,但却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一路打通了任脉上的所有穴位!
秦立的脸色此刻虽然怪异无比,但先天紫气诀却没有半点停滞。这就像一个在沙漠里徘徊了很久,快要渴死的人忽然看见了一眼甘泉,就算心中再怎么惊讶,他的第一个反应也一定是扑上去喝个饱。
秦立就是这样,他这会根本不会去考虑,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又或者很狗血的掐一把自己的大腿,看看是不是做梦,总之,我们的秦立同志咧着嘴,一脸开心的笑容,牵引着气机,不知死活的一路往督脉冲去……
经书说‘顺成人,逆成仙’,即督脉上行而任脉下行。只要练法得要,行功者斡旋人体原气,女子以练任脉为主,盈其血,男子以练督脉为主,盈其气;并从‘调心’、‘入静’着手,河车倒转,而使身形固养,任督两脉气机通畅,所谓性命双修,即此是也。
可秦立哪里懂得这些?老道士倒是明白,可老道士从来就没认为自己捡来这个娃是修仙的料,又怎么会费心思给他讲这个?
所以,秦立一直认为,打通任督二脉之后,就会成为绝顶高手,加上他从小天生胆子就大,心也够细,在明确清楚人体穴位位置的情况下,运行着先天紫气诀,就这样躺在床上,不到两刻钟的时间,竟然让他把任督二脉给全部打通!
若是给人知道,恐怕会大呼妖孽!
秦立这也算误打误撞,运气好到了极致,正常来说,一个真正通了任督二脉的高手,哪个不是上百岁的高龄?不修炼几十年,用尽天材地宝无数,就妄想打通全身经络,那也的确是小说里才能出现的场景。
天元大陆的这个秦立,在秦家有着一个让原本秦立感觉到耻辱的外号:基础大师!
是的,秦立的身体不但外在基础绝佳,内在基础也是极好,这一切都源于秦寒月的那里,有一本很普通的‘基础要诀’,这本功法,说它普通,是因为这上面写的东西浅显到只要认字,就能看懂,并且可以修炼的地步,说它不普通,因为这本书,是秦立那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留给秦母唯一的东西!
不是金钗,不是玉镯,几乎不会有人想到,会有男人送这个给自己的恋人,并且还郑重其事的告诉她:如果你有了孩子,就让他修炼这个,不要管别人是怎么说,你只需要做你的,总有一天,我会来接你们!
也是为了这句话,十三年来秦寒月一个人,受尽嘲讽,含辛茹苦的拉扯着秦立,也没有离开秦家,因为秦寒月怕自己离开,那人就再也找不到自己了。
很多时候,一个信念,就足以支撑人的一生。对秦寒月来说,就是如此。
这本功法当年也曾有秦家人拿去研究过,结果当做垃圾给扔回来,基础?基础要是那么有用,还要高级元力心法干什么?还要高级战技干什么?
而秦立被刺激得吐血而亡,也跟这有直接关系!
不过此秦立非彼秦立,修炼过先天紫气诀的秦立比谁都清楚,自己这具身体,用老道士的话,那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鼎炉,天生的修炼体质!
究竟能不能成仙,秦立不知道,但只要自己这样修炼下去,二十岁之前,成为一个绝世强者,那是不会有任何问题。
想到自己记忆深处那股不甘和悲愤,想到秦寒月十几年来过的那种日子,想到秦家上下这些年对自己母子二人的刻薄。
世态炎凉,亲情淡薄如纸!
秦立从床上爬起来,忍不住放声大笑!
从今天起,谁再招惹老子,就打折你们的狗腿!谁再敢辱我父母,就打烂你们的狗嘴!
血性这东西,咱从来就不缺!低调隐忍咱也会,谁要是不怕我在背后狼一样的盯着你们,随时准备给你们一口的话,尽管放马来招惹我!
院子里做饭的秦母忽然间听见儿子疯狂的笑声,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门已经破碎,秦寒月在外面就看见光着脚站在地上傻笑的秦立,忍不住一股巨大的悲伤袭来:难道我就这么命苦,我的儿子他……竟然疯了么?
“小立,告诉娘,你怎么了?”秦寒月柔声问着,丝毫不敢刺激到秦立,生怕儿子那颗敏感脆弱的神经崩溃。
秦寒月这时皱了皱鼻子,作为一个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就算落魄,这寒舍也让她收拾得无比干净,可此时她却闻到一股十分难闻的怪味,就像是一个……从来不洗澡的乞丐身上发出的那种腐朽酸臭的味道。
这让秦寒月感到非常惊讶,儿子卧床这几天,她可是天天给他擦身子的,怎么会有这股味道传来?秦寒月眼神隐晦的扫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这时那股味道再次传来,让她确定,那就是儿子身上传来的。这个发现,让秦母更是伤心欲绝,孩子的身上都莫名其妙的发出这种气味了,那他还能好得了吗?
想到这,秦寒月再也顾不得那股气味熏得自己几乎昏过去,一把将秦立抱在怀里,再也忍不住心中伤痛,放声大哭起来,十三年的委屈、十三年的心酸、十三年的忍耐……所有积郁在她胸中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发泄了出来。
秦立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任由秦寒月抱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心说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开了呢?
有心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融合了原来的记忆,秦立也清楚母亲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从生理学的角度上来说,压抑的太久得不到发泄,人会得病的。
所以,痛哭一场发泄出去,对身体也有好处。
“哎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好一副母子情深的场面呀!啧啧,我没看错吧,这还是那个高贵的大小姐吗?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方法,逃避你们的罪责吧?还真是好主意呢!”一个声音有些尖锐的女声忽然在院门口响起。
第四章 杀
秦立眉头一皱,顺手从墙上摘下一把看上去卖相很差的剑,拎在手里。
秦寒月知道这人是谁,这女人正是被打的吴医师的老婆,典型的泼妇一个,在整个秦家下人圈子里,一直就很有名,鸡毛蒜皮大的事情,都能让她给吵翻天去,几乎所有在秦家的下人,都很怵这个女人。
一直以来,对秦立母子嘲笑的最欢的也是她,吴医师对秦寒月那点心思,作为他的老婆,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对吴医师的老婆对秦寒月虽然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但过过口舌之瘾,还是常有的事情。
吴医师已经让他的老婆在家里修理过一顿,垂头丧气的跟在自己婆娘身后,在吴医师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一身宝蓝色长衫,看起来有着几分儒雅的中年人。
这人,是秦家的一个管事,名叫秦永,在秦家颇有地位,被吴医师请来专门镇场子的。秦寒月毕竟是曾经的秦家大小姐,要不能在道理上死死压住她,平白无故的,这些人也不敢真把她们母子怎么着。
但有秦永做见证人,那就不同了,一旦秦立再敢动手,那挑衅的,可就是秦永了。
吴医师招来的秦永,是秦家的家生子,祖孙三代都在秦家,这种人通常都很得信任,地位虽然不高,但却手握实权,比秦寒月这对可怜的母子要强的太多。
不过面对昔日秦家最受宠的小姐,秦永也不好做得太过,多少有些不屑的扫了一眼吴医师的婆娘,只是淡淡的说道:“秦立,按照青龙国律法,你虽非成年人,但你的举动,也是不对的,赶紧给吴医师磕头陪个罪,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算了。”
秦永说的轻描淡写,但不管是吴医师还是秦立,都不可能接受这种和稀泥一样的调解。
“磕头?笑话!我家老吴就这样被白白的打掉两颗牙齿?胸口到现在还疼,搞不好是伤了五脏六腑,秦管事,我们看您一贯公正,才请您来的,您这样,我可不能接受!”吴医师的婆娘吴氏牙尖嘴利,一句话就把秦永给堵了回去。
秦永皱了皱眉头,若不是看在吴医师平素还算听话,再加上他对秦寒月也有那么一丝想法的话,今天绝对不会来趟这趟浑水。不过来都来了,闻言挑了挑眉毛,看着一脸沉稳,看不出表情的秦立说道:“秦立,你说呢?”
秦立那张依旧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也不看嘴里不停嘟囔的吴氏,而是对吴医师招了招手,笑道:“吴医师,你过来。”
吴医师刚刚被秦立给打掉两颗牙,虽然秦立眼下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但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再次发疯,吴医师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子,有什么话你就说!”
吴医师想要弄出点气势来,怎奈两颗门牙掉了之后,说话直漏风,不少跑来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吴氏照着自己丈夫的后脑勺抽了一下,骂了句:“没出息的东西!”说着一挺胸脯,往秦立面前走来,一双三角眼恶狠狠的瞪着秦立:“老娘来了,你这个狗杂种,小野种,你能把老娘怎么着!”
“啪!”秦立狠狠一巴掌抽在吴氏的脸上,又脆又响。
让人有些脊背生寒的是,至始至终,秦立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微笑。不少熟悉秦立的秦家下人,都感觉到,大病一场之后,这个秦家没人能看上眼的私生子,似乎变了。
吴氏嘴巴微张,当即愣在那里,她死都想不到,秦立敢当着众人的面打她,然而,她更想不到的,还在后头。
“嗤拉……”
秦立抽出手中那把破剑,剑上一点亮光都没有,这本该是个滑稽好笑的场面,但所有围观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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