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神脉- 第96部分

远远的能看见很多红色的灯笼，白凡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那美丽的红灯笼怎么看都觉得刺眼，就像是许多露出嘲笑之色的脸庞盯着他一样，看得他浑身都不自在。

“别急，这里已经是兽族的边际了！”反而是海心晴一路都像这般安慰着他。

听了海心晴安慰的话之后，心里像是好过了一点，免强露出一个微笑，一想到索伊娃就心中焦急不安，心有欠疚地对索伊娃说：“心晴，委屈你了！”

海心晴会心一笑，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一个时辰之后，在白凡与海心晴全力狂奔之下，抵达了狐族，但是却看见了很多威武大汉的影子，看着四处张灯结彩，被那红色灯火映得发红的脸庞，白凡的心莫名地揪得紧紧的，就像是即将有什么大事会发生一样。

欢庆的日子里，兽族的战士们并没有注意到两个闯入的外族之人，随便拉了一个彪形大汉问。

“兄弟，请问族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那大汉一回头，刚毅的脸先是一诧，没有先回答白凡的问题，而是猛的警惕起来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是受何人邀请而来？”大汉问得也对，黑暗之森从来都没有外族之人踏足，突然冒出两个外族人来，他肯定要先问个清楚，这可是虎王与狐族公主大婚的喜庆日子，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个罪名他们这些小兵兵却是万万承担不起的。

白凡也是被大汉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愣了一下，随即便反映了过来，露出一个十分亲切的笑容，人畜无害的样子，换了是自己，也不会回答这种问题的。

“啊，我们是受狐皇索兰特的邀请而来，由于太急，他没有说明原因，所以先问问，以免失了礼数！”白凡随便找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以待敷衍了事。

也就是虎族的战士心思单纯，眼里只有战斗才会相信白凡这种瞎扯的理由，若是换了任何一个狐族的男子，第一个反映就是先抓起来烤问。

这次算他运气好，随便一抓就抓住了一个心思十分单纯的虎族战士。

那大汉只是假意累索了片刻便开怀大笑起来，“原来是狐皇的贵客啊，怎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是什么心存不善的歹人呢！”

说着，那大汉还故意把音调提高了很多，昂着他诺大的头颅，像是在宣布什么得意的事情一样，“今天可是我们虎王和狐族结亲联姻的大好日子，你们现在前去，还能讨得一杯喜酒喝喝！”

白凡一听是狐族与虎族联姻的日子，整颗心都突突突地乱跳起不，问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是索伊娃与虎王联姻吗？”没头没脑的问话，让他心中更觉不安，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这事跟索伊娃有着必然的联系。

如果此次联姻的真是索伊娃，那么他前几日心中那种莫名的不安感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不等那大汉的回答，白凡化作一缕轻烟，嗖地一闪就不见了踪影，不消说，单看那大汉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连海心晴都没有顾得上，自顾就展开了自己最快的身形，呼呼呼地飞驰开来。

大汉被白凡这种奇快的身法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望着早已不见人影的方向，羡慕地赞叹道：“狐皇的客人，圣力就是高啊！我要是什么时候能达到这种级别，就是叫我马上死也无憾了！还有这种让人看一眼就永远也望不掉的美人相伴，真是兽比人，气死兽啊！”

白凡一双眼睛接近于赤红，嘴里一直不停地念道：“不可能，不可能，索伊娃是我的女人，她不可能嫁给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她是我的，我要把她重新抢回来。”现在心中什么想法都没有，就只希望还能赶得及把她从花轿之中抢下，然后远遁他乡，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了。

不得不说，他的想法很自私，没办法，每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要投入别的男人怀抱时都会如此自私，任何一个，都会，白凡也不例外。

海心晴就默默跟在他的身后，既不追上他，也不落下太远，本来跟自己说好的，不要难过，可是当白凡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如此疯狂时，心中还是难免的有些失落，这还是在她提前有了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白凡跟索伊娃之间的事，恐怕此刻的她已经快要疯掉了吧。

红灯下，罗帐旁，狐皇宫中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喜祥之气，谁也没有感觉到有一个悲伤的人儿，独立于整个空荡荡的大殿之中。

是白凡，好不容易赶到狐皇宫外，却受到了百般阻挠，打昏了一大片狐族士兵才进了狐皇的大殿，本以为会看见满脸笑意的狐皇等人，却没想扑了个空，整个大殿之中都空荡荡的，看不见半个人影，难道他们都事先商量好了，故意躲着自己？

白凡不相信，他也不会相信索伊娃会真的愿意嫁给别的男人，见大殿无人，便想着要去虎族，无论如何，他都要将索伊娃抢回来。

“索伊娃，你不能嫁，不能，不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狐皇宫的，甚至连与他缠绵了数月之久的海心晴就站在他身后都没有看见，追逐另一名女人的时候却伤了自己身边人的心，然而这些，他现在都没还没意识到，他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像个白痴一样已经不会思考了。

满脑子都是索伊娃那粉红色的身影，脚下更是风一样却飞奔着，而索伊娃此时还真就在前往虎族的途中，眼见着就要抵达虎族的中心地带了，白凡就算是追也已经来不及了。

再加上白凡又不知道去往虎族的路，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只会沿着挂有红色灯笼的树林一直奔跑，他现在的速度，恐怕连风都追他不上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直到沿途的红色灯笼越来越少，白凡才发现自己追错了路线，改而往红色灯笼多的方向追去。

晚了，什么都晚了，索伊娃的人现在已经进入了虎族的虎王宫，而尤必彦则是等不及了，连喜酒都没有多陪部下们多喝几杯，匆匆忙忙的就要去新房揭新娘子的红盖头。

酒过三巡，尤必彦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脚步有些轻浮地没有感觉出来，眼里只有索伊娃那绝色的脸庞。

尤必彦对索伊娃的感情倒是实实在在的真，就算索伊娃让他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想他也不会反对的。

“夫人，我来了夫人！让你久等了！”

尤必彦砰地推开房门，歪歪倒倒的来到索伊娃坐着的床跟前，伸手就要接她的盖头。

哗的一阵珠帘被掀飞的声音，露出索伊娃绝美的眼庞来，只是这张脸上此刻却带流着两行清泪。

尤必彦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眼花看错了，等他揉过眼睛再看时，索伊娃漂亮的狐狸眼中又流下了热热的泪水，眼里还还着一种悲伤绝望的神情，他出发的时候被索兰特封了圣力，就是想要自杀，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唯一的机会就是等月圆了，只要月亮一圆她就化身成魔，再也不入兽族。

“夫人，你怎么了？大喜的日子，为什么却这样悲伤，是怕为夫的会对你不好吗？”

尤必彦的声音什么时候都是洪亮如钟的，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温柔过了，可就是这温柔到能把一池的冰水都融化的言语却依旧没能让索伊娃的表情产生半丝异动，只是泪却流得更加汹涌。

索伊娃的眼泪让尤必彦的醉意顿时消散于无形，挨着索伊娃坐了下来，还是那般温柔的语气，只是多了一分焦急。

“夫人，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就跟为夫的说，不管你说什么为夫都会为你去办的，就算让我给你去摘天上的星星，我也一定想办法为你办到！”

“呵，呵。。。。”

索伊娃突然一声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眉头第一次皱了起来，不管他怎么说怎么问，索伊娃就是不跟他说一句话。

“你倒是说话呀，你想急死我吗？”尤必彦按住索伊娃柔弱的双肩摇晃起来。

“太晚了，什么都太晚了！”

索伊娃的话让这位身经百战的虎王心中一突，不安的感觉顿时笼罩上了心头，什么叫太晚了？什么太晚了？莫名而来的不安令他心中更加焦燥。

而索伊娃则是一如既往地自言自语：“月亮圆了，一切都太晚了！”

第十六章　选择成魔

中秋佳节的夜晚，可不就是圆的吗，而且满月之夜的月神之力是一年里最为充沛的时候，索伊娃眼里带着绝决的眼神一步步走向窗口，她甚至连一句啃求的话都没有对虎王说！

夜色如莹，月华如水，秋天的夜空没有半片乌云，这样也使整个天空看起来显得特别的遥远。

索伊娃就那样站在窗前，静静地凝望着天空中那轮明亮的月亮，心中却是在与心爱之人告别，尤必彦没有再问，他只是紧紧跟在索伊娃身后，事到如今他也许有点懂了，索伊娃看自己的眼神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爱意，满满的全是死灰一般的感觉。

人到什么时候会出现这样的眼神，到什么时候才会如此绝望与冰冷，突然之间，他像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一样，愣愣地注视着那个让他爱得痴狂的女子，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心中突然就冒出了这样的念头，顿时，整颗心都开始撕裂般疼痛起来。

“你，心里有人了？”

刹那间，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问了出来，目光也是死死盯住索伊娃脸上，他希望看见她否认的一点意向，可人生十之**，都是尽不如人意的。

索伊娃如莲花般绽放的笑容告诉他，是的，她的心里已经有人了！看到这样的笑容，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此时此刻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痛，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感觉。

他开始觉得这场婚礼就像一场闹剧，是的，可笑的闹剧，就像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小丑一样，虎王？真是可笑，虎王又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女子的心都得不到。

“必彦哥，你可以放我走吗？我、我真的不能嫁给你！”索伊娃终于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是这种令人无法接受的请求。

虎王原本温柔的样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狰狞无比，是的，他再也无法以笑面对，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会让人疯掉的，何况他还是一族之王，这种境况之下还能保持应有的清醒，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没有回答索伊娃的问题，而是给了她一个后背，用这种无声的动作来表示自己的心意，他不同意，是的，他决不会允许自己已经娶过门的妻子心里装着别的男人，而且还要在新婚之夜离开洞房，决不！

索伊娃早就料到尤必彦是不会同意她的请求的，月亮高空当挂，清冷无比的月光照得她整颗心都冷了下去。

就在白凡刚刚抵达虎族中心地带的同时，索伊娃跳出了高达百米的大窗，不是向下坠落，而是向着月亮飞去。

虎王一回头才发现索伊娃不见了，但他此时最应该望向月亮的时候却没有去看，若是他看了，哏怕只是轻轻一瞥，他也会发现月亮的正中心有一个如仙子般曼妙的红色身影正向月亮飞去。

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如此清晰，似乎不安的源头就在眼前一般，抬头望月，时间静止在了那一刻，他看到月亮当中那抹红色身影的那一刻，静静的，静静的飘浮在空中。

“索伊娃，是你吗？”

一星点红色的光芒回答了他的问话，红光只是瞬闪即离，高高地冲向那轮明亮的满月，刹那间，整片天空红光大作，霞光万丈，闪得人睁不开眼睛，整个黑暗之森都闪烁着鲜红的，血一样的光芒，白凡看见了，千里之遥的索兰特也看见了，虎王看见了，那位早已知晓会有今日的先知也看见了。

他们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久久凝望着那片红色天空中的影子，回不过神来。

“啊。。。。。。”

凄厉的女子长啸声震彻云宵，仿佛是要冲破沉寂的黑夜，冲破心中所有的怨念似的令人感觉到恐惧异常。

感觉到脸上的热热的液体滑落，这一刻，白凡落泪了，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落泪，只知道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就像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了一般，没有伤心，没有绝望，没有，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心中是满满的无助！

整张英俊的脸孔急剧地扭曲着，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一样，无组地张大了嘴，久久发不出一丝声响。

“不。。。。。。。”

终于吼出了心底积蓄已久的那个字，明亮的满月也都变成了鲜红的颜色，凄凉的艳丽，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随着白凡的一声仰天嘶吼，黑暗之森四处也相继响起了同样悲痛的声音。

虎王宫外的空地上，尤必彦泪流满面，两只布满了血丝的眼里全是伤心过后的不甘，他知道天空中的霞光代表着什么，竭尽全力的嘶吼出心底的痛苦“不。。。。。。。”

狐皇宫中索兰特：“伊娃。。。。。。。。。”

而先知只是流着两行清澈的泪水，“孩子，别怪祖奶奶，你命该如此，熬过去就好了！”

索伊娃与白凡的嘶吼声交相辉应，响彻整个黑暗森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