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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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谢-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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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忽又想到江墨,觉得江墨是很能胜任这种心态的,这个人十分的沉稳老练,但是吧……後来苏衍跟自己咬过耳朵根,说是——江墨叔叔其实是反应迟钝才这样的,并不是他真的沉稳。
  温浮祝後来有心观察了一阵子,搞得他那阵子没事走到无人角落回想起江墨迟钝的一切反应就暗搓搓的能笑上半天。
  谭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温前辈……我是觉得,我们这样走下去,走三天也走不去的。」
  「去晚点不是也挺好么?我这人宁肯晚到,也不愿赶早。」
  谭谌又讪讪的扭回头去,只觉得怪怪的——先前秦娘同常哥说过的,如果温浮祝不配合怎么办,常哥斩钉截铁的回,「他不会的,他很听话。」
  如今来看……
  心思刚想到这儿,谭谌忽然打了个激灵,心说温前辈会不会是故意在慢吞吞走的,他们已经被盯上了?毕竟常哥说过了,温前辈很听话的……常哥应该不会骗自己的。
  呃……又或者是,常哥其实在打肿脸充胖子?
  也不对……
  谭谌虽然不太懂男人怎么会喜欢上男人,也不太懂男人怎么上了男人,但是在脑海里不知怎么牵牵绕绕的比划了一下谢常欢和温浮祝的身高、体型、长相、气场……
  等等等等的思量考虑之后,谭谌觉得,温前辈应该是被压的那一个。
  但又觉得,常哥也没太硬气到哪里去,估计哪怕是在上面那个,也是怕老婆怕的厉害的那种……所以真有可能他是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怕媳妇,才如此说的?
  心下刚对这个有了点定义,便听得身后声响急了些。温浮祝催马上前,微动口型道,「前面路口左拐,然后奔马。」
  这一句明明说的很轻,几乎是擦着自个儿的耳朵根就那么轻飘飘的没了音,也似乎只是气流微微擦着口唇带出的一句臆想,但不知怎的,谭谌忽然听得出一股子发号断令极其果决又严肃的意味,便像是听得甚么天恩浩荡的宏令似的,只觉心中一禀,满心清明,也不知怎的,没在心中多想,自然而然的就顺着温浮祝的命令去做了。
  匆匆牵引马头过了左路,一眼望去忽然又变作了类似郊外的小路丛,谭谌一拍马屁股便带着□□坐骑飞快的狂奔起来。
  温浮祝眼神也不由得一亮,其实他一开始是没把握叫谭谌这么听自己的话,只是他们从一开始离开了那最先暂住的小院不久就被人盯上了,自觉跟过来的是几个高手,温浮祝不敢随意讲话揣测对方的来路,只好先引得谭谌陪自己走繁华大路——明明这种地形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擅于伏击,可温浮祝是最擅长利用周边一切可利用的来观察己身这边的情况,故而慢腾腾绕了一圈就已经心下稍微有了数——对方来人实在太藏头露尾,似乎还在忌惮着甚么,如若是江墨派来的人,铁定已经在刚才同样机敏的想办法同自己略微打个一二招呼了,所以他这才放下心来,叫谭谌往旁侧走,好一会儿解决掉这几个跟屁虫。
  毕竟,他温浮祝可向来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
  你都让我不舒坦了,那我就直接让你们这辈子再也不用想舒坦这回事。
  *******
  「常欢,你怎么不吃?」
  温浮祝好心情的挽了挽袖子,大大方方的一屁股紧挨着谢常欢坐着了。
  眨眼已是两天过小半。
  谢常欢原本是急的要死,以为他们又出了甚么事,被小白和秦娘强行按在桌边等了又等,就在差点要暴走的时候,隔大老远就瞧见温浮祝那一套山清水秀的罩衫顶着一张温和笑意的脸同谭谌慢踱而至眼前了。
  第一眼瞧到,谢常欢的左眼就不由自主跳了一跳。
  秦娘也算是松了口气,当先拉过谭谌,「路上可是出了甚么事不曾?你们怎么晚了小半日。」
  「是在下的错,在下自作主张,晚启程了半日。」
  语毕温浮祝一作揖,将腰板一弓到底,再抬起脸来时亦是满脸的歉意。
  好了,话头说到这儿,势必就要问——「你缘何晚启程了半日?」
  「晚辈洗衣衫了。」
  「洗衣衫?」
  「对,忽然舍不得丢了这件罩衫了。」
  「哦,好吧……」秦娘不知道温浮祝这是甚么怪癖,但是只要平安来了就好,估计路上躲追杀也是劳累的,此刻一拖沓到了晚上,倒不如先吃个团圆饭甚么的,以后的事还可再商量。
  像是看到他们并没有太多责怪的意思,温浮祝显得心情尤其好,一面先提了筷子,彬彬有礼的叨了一筷子青菜到谢常欢碗里,「常欢,一路上肯定是你被追的最惨吧,来,快多吃点饭。」
  调子是要多柔有多柔,搞得聂白都察觉出不对来,少年人半咬着筷子尴尬的瞅着坐在对坐的师父和温前辈,心说是不是谭谌……易容成温前辈了?不不不,不对,这也不对,谭谌大概学不出来这么恶心人的模样。
  「老温……」谢常欢受宠若惊的捧起了碗,下意识往旁侧移了移身子。
  他左眼皮抽的更厉害了。
  温浮祝现在身上的那件外罩衫,确实就是他那天拿来肖像成他然后那甚么甚么了的那件。
  温浮祝默不作声,只拿眼温柔的注视着他,「吃啊,你看我做甚么。」
  你好像个变态了有没有啊!
  谢常欢莫名有点心惊,还是下意识拿筷子大口扒起饭来,一边扒一边不时的侧头瞧着温浮祝。
  温浮祝看他开始吃饭了,这才显得自己十分『贤良淑德』的拿过筷子去夹菜管自己的肚子。
  谭谌和秦娘是最先吃完饭的,像是受不了这种气氛,吃完了便立马走了。
  小白估计是饿的有点狠了,还迟迟的没离桌。
  谢常欢寻思了下,反正小白不像谭谌那么薄脸皮的人,跟着自己不要脸也应该习惯了,故而将他当了空气,往温浮祝那边侧了侧,含着筷子低声道,「老温。」
  「嗯?」
  「衣服……你洗了?」
  温浮祝施施然吞咽干净嘴中最后一粒米,这也才俯过了身子,凑到他脸边,眼睛牢牢盯着他,一字一句慢吞吞道,「我,亲,手,洗,的。」
  许是他眼中水波荡的太厉害了,也或许是他水色的唇在自己眼前轻启轻合时还带着淡淡的米饭香甜,谢常欢盯着面前这张面如冠玉一本正经清清明明的脸,却忽的说出了这种话……
  这种暧昧不清却一语微点只指的他俩人能懂的事……
  还有外人在场……
  不知怎的谢常欢心跳的乍然快了几下,一张老脸也忍不赘腾」的一下红了。
  光想想温浮祝如果亲手洗沾染了自己那甚么的衣衫……
  谢常欢眼皮又抽搐了一阵,匆匆丢了筷子,「我,我出去一下,你们先吃着。」
  「你去哪儿。」
  温浮祝一抬手扯住了他衣袍下摆,「老老实实坐这儿吧。我饭还没吃完呢。你不在我身边,我没法就着下菜。」
  「老温,你……」谢常欢又揪了揪通红的耳朵根子,心下已经猜出了七分他这是在干嘛呢。
  在报复呢!
  因此自己也忽的扭捏了一下,变了调子道,「怪不好意思的。你真讨厌~才两天不见,净讲这些肉麻的话。」
  温浮祝握着筷子的手猛然一僵,心说这么快就被他看破自己的奸计了,但是刚才不要脸都不要了……能败在这一时吗!
  於是强自撑着嘴角继续微笑道,「那是,你都不晓得,这两天没见到你的夜里,我是如何的辗转难眠。」
  「老温……」谢常欢从善如流的掀了下摆,一个侧跨又坐回了温浮祝身侧,将整个下巴又抵到了他肩窝上,呵着气道,「那我们今晚……」
  「咳,那甚么……我也吃饱了,我先撤了。」聂白匆匆一抱拳,逃命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气氛彻底古怪起来的房间。
  他们都觉得,若不是这还横摆了一个大桌子占了一定的位置,谢常欢和温浮祝指不定是能就地干起来的。
  等着聂白也走掉了,温浮祝剐了谢常欢一个眼刀,便起了身,看样子也是打算要走。
  这次却换谢常欢抓住了他。
  「老温……那甚么……」谢常欢揉了揉额头,这才将自己从刚才太甜美的梦里激醒过来,轻轻晃着他的手道,「那个,你若是很喜欢这件衣服,你跟我说,我替你洗了它。总觉得……嗳呀我是说我知道你对那种贴身的东西有点洁癖……我,你……你若下次有个那甚么……你告诉我,下次换我帮你洗。」
  「你想的倒美。」温浮祝冷笑了一声,刚待拂掉他的手要走,忽又省起甚么似的,慢慢俯了腰身去瞧谢常欢那一张仍旧还微微发着红发着烫的脸,这般直勾勾盯了他半晌,看得他脸色潮红微褪又慢慢涨作了酱肝,这才略微有点舒展的扬了眉头,「原来你也能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呃……」谢常欢头大,是是是,老温说的没错,这件事,如果是别人他不会有甚么感觉,但是恰巧是温浮祝亲手洗掉了自己的那东西……不知道怎么了,这事一想想既让他有点羞愧又有点小激动呢!
  「嗳老温!我这人其实也经常羞涩,经常不好意思的。每次都是在你面前。」谢常欢双手捂着脸又双腿夹着凳子前后『咯噔』了几下,一步咯噔一下的靠近了温浮祝,这才放下手又拿脸蹭着他的袖子心满意足道,「刚才你自己说的啥你没忘记吧?今晚咱俩……」
  「我现在便要去沐浴。常欢若是等不及了,不如……」温浮祝慢慢扯开了自己衣领,也蹲在了谢常欢身前,微眯着自己的眼慢慢眨着,另一只手戳上他胸前,慢慢划起了圈圈。
  谢常欢一个侧身迅疾翻下了凳子,「蹭蹭蹭」的往后猛蹿,靠到了窗边,单腿也反蹬上了墙壁,只等着一会万一暗器甚么的万箭穿心时自己还能侥幸留个全尸。
  温浮祝继续敛眉温和的笑,「常欢你莫怕,我的暗器全在路上用光了,此时手头没甚么东西能制得住你的。」
  谢常欢又侧眼看了下外面天空,又双手互揣着袖子寻思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十分严肃的抬起了头,找着点勇气面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容易』剥个精光然后让自己就着一壶好酒下饭吃了的温浮祝,轻轻的发问,「老温,你知道前夜下了场雨吧?」
  怎么会不记得,爷爷我一面应付着十来拨杀手,还一面在树林里脚踩各种泥潭。而能导致发生这种种令我糟心不已的事,全都是因为我上了你这条贼船,拜你所赐啊。
  「那你也应该知道,雨天常伴着打雷吧。」
  谢常欢一手扒上了窗框,看着面前这个不能来在他身上画圈圈索性就一边拉扯着领子一边在自己胸前画圈圈的温浮祝道,「那么你也该知道,妖孽在下雨天容易渡雷劫吧?」
  欸?
  「所以……老温你这莫不是成精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甚么?原来你们才是在路上被追杀最惨的那个?」谢常欢笑的猛捶桌子,一边笑还一边顺手扯过温浮祝那宽大的袖袍去揩眼泪,「说说吧小白,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上桃花债了?」
  事况出乎他们最开始的预料,包括温浮祝在内,都未曾料想到,最后一合计在路上遭遇伏杀的次数后,竟然是聂白和秦娘最遭殃。
  温浮祝和谭谌在路上遭遇了十来次,跟谢常欢差不多平分秋色,但聂白他们真的是被连番密雨一般的攻击了近一天,又用了整整一天才甩脱那群跟屁虫。
  对的,是甩脱,不是反截杀。
  温浮祝和谭谌顺利的把跟屁虫都反截杀了,谢常欢那边的虽然也比较多,但几乎是一被他发现就下意识的知道自己小命不保先行跑路了,他还惦记着今早过来赴约瞧见他老相好,就懒得浪费精力时间回头拦他们了。
  倒是谭谌和温浮祝这边,估计是谁都没料想到,两个人都是这么狠的角儿,包括那群跟屁虫中虽然有几个高手,也让他俩联手给整死了,一点活口都没留。
  谭谌也是在这一次行动里对温浮祝有点刮目相看了——这个人的手段完全跟他这个人的长相成反比。
  於是也忍不住在桌旁多看了会儿温前辈。
  这人无论动还是静,都是一副很闲散温和的模样,可若仔细瞧了瞧……倒不知是不是受先前那事影响太大,这会儿谭谌再一瞧温浮祝,便觉得他是一直很稳练的坐在那里,不单单是静,是有一种主宰过生杀天命后厌倦尘世的那种禅静之意。
  只不过……看的时间久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哪怕同样身为个男人,却也想一直盯着这个男人看来看去,他有让人一直看下去的欲望,便是甚么事也不做,光盯着他发呆也很好,也很心静。
  又忍不住再瞧几眼,恰巧逢了他抬眼想去寻茶杯,左手袖子还被谢常欢拽在手里,他也不去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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