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华凤突然站起来,板着脸说道:“好,你要去就去吧。”
见华华凤站起来,徐方也是反射性地就站起来,问道:“你呢?不和我一起去吗?”
华华凤冷笑道,似乎还瞥了花夜来一眼,说道:“我既没有兴趣去看别人赌钱,也不想陪个呆子去送死,我还有我的事!”
她再也不看徐方一眼,扭头就走。
徐方看着她离开,怔在那里,到也没有去拉。
按照剧情,她本就应该要走的。
花夜来眨着眼睛,问道:“你不去拉住她?”
徐方看看花夜来,叹气道:“她真要走,谁也拉不住的。”
花夜来道:“也许她并不是真的要走呢?”
徐方瞄了花夜来一眼,淡淡地道:“她不是真的要走,何须我去拉她?”
花夜来又笑了,道:“你这人真的很有趣,有时连我都觉得你有点傻气,但有时却又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徐方莫名地摇摇头,说道:“我只希望我的运气够好。”成为段玉已经有十几二十分钟了,咋都没出现个系统任务?
花夜来忽然正色道:“但我还是要劝你一件事。”
“额?我听着。”徐方道。
花夜来:“你进去之后,千万不要跟他们赌钱,否则,也许真的会连人都输掉的!”
徐方莫名地叹了口气,他进去,正是要去赌钱呀!
好在段玉是赢钱的,所以,他不用怕!
希望剧情惯性会有用……
只是……
蓦然间,徐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他可不记得段玉是怎么押注的!当时看这本小说的时候,他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想到这里,徐方一下子愣住了,心头暗自着急。
很明显,想要推动剧情按照熟知的小说当中的剧情发展,那就必须赢钱!
可是现在……
万一输得衣服裤子都没了,怎么办?
“你不进去了吗?”花夜来见徐方怔在哪里,觉得很奇怪。
徐方听了花夜来的话,瞅了她一眼,最终叹了口气,朝着那个方向迈动了脚步。
后面的一间屋子,堆满了酒缸和酒坛,一个叠着一个,堆得高高的,中间只留下了一条窄窄的弄堂。从弄堂穿过去,又是一道门,在门外就可以听到里面掷骰子的声音。只有掷骰子的声音,里面的人赌得很安静。
有四个人在赌,一个人在看。四个人都坐在酒坛子上,围着大酒缸,酒缸上也铺着木板。他们赌的是牌九,坐庄的是个独臂道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道袍,颧骨很高,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用一只手叠牌比别人两只手还要快。不用说,这就是顾道人了。
另外的三个人,一个是瘦小枯干,满脸精悍之色的老人,一双指甲留的很长的手上,戴着个拇指般大的碧玉戒指。
看着那碧玉戒指,徐方莫名地看了看他自己的左手拇指,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上家是个面带病容的中年人,不时用手里一块雪白的丝巾捂着嘴,轻轻咳嗽。丝巾用过两次就不要,旁边看牌的那人立刻送一条全新的给他换。看来,这个人不但用东西很讲究,而且很爱干净。当然,最重要的是,还很有钱!
可是,这地方很脏。
111 用你的命来还
下家的一个人身材高大,满脸大胡子,顾盼之间,凛凛自有一股威势,一双手很粗,五指竟几乎一样长短。
这三个人衣着都非常华丽,气派不小。
他们赌的是几十个用硬纸板剪成的筹码,筹码上也同样有“顾道人”三个字,写的龙飞凤舞,仿佛是顾道人亲笔画押。
如果是真正的段玉,自然会认为这些个筹码都不值钱,可是,徐方却是知道这些筹码非常值钱,用金子做计价单位!
四个人赌得聚精会神,脸色全都发白,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大胡子大汉刚刚赢了四个筹码,额头之上已经开始冒汗,杀人不会抖的手此刻以微微颤抖起来。却见他咬咬牙,终于又推了四个筹码出去。
满脸病容的中年人沉吟着,也押了四个筹码上去。
其余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华服老人之上,因为,此刻就他没有押了。
那精瘦的华服老人却在慢吞吞地数着筹码,忽然长长吐了一口气,道:“今天我没有输赢。”
虬髯大汉立刻皱眉道:“现在谈什么输赢?芝翁莫非想收手了?”
老人点了点头,慢吞吞地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歪了歪嘴,道:“你们三位还可以多玩玩,我还有事,要告辞了。”
虬髯大汉变色道:“只剩下三个人,还玩什么?芝翁难道就不能多留一下子?”
那老人却已挑起帘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虬髯大汉咬着牙,恨恨地道:“这老狐狸,简直赌得比鬼还精,我们就三个人押下去!”
满面病容的中年人也在数着面前的筹码,轻轻咳嗽着,道:“只剩下三个人怎么押,我看今天不如还是收了吧。”
虬髯大汉着急道:“现在就收怎么行,我已经输了十几文钱了。”
按照虬髯大汉这说法,一个筹码竟只不过是一文钱!
顾道人仿佛也意犹未尽,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抬起头来看了段玉两眼,微笑道:“这位朋友想不想来凑一脚?”
徐方刚想说不,那虬髯大汉已经抢着说道:“小玩玩,没关系的,赌过了我请你喝酒!”
徐方那是个无语,真正的段玉因为看几人赌得似乎不大,还有求于人,自然不好拒绝,可是,徐方可知道这筹码一个就价值千金……
仔细想了想,徐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一切为了过剧情!
既然有所决定,徐方到也是笑了笑,说道:“好,我就陪三位玩一会儿,只不过,我不太会赌的。”徐方的确是连牌九都不会……
好在段玉会一点……
虬髯大汉立刻喜上眉梢,笑道:“还是这位朋友够意思。”
顾道人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打量了一番徐方,微笑道:“听朋友的口音,好像是从北边来的。”
徐方道:“不错。”
顾道人问道:“贵姓?”
徐方看看顾道人,莫名一怔,心头却是发急,到底自己是叫段玉还是叫徐方?……
虽然脑子里已经有无数思绪,时间却仿佛过了一瞬,徐方带着些许试探,回答道:“姓徐,叫徐方。”
顾道人眼睛仿佛更亮了,笑道:“徐朋友就押天门如何?”
看着顾道人明亮的眼睛,徐方松了心头的大石头,看来,除了主角灵魂已经被自己附身了,连名字也改了……
徐方点点头,道:“行。”
天门上还有那老人留下来的一叠筹码,好像有四五十个。
顾道人道:“我们这里都是赌完了才算账的,朋友你就算暂时身上不方便,也没关系。”
徐方想了想,说道:“我身上还带着些。”想着就把身上除了碧玉刀的钱财输光就差不多了吧?徐方现在可不敢肯定他一定能够胜利!
那满面病容的中年人也一直盯着徐方,忽然道:“却不知道朋友你赌多少?”
徐方将老人留下的筹码点了一下,说道:“暂时就赌这么多,输光了再说。”反正徐方是输光了就不准备再来了。送这么多钱给大家,应该也算豪气了吧?
虬髯大汉笑道:“好,就要这么样赌才过瘾,我王飞今天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那中年人面上也露出微笑,说道:“在下姓卢行九,朋友们都叫我卢九。”
徐方拱手笑道:“幸会。”
虽然不太记得很清楚,但刚开始段玉是一直输,后来才赢的!只要输到赢……
徐方心头嘿嘿笑了,将手中的筹码丢了两个上去。
顾道人掷出的骰子是七点,天门拿第一副,是副梅花配三,六点。
庄家拿的却是副地杠。
徐方输了。
第二副庄家七点,天门又是六点。
第三副庄家烂二,天门却是鳖十。
最后庄家打老虎,居然又拿了副杂无对。
一手牌,段玉直接输了八个筹码。
徐方面不改色。细细数数筹码,还有三十二个。
想了想,徐方决定加倍,否则,这么小输可是看不出他的豪气来!
第二手牌,徐方又是连输四副。而这次,十六个筹码输了出去,总共已经输了二十四个。
徐方手中只剩下十六个筹码。
徐方此刻还是面不改色,他知道,他最后一定会胜利滴!
卢九和王飞看着他,神色间却有些惊奇,还有些佩服。
王飞已扳回一些,对这大方的少爷显然有了些好感,忍不住道:“老弟,你手风不顺,这两把还是少押些吧!”
徐方笑了笑,道:“没关系!”
徐方只想按照剧情把这剧早点走完,说实话,来到一个曾经知道过去未来的世界,徐方实在没有什么成就感。
他知道他能赢,如果赢不了,那就输光早点散伙!
第三手牌,第一局,徐方直接将筹码翻倍,押了八个筹码。
第一副牌他拿了个一点,庄家却是鳖十。
于是,他的八个筹码变成了十六个,他总共已经有二十四个筹码。
似乎转运了,徐方心头莫名高兴,可是,却也不动声色,直接将二十四个筹码押了下去。而这副牌他居然拿到对天牌。
徐方脸上出现了莫名的笑容,似乎像小孩子一样赢钱了就要高兴一样的笑了。这次,他直接将四十八个筹码全部押了下去。他知道他能赢!
输赢一向不动声色的顾道人,这次脸上居然也仿佛有些动容。
卢九和万飞神色间也显得更惊讶、更佩服。
王飞道:“老弟,一下子何必押这么多呢?还是留着慢慢赌吧?”
徐方微微一笑,看看王飞,说道:“没关系!赌博,玩的不就是心跳么!”
王飞看着他,突然一挑大拇指,道:“好,老弟,你真有种!”
徐方面不改色地将四十八个筹码押了下去,再次连赢了两把,徐方手中的筹码已经到了一百九十二个筹码。
顾道人手中的筹码几乎都落入了徐方的手中。
顾道人连吃两门,赔天门,额上已经出现了汗珠。
当徐方微笑着将一百九十二个筹码全部押上去的时候,顾道人动容了,问道:“你真押这么多?”
徐方微笑道:“就这么多。”
这时候,徐方脑子里记得很清楚,顾道人应该放弃了……
顾道人看看卢九,又看看王飞,动容地扫了徐方一眼,再次发了一副牌。
徐方见着顾道人居然再次发牌,不禁有些惊异。很明显,顾道人桌子上的牌已经没有多的了,他要再输,根本没有筹码来付了!
徐方拿起牌九,细细一看,脸上出现了莫名地苦笑,果然!
徐方手中的是鳖十,稳输……
徐方看看王飞和卢九,叹了口气,将牌翻开,道:“鳖十。”
顾道人手中的牌是天牌,通吃。
转眼之间,徐方手中的筹码就被玩完了。
顾道人面带微笑,看看徐方,问道:“老弟,还继续玩吗?”
徐方看看顾道人,摇摇头,道:“不玩了。我认输了。”
听到这话,顾道人看看旁边的两人。
王飞见徐方输光,也没心思玩了,大笑道:“徐老弟说得好,玩的就是心跳!筹码输光了,还玩什么?”
听到这话,顾道人把牌一推,叹道:“老弟,我算服了你。”
徐方很奇怪,问道:“你们不继续玩?”
顾道人苦笑道:“三个人怎么玩?老弟,你真应该慢慢玩的。”
徐方没有搭话。
这时候,王飞拍了拍徐方的肩膀,说道:“老弟,你好大的气派,我也服了你!”
徐方看看王飞,想到了一些问题,问道:“气派?”
徐方看看顾道人,说道:“老哥,算算我输了多少钱吧?”
顾道人看看徐方,带着莫名的奇怪之色,道:“一个筹码是一千两银子,你将四十个筹码输光了,总共是四万两银子,如果换成赤金,四百两。”
听到这话,徐方不禁看看顾道人,自左胸取出荷包来,里面到是有几张银票,却都是一张一百两的,只有九张,那么只有九百两。除了一些金叶子,却根本没有足够的金子,如果加上那窜珍珠和玉牌到应该能够足够支付。可是,那珍珠和玉牌是花夜来的。当然,如果能够把碧玉刀拿来抵押,也应该足够。
徐方此刻面带窘困,看看顾道人,将金叶子和银票取了出来,递给顾道人,道:“老哥,我现在身上只有九百两银子,金叶子到是有一叠,不知道值多少钱?”
顾道人看着徐方手中捧着的银票和金叶子,看看徐方,叹气道:“老弟,你本不是来赌钱的吧?”
徐方莫名地叹气,他当然不是来赌钱的,他是来过剧情的!
顾道人接过银票,又数了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