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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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域神-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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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柴慕轻脸色一变,变得无比地哀怨,带着哭腔,一把死死地抓住牢门的铁杆,道:“爷爷,您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能做到?我是您的亲孙子啊!为什么您就是觉得柴慕云那个废物好,也不愿意承认我做得对呢?我也是柴家的嫡系血脉,为什么就不能做家主?难道就因为我不是老大,不是嫡长子?或者说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做家主的老爹?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我们家在柴家地位更高啊!到时,爷爷您走到哪里都会觉得面上有光啊!可是,为什么您拼死也要阻止我?如果不是您阻止我,我又怎么会在那些人的威逼之下将您伤成这样?”

柴宁远一怔,怔怔地看着柴慕轻好半晌,随即忍着剧痛,缓缓地转过头去,淡淡地道:“你走吧。”

柴宁远的话语间,已经全然没有了半点情绪,有的,只有淡漠,淡然。

之前,他说那些话,其实还是对柴慕轻存一些希望,希望可以唤醒执迷不悟,被人死死地抓着命脉而不自知的柴慕轻。

他还会嘲讽柴慕轻,就证明他还在乎自己的孙子。

虽然柴慕轻对他做下了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再怎么说,柴慕轻还是他的孙子,唯一的孙子,他唯一的血脉延续。

现在,他真的绝望了。

什么时候起,谋害亲人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了?

眼神空洞地看着牢房屋顶,柴宁远流下了泪水,心里疯狂大吼着,“报应!这都是报应啊!大哥!辰宇!你们看到了吗?当初我对你们不孝不敬,如今我终于遭到报应了!哈哈哈哈!我终于体会到你们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疼啊!真特么地疼啊!原来人的心,真的可以这么疼的!哈哈哈哈!”

飞快地,柴宁远身上的气息在衰弱着,减退着。

柴慕轻身为武者,虽然实力不济,但也感受到了柴宁远的变化,微微一怔,随即惊恐地大吼道:“爷爷!您怎么了?您不要吓我啊!爷爷!”

忽然,一声轻叹响起,如闷雷一般让柴慕轻身子一僵,“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柴宁远,后悔了吗,有用吗?俗话时常告诫人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你和柴慕轻的报应,同时到来了。”

第二百九十章 夺!(下)

“谁?”柴慕轻一惊,豁然转头,却只是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就站在他的身后,将大牢之中所有灯火的光辉全部遮挡了去。

柴慕轻即便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但也明白一点,来人,肯定是要对他不利的。

这从来人的话语之间已经表露无疑。

更让柴慕轻惊恐的是,来人居然就这么进来了,就这么毫发无伤的进来了!

这大牢现在的管事,可是东顶阁的强者啊!

这是柴慕轻非常清楚的一件事。

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来人还是没有任何伤势且无声无息地进来了!

那外面那个东顶阁的强者又如何了?

随即,柴慕轻便看到一双手出现在眼前,之后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来人看着瘫软在脚边,气息沉稳却人事不省的柴慕轻,淡淡地道:“我自然是来让你应下报应之人。”

像是一个信号般,当那个人说完话之后,一些人,开始行动了。

轰!

柴家一处房屋屋顶轰然炸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柴慕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尚隐像是一头被逼入了死路的野兽,大吼着冲出房屋,转身便欲离开柴家。

他的脸上,此刻不再是温和,也不再是隐隐忧虑,而是浓浓的惊恐。

刷!

自腰间取出一块牌子,尚隐颤抖着手,慌乱地飞快弹动了几下,真气注入牌子之中。

可是尚隐却发现牌子依如两天前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回应。

尚隐心飞速地往下沉。

这块牌子,即便在中域都是只有一些高手才能拥有的东西,整个下域绝对不超过十块。

而他尚隐的手中,正有一块,是赵无极给他用来即时传讯之用。

由此也可以看出赵无极对尚隐是何等地信任,是何等地看重。

而尚隐,自然有着足以让赵无极看重的资本,至少,头脑上不会很差。

只是片刻,尚隐便想到了一个让他怎么都无法相信的可能,“不可能!阁主一定会没事的!柴慕容就是算是诈死,也不可能动得了东顶阁分毫!”

可是,无论他如何疯狂地传递着消息,另一边却是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刷!

心虽慌,但尚隐脚下却依旧很稳。

他明白,一旦自己倒下,将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可能,所以,他强自逼迫着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只有五十米了!只要再有五十米,我就能离开柴家了!只要出了柴家,我往民区里一钻,柴慕容就再也找不到我了!”尚隐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不过……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柴家什么时候成你们东顶阁的了?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道满含着不屑和戏谑,但更多的却是无尽杀意的声音贴着尚隐的耳根,狠狠地砸进了尚隐的耳中,脑中。

“不!”尚隐惊恐地大吼一声,脚下猛然用力。

前几天,华风城刚迎来一场大雪。

这场大雪,积下的厚度足可以没过人的膝盖。

柴家之中,虽然有人已经将积雪清理了一番,但因为柴家下人个个人心惶惶,却没有将积雪清理得十分干净。

这留下的一些积雪,在人长时间的踩踏之下,已经变得极为坚实与光滑。

尚隐好巧不巧,一脚踩在了那已经变得有如冰面的积雪之上。

惊慌之下,尚隐没能掌控好平衡,脚下一滑,顿时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了上。

嘭!

下巴狠狠地撞在了冻得极为坚实的地面之上,顿时血流如注,尚隐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随即一片空白,随之便感觉到了脑袋一阵发晕且有些胀痛,口中牙根部位更是一阵阵剧烈地刺痛。

“完了!”这是尚隐在清醒的第一瞬间的第一个念头。

“嗤!”柴慕容不屑地看着自地面上挣扎着起身的尚隐,鄙夷地道:“东顶阁的人一个个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赵无极如此,不自量力,妄想要吞下十城月湮帮和穆家,独掌下域东南两方大权,如今却身首异处,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已死!现在你一条赵无极的狗倒是把赵无极那一套学了个十足!哼!”

“不!不会的!”尚隐挣扎着站起身来,狼狈地向前蹿了两步,双眼无神地喃喃道:“阁主那么强大,那么聪明,不可能死的!不可能的!”

柴慕容见这尚隐明显已经崩溃了,连点下手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尚隐,明显就是平时就久居高位,没有受到过多少压力,更因为恃宠而骄,对所有困难和人都不看眼里,渐渐地也就眼高于顶,难听一点就是眼高手低,如今在生死之前,已经全然没了一点样子。

柴慕容淡淡地挥了挥手,道:“小二,处理了他。”

“是!”小二如影子一般从暗处钻了出来,二话不说,冲着继续向着柴家之外踉跄地跑去的尚隐就是一拳。

轰!

一声闷响。

大地,多了一个深坑。

深坑之中,尚隐后背以一个惊人的弧度弯折着,眼睛已经翻了白,只是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一个帅者,就这么轻易地让一个将者击垮了。

小二轻轻一跃,跳至尚隐身边,将尚隐一把提了起来,拎在手中,随即回到了柴慕容身边。

柴慕容问道:“那边都怎么样了?”

小二恭敬地道:“回小少爷,小少奶奶们那边已经全部处理完毕。白家大少爷正带着白家人向着柴家赶来。小七也都已经处理完了。那些人现正在家族议事大厅中,等待着小少爷发落。”

“嗯。”柴慕容点了点头,眼中寒光一闪,道:“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明白,惹到我柴慕容的人,惹得我柴家不得安宁的人,敢于背叛我柴家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小二咧嘴一笑,只是笑容却是那般冷酷,若不是样貌不同,倒是感觉与柴慕容的冷笑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一次,我想某些人会吓得尿裤子!”

柴慕容耸了耸肩,道:“那是他们活该。走吧。很多人都在等我们呢。”

言罢,柴慕容向着议事大厅而去。

此时,议事大厅正上方的主座之上,不再是前几天仗着东顶阁护身而耀武扬威的柴慕轻,而是再次换成了柴辰风。

看着大厅之中或跪或躺的人,柴辰风一脸的淡然,只有当目光扫过全身如没了骨头般瘫在一副下人特意抬进来的软椅上的柴慕文,脸上才会闪过明显的关切、自责和心痛。

而当看向柴宁远的时候,柴辰风目光极为复杂。

不远处,被人请来,身上伤势依然沉重,气息波动剧烈的柴宁致恰好注意到了柴辰风的目光,无声地一叹。

虽然在柴慕轻事件发生之前柴家已经逐渐步入稳定,但是柴宁致却明白,自己兄弟二人与柴辰风之间的矛盾,却是无法化解的。

毕竟,那是杀父弑兄之仇,又岂是那般容易说过就能过去的。

不过,再看到虽然整个人筋骨尽断,却依然坚强如往昔的柴慕文,柴宁致又是心痛又是欣慰。

他明白,今日这一切,都表明了一件事,柴慕容,那个现在柴家真正的主人,活着回来了!

若非如此,柴辰风断然不可能有那等力量,也没那个胆气冒着整个柴家都被人毁了危险将东顶阁人拿下的。

只要柴慕容回来,那么,柴慕文就还有得救。

柴慕云身上发生的奇迹,对,是属于下域的奇迹,一一看在柴宁致的眼中。

“虽然我这一生犯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至少,我有一个好孙子!今生,我虽有愧,但却无憾了。”柴宁致感慨地想到。

这时,两道极为清晰的脚步声落入了人们的耳中。

大厅之中,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柴家主脉的所有人,柴家支脉的所有人,以及柴家外姓高级管事,如今都已经在这里了。

所有人,在听到脚步声之后,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大厅入口处。

他们也如柴宁致一样,猜到了些什么,只不过,他们还需要进一步证明。

嗒!

脚步声顿止。

除了柴辰风以外,所有人无不是呼吸一窒,随即表情和神色皆不一。

有人,欣喜着。

有人,忐忑着。

有人,则是彻底地恐惧了。

扑通!

原本还挺着身子而跪的柴慕端,在见到进来的两个人之后,脸色顿时苍白了下去,哆嗦着嘴唇,瘫坐在了地上。

他,本来还抱着某种希望的。

可是现在,他,彻底绝望了。

他明白,今天,自己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柴慕容借着略显得有些昏暗的灯光,四下扫了一眼,随即双眼一眯,嘿嘿笑了起来,“大家,都想我了吧?”

话音刚落,柴慕文眼中满是惊喜,但因为筋骨尽断,身子无比虚弱,只能勉强扯了扯脸部肌肉,算是笑过了,操着满是嘶哑干涩及虚弱的语气,道:“慕容,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要死,你也不先通知八哥一声。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我差点让人去给你在家族陵墓中给你立个衣冠冢了。”

明明已经筋骨尽断,但是柴慕文这一开口,却全然没有让人听出半点痛苦。

这等心志,这等意志,这等坚毅,无不深深地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判决(上)

走到柴慕文身边,看着身体如烂泥一般瘫在软椅上的柴慕文,柴慕容轻叹一声,真挚而又关切地道:“八哥,苦了你了。”

听到柴慕容的话,坐在柴慕文身边,以便随时照料柴慕文的柴宁致忽然感到鼻子一酸,居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苦?

何止是苦啊!

平常人别说是断骨了,哪怕只是骨裂都会感到疼痛难忍,彻夜难眠,如今,柴慕文却是被人生生断去了全身的骨骼,又将断去的骨骼寸寸敲碎,更是被人将全身的筋挑断了去。

这样的残酷,又岂是用一个痛字,一个苦字能够说得清楚,能够表达得明白的!

每当看到柴慕文连手指都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能说能吃能喝,一双眼睛能看,一双耳朵能听,柴宁致就觉得心里非常痛,像是千万把抹了辣椒水的刀子不断地擢着他的心。

可是,他又很骄傲。

哪怕是被人折磨得不成人样,柴慕文从头至尾没有讨过一声饶,没有说过一句柴慕容和柴辰绍又或是柴家的坏话。

为了保全柴家,为了不让柴辰绍这个一家之主因为听到他的惨叫声而忍不住,给柴慕轻和东顶阁人落下口实,柴慕文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吭过一声,即便因为痛入骨髓而晕过去无数次,即便冷汗一次又一次地将衣衫打湿,在地面上留下一大滩混着血水的水渍。

也许有人会觉得柴慕文真的很傻,甚至连柴宁致都如此想过。

可是,现在,听到柴家目前真正的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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