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粮食和肉类不多,士兵根本轮不到,所以才觉得古代士兵不堪,如是有充足的营养,任何现代军队不依靠先进武器或者预知,跑去和古代精兵硬碰硬地作战,也只有扑街受死的份。
如此解释,萧红琴立刻明白方信的意思了:“你要我暗中派人经营商业?”
“恩,商人不为世人所重,也不受位面神明的注意,派人过去,暗中经营,杀人夺产也可,陷害夺产也好,正常经营也好,接盟共图也好,走私掠夺也好,希望能在数年中掌控一些经济,特别是粮食的命脉,如此,徐徐而图,才能建得大业。”方信可是知道,满清当年能起事,和晋商分不开。
“这点我,可以办到。”萧红琴听了,立刻说着:“现在懂得商业,又达到最基本的二阶,能勉强位面旅行的人,并不少,不过,政治上呢?”
“所以,这次回来,就想问问,有无龙气可得。”方信说着。
“龙气之物,虽然罕见,但是也有,不过,并没有大用呀,上次,帝国入侵位面,就曾集帝室很多龙气于一人,这人是皇室成员,但是在那个位面,不但失败了,而且连灵魂也没有回来。”萧红琴不以为然地说着。
时到现在,他们对龙气这种东西,认识就比较深了。
龙气这种,神秘莫测,不过却不是万能地,打个比方说罢,风水师如此多,里面也不泛高手,甚至宗师,但是从没有听说过风水师自己家族出天子,甚至出名臣名将的,好罢,也许还说能用人不能自用,但是大凡稳定的朝代,一般都有三百年,这三百年中,难不成就没有宗师,没有人能点到龙穴了?
天时地利人和,区区龙气,只在于种子,种子不得沃土阳光雨露,那又怎能发芽并且成长成大树呢?
“这又不是我用的,或者说,就算我用,也不是靠这个,我希望是给别人用的。”方信听了,却淡然说着。
“哦?”
“今上已经十七了,而顾命大臣高明统,掌权以来,将其他四个顾命大臣慢慢消除,竖立了自己威权,掌权十余年,朝野都有党羽,你觉得高明统,会在今上十八岁时放权嘛?他已经再无退路可走了。”
“高明统者,其气如蟒也,我如得龙气,必想办法献给他,他已经人臣之极,掌控朝野,如得龙气,变刺激他跨步走出那关键一步,如此,大乱就来了。”
“气数流转,并非完全固定,大楚气数,的确还有五十年,因此这个时间内,虽万里江山如画,而英雄不得腾飞,但是如果高明统下定决心,起不测之心,那立刻就是内乱,无论结果怎么样,大楚再无五十年国运了。”
“你不怕他趁势真的能成事?他如果真地登基,哪怕只有三年五年,如真地能励精图治,掌控国家,让天下人慢慢心服,气运自然绵绵延长。”
“不可能的事情,关键就是他办不到,就算高明统得了龙气甚至登基,但是天下人不服,自然会生出众多事端来,难以稳固天下,而等他去镇压或者消除,也差不多耗尽了时间了,大楚立国一百六十年,气运根基深藏,不是他一时撼动的,最可能的就是走到董卓这步,而最多,也只是大蟒吞小龙的王莽之相!”
这个世界,到唐时,才和地球历史有偏离,因此之前的历史,还是一模一样,方信说董卓王莽,萧红琴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只有风水师才企图在风水地基上弄些花样,而这只是小道,我们只要让历史和天下,自己或消或长就可了。”方信最后总结地说着,千古龙气,还在于人,还在于势,或跃或潜,在于天地,也在于人。
秋天了,风透着凉意轻轻掠过,一些树木叶片,好像一只只蝴蝶,随风翩跹,落了下来,既无限萧瑟,又露出了灭亡前的华丽。
小河流淌,集成水潭,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寒意深深,水中,还长些水草,面对如此陌生又自信的方信,萧红琴唯有苦笑,望向四周,碧竹隐隐,石子小路,幽幽静静。
无端的,她生出许多惆怅来。
熙熙攘攘,几如梦幻。
默然半刻,她就说着:“我萧家传承一千五百年,曾得了一把开国太祖之剑,里面就有一些龙气,由于封印珍藏,虽八百年还存有——你就取去吧!”
言辞之中,已经有檄檄之意,萧冰快临产了,方信本体虽在这里,而其志已在遥远,她不知道,自己作此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一月为一年。
当本体的方信抱起萧冰的第一个孩子时,在投影处,战争在继续。
十余年间,人事皆非。
安昌王的拖军,队形满满,间列有序,时有金属盔甲和刀刃的寒光。
方信处于一处高箭塔之上,居高临下。
虽然没有火炮,但是滚石、檑木、沸水之类,还是使进攻的土司军血肉飞溅——巨木巨石轰然而下,惨叫声连绵而起。
“噗噗”之声,上下对射,只听“蓬”的一声,数千支箭上下齐发,咻咻的密集破空声中划过天空,激起大片的血花。
土司军却极是顽强,在号令之下,死冲而上,无数人前赴后继,时有通过攀爬到墙门之上,与守军进行肉搏战。
“好强!”方信见此,只得心中如此说。
土司军,面对高墙,经受着滚石、檑木、沸水、箭雨,到现在已经死伤很大,奋战一天,却还能保持强盛的士气,一滚滚如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在古代,由于当时传讯条件和战场环境所限制,战斗打响后,主将就很难调控战场,不得不依靠着部将来指挥,虽然有着旗号、鼓金之类,也难以如意。
指挥如意,计划周密,指哪打哪的情形,只有近代通讯突破后产生,在古代,如是能完成现代那种调控的十分之一,就已经非常强大——可称名将了。
而眼见,下面号令森严,滚滚铁流一批批冲上来,虽然对方的规模不大,才五万人,而且骑兵甚多,但是能做到这点,方信的确是非常佩服——他现在还办不到!
“不过,也只是如此罢了。”方信冷笑,等了一会,见夜色开始降临,敌军不得不退下,在古代营养不足的情况下,就算是精兵也难以夜战。
方信自高塔上下来,上百护卫随之,突地,前方传来一阵骚动,片刻之后,一将全身染血,策骑而来,翻身下马:“大人!”
“是岳名时啊,现在情况如何?”方信问着。
“是,三天攻战,我军已经损了六千,几与敌贼相当,如是再战下去,却更是苦战!”岳名时估计地说着。
“却也无妨,敌军前来五万,已经算是倾贼之兵了,现在敌军损失六千,这可都是死一个少一个,谅它也不得不退去。”方信说着,其实,按照正常的攻城战,守城和攻城的损失在1比3比较恰当,可是土司军是战了十数年的精兵,而现在守城的多是粗粗训练的新兵,新兵就算有着地利,损失也很大。
“再说,上次袭杀一千六百敌贼,朝廷宣慰诸军的天使正好已经到达,已经宣过了恩赏旨意,带来了大量犒赏的牛酒钱帛,这次也正好发下。”方信说着:“你下去安抚诸军,等会一起会议。”
“是!”岳名时不得不应命着,方信就看着他离开。
想到了天使,方信就浮现出冷笑,这次来的,竟然是太监。
话说,本朝可不是的球位面上的明朝,太监等内臣,太祖就有铁律,不许干政,擅出者人人可杀,而内臣地最高品级,竟然只有八品,可见其低。
一般传旨,都是大臣为之,而这次,竟然是太监,可见今上的孤立。
顾命大臣高明统专权,党羽遍于朝野,年轻的皇帝,困守帝宫,看来不得不依靠太监了,这种种痕迹,很是明显,可是越是如此,只怕越不得士大夫之心。
等到了衙门,就又见得了高公公——上次封爵也是他。
见了方信,这高公公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其是观看了战斗的后遗症——早有人专门监督其一举一动,知道他观看了战斗,呕吐了数次,这时他笑地行礼说着:“奴婢高遂,见过爵爷!”
圣旨已宣,他就不是天使了,区区一个从九品太监,对正三品的方信自然要恭谨。
方信却不以卑下,上前亲扶,说着:“高公公是代表皇上来的,怎可如此,快请入内上座,来人啊,上茶!”
自高公公来,一直礼遇,使高公公受宠若惊,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连声说着:“不敢不敢,奴婢安敢如此。”
几下推辞,才又安坐着方信下面第一首位置。
太监都是圣上的身边人,深宫中的天子更愿意相信他们,能量不可低估。
“奴婢在宫中听说蛮人凶狠,今日一见,却还真的如此。”才说了几句,这太监就苍白着脸说着,喝茶的手都有点抖,可见这几日见得场面的震撼。
方信脸色沉重,说着:“是啊,敌贼凶狠,本抚说句实话,如非有城墙,情况危矣!”
这句话在奏章中多了,但是现实中一看,经过几日观摩血淋淋战争,蛮人的凶狠和强大已经深入这个高公公之心,他立刻应着:“是,果是如此。”
想了想,又迟疑着问着:“不过,大人为何主动出击呢?”
这一年来,方信屡次派人袭击和掠夺附近土司乡村,见人就杀,斩其首极而报其功,焚其村田而墟其土,掠其牛羊马匹以充其军。
最大的一次,就是上个月,出兵一千,杀一千二百蛮人,无论男女老幼,直上报功,使朝廷下旨来赏赐并且查看,也导致这次攻城——一年来,杀蛮人近一万,这如何不报复?要知道整个蛮族加起来,也不过六十万人左右。
对方信来说,虽然城中兵力保持在四万左右,这次更是换血了三千,但是通过训练、作战、杀戮,总体兵员素质提高了不少。
而方信的方法和原则很简单——凡是投靠方信,事事听从方信的人,又经过战争考验,得以加三分提拔(就算是方信,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提拔,因为一个集团必须有规则),反之,照样按照功劳提拔就是了,减三分处理,不必非常露迹露骨地让他们继续去死,如此就足够了,他们迟早边缘化。
就这点简单原则。
方信一叹,说着:“高公公是圣上身边的人,本抚岂敢隐瞒,本抚诸将,你都见得吧,可明其血海深仇?”
见高公公还有些不解,方信说着:“岳名时,大将,其父兄都是与蛮司作战中阵亡,而范杰彪,更是满门上下,只留下一个活口,所以对蛮司无比仇恨,这等人,占军中大半,虽本抚也不可压制呀!”
方信又说着:“而且,饷尚不足,如不事仇,如不掠夺,不能御敌!”
意思就是,朝廷的饷不足一半,如果再不许他们报仇和掠夺,那怎么能抵抗敌人呢?
高公公听了,若有所思。
见他这个表情,方信心中暗喜,又说着:“三镇五卫,足兵八万,但是饷尚不足一半,只能抵御,无法出击,而西贼日益残暴,流民十数万无所安也,本抚准备奏请朝廷,许之军屯,出关建堡,层层推及,以遏其贼,不但可安抚百姓,也可解决一些粮饷。”
方信的政策,实际上更在于针对安昌省的汉蛮关系——安昌王实是英明,军政合一,编府编制,对于汉族沦陷百姓,又设郡县,管理汉民,以作耕作,虽然开始时镇压不可避免,但是经过十数年,许多沦陷汉民慢慢就臣服了。
这对方信自是极不利,他明白,如安昌王真的消化了这些汉民,不但实力大增,而且其龙气兼受汉族气数,才是成龙之始,无论在神秘学上,还是在现实中,都不可允许。
安昌王虽然学习一些汉化,到底根基浅薄,无法有效地建城,所以,安昌王可派骑兵袭杀大楚,自己这方,还有城可抵御,而实际上方信也可反袭,敌方甚至无法有效防御——千里之大,哪能处处设防呢?
虽然说这种袭击的效果不大,每次出战,都损失三成,也不过斩得几十几百敌方平民,少有杀得敌方军士,但是这种骚扰,对人心和生产,产生的破坏作用,不是几十几百颗首极所能说明。
如此不断袭杀,己方军队精锐化,而汉族和蛮人的对立就增加,达到一定程度,就算安昌王英明,力图压制,也难以缓解汉蛮的仇恨和对抗,无法阻止蛮人对汉族的迁怒——沦陷区还有数十万汉民,方信的判断是,在这样的政策下,他们至少死上三分之一,逃亡三分之一到关内。
这样,不但可以破坏安昌的生产力,并且也可以再获得十数万充满仇恨的汉民,这就是用兵之基了。
不过,这些考虑,当然不必对高公公说。
他只要让朝廷知道,他可以勉强压制那些兵镇,可以作一些反击,可以防御住。但是不要期待几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