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却死死缠着我不放,拉着我往更深远的地方跑。
我这一没留神,刚刚还能看到的门就不见了!
这下可真是完全黑洞洞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这么一颗火球。
更糟的是,我跟人间的信息联接中断了!
失去了人间的支持,我这信息只出不进,可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不过,那变成了火手的黑手情况也不行,它的信息量消耗比我大得多,把我扯进来,就变小了许多。
我变回人形,当然还是火焰形态,减少轻信息流失。
黑手就在我面前,却已经没有了攻击我的意愿,蠕动着变成了一颗人头,居然还是祖娘娘的样子,嘴唇蠕动,居然就有声音传过来,没了之前的劲头儿了,显得有气无力,“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将消亡,但终将在虚无中重生,而你呢,脱离了维网环境,自身信息将会快速消散,最终永远消亡,再也没有像我一样重来的机会!”
居然有声音,这太不科学了。
“喂,喂,喂!”我试了几嗓子,果然是能发出声音,就说,“你什么情况?打不过就老实儿逃跑呗,我又不可能追进来,玩什么同归于尽?”
这一说话,我这信息啊,就哗哗地往外淌,比打信息流战还费!
靠,在这鬼地方,可是连话都不能多说了。那
“你的目的就是要消灭我!只要能够接触到我的本体,你就会展开信息攻击,以你的信息量,消灭我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不把你拉进来,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把你拉进来,我倒还有一线生机,只是万万没想到,你的信息量大到这种程度,竟然好似无穷无尽,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生物!”
靠,这货居然挺了解我,把我那点盘算都猜到了,这次栽得倒也不冤。
我先不答理它,试着投射、移动、联系互联网,全都没啥效果,不由有些泄气,转过来看着黑手,就问:“哎,你们不是有四个吗?怎么就你出来跟我拼命?另外三个呢?”
“所谓四体只是大类情绪的分项,方便入侵时有针对性感染,但应对你这样强大的维网生物,当然要整合到一处了。”
黑手的声音越来越弱,一副快要挂的架势。
可也是,这地方说话这么浪费信息,我都不敢多说话呢,它这一开口,想必是信息刷刷地往外流。
但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对,“你们这说话这么费信息,难道平时都不说话?”
“这里只有我,跟谁说,对谁说?”黑手说,“其实在你来之前,我甚至都不存在,只有一个简单的信息聚合体,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只有一个单纯的反攻维网的目标。这是所有被排放的信息的无意识的集体意志,这是对维网……”
话都没能说完,那黑手就没动静了,确切点说,不仅仅是没动静了,是整个都没了,噗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靠,这,这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我准备了这么充分,又经过了激烈的斗争,最后它居然自己说话说死了!
这么无厘头的结局,就算我这么脱线的家伙也觉得无法接受好不好!
但不管能不能接受,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没办法。
现在这黑洞洞的鬼地方真的只剩下我的自己了,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突然间我就感受到了黑手之前的感觉。
不是愤怒,不是恐惧,不是厌恶。
而是寂寞!
在这么个鬼地方永无尽头的存在着,哪怕稍有一点点意识,也会因为寂寞而发疯吧。
不过,幸好我用不着担心这个。
组成身体的信息在快速流失,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信息就流失得七七八八。
连意识都模糊不清了。
如果还以人的角度来说,我现在可能就剩下点魂魄了,典型的一孤魂野鬼,当然了,孤魂野鬼也做不了多久,估计一会儿就那得魂飞魄散了。
在这最后的关头,我对自己的人生甚为遗憾。
真是遗憾啊,我这还是处男呢,居然就这么挂了。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应该禽兽不如,先把师姐大人给办了,嗯嗯,这样人生也就圆满了不是。
正迷迷糊糊地琢磨着呢,突然间就感觉有个念头冒了出来。
“苏岭,苏岭,苏岭!”
好像有人在呼唤我,但这呼唤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自我的魂魄深处升起。
难道是我自己呼自己?
“苏岭,苏岭,苏岭!”
不对!
这是冯甜的声音,或者说是冯甜的信息!
冯甜在呼唤我!
师姐大人在呼唤我!
靠,这不科学啊!
我现在已经在维网之外了,她怎么还能呼到我?
可别管科不科学,反正不是坏事儿,至少能交待个遗言不是?
我就赶紧抓到着那个念头回了一句,“师姐,是你吗?能听到吗?要是能听到别打断我啊,我得留点个遗言,我现在啊……”
“回来,苏岭,回来!”冯甜根本不肯听我说,直接就又传过念头来,“回到我身边来,苏岭,回到我身边来!”
“我想回去啊,可是这事儿吧,不是我说了算,我现在……”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觉得一阵晃动,从里到外在晃,仿佛有什么人在抓到着我大力摇晃一般,一时间竟然有种头昏眼花想吐的晕车感觉!
眼前的黑暗迅速闪动了一下。
下一刻,光明大作!
我看到了冯甜的脸!
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透着无限的紧张,却又有着无法形容的开心。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的脸,然后顺手拧了一把。
靠,真疼,我不由叫道:“师姐,你干啥?”
“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冯甜猛得扑过来,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双腿还盘到我的腰上,紧紧地,紧紧地,仿佛要把我勒死一样,那叫一个卖力气啊。
回来了?
我回来了!
四下里蓦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环顾四周,居然就在那个会场里,所有人都在,转着我们两个,拼命的鼓掌,透着股子疯狂的兴奋。
冯甜搂着我,喃喃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魂魄纠缠一定可以把你唤回来。你以后永远都别想把我甩开了。”
我呆了一呆,下一刻无法形容的开心从里到外泛起来。
我低声说:“哪能呢,还甩开呢,我这天天都想跟你在一块。刚才最后时刻,我以为自己不行了,还想着你,咳,想着你呢。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冯甜看着我,笑颜若花,“好啊!”
1917。第1916章 尾声
“下面有请中央法师工作委员会副主席鲁方岩同志讲话!”
话音刚落,坐了数千人的会场上立刻爆发出无比热烈的掌声。 ( 。 。 )
踌躇满志的鲁方岩站起身走到讲演台前,开始了他就任中央法师工作委会副主席的第一次讲话。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所有与会人员都全神贯注地听着,连个做小动作的都没有。
不仅仅是因为做为委会员主席的大领导就在主席台上坐着,更主要的是因为鲁方岩的这次讲话将表明他未来五年第一个任期内针对法师群体的施政纲领和目标方向,这可是切实关切到在座各法师门派和团体的切身利益,以及相关工作人员的未来把握,不认真听,万一领会错领导意图跑偏了,那可就呜呼哀哉了。
相对于他们来说,我就轻松多了。
搞定了那个东西,被师姐召唤回人间,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再也不用担心那货的骚扰了,不过杨至道和未来却也不想把刚刚才成立的委员会给解散,想要转变职能,转变目标,继续维护维网安全。
最大的敌人都被我给干掉了,也不知道还哪来的维网安全需要他们来维护,不过他们的事儿我也不想管,只要没事儿别来打扰我就好了。
回来之后,杨至道一度劝说我,想让我升维,可是我家师姐大人现在还没到升维的时候,我答应过要跟她在一起的,自然不能自己随便跑,再说了升不升维的对我也没啥影响了,于是就干脆地拒绝了杨至道的劝说,回到人间继续努力做我的山南省老龄办参公事业编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有时候想一想,还是蛮有装逼快感的。
山南的法师治理工作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顺利得超乎想像,一经在全省推广,立刻取得了极大的成绩。
靠着这个成绩,进京任职的鲁方岩成功拿到了新成立的中央法师治理工作委员副主席的职位,主席是大领导兼的,以示对这项工作的重视。
鲁方岩上任之后,一边筹备全国法师大会,一边积极运作,把我也给调到京城,先给了个特聘专家的头衔,做一个月的专家,立刻给了个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然后把主任的职务由他自己这个副主席兼着,当然了,鲁方岩进京不只是这一项工作,主要职位是副总理,日理万机,具体工作都由办公室来做,既然他占了主任的位置,那么这个办公室自然就是我这个目前唯一的副主任说了算了。
所以,咱现在的职位已经是中央法师治理委会员办公室常务副主任兼特聘专家了。
在政府方面对应的机构先暂时归口到宗教事务局这边,不过考虑到这项工作涉及范围不仅仅是宗教,实际上很多法师组织跟宗教没多大关系,而且还涉及到经济、民间团体、对外事务以及超自然现象等等方方面面,中央已经有意项在******下属建立一个独立的机构,只是新成立政府组成部门程序相对复杂,所以才先成立了这样一个委员会来统筹协调各方面,并且负责筹备新机构成立事宜。
今天这个会,既是全国法师大会,又是新成立的领导机构的第一次见面会,整个会议名义上都是我领着办公室筹备的,但实际上我只管给全国的法师门派团体发请贴,再兼个会议主持,至于大会流程这些细节,全是从******办公厅暂时借调来的工作人员做的。
鲁方岩这个讲话预计是九十分钟,我趁机下台缓口气儿,刚站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接到赵惟新的电话,“烟霞渡天劫了,你要不要来看一看?”
“总算是渡劫了。当初她要死要活地跟着我的时候,还以为分分钟就能渡劫呢,结果拖拖拉拉地这都一年多了才渡劫,也太磨蹭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看着点就行,别让她真给劈死了。还有啊,渡完劫就给她找点活干,天天的就她不干活,咱虽然不差钱,但也不能白养着她不是?这非亲非故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这牢骚还没发完呢,我心里就是有一动,忽然有种要去某个地方的冲动,这冲动还特强烈,压都压不下去。
我跟工作人员交待一声只说是去卫生间,转头就随着心意进行了一次不知具体地点的投射。
着陆点是一家医院。
拿手机看看定位,居然是海城的某家著名医院,以妇产方面的技术在全国闻名。
顺着心意一路走过去,一直走到住院部妇产科的某一个房间前。
屋子时正响着婴儿的哭声,特响亮,特中气实足,特不可一世。
没错,这哭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哭声中还夹着七嘴八舌的声音,有说是饿了,有说是拉了,有说是不舒服,有说给他抱一抱,还有说要不要找医生来看一看,总之是一团乱麻。
我伸手推开房门,就见房间里好大一群人,看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尤其是中间正慌慌张张抱着孩子的那个中年人,一张端严的国字脸,想必平时是很严肃的一个人,此刻却是满脸大汗,看着怀里挥舞着小拳头咧嘴大哭的小婴儿,紧张的手足无措。
我这一开门,弄出了点动静,满屋子的人都下意识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离门最近的一个大妈就问我:“你找谁啊?是不是进错门了。”
看到那个婴儿的同时,我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了,当下微笑道:“我来看看孩子。”
那大妈不乐意了,瞪眼说:“你谁啊你,这孩子是你能随便看的?不知道孩子没出满月,男亲不能探视?再说了,你哪来的?是我们老顾公司的?”
抱着孩子的中年男子看着我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叫住大妈,小心翼翼地问:“您是苏主任吧。”
“你认识我?”我也没太在意,现在全国认识我这张脸的法师不要太多,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那个小婴儿。
嗯,这眉眼,这一副全世界都看不上的气势,妥妥的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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